第66章 送上门来
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孟秋将飞剑练到小成,恨不得立刻就找个敌人,试试飞剑利否。
回身一想,如今有仇怨的,第一家是峨眉派齐灵云与凌云凤,第二家是冥圣徐完和鬼女乔乔,第三家是黄肿道人和魏枫娘,似乎都非眼下能够力敌,只得作罢。
当务之急,仍旧要以境界为先。
他往左近的终南山阴绝尘崖明夷洞,拜访黄潜,却未见着人,估摸着应该是去了太行山三折崖,便未继续寻访,就近找了个无人的山头,开辟出一个浅陋的洞府,以做临时修炼所在。
转眼两年过去,将之前外出,与同道之间的交流积累,尽数化作修为。若以境界而论,可算得个筑基中期巅峰大圆满。
也就是所修道法,要以元神和法力并重,若能偏重其一,境界还要快些。
这些时日,孟秋已觉到了瓶颈,修为难以增长,便又准备出山。
前古道法,从来不是在深山老林中苦修。
黄帝自不必说,其臣子应龙、风伯、雨师、力牧、常先等,皆是将相之属,常驻世俗。
另有容成公这等在世真仙,亦为黄帝造历法,参与政事。
只广成子一个,居于崆峒石室中,却又天下闻名,也非是个全然隐世的人物。
孟秋又往明夷洞一行,仍旧扑了个空,又知自己不受刘泉待见,索性未曾往喝泉崖去,便要南归,去云雾山九盘岭金石峡,看一看自己有无仙缘。
岂料他才动身不久,忽然一道剑光,自底下峡谷飞来,将他截住。
孟秋以为又是上次衡山那般,遇到敌人,忙起了护身法光,将飞剑绕在自身。
却见一个绝色美妇,升了上来,身着一袭桃花色的长裙,似透非透,掩也非掩,面容娇俏,道:
“这位道友,春光烂漫,何止如此行色匆匆?相逢即是有缘,且来我府中,共饮一杯美酒,如何?”
她身段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肌骨停匀,亭亭秀媚,圆融细腻,且又惯于做作,眉目眼角无限风情,便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撩人情致。
这般艳色,什么人见了,也要心摇神荡,魂飞魄融,不敢逼视。
孟秋却丝毫不曾理会,只见探出对方修为,不过是筑基境界,才暗里松了口气,冷着脸道:“在下还有要事,恕不能奉陪。”
说罢调转了剑光,便要绕过,赶紧离开此地。
岂料这妇人见他毫无反应,越发有了兴趣,又将飞剑一拦,媚笑道:“郎君何必如此不解风情?纵有要事,也不在这一两个时辰,且来快活片刻。”
说话间,已是秋波送魅,朱唇吐芳,更兼面带三分嗔色,更是人面赛桃花,艳冶非常。
孟秋有些不耐,恨不能给她一剑,又怕这其中或有阴谋,有人隐在一旁钓鱼,只得按捺火气,悄悄放出神识,不住的探寻,并硬声道:“你让是不让?”
妇人咯咯一笑,道:“我便不让,郎君你待如何?难不成真对我这弱女子下得去手?”
一边说话,一边甚是撩娆,摆动衣裙,雪白嫩滑的肌肤若隐若现。
孟秋探查一遍,这周围没有筑基期的修士,散仙也不用这么麻烦,因此差不多能够确定,这女子怕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就是个惯爱肉身布施的女菩萨。
当下就飞剑起势,预备要送这位菩萨回西方极乐世界,去见佛祖。
妇人见他一点不为所动,便加了筹码,道:“我看郎君飞剑不过是青色,日子过得定是紧巴。若能叫我快活,少不得也要送郎君一柄白光的飞剑。”
孟秋脸色微微一动,他这柄清玄剑虽呈青色,但并非制式,这女子瞧不出来,当不是什么大派弟子。
妇人见他神情有变,还以为是不信自己所说,接着道:“郎君可不要以为我吹牛,奴家是华山烈火祖师亲传弟子,香城娘子史春娥。
莫说银色飞剑,你要将我伺候好了,金色飞剑,于我而言,亦是等闲可得。”
身份倒是不虚,只是有所隐瞒。她并非未婚,还有一个丈夫,名叫火大岁池鲁,炼成本门烈火,乃是华山派有名人物。
史春娥性情浪荡,四处勾搭同门不算,还喜欢蓄养面首,因此不愿久待华山,到这终南山梨花峡,另起了一处洞府。
前次得来的几个面首,经受不住她的日夜采补,不是身亡,便是龙钟老态,不堪受用。
因近来华山派有大事发生,烈火祖师禁止门下多生事端,史春娥便空窗了半月,异常寂寞。
今日出门排解忧闷,意外见得一道剑光闪过,瞧出是一个翩翩少年,酥痒难耐,又见其剑光不过是区区青色,必是散修或是门派中不受待见的小辈弟子无疑,便出手拦截。
孟秋一听是华山派的人,手上飞剑更是一点也迟疑,悍然出动。
青光闪过,几十丈的距离,不过一瞬,飞剑已至。
史春娥未料到孟秋突然出手,反应不及,护身法光都没运起。
但这一剑仍然是未能奏效,这妇人身上,另有四五点红黄蓝绿的光华浮动,一层叠一层,将她包裹在内,乃是周身的各个法宝自发的作用。
史春娥忙后退出极远,有些惊魂未定,继而大怒。
若非她姘头颇多,赚了几件合用的护身法宝,恐怕这一剑就要了她的性命。
“好啊,我好意邀你共赴巫山共享云雨,你竟不识好歹,出手暗算。”史春娥将护身法光浮动,收回飞剑,破口大骂一通,道:
“小畜生,即便你现下求饶,我也不会如你所愿,定要把让你吃个干净。”
打定主意,一定要生擒对方,拖回洞府,使出采补功夫,将其精力吸光,元神抽出把玩。
孟秋暗叹了口气,果然但凡是个大派弟子,身价就比自己要丰厚。
念动间,飞剑并不停歇,绕着史春娥一阵猛攻。
后者全无招架之力,即便飞剑品质极佳,根本用不出来,只靠一身法宝,才暂且无事。
此时她知道敌人的厉害,悄悄放出求救信号,口里讨饶道:“道友,奴家色迷心窍,瞎了眼,还望看着我师父烈火祖师的面子上,饶我一命!”
“饶你?等放你回去后,再叫人来找我晦气?”孟秋十分不屑,一连串的剑招试探,已然找出了其破绽,更是加紧攻击。
“绝对不敢,奴家可以发誓!”史春娥吓得花容失色,心里暗恨自己为何要从华山搬到终南山来。
“晚了,去找佛祖忏悔吧!”随着孟秋一声厉喝,清玄剑罩上了一层濛濛清光,绕过史春娥飞剑的阻截,击在她身上。
清光与其护身法宝所发各色光华一撞,竟是忽然消失,如盐入水一般。而那光华即刻便起动荡,红绿错杂,黄蓝纷乱,三两之间,起了冲突。
史春娥哪能预料会有这般变化,也自然是不及调整,清玄剑循着其防御最薄弱处,一穿而过,连她元神一并收割。
望着对方不肯合拢的眼,孟秋叹了口气,道:“我已放弃了试剑的打算,却非要送上门来,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