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下第一
映夜倒影,却铭安然。
无人可以绘出一纸此时锦霄城的丰饶,就连此时最为出名的画家赵伊也是如此,画不出一副让自己满意的夜景图,都城锦霄之繁华,耸立顶峰,是凌朝巅峰的标志。
“文案大人,此事我家主子已经查清楚了,正如大人所言,确实事情是如此的。”
“是嘛,看样子此事当真不是如此简单,需要上报海丞相,不然我有些不太安心。”文案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安耀门失火一事,还真是有人所算计,栽赃越王一家。
“幕为,你——”
“不好意思了,文案大人,我家主子让我给您再带一句话。文案大人,好好休息。”月色寒光映出一把沾血长刃,在文案胸口贯穿而出,染红了身后的半张山河图。
“居然。”文案的气息随之逝去,完全的失去了生机,摊倒在地。
“哼,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幕为看着文案的尸体冷哼了一声,一个小小的检察官居然也敢管主子的事情,真是不知死活。
抹去刀刃上的血渍,幕为稍作整理,便转身离去。
龙仰阁内。
“嗯!怎么会?”男子的声音很是震惊,似乎在惊讶着什么。
“如何?”听女子的声音,此时她的模样很是期待。
“好吃。”央白拿起盘中糕点,看着眼前的女子,连连称赞。
“兄长不许骗我。”含月看着此时央白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这个嬉皮笑脸的模样让她打心底带上了几分怀疑,自小他就是如此。
“朕怎么会骗你。”央白撇嘴一笑,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此生他所重视的人,只剩下她一个了。
“那我再回去拿些过来,你可不许跑了。”含月对着央白轻眨了眨眼睛,迈步离去。
“嗯。”央白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坦然的松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糕点,脸色不禁一变。“小林子,快给朕拿个盆过来,朕快不行了。”
“呕——”
“皇上,皇上,快快,传御医过来,皇上昏过去了。”
……
“阿嚏,咦!怎么突然这么冷了。”李白裹了裹身上的青衫,打了个冷颤,更加靠上了流云的身旁,面前的篝火照耀出了李白那略带苍白的脸颊。
突然而来的空气转凉,让她有些不太习惯。
“喂!说这话的人应该是我吧!”此时的王岂外套被拔了个干净,哆哆嗦嗦的站在角落,不断的给篝火添着木柴。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不会不懂吧!难道你爹冷了,你不会脱下自己的衣服吗?亏你还是读书人。”李白踢开了脚侧的一块小石子,一下子打在了对面王岂的身上,目光恶狠狠的看着他。
“这不是一码事吧!你这都是什么歪理。”王岂对于这个李白还真是无计可施,无论是文还是武,都不是她的对手。
“本姑娘讲的话就是理,一句话够你受益一生了,不,受益三生!!!”李白调皮的对着王岂做了个鬼脸,冲着他冷哼了一声。
“你这是无理取闹——”王岂的束发都被气直了起来,怒发冲天。
“骂我就是不孝,记住叫我师父,不然下次不给你买糖葫芦吃,嘞嘞,睡觉咯。你给我守好夜,哼。”李白打了个哈欠,翻身躺下,枕在流云的身上,看样子是要准备休息了。
“流云你就这样跟了她五年。”王岂倒是有些可怜流云了,这么好的一匹良驹,却落到了这么一个无良的主人手中,还这是为流云可惜。
“斯~”流云打了个响鼻,似乎是在想对王岂表达什么。
“啪。”
“流云闭嘴,不许吵。”李白拍了流云一巴掌,翻身换了更舒服的姿势。
“……”王岂看着流云憋屈的模样,再看了一眼李白舒服的样子,无奈的深叹了一口气,忍受着寒风的吹袭,目光望向了山洞之外,他所在的地方,恰好可以清晰的看见天空之中的明亮皓月,王岂的心中不禁涌现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身影。“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唔——”
“算了,还时到达樊城之后,我再离开吧!”王岂目光扫过了李白的玲珑娇躯,熟睡中的她是那么的柔弱,缩在那个小小的角落。
“她这七年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吗?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王岂添上了一根木柴,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柴火响声,目光一直停在摇曳的火焰之上。
夜渐渐深去,鬼哭狼嚎的声音也逐渐散去,一切回归到了深夜的寂静,只剩下月光独耀,高高悬挂。
“阿嚏。”王岂打了个喷嚏,寒冷的气息逐渐笼罩上了自己,王岂不禁紧了紧身上的青衫,向着身边的温暖靠去,顺滑的绒毛很是舒服,他似乎明白为什么李白喜欢靠着流云睡了。
“嗯!不对。”王岂突然惊醒,围视一周,他发现没有了李白的身影,她去哪里了。
王岂穿起披在身上的青衫,在燃燃篝火的照耀之下,向着山洞外面而去,此时的天际已经有些灰蒙蒙的发亮了,相信再过不久,就到黎明了。
四周的环境似乎有些让王岂有些行走困难,草丛灌丛齐膝,此时的星辰也已经无法清晰分辨,但唯一的一颗星辰依旧还在,就像是在等候他一般。
“若有一天你找不到我,那就往北极星所指的地方而去,你一定可以找的到我。”一句清晰的话语在王岂脑中不断的回荡,对于方向感极差的李白,他夜晚唯一的辨别方式就是那颗亮星。
王岂深吸了一口气,回身向身后而去。因为,她总是如此,她口中北极星所指的方向,一定是南。
“师父。”
“喂!”
“李白,我们该走了。”
随着王岂的深入,似乎是到达了此山的最深处,王岂依稀可以听得到山顶瀑布的声响,飞流而下,叮咚入耳。
王岂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慢慢的向着瀑布而去,好像在期待什么的样子。
“师、嗯?”王岂漫步走入丛林之中,朦朦胧胧,似乎看到的了一个身影,那个如同画中仙子一般的隐约。
李白似乎在跳舞,在瀑布之下,曼然飘零,白影翩翩飞舞,双白袖骐骥墨帘。
此时的她如同那指尖温柔的一瓣白艳,在这幽谷深处,黯然独绽。
白缺若诗,青空何从。
孤鸿沐涩,旧梦留白。
“天阙台之上的人,是她吗?”王岂呆呆的看着舞动的身影,刹那浮生如梦,似乎这个身影,是他一直追逐着的枫叶,在灵魂的某处飘荡而去,这一舞,他似曾相识。
舞步虽停,却余音依存,颠倒倾城。
“哼哼,某人还没有看够吗?”李白摇摇摆摆的走向了某人,不知从哪里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王岂的脑袋。
“额,哦。”此时的王岂依旧还在发呆之中,看着气鼓鼓的李白,忍不住和记忆之中的一人重合起来,那个让他眷恋的神秘女子。
“走了,本姑娘饿了,快给为师抓兔子去。”李白轻拍了拍手掌,看着目光有些奇怪的王岂,似乎有些沾沾自喜。“如果伺候好本姑娘,为师还可以跳给你看哦!”
“师父,你知道天阙台吗?”王岂看着李白,语气似乎有些急促。
“呃呃,不知道,打架的地方吗?擂台我倒是蒙面打过很多次的。”李白被突然而来的王岂吓了一跳,身体不由的后仰,看着目光火热的王岂,突然遮住了胸口。“干嘛啊!去去,离我远点。”
“是吗?没有去过锦霄城吗?”
“没有,啊——离我远点,徒弟要非礼师父了,救命啊!来人啊!”
“好吧!我相信了,那这段舞?”王岂看着这副模样的李白,不由的叹了口气,看她的表现确实不是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是他眼中的独一无二,那出尘的灵气,一抿一笑,远远便可以感觉的到,怎么会是这个搞怪的无良酒鬼呐!
“管你什么事,喂!你说的那个人是个女人?”李白凑上前看着嘴角荡漾着笑意的某人,坏坏的一笑。
“嗯,锦霄城天阙台的花魁,不过只有那一年出现过,当时的天下第一,也是我心中的天下第一。”王岂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沉溺的笑容,目光不知不觉的偏离,看向了睁着大眼睛瞄着自己的李白。
“花魁,难道她是——嗯,原来如此。”
“怎么可能——喂!你点什么头,绝对不可能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呐。”
“那她漂亮还是我漂亮。”李白噘嘴看着王岂,似乎有些不服气。
“你们两人,都很漂亮,只能说,与众不同而已,一个仙子,一个醉鬼。”
“臭瞎子,我捣死你。”李白拿起树枝朝着王岂挥去。
“师父!你漂亮,你漂亮。”王岂赶紧停下,不要在她面前坚持硬撑,不然她折磨你的耐心会让你崩溃。
“是吗?那你是不是喜欢为师,讨厌~还看我,喜欢为师的男人太多了,为师是看不见你的哦,赶紧快放弃,呜哈哈。”李白一脚将王岂踢飞出去,扭扭捏捏的怪笑起来。
“哎呀!那怎么才能让你看得见我。”王岂摸了摸吃痛的屁股,看着李白,开口而言,语气似乎有些不服气。
“哼,除非你文能胜我,武能超我。”李白蹲下身,摸了摸王岂的小脑袋,一副对待孩子的模样。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能打败了你,我就可以娶你,是吗?”王岂一把抓住了李白的手掌,滑嫩的触感让王岂都有些迷恋。
“嗯。嗯?喂!放手了。什、什么,我才没有说过嘞,再说你能打的过我吗?哈哈哈,你肯定是想多了,本姑娘可是你师父,哈哈哈。”李白翩然回身不再去理会王岂,迈步前行,向着山洞的方向而去。“走了,我饿了,我要吃兔子。”
王岂看着胜雪的白衣,目光驻足,难以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