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当幸运仓皇出逃
车在街角拐弯处停下了，距离我们即将搬出的房子大约还有200米，这一带相对比较安静，Kevin机警的将周围扫视了一圈，然后，带上他的墨镜欲从车上下来，我想了一下，还是劝阻了他下车，我朝他笑笑，道谢一番，然后下车。
用脚步丈量着这之间的距离，心里居然有些七上八下，临近家门，我猛一回头，Kevin的车竟然在停在那里。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看到坐在台阶上双眼布满血丝、满脸写着疲惫之意的欧伦。
惊讶之余，我更心疼坐在这冰冷的台阶之上的欧伦，心里还充满了歉疚。
看到我的欧伦眼神忽然亮起来，他倏地从台阶上起身，立刻过来一把拥住了我，手臂是如此的用力，好像害怕一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似的，被他大力地拥抱着，我感觉快透不过气来，我的略微挣扎惊动了他，他轻轻松手。
“昨晚你去哪儿呢？我好担心你！看到你给我打的未接来电，我回拨了你的好多次电话，可是，你的手机关机了，是没电了吧？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随时带着手机的！”欧伦很诚恳地跟我保证。
“嗯，谢谢你！好像除了谢谢，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词了，我很好！害你担心了，对不起，昨晚，我本想着给你打个电话让你接我的，可是，刚拨出去，手机就没电了，我还用公用电话给你打了，不过，也没人接，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我不是回来了？没事啊！”
“没事就好！告诉我你昨晚怎么过的？还好吗？”欧伦关切地问。
“在一个朋友那里留宿了一夜，我正好碰到了他……那你呢？怎么会坐在这里？”我简洁的想欧伦叙述着昨晚我有记忆的那部分内容。
“等你啊！我已经一夜未眠，为了找你，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满大街小巷地乱窜，想象着你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我就更担心、更着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能就去报警了。”欧伦若无其事地说着，看似轻松，其实……
“一夜未眠？你找了我整整一夜吗？为什么？我值得你这样做吗？”我的眼眶被一种透明的液体慢慢浸湿，“欧伦，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这样我如何回报你呢？”
“傻丫头，不用回报我，只要你好就好！只要你知道我为你做的这些事就好！只要你知道我的心就好！我希望自己能给你幸福！”他的眼眸写着不尽的深情。
“我，我，啊，草莓和小槟她们呢？在里面吗？你都在石阶上坐这么久了，很冷吧？先进去再说吧！来啊！”心情复杂的我立刻岔开话题。
进门时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下，Kevin的车不知何时已经开走了。
偌大的客厅竟悄无一人，不禁狐疑，她俩人都到哪里去了？楼上似乎也没动静，我更纳闷了，于是，上楼寻找一丝蛛丝马迹。
房间有收拾过的痕迹，草莓的房间时如此，小槟的房间亦是如此，甚至，我看到她们摆放在角落的行李箱，很沉！里面已经装好了吧！
“欧伦，她们俩呢？”我站在楼上大声叫着他。
“我不知道，我来时门是锁着的！”闻声而答的欧伦窝在沙发上，身上裹着一条薄毛毯。
我边下楼边思考着欧伦的话，门锁着？她俩究竟到哪里去呢？我用座机拨通了小槟的号码，是忙线！草莓的也一样！
“你说她俩会去哪儿呢？”我已经把这些房间都搜索了一遍没有留言纸条之类的。
“再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就像我坐在台阶上等你一样，不过，你们是商量好的么？集体玩失踪啊？你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是你出局了？”欧伦调侃地说。
“谁集体玩失踪啊？你不知道吧，昨天，我们遭受了一个晴天大霹雳，我们的房子被人没收了，房租也被人骗了……”一提起这件事我的心情就不能平复。
“什么？”欧伦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我，好像我说了一个爆炸性新闻似地，“昨天？你们的房租被骗了，天啊！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嗯，昨天上午来了一群人……”说起那个骗子时我又一次义愤填膺。
“那现在怎么办？房主一定要收回这房子吗？再跟房主商量一下让你们继续住着，大不了给他交房租啊！钱被骗了还可以再挣，我先给你们垫着，为骗子伤神不值，他们有上天收呢！”
“已经跟房主说过了，不行！他太太还有三天就回国，他们不打算出租。”我苦笑着，“我们注定难逃辗转反侧的命运！又要开始新一轮的颠沛流离了！不说了，帮我收拾东西吧！她们的行李可能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被限在今天之内搬出这间房子，所以，我只有半天的时间收拾，你要不帮我，天黑之前，我是完成不了的。”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欧伦挠头苦思。
“认命吧！”我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欧伦尾随而至。
我们默默的收拾物品，忽然，我听到楼下门开的声音，不禁快步走出房间，是草莓和小槟回来了，我立刻奔跑着下楼，与她俩同时进门的还有两个陌生人，端详他们的样子，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
“阡陌，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父母！他们是……”
草莓的话没说完，就看到从楼上下来的欧伦，他们对望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我急着跟草莓解释，可是，草莓却不慌不忙的说，“欧伦，还没给你介绍呢，这两位是我的生父母，他们是来接我回家的！”
欧伦礼貌地跟他们握手招呼他们坐下，我的思维却凝固在这草莓说的这几个字里，她的生父母？接她回家？与此同时，我也猛地想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们了，是在医院！草莓住院的那天，他们询问过草莓的消息……
“草莓，恭喜你！能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并和他们相认，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我真的很为你高兴！”我由衷的为草莓感到欣慰！可是，这一刻我的心为何如此难过呢？
“谢谢！对了，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今天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波动，也让人猜不透。
“这么快？”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欧伦冒出的第一句话。
“对啊！反正迟早要搬的，正好我父母也找到我了，所以……”
欧伦和草莓寒暄着，她的父母一边品着茶一边询问者小槟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紧挨着小槟坐着，心里一团乱，如坐针毡，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是无从开口。
明明短短一个多小时的光景，我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再这样陪坐下去，我可能会变成一尊风化的人雕！不等我开口，草莓竟先站起身来，说是上楼搬行李。我和小槟同她一起上楼，我们坚持帮她，可是，不等我们动手，她的父亲已经从外面唤进来一位“搬运工”，速度很快的上楼、搬运行李、下楼，如此几趟，草莓的行李就所剩无几了，只有，挎在她手里的手袋了。
看着即将人去楼空的房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层淡淡的惆怅，草莓坐在昔日她睡过的床上陷入了沉思，他的父亲长叹一口气，先下楼，说是留我们叙叙旧。
小槟陪着草莓在床上坐着，我倚靠着墙壁，欧伦则里里外外检查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会不舍吧？”我率先开来口，“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我都还没准备好，还有你们，总是让我意外和惊喜，知不知道，我的人生全被你们打乱了，你们真坏！时常吓我。”
“是啊！真的很突然！我一直以为我们三个的人生这辈子都捆绑在一起了，任谁也分不开，我们同甘苦共患难，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可是，最终还是要分开！”小槟的声音似乎也哽咽了，一向坚强的她此刻也有脆弱伤感的一面。
“人生本来就有很多意外啊！我也一直以为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姐妹，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也很舍不得你们！我知道，其实，我们三个中间最不懂事的就是我了，我时常给你俩添麻烦，多亏你们俩一直像姐姐一样包容我、照顾我，谢谢你们了！”草莓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此刻的她让我感觉以前的她又回来了，那个将所有情绪都敞开的她！
“干嘛说这些啊？你们俩哭还不够，还要把我也弄哭吗？我们都不许哭！不许哭！”我的情绪啊！也被撕裂了一个口一样，“呜呜呜——”
“是谁哭的比我们还凶？呵呵——”又笑又哭的草莓帮我擦眼泪，“以后，我们还可以再相聚啊！以前的那些事，我只留下美好的回忆，剩下的我全不要了，所以，你们也要向我学习！呵呵！向我学习！听到没？白小槟！纪阡陌！我要你们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活着！”
“是，遵命！林小姐！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草莓，可以回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身边，他们千辛万苦才找到你，你要好好珍惜啊！还有你！”小槟的头转向我，“阡陌，我也很羡慕你！你有那么爱你的妈妈在身边，尽管你从小就失去了父爱，但是，你不缺母爱！而我呢？真是可悲！我最不缺的就是那个野蛮、粗暴的畜生的打骂，他只会欺凌我们孤儿寡母，只会榨干我母亲的钱，除了赌，他还会什么？……”小槟第一次对我们提起她悲惨的童年，她瘦弱的肩膀究竟承受着怎样的过去？
磨难让人过早的成熟！不禁感慨：我们三个人的命运竟有此如此多的相似！可是，我们交叠着的人生轨迹又不尽相同！老天啊，你是在考验我们，还是戏弄我们？
楼下草莓的父亲开始催促了，我们各自擦干眼泪，收拾好心情，陪草莓下楼。草莓分别握着我和小槟的手，莞尔一笑，我知道，那是重新出发的自信！
草莓最后再看一眼这里的所有摆设，然后，在我们的目送下走出栅栏门，已是上车却又转身跑回来，给我和小槟一个告别的拥抱，她附在我们耳边说了一个地址，那是她住的地址！
车扬长而去了，我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未来，谁和我风雨同舟呢？
人生的每一个路口就好像一个个中转站，我们送走来来往往的人，觥筹交错的光景中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变故，错过了流光溢彩、错过了灯火阑珊、错过了纷呈，错过的斑驳，却还在念念不忘，仿佛，这些碎碎念就是我们生命的全部。
草莓的结局是好的！至少她找到了人生的源头，比起笼罩着我们的惆怅，我更担心小槟，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童年竟是这般惨淡灰暗！草莓走了，我们三个的同居生活走向终点，我们要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去，我可以和妈妈相依为命，可是，小槟呢？如果我也走了，那就只剩孤苦无依的小槟了，我不可以抛下她！
少了草莓的房子，总让人感觉缺点什么，现在唯一欣慰的是我身边还有小槟！话说小槟呢？刚才还在呢！我有点慌了，拉着欧伦房前屋后、楼上楼下都找一番，还是不见人影，她又失踪了？我脑海里迅速搜索着这间房子每一个可以藏身的角落，只有——楼顶！会在楼顶吗？欧伦已经抢先一步上去了……
待我气喘吁吁爬到顶楼时，看到只有欧伦一个人站在那里，我轻声问，小槟呢？
欧伦不语，只是朝我指指右边的那个方向，我看到小槟蹲坐遮盖着物体的石板上，埋着头，一声不响。
“你俩聊聊？我在这里陪着你们。”欧伦的立在墙角边，点燃了一支烟。
我点点头，慢慢走近小槟的身边，如此沉默的小槟我很少见！我担心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是不是刺激她的情绪了，可是，她一向很坚强的啊！
“怎么了？你很少上天台的，因为草莓走了？没事，不是还有我嘛！我陪着你，我们还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姐妹不是吗？”我鼓励似地拍拍她的肩膀。
“我没事，只是她走了有些不习惯而已！毕竟我们三个在一起住了那么久，现在草莓一离开我就觉得特别不踏实，心里特别空荡，还有我的继父，我想起他的所作所为……”
“好了，我在啊，不是还有我吗？我们还在一起啊！那些不好的事已经过去了，你的人生不再受到那些事的影响和骚扰，不要担心好吗？”我递给她一条手帕，“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都要独自面对不是吗？昨天是我人生低谷期，可是，今天我不是走过来了吗？你也可以的！你可是我一向敬佩的内心坚强的小槟啊！”
“谢谢！阡陌！”我看到了一个骨子里柔弱而让人心疼的小槟。
“我们还用说‘谢谢’么？好了，不要担心啦！我们已经有着落了，我一个朋友答应把房子借给我们住，我们先搬去那里，以后再做打算好吗？”我跟小槟说着这个对我们来说的好消息，希望她的心情能因此好些尽管，我还没跟Kevin说是我和小槟两个人搬进去……
“真的吗？你的朋友答应让你住？那就好！谢谢你没忘记我，不过，我是不会和你一起搬进你朋友家的，我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我会搬去我的汽修厂，那里可以住的。”小槟的脸上写着坚定不移。
“为什么？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以后再做决定呢？你是如此，草莓也是如此，是我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还是你们另有隐情呢？”忽然有种排斥、被遗忘的感觉。
“绝对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是想告诉你的可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原谅我擅作主张！可是，我们可以一路同行多久呢？最终都有各自不同的路要走，也有自己最终的归宿，迟早要分别的，我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别离了，所以，我们也回归各自的生活轨迹吧！我们还是好姐妹，可以长在一起聚聚，可以像以前一样去看电影、逛街、吃饭，只是，不住在一起罢了，以后，我也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时的所有美好回忆。你要好好的！”小槟的语气异常平静。
“好！我们都要好好的！小槟，如果你已经想好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的！你和草莓永远是我的好姐妹！”说出这番话，我有些言不由衷，不舍草莓、小槟都离我而去。
“嗯”小槟拥着我重重的点头。
“如果想我了，给我打电话！”我也噙着泪点着头。
眼睛一直望着远方的欧伦，忽然，朝我们这里走来，他的神情有一丝焦急，“丫头们，别在这儿离愁别绪了，你们看楼下，是不是房主收房来了，走，我们下去看看！”
顾不上泪眼婆娑了，我们赶紧起身随欧伦直奔楼下。
如欧伦所料，丝毫不讲情面的房主带着人张牙舞爪来收房了，是害怕我们耍赖不成，还纠集一群人来驱赶我们，那群野蛮人，粗鲁的将我们的行李扔出门外，气的我只想大骂：一群莽夫！愚昧、野蛮、粗暴、可恶！被惹怒的欧伦甚至和他们动了手，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欧伦被他们推搡在地，被他们围殴，是小槟偷偷打电话报警，警察的出现才帮我们解了围，好事之徒们，不再气焰嚣张，可是，结果还是我们拖着行李，狼狈离开。
欧伦装好我们的行李，驱车径直带我们去了他离这里不远的摄影工作室，路上我们的心情都很低沉，不过，比较显眼的还是欧伦脸上的伤，抵达他的工作室，细心的小槟不知从哪里找来创可贴，小心翼翼帮欧伦贴上，观看着小槟细致的动作，我隐约觉得，眼前的小槟对欧伦参杂着某种莫名的情愫……
欧伦整理着他凌乱的工作室，小槟去外面叫外卖，我漫不经心的观摩他引以为傲的“传世之作”，一幅幅传递人生百态的的照片……
翻看着无数的图片和一些创意策划的文件，忽然我的目光被米色书桌底层一本相簿所吸引，A4纸张大小，好奇之下，我打开了它。
我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这里面竟然全是我的照片！各种姿势、各种神态、各种表情、好似静态的情绪，在这里静静流淌，婉约卓淖，交相辉映，仔细端详，感觉照片的女子不是自己，只是另一个与我容貌相像的人，她温婉端庄、仪态万千，清新自然，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我？看着照片后面的日期，最早的是两年前，陆陆续续延长至今，原来他一直安静的关注着我，他如此细致的罗列着我的每一个生活细节，捕捉着我的每一种喜怒哀乐，可笑的是我竟然全然不知！我好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该如何抉择呢？
在这个多事之秋，我好像已经经历了这辈子加起来所有的变故，已经够凌乱的心该如何整理？涟漪斑驳的湖面，好像再难平复了，妈妈，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呢？心里有一块地方很拥挤，好像所有的情绪都纠结到了一起，此消彼长，压的我快要不能呼吸……
隔着一层屏障，我听到小槟回来的声音，她呼唤着欧伦和我的名字，我似乎闻到了食物散发出的香味，可是，却没有进食的欲望，继续待在这里么？
我出来时，小槟正在给欧伦分拨食物，欧伦还在摆弄他那价值不菲的单反相机，我看着那么专心致志的欧伦，忽然随口一问，欧伦，不如我来给你做model吧！怎么样？
“好啊，欢迎！不过说真的，你的五官没什么特点，只能做次点的！”欧伦用手托着脸煞有其事地说道，还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的五官没什么特点？我答应来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哼，就是你求我，我还要考虑考虑呢！啊，对了，小槟，我刚看了一下这里，我觉得你可以住欧伦这里，别去你那汽修厂了，那么偏远，我不放心，而且环境也没这儿好不是吗？”
小槟笑笑，做思考状，欧伦倒是急了，劈头就问：“丫头，你认真呢，还是开玩笑呢？她住这里，那我还怎么工作？不是我不肯帮你们，这里肯定不行，要不住我家吧！如果你们不介意跟我爸妈住的话！”欧伦忽然定焦在我身上，“你让小槟住这儿，那你呢？”
“你们先吃饭吧！一会儿再聊！”分发好食物，小槟忽然一拍头，“什么烂记性！我忘拿筷子了，我回去取啊，你们先等会儿啊！”说着小槟急忙起身走出门去。
“我说过了，一个朋友那里，我以为你知道的。”我望着小槟的身影平静的答。
“一个朋友？谁啊？我怎么不知道，男的女的？人家为什么肯让你住？”欧伦劈头盖脸问了一堆问题。
“就一个朋友呀，他很低调的，我不方便说他是谁，但是，他人很靠谱，我以前帮过他的忙，为了答谢我，他才答应让我住的。”我急着跟欧伦解释。
“不方便说他是谁？呵，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也不能知道？你呀，涉世未深，不要那么单纯的相信别人，不要再像这次一样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我不管他靠不靠谱，总之，我不同意你搬去那里！你和小槟都搬去我家吧！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欧伦语气强硬，不容反驳。
“你不用再多说，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搬去你家的！让小槟搬去吧！你放心，我不会再那么傻让人骗了，不用担心我！”
“你决定什么？决定这么任性吗？我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懂呢？”
“是，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你想过没你家就那么大，我们俩这么可能一起搬进去？再说，我现在有地方住，我不用你担心好吗？”
“我关心你还不对了？你现在翅膀硬了，觉得我烦是吗？
“不是，这是什么跟什么吗？我只要不希望你再为我操心了好吗？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我能明辨是非，我能解决我的事！”
“为什么？你这么着急想要脱离我吗？你的一切都不需要我插手了是吗？你真行，你是这么对待关心你的人的吗？你能明辨是非了啊？你多了不起啊！”
“啊！我要疯了！是，我不想你再插手我的事了可以了吧？你是谁呀？凭什么管我，你只是再以关心的名义束缚我，你越是对我好，我就越难受！”
“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什么狗屁关心，算我吃饱撑的，还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你就是这么践踏我的关心的？我算看清你了！纪阡陌，你行！”
“不管我最好！我不稀罕！终于不用再忍受你的霸道和强制了！我成这样也是你逼的，我们的钱没了，房子没了，工作没了，还要面对一堆破事，我不是神！我也有自己的情绪！我也会生气，你为什么不体谅我，就知道强制命令我，说什么设身处地为我着想？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你是为我着想的？好了，不想跟你废话了，车钥匙拿来，我要去拿我的东西，早点离开脱离你的魔掌！”
“你，你”他气得青筋爆出，扬起手来，愤怒的想扇我一耳光。
“打啊！你早看我不顺眼了吧？你打啊！打了从此我们就两清了，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抱着豁出去的决心等着他发泄自己的怒气。
“哈哈哈……哈哈哈……”欧伦忽然仰天长笑，“你真的觉得我打了你就两清了吗？阡陌，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你告诉我，算什么？难道，我为你做的所有事你都看不到吗？都不在乎吗？你把我当什么？只是你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普通朋友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我了！”我抱着头不知该如何面对，可是，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确实需要梳理，不能就这样拖着！“你想听我的答案吗？那晚我以为你只是喝醉酒说醉话！所以，我根本没当真，就算你是认真的，我也不可能答应你的，就像你一直喜欢我一样，草莓也一样深深喜欢着你，你要我不顾姐妹，跟你在一起吗？不可能！草莓是个好女孩，你和她才是最合适的一对！只有你能带给她幸福，所以你不能辜负她！”
“这只是你找的自欺欺人的借口吧！你可以看透别人的心，那你自己呢？你敢诚实面对自己的心吗？你敢对着我的眼睛说你对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欧伦的身体靠近我，犀利的眼神直逼得我往后退，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不要再过来！我告诉你，我对你没感觉！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真不敢相信我居然鼓起勇气对他说出了这些残忍的字眼，我的心脏跳得很快，可是却感觉如释重负。
欧伦的表情僵住了，他的血液似乎也凝固了，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我也被他的表情吓呆了，大气不敢出，倏地，他紧紧的搂住我，疯狂的强吻我，迫不及待的脱我的衣服，真的被他这一举动吓坏了的我拼命反抗，他的强行占有，激怒了我，终于费力挣脱了他，不得已掴了他一耳光，空气里响起“啪”的一记响亮的掌声。
这一幕正好被从外面回来的小槟看到了，她手里的筷子和甜点掉了一地，“发生什么事？你们？”
“问他！”羞愧、愤怒、恐慌、心痛、无奈……不愿再多说什么的我，无力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拿了放在桌上的车钥匙，一刻也不想多呆，便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