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北上汴京
甄翠云被这无边的浪漫和豪迈感染,仿佛被一股电流击遍了全身,她陶醉了,随着马儿奔跑的一颠一颇,她稍稍扭头仰望一眼林南,轻抿朱唇,微露皓齿,两眼宛仿一汪秋水,好象要将身后的这个帅哥别进眼里,留住这一刻,将它永恒。
此时正热情奔放的林南,感觉胸前有动静,暂时放弃了映入眼帘的景色,低头看来,似水般的一双眼睛,正无限深情地注视着自己,他不禁心血澎湃,寻思着能博美人如此一赌,此生足亦!忍不住胯下猛地一夹,那马又象箭一般直窜出去。
这一次,翠云倒一点也不惊骇,她已经打定主意了,她什么都不害怕,也根本不用怕。
…………
两匹马都是超重负载,二人爱惜脚力,忍不住放慢了速度下来,又是近一个月断断续续的奔跑,灿国和翠云姐弟两本不善骑马,这几天也颠簸的够呛,到了一断林荫路,林南干脆让粉雪驹慢悠悠地晃起来,龚海那里见状,也自然随着慢行。
“甄姑娘,这几日我看你和灿国的脸色都好多了。”林南道
“是吗?”甄翠云扭身回视,“灿国的病明显好转,当然气色好了,这我非常感谢。至于我倒没有感觉。”
未及林南回答,龚海道:“只可惜我没有下手再重一些,杀了那厮,遗恨啊!遗恨!千古遗恨!”
翠云急道:“龚大哥你不心自责,一切都照林公子说的办,那一定没错,那厮虽然未死,但再也不能祸害人了。女子虽然未报大仇,却也雪了大恨,值得庆幸的是,附近一带的良家女子却免受其害,净街虎在相当一段时间会有所收敛,二位功德匪浅啊!”
林南道:“不敢当,伤了孙通和蔡峰这样的恶霸,对江湖人来说并非难事,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有几个奸贼执掌朝纲,不能得到诛灭,即使杀了蔡峰和孙通,还会有张峰和李通,刘峰和王通,这却是杀不完的,因为大河有水,小河就不会干,我等此去京城的目的就是想联合天下正义之土,将奸党连根拨起,如果蔡京高俅等巨奸伏法,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那王从斌贼子必将穷途未路,姑娘大仇自然得报。”
翠云道:“公子说的是,一切尽从公子所言。”
说话间,不知不觉又已行了几里路,遥遥望去似有一座城池,林南忽然有了警觉道:“暂且驻马歇下,前面好象一座城池,城外必有茶寥,我去取些水来,想必大家都早已口渴,只须静候,不要到处走动,我去去就来,”说罢唤过龚海:“一个时辰我若不回,迅速转移,三天后在旧庙会合。”
三人闻听此言,睁大眼睛,莫名其妙,龚海问道:“公子去便是,可出此不吉之言?”灿国也道:“林大哥,你别去了,我不渴。”翠云也道:“究竟怎么一回事么?”
林南对灿国道:“听龚大哥的话知道吗?”灿国莫名地点点头,眼看林南拍马而去。
其实林南的想法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他有这种预感,自从阉了孙通,他就时刻提防,走路专拣偏道,以蔡家在朝中的权势,难保不在各地张榜悬赏缉拿,前边就是城郊,来往人多,如果过往进出行人都受盘查的话,一行人不加防范,冒冒失失地误打误撞,送上门去,被逮个正着,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四人两匹马,能跑得快吗?
林南策马扬鞭,一路小跑,瞻前顾后,四下留神。将到茶肆,果见城门口有些兵丁,来来往往,仿佛不只是盘查,还有什么事一般。
他只好下马松缰,进了茶棚,要上一壶茶,一边细品,一边观察动静。
“老人家,这兵爷来来往往的,如临大敌啊?”他试着问道。
卖茶的老妪还不来及回答,她的儿媳插了话:“客官有所不知,朝廷通缉什么要犯,据说是三男一女,两个蒙面壮汉,还有姐弟俩人,据说其实也未杀人,只是伤了人,不过伤的不是一般的人,是当朝太师的舅舅,这一来可就麻烦多了”
“有什么特征吗?”林南问。
“告示上写的明白,秀才念过的,两个壮汉一白一黑,女的是个美人。”茶嫂答道。
正话说间,只见一队官兵朝这边走来,茶嫂惊慌失措,不由失言道:“又要抓丁了。”
林南不解地问:“什么?”
茶嫂答:“朝廷又在梁山吃了败仗,补充兵员呗!”说罢就赶忙往里走。
林南也起身:“大嫂我要方便。”
“快去吧,进了门再开屋角的小门,茅屋就在后头,你也快从后面越墙逃吧。”
…………
大尉宿元景府上,殿前都指挥使魏鹏谦来访,俩人推心置腹地密谈。
“魏大人,此事万望思虑周密,不可草率行事啊!”宿大尉再三叮嘱。
“纵使飞蛾扑火,也要孤注一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辈不能眼着奸党坐大”魏鹏谦语气坚决,不容更改动摇。
宿元景道:“此次高俅征剿梁山失利,朝野上下,沸沸扬扬,奸党正急待拿出一个说法,给舆论一个交待,否则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魏鹏谦道:“正因如此,我将先向奸受发难,先发制人,向朝廷提出追究失败责任,严惩祸首。皇上对我不薄,不能知情不报。”
宿元景道:“败报也许还在童贯那里压着,皇上并不知晓,你这一捅,恐怕要引火烧身。老弟,你这急脾气,可要改一下?”
魏鹏谦:“不说斩了高俅之头,就是革取查办,我就心满意足了,若以此战败债为楔机,失扳到一个奸贼再说,引火烧身也值得。”
宿元景道:“你以为真的能扳倒此贼吗?如果他反咬一口怎么办?”
“魏某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以几千之众去拼五万之师,退无险可守;进,无力可攻。以弱羊投虎口,这不明摆着要借敌方之手,除异己之患么,我不死于梁山之手,早晚要被奸党灭之,与其坐以侍毙,不如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