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知灼见点星论
也是这一晚。
宫羽与陈悦在“自由国度”酒巴内闲聊,“自由国度”是岭南这座城的最著名酒巴街内的异端——清巴,浑然不像旁边酒巴的吵吵嚷嚷,这里提供一个真正放松与交谈的好地方,吸引了无数的白领在此舒缓疲惫。
现在“自由国度”内很多人,但显得比较静谧,只有流畅的吉它音在流淌。
“宫羽,你说下午那个名叫清虚老头是不是在吹水,看他样子顶多是七十左右,期颐是什么概念,一百岁呶,都成人瑞了还出来风餐露宿做乞丐,还取个像道士的名字,真怪。”陈悦啜了口清酒,轻声道。
“我说陈悦,你都出来混了这么久时间了,怎么眼光一点都没有提高呢。同时要注意用语,别什么老头叫嚷,下次见到清虚前辈要用尊称。”宫羽白了陈悦一眼,有点讥讽,接着述说。
“清虚前辈绝对不打诳语,说差一岁就到一百绝对不差,你有没有留意他的眼神,你见过七八十岁的老人眼神还么锐利吗?”
“这,我可没有留意。”陈悦有点喃喃。
“那你有没有留意老人面前的那个古旧小瓷碗?”宫羽继续问。
“一个乞丐乞讨的破碗有什么值得留意的。”陈悦不满宫羽的说教,有点嘟囔。
“所以说嘛,陈悦你只能成为酒巴内的老板娘,而我宫羽却能成为一个金牌的点星手。”宫羽露出一个被你打败了的表情,拼命揶揄陈悦。
“说,那个旧碗莫非沾过慈禧的口水?”陈悦已经习惯了宫羽的揶揄一样,反而说出一句不着边际的猜测。
“哎,我们超酷无比、出水芙蓉、艳压群芳的陈悦终于开窍了。对,你猜得不错,那个小碗绝对是古董,而且是国宝级的东西。”宫羽开了句陈悦的玩笑。
“啊?”陈悦不理会宫羽前一句的废话,反而对后面所说表示出惊奇。
“我也是有一年在苏富比拍卖行看到类似这个小碗,当时拍卖师说小碗是钧窑天青釉玫瑰斑瓷碗,百万元起拍。我下午时看到那个小碗后,也不是很相信,不过刚才在网上查了查,对比了下午的印象,那个小碗绝对是北宋晚期产自河南禹县的玩意。”宫羽语气十分确定。
陈悦一脸惊骇。
“你更应该留意到,在我们开始站的时候还有什么纸屑果皮之类的,而老人家周围一尘不沾,并且在我蹲下来时隐隐觉得有一个气场存在,也就是阻碍周围的闲人与废物来打扰。”宫羽不理会陈悦的惊骇,继续述说。
“这江湖能人异士多的是,你应该看过金大侠的武侠吧,小孩妇女老人都是身怀绝顶技术的高手哇。”这句话简直是开玩笑了。
陈悦啐了一口,同时白了宫羽一眼。
“你在吹水!”
宫羽看到陈悦的表情,不由叹了口气,缓缓地道。
“看人嘛,外貌、打扮、谈吐,甚至身边的物件都可以证明其身份,你仔细地回忆一下,老人真的是一个乞丐吗?同时你也知道那个叫杨开的年轻人,用一个古董级别的ZIPPO,你确信他们一个是专业卖音人一个是专业乞讨者吗?”
听到宫羽这么一说,陈悦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下午看到老人非常平静地与宫羽交流,最后甚至拒绝那包芙蓉王,须知宫羽那包蓝嘴的芙蓉王可以买六包年轻人抽的中南海,作为普通街边的行乞者是做不到这样笃定与判断的,通常都是感激涕零,让人心生百般情绪的,断然做不到像老人那样云淡风轻。
至于杨开的音韵,听起来确实不错,但不知道与现在这个岭南音乐学院吉它专业的高材生相比如何,因为陈悦对乐理及音感一窍不通,至于意境更别提了,只是觉得弹得都不错而已。
想到此,陈悦摇摇头,但忽然内心一丝疑惑,接连抛出几句疑问。
“哪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呢?就拿年轻人的ZIPPO到拍拍网甚至一些专门的玩家收藏网,估计那个ZIPPO也值十万八万,而老人的碗,既然你说是古董百万起拍,为什么不拿去拍卖,可以用改善他们现在的生活方式呢?”
宫羽一阵愕然,想不到陈悦可以想到么深层,便用赞许的目光看了陈悦一眼,不过这个问题他已经想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坚守的珍贵,而这种珍贵断然不会用钱来衡量的。”
现实也出现过种状况,有老人凄凉度日维艰,但在终前遗留下众多古董献给国家,据宫羽记忆的这种情况多的是,这世间有不少人终日陪伴古董,宁愿自己饿死也不会拿去换钱,甚至可以言不要让国家瑰宝流失。
因为通常这些古董进拍卖行时,往往会被外国人高价拍得,而我们中国人有钱人也有,但对收藏古董的意识还是贫贬的,用数千万元拍得一个小玩意,值与不值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了,一下子两人相对无言。
恰好一阵悠扬且快速的吉它声滑过,陈悦心里一动。
“你说杨开会不会与你联系?”
宫羽想了想,点点头。下午与清虚老人交谈甚好,宫羽感觉出老人也有这种意思,看到杨开与老人的熟络度,估计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或许晚上老人会对杨开进行劝说,想到这里,宫羽内心一阵兴奋,尽管老人明言说杨开不打算进入娱乐圈,但只要杨开给他电话,来“自由国度”演奏是板上铁钉的事实,可以算是一个良好诱导开端,宫羽相信自己的百般口才,总有一天,杨开这个天才人物绝对在他的包装及推广下闻名天下,这种可以幻想的成就感太让宫羽激动了。
陈悦看到脸上冒光的宫羽,也知道他心里想的小九九,暗自好笑,同时也想打击一下宫羽。
“杨开的吉它演奏技巧真的让你如此推崇备至,与他相比如何?”说完陈悦就指了指酒巴内正在弹奏的吉它手。
这个吉它手可是岭南音乐学院吉它专业的高材生,是花三千元月薪请来的,每周演奏三次,一月十二次,每次两个小时,按小时计就是一百二十五元一个小时,价格也相当高了。同时她的酒巴内还有另外一个弹钢琴的,价格也是同样。
记得两个人还是宫羽把关招收的,只不过当时宫羽招这两个人时,有点无可奈何,只说小鸡中选中鸡,马马虎虎过关吧,可是当时陈悦看了他们的手法,听了他们的演奏,却是觉得非常出色,不过宫羽是专业人士,也许是比较苛刻吧。
宫羽看着那个吉它手正在沉浸于他的境界中,笑了笑。
“一个技匠而已,速度流,唬一下你们这些对音感与乐境不熟悉的人还可以,与杨开相比,只能是在杨开的脚下打转。”
“不至于吧?他已经考过了古典吉它九级了。”陈悦满面惊奇,宫羽说过,古典吉它十级为顶,过九级的实力应该也是顶呱呱的。
“九级?呵呵,考级与演奏意境无关,就是他过了十级也没用。”宫羽再次笑了笑,因为他脑海里已经忆起了下午时听到杨开的《雨滴》与《加沃特舞曲》。
“和你比呢?”陈悦不信邪,直指宫羽。
“呵呵,我比他好一点。”指了指正在弹吉它的学生,宫羽接着道出让陈悦不敢置信的话。
“但比起杨开,我只能在他的屁股边上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