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还不走
揭开秘密里过去的伤痕，是为了更好的愈合他。
“那你怎么想啊，因为这个事，然后就躲着顾沉吗？要躲你早就躲了好吧，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搞得你们像在一起的关系，难怪每次说到这个，你们都不确定，就我们这些人在旁边急的跟什么一样。”
早晨的空气里，总是那么的清新里夹着一点青草与泥土的味儿，何玲跨前面转身面对我，之后又退了回来，跟我一起并肩行走，我想她应该忘记现在陈亦落，正在家里沉睡着，出于对陈亦落的不放心，还是在临走前，给陈亦落另外准备了一份简单的早饭，还有一份蜂蜜水，来缓解眩晕，后面的事情，何玲也没有再提起陈亦落。
“可能吧，你不知道，这件事在我心里的影响，有时候觉得吧，顾沉真不错，有时候就觉得吧，还是会介意，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很难在这之中选择一个确定的感觉。”
我对顾沉的印象，好像越来越浅了，对于以前那些发生的事情，记得只是微乎其乎，可能随着我们现在的年龄增长，以前的事情越隔越久，最后想起来只是个大概来笼罩全文。
“这件事情，总得来说，只是你心里的一个结，这么说来的话，你妈妈也没有太放在心上，都过去那么久，也都应该放下了，你不必一直记在心里，就把他交给时间来沉淀，不要一直活在过去，这不是你说的吗？我说的话，只是提个大概的建议，具体你怎么去处理，还得看你自己了，我没有经历过，感受也不一样，如果说我懂你感受和现在的心情，那就真是说笑话了，作为朋友，除了希望你更好，也没别的，还有，你要遵从本心，而不是被那些其他的事情所牵绊。”
是的，遵从本心，但是很少有人真的会对这个遵从本心，拿捏得当。
有些人表面看似已经放下了，总会在深夜里，一个人偷偷的难过好久，就比如我妈，大家都以为她看的很开，她又何尝不是在深夜里，抚摸着冰冷的相片，看着上面的男人，哭泣不已。
“我知道哟，你可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
“切，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跟我一样刀子嘴豆腐心，也很倔强，”
上学那会跟何玲偷摸在被子里说起这件事，提心吊胆的怕被在巡逻的宿管发现，现在把剩下的具体都一次性吐露，心里反而有一种轻松感。
就算我们提前下了车，时间顺在一起，也不会跟顾沉碰见，我们随着指示牌找到电梯所在点后，发现顾沉竟然也在，不过也好，顾沉在，我也不用再打电话问顾沉哪个楼层，顾沉站在电梯口，像在故意等着我们，见我们从大门直径朝他这边走来，他抬了一下眼眸，很快又收了回去，电梯刚上去，我们需要等待一会，才能进入下一趟，这下确定了，顾沉是在等我们一起上去。
顾沉的脸色还是板着阴沉沉好像一场大雨要来临，我拉着何玲进了电梯，随后，顾沉也踏了进来，只是他一言不发在按钮旁边按下了要去的楼层数字，今天左手腕带了一块黑色表盘微闪的表，换了件淡蓝色的衬衫，整件纽扣都给系到了最上面那一颗，显得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的外套，没有一点的折痕，让我想起陈亦落也是如此。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何玲心里也有了一个底，从进来见到顾沉，上下仔细打量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真的就差手里握着一个放大镜，每个小地方都放大看一眼。
在路上我对何玲吐露了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的顾虑，相反，她安慰我，不必因为这个事情，来否定感情，如果真是那样，她也能理解，作为朋友无论选择，她都会支持，说真的，我心里很是感动了，有这样的朋友一心一意帮你，很是难得。
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顾沉来他这里上班，我心里也没有底，但是想到顾沉也不会太为难我，也不必太过于担心这件事。
顾沉也没有说起过，我来他这里，会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岗位上，为他工作，全程也没有提起过任何一个关于这方面的事情，这让我反而心里很是不安，何玲一边庆幸还好是来顾沉这，另一边又怕我因为之前的事情，不好定夺自己心里的答案。
“安丽已经调下面去了，现在换你来做我的秘书。”
一直以来，顾沉就有一种魔力，能看穿我心里的想法，我扫视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找寻安丽的身影，我不会忘记这个叫安丽的女人，从我第一次来顾沉公司就在做顾沉的秘书，顾沉这个人向来不看外表，只看对方的能力，哪怕是安丽那样的女人。
我愣住了，在顾沉的桌前，脚下被定住了一样，导致我动弹不得，难怪从进公司到现在，我都没见到安丽，按照以往的情况，安丽会在这个时候给顾沉弄上一杯黑咖啡，那种黑咖啡，简直是我的噩梦，在顾沉这喝过一次，尝了第一口的苦，就让我皱紧了眉头，难以下咽，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顾沉早上有时喝，而下午是必定要安排一杯。
顾沉随意的靠着椅背，右脚搭在了左脚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身为曾经经常一起相聚，以朋友自称但是多少带点亲戚关系的何玲，一进门就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环顾四周看到在隔着一个展示架，往里面走好像是个小型休息室，有沙发还有茶几等这类的东西，这里应该就是顾沉有时候来不及去外面，在这接待客户的时候，所用到的谈话小地方。
何玲从来就没有对顾沉客气过，除了刚开始对顾沉还有一点厌恶是来源于母亲的整日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夸赞顾沉的好，到后来的日渐相处也是真实把他当朋友，她随意从旁边小架子上找了一本杂志，自顾自的半躺着翻得飞快。
“果然是电视剧里的剧情啊，顾沉，你这也太老套了吧，什么男主给女主安排工作，安排的工作，一定会是秘书助手之类的，这种近距离两个人可以好多接触，还能促进感情哟。”
奈何，顾沉向来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听何玲的话只是收起刚刚倚靠的样子，按了电脑的开关，这时候，应该是他要开始工作，具体我要做什么，顾沉也没继续说下去，我站在顾沉面前，很是为难。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兴许是，顾沉在忙碌了一会之后，抬眼发现我还在原地，才想到问起。
“我没做过秘书，要不你还是换人，可能做不来，我什么都不会，你就让我干这个，我学的是跟账务有关的专业，跟这个我完全搭不到边。”
反正我也是想不透，我之所以能学到这门专业还是多亏了顾沉，还有我妈的支持，本来我想象中学到自己喜欢的专业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但是顾沉跟我妈真的是神一样的存在，一拍即合就擅自给我改了志愿，既然都考上了，那还能怎么办，只能就继续读下去，无论好坏，都只能接受。
说完这个顾沉应该也能明白我大概的意思了，他笑了下，对我的回答有他自己的看法。
“虽然你学的这个专业跟我要给你安排的岗位搭不上，这样对你也是一种成长，多一项技能，多一种生存的方法，有我在的时候，你当然不用担心，那如果我不在了，你需要靠自己了呢，谁又来帮你，社会是很残酷的。”
“咳咳。”
顾沉这番话成功的引起了何玲的注意，她故意干咳两声来打断顾沉。
我心里很是慌张，顾沉这番自有他自己的理由，有一份踏实的工作确实也是不容易，接受了也无妨，在我印象中的秘书，不就是为老板跑腿送文件买咖啡的吗？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能接受。
“你都这么说了，我觉得我可以尝试一下。”
有我这句话，顾沉也算是放心了，他呼了一口气，继续抬头看着我，捏了捏鼻子，放下了手，眼里有一种刚睡醒的朦胧。
“今天就算你正式上班了，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就下午两点的时候帮我泡杯黑咖啡，去和何玲在旁边坐会休息，昨晚玩到那么晚，也喝了不少，你们也可以聊聊。”
顾沉这接下来的话，让我更是迷惑不解，好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来上班不做事就聊天，坐着休息，我又小心翼翼去观察顾沉，他的脸色表露出来也不像是开玩笑。
“这样....不太好吧...我是来上班的，不是来休息的。”
我清清楚楚的听到顾沉说了句，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我突然萌生了一种，顾沉花钱买麻烦的预感。
没办法，既然顾沉都这么说了，我也无妨，不用工作，还有工资拿，何乐而不为，我现在更加觉得，顾沉就是钱多没地方花，找个不用上班就有工资拿，还是高工资聘请。
除非顾沉真的是昨晚可能喝多了，脑子里还有点混乱。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既然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照着做就行。
“还不走？”
顾沉又继续问道，我点了点头，立马又逃离了那个面对面的现场，顾沉的目光随着我离开才放下，低头继续忙碌他的工作。
何玲已经把我们的对话听得很清楚了，这个空间里，就我们三个人，没有杂音，正常的说话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见到我过来了，把杂志随手丢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拉着我往她旁边坐，笑意藏着一种身后发凉的感觉。
“真羡慕你，有车有房还有人给你介绍工作，还是不做事拿工资，我觉得啊，顾沉这就好像，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工作只是借口吧？”
我害怕被顾沉听到我们之间的这些不该让他听到的谈话，下意识的捂住了何玲的嘴，何玲乱挥着手臂，挣脱着扒开我的手后，气呼呼的看着我。
“你干什么啊？我这说的难道不是吗？”
“嘘！别让顾沉听到了怪尴尬的。”
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把食指放在嘴唇中，又伸手指了一下顾沉，何玲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倒在沙发目光往顾沉身上瞟了一眼，顾沉正仔细翻阅手中密密麻麻文字的一叠文件，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话做出什么停顿的反应，那应该是没听到了。
“你怕什么，顾沉听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又不是说他什么坏话，还怕他知道，你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要你这样，我觉得我后半生都不用努力了，哎，也不知道我跟小落什么时候才能买车。”
“你们不是房子都买了吗，车子岂不是更快。”
我还没有认真的去想过，何玲跟陈亦落现在的情况，连结婚都是很匆忙的赶回来，见到顾沉之后，我落荒而逃，只知道何玲是在陈亦落买了房子之后作为新房，结婚来安稳以后的生活，其他的情况一概不知，我对她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不接触后狠多事情，都变得很是空白。
“房子是他买的，我的意思就是，一起买车，买个好点的车，出门也方便，我们现在是有一辆车，生活条件好点了，就想更好的，这不是每个人都追求的吗，我也不例外。”
“也是，不过对于你们来说也不难，很快就有的。”
我仔细一想，何玲跟陈亦落现在的工作，我基本就是什么都不清楚，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说，何玲转过身来，双手抓着我肩膀的两边，我看着她的眼睛，呆呆的准备听她说点什么。
等待了一分钟，何玲还是没有说出个什么来，微皱着眉头在摇头，我想，她应该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要说什么了，脑袋里还是一遍遍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好意思，卡壳了。”
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她思绪被打乱了，一时半会就想不起来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