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新版前言
经过十几年的岁月,《天学真原》又有机会出新版了,这对我来说,当然是一件愉快而温馨的事情。回忆这十几年中,与此书有关的事情历历在目,惆怅,感叹,感慨万千,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
本书初版后,曾数次重印,并在1995年出版了繁体字版。看到本书在初版后的十几年中,一直得到学者们的引用、谈论、评述、称赞或者商榷,我深感荣幸。
记得本书初版七八年后,有一次一篇与本书中某个论点商榷的论文,不知为何到了我手中审稿,记得我在审稿意见中写道:“虽然我不认为该文的观点能够成立,但是为了活跃学术批评,我建议全文发表该文。”该文后来确实全文发表了。想到在信息爆炸、资讯泛滥的今天(例如2003年中国大陆共出版图书19万种),在《天学真原》已经出版七八年之后,还有人要和你商榷,这至少说明还有人在读它,能不感到荣幸吗?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五个人。
第一个是我母亲。她和世界上绝大多数母亲一样,对自己的儿子有偏爱,当然就对儿子的作品也有偏爱,因此她虽然完全没有科学史或天文学史的背景知识,却在本书出版后,怀着极大的兴趣,极其仔细地读完了全书,并记下了大约十几处她怀疑是误植的地方,找我一一核实。本书初版时,由于出版社的高度重视,已经校对了五遍,错别字已经减少到最小程度,所以我母亲记下来的怀疑之处,大部分并无错误,但她也确实发现了两处误植。
第二个是现在的中国科学院上海生命科学院副院长吴家睿教授。他是我20多年前在北京读研究生时的同学,也是我多年的好友。本书初版时,他还在美国,但他居然也怀着极大的兴趣,极其仔细地读完了全书——要知道他学的专业是遗传学!而且他也记下了十来个问题,包括对书中内容的讨论、评注和他发现的误植。他的讨论和评注对我有很大的启发,因为他是从专业以外的、广义的学术立场来看问题的。
顺便可以说一说,综合我母亲和吴家睿教授的发现,排除了我原文上的个别笔误,本书初版总共只有三处误植(全书共28万字)——在本书新版中,这三处误植当然已经被改正。
第三个是清华大学的刘兵教授。刘兵教授也是我20多年前在北京读研究生时的同学,同样是我多年的好友。本书初版的序就是他写的,现在,新版又承他写了精彩的长序。刘兵的序也许有溢美之词,但是我之所以深以他的序为荣,是因为他是真正能从思想上理解我,并和我共鸣的人,他是一个真正的知音。
第四个是北京大学的吴国盛教授。他也是我多年的好友。在他的名著《科学的历程》中,我看到了对本书最言简意赅而且专业化的评述。吴国盛教授也是真正能从思想上理解我,并和我共鸣的人,也是一个真正的知音。
最后我要在这里感谢的,是本书新版的责任编辑许苏葵博士。她是一位优秀的资深编辑和书籍策划人。为了让本书新版从书业的标准达到更令人满意的程度,她可谓尽心尽力,从开本、版式、字体,到印刷用纸、封面设计等,都不厌其烦,精益求精,务求美善。在与她合作的过程中,她的聪慧、热情、耐心和专业精神,无不使我深感愉悦和温暖。我已经先后出版过近30种书,几乎和每一位责任编辑都有愉快的合作,其中有些责任编辑后来还成为我的好友,但是与许苏葵博士的合作是最让我感动的。
在新版中,除了增加了刘兵教授的“2004新版序”和我的这篇“2004新版前言”,本书内容没有任何改变。
江晓原
2004年5月6日于上海双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