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方正起步——把平凡的事情做得不平凡

“如果你在混日子，那就是在混自己”，这就是周鸿祎对工作的态度。方正是周鸿祎凝聚力量的港湾，在这里，他坚持走自己的梦想之路，却迫于现实，不得不直视真实的自己，以扎扎实实工作为出发点。在工作中，他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是他成就事业的基石，而他总能抓住微乎其微的亮点，拓展出事业发展的新高地。

1.进入方正做小卒

在创业受阻的道路上，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弥补自己缺失的人，就是一个能够正视自己的人。这样的人在今后的事业发展中，会一边成长一边学习，在不断壮大自己的同时，学会深刻反省自己。只有这样，他未来的路才可以越走越远。

1995年7月，周鸿祎研究生毕业，这时的他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他面临三种选择：第一是在学校继续读博，但他对读书向来不感兴趣；第二是到高薪的南方银行工作。虽然对满身债务的周鸿祎来说，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他的眼光并没有停留在蝇头小利上；第三是从事他热爱的软件工作，每每想到创业失败，周鸿祎总是不甘心。他想到中国最大的软件公司干上两年，看看软件工作到底是什么工作。

北大方正集团由北京大学于1986年投资创办，是中国最大的软件公司。它的名号超越了联想、长城电脑，旗下聚集了无数软件高手，在中国IT行业叱咤风云。

方正集团软件人才济济，周鸿祎虽然头顶着西安交大研究生的光环进入了方正集团，但在方正，他根本就凸显不出自己的光芒。那时，像周鸿祎这样的研究生工资待遇都很低，每个月只有800多元钱，这让周鸿祎和其他北漂族一样住进了地下室。周鸿祎是一个重视精神生活高于物质生活的人，他在意的是在方正这种正规的软件公司里能学到什么知识。周鸿祎心安理得地住在地下室里，但对于他做出的选择，很多人都困惑不已。而周鸿祎心里却有一面镜子，他能够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走自己想要走的路。

周鸿祎迈进方正集团，也就意味着他开始了新的征程。在方正工作的这段时间，周鸿祎没有向别人提起他的过去，以及他在大学里创业的故事。他任劳任怨，默默无闻地做一个小卒。不管周围环境如何，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职务，他都不曾忘记自己的理想。在工作中，别人眼里微乎其微的小事，在周鸿祎的眼里，却是领导授予的重任，他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去研究，然后认真地完成。同事自然认为周鸿祎很傻，但周鸿祎却不在乎别人犀利的眼光和不屑的态度。他明白，利益是给老板营造的，但从中学到的知识却是属于自己的，任何人都撬不走。在他看来，一个人做一件事，不需要给任何人做解释——经历过就是一种财富。

2.微小的创新，飞扬的崛起

飞扬的出现是周鸿祎认真工作的结果。周鸿祎喜欢思考，善于发现软件设计的不足，有一颗探索的心。在方正工作的每个人都喜欢研发项目，而一些微小的工作，却很少有人愿意接受。但周鸿祎不同，别人不乐意干的工作，他反而更乐意接受，而且总是会花心思琢磨一番。

当时方正做了一个办公室自动化项目，主要任务就是给国家机关培养的秘书普及互联网的电子邮件知识。这个项目算得上一个大型数据库，但是繁琐的事情比较多，包括办电脑培训班、教授大家如何使用电脑等。在人才济济的方正，很多人都不乐意接受这种小任务，他们喜欢研究IP层次的东西，但周鸿祎却欣然接受了。

周鸿祎为了把工作顺利完成，还特意去海淀图书城，把所有与之相关的能找到的图书都看了一遍。之后，他有了新的见解，认为互联网邮件是个有发展前途的项目，而且是很多人都需要的东西。不过，目前的互联网邮件操作起来都比较复杂，因此周鸿祎对“邮件”展开攻势，他最初的目标就是研发一款使用便捷的电子邮件。

当时微软开发了一款拟人化界面软件Microsoft Bob，由比尔·盖茨的夫人担任市场经理，这激发了周鸿祎的灵感。他要为邮件设计界面，就像游戏一样，没有说明书，大家还是都会玩游戏。周鸿祎的设计灵感跟苹果还是很接近的，他动手做了一款新的图形界面，于是，一个办公女秘书的形象出现在大家眼前，同时还有一张桌子，一个信封。

周鸿祎做这些东西，跟大学创业积累的知识有很大的关系，他接触过平面设计，没有美工，做电子邮件界面的时候就自己动手画。三个星期后，他完美地设计出电子邮件的界面，同时还做了收件箱和发件箱，以及很多的导航。新的邮件用起来方便、简单，更容易被人接受。这个不经意的设计，使周鸿祎在公司里得到了大家的称赞。

电子邮件的界面设计出来之后，周鸿祎得到了领导的赏识，他创新的想法也得到了很大的鼓励。得到认可后，周鸿祎更肯定了自己。周鸿祎认识到，当时中国还没有一套完整的互联网邮件，于是他不安分的心又开始急速跳动起来。

得到领导的同意后，周鸿祎决定大干一场。1996年7月，方正允许周鸿祎不用去公司按时上班，同时给他租了一套房子，周鸿祎又找了两个师弟当助手。生活环境改善，在时间上也可以自由安排，而且互联网邮件系统还有专门的事业部和领导的支持，这一切都坚定了周鸿祎研发新邮件的信心。

周鸿祎喜欢读书，一天他看到杜甫“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的诗句感到异常兴奋，于是就取其中的“飞扬”作为互联网邮件的名字。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搞科研更是如此，会经历很多次失败，会走很多次弯路。“飞扬”就这样起飞了，1997年的10月，周鸿祎的研究小组开发出了中国第一款自主版权的互联网软件——方正飞扬电子邮件。

飞扬问世后，周鸿祎所做的第一个工作就是为邮件加密。由于一部分客户收发重要邮件时怕泄露出去，周鸿祎就对此花费很长时间，把邮件加密功能做得非常复杂。不过，需要邮件加密功能的用户毕竟只是少数，因此周鸿祎的这一举动脱离了大多数用户的需求，到现在还没被大家完全接受。

抛开加密功能不说，飞扬电子邮件因为是中国人自己设计研发的电子邮件，利用游戏的快捷界面，模拟办公室的环境，实现了办公的自动化，所以一上市就受到广大用户的喜爱。

后来，邮件的界面一直被沿用，没有任何创新的新意加入，激发不了大家的兴趣。另外，游戏界面的图形入口，用户初学虽比较容易，但硬件还不完善，触摸的条件还不成立，邮件的缺陷越来越明显。

赏识周鸿祎的人并不多，对他设计出的产品，多数人自然就没有多大的信心。现在产品还没有营造出如意的市场，好多事情周鸿祎就得独自去完成——产品的包装是他自己设计，最后的新闻发布会也是由他自己去操办，再后来与客户的洽谈，也要由他出马。

既是幕后的设计人，又是商品的推广者，累对于周鸿祎来说是不言而喻的。他坐在产品经理的位置，却对实战经验极为渴求，这一次的产品推广，也让他得到了全面锻炼，包括与记者打交道，认识了长城电脑的陈安华，还有刚刚回国的汪岩和王志东，从而使他积累了一定的人脉。但是周鸿祎改变不了的是飞扬电子邮件的运营现状，公司只关心盈利，没有盈利，公司自然就不再支持他。另外，周鸿祎坚持软件的项目化，但互联网不属于方正的主营业务。这个时候，周鸿祎的压力剧增，飞扬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大家也把矛头都指向他，使他一时陷入了沉思。

在沉思的日子里，周鸿祎想到了自己大学创业的连连失败，想到了今天飞扬的失败。虽然这些使他很烦恼，但他还是决心再一次调整自己的策略。

周鸿祎发现，方正虽然有掌握着高科技的软件人才，但是方正与软件还是显得格格不入，于是周鸿祎提议把公司的预装软件加强。但是，领导对他的提议不感兴趣，同事也认为他做事太幼稚。后来周鸿祎又给方正的领导提了两个建议：第一，他建议方正以飞扬电子邮件为契机点建立互联网战略，用飞扬的免费，去赢取市场，赢取用户；第二，他建议方正做解析器，这是方正最得意的技术。周鸿祎认为，方正既然掌握了核心科技，完全可以做出解析器来，但是方正最自豪的是格栏图像处理器，是印刷行业的核心软件。当时他的这些建议主要是从两个方面考虑的：一方面是他当时协助办公，对Notes很着急；另一方面是1997年方正做维斯和腾飞，已经意识到办公室系统的强大，在进方正之前，他拿着那套花3000元买的汉化软件给很多公司做过排版和编辑，他认为方正能够做出中国最好的文字和软件。

一个优秀的公司，内部总会存在着竞争。提出这两个建议后，一部分人支持周鸿祎的想法，一部分人则反对。在这种情况下，周鸿祎的建议被一一忽视，从而使他施展不了自己的计划。而后来很多人说，如果周鸿祎当初把电子邮件继续做下去，今天大众使用的邮件应该是飞扬。回首往事人们才发现周鸿祎是一个独具慧眼的人才。

3.飞扬折翼后的沉思

在工作中，方向是最为重要的。飞扬失败后，周鸿祎的计划更是得不到实现，方正成了周鸿祎大展身手的阻石。想到在方正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学，周鸿祎开始酝酿自己的再次创业。

当时方正在新疆有个项目，公司提高了项目的提成。新疆自然条件艰苦，公司很多人都不乐意去。不过周鸿祎的风格向来就是别人不想干的事，他才喜欢做。但是针对新疆之行，周鸿祎有两个打算：第一为方正做最后一件事，第二为自己的创业争取启动资金。为此，周鸿祎带着四个人组成的团队去了新疆，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帮助新疆建行在不升级硬件的基础上，提升服务器处理效率，当时这也是建行在全国范围内将营业所的业务系统升级为市级系统的第一批项目。期间，周鸿祎和他的团队进行了数以万次的测试，最后终于成功地完成了这个项目，使建行的服务器即使在有海量的数据访问时，依然能够保持处理速度。

项目圆满结束后，周鸿祎赢得了3000万的大单子，并帮助建行解决了很多问题。建行的领导直接打电话给方正，对周鸿祎赞不绝口。

对于自己负责的每一件事，周鸿祎都会认真去做，而不管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他总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回报。新疆之行，让周鸿祎学会了大型服务器的编程，也让他坐上了方正研发部经理的位置，还为周鸿祎创办3721高效搜索引擎打下了基础。

在新疆，周鸿祎和他的团队已经着手探讨3721的起步阶段。回到北京后，他先跟方正的直接领导提议3721项目，如果公司看重这个项目，只要提供平台，周鸿祎就不会离开方正。然而，领导的态度让周鸿祎大失所望。他注入了满腔热血的计划，却得不到一点施展空间，这促使周鸿祎选择离职，方正因此失去了一员大将。

周鸿祎在方正用短短三年半的时间，从一个小职员做到了项目主管，再到部门经理、事业部经理，最后到方正研发中心副主任。周鸿祎在工作上的认真和能力，从他职位的上升上就能看到。周鸿祎曾经骄傲地说：“如果说方正只有一个高级程序员，那就是我周鸿祎。”在方正的日子里，周鸿祎的收获颇多，而周鸿祎也给方正创造了不菲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