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股就是炒心理:“投机之王”利弗莫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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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从5美元本金到1亿美元:我在华尔街的操盘经历

1 不管过去多少年,股市的秘密就是那点东西

我刚从初中毕业就开始工作了,在一家股票经纪行里做一名报价员。我的算术很好,在学校的时候一年就学完了四年的数学课程,尤其擅长心算。作为一名报价员,我的工作就是把行情数据抄写在营业厅的报价板上。有一个客户经常坐在行情报价机旁高声报出最新价格,无论他报得有多快,我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记住这些数字,一点问题也没有。

营业厅里还有其他很多职员,理所当然我也和他们交上了朋友,但是每当市场活跃时,我会从早上十点忙到下午三点,所以没有过多时间同他们交谈,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工作时间,所以我并不在乎这个。

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专注。——沃伦·巴菲特

但是市场交易再繁忙也不能妨碍我对工作的思考。对我来说,那些报价并不代表股票的价格,不代表每股多少美元。它们只是数字。当然它们也是有一定意义的。它们总在变化,这就是我所必须关心的问题。它们为什么会变呢?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也从来不去想,只是看到它们在变动。我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花5小时,星期六花2小时,在想的仅仅只是它们一直在变动。

我只做我完全明白的事。——沃伦·巴菲特

这是我第一次对价格波动感兴趣。我很擅长记数字,能清清楚楚地记得前一天它们的价格是如何上涨或者下跌的。由于我擅长心算,所以我处理这些得心应手。

我注意到,可以说无论是上涨还是下跌,股票价格都呈现出一定的规律。有很多相似的情况,这些情况对我都有一定的指导作用。虽然那时我只有14岁,但是在我无数次的用心观察之后,我发现自己可以正确地预测股票走势,比较当天和其他时候的股票价格。不久,我就可以预测股票的价格波动了。如我所说,唯一指导我的就是它们过去的价格情况。我在脑子里记下了这些变化情况。我在表格上寻找股票价格的运行趋势,记录它们的变化时间。你懂我的意思。

比如,你可以分析出什么时候买进比卖出更好一些。股票市场竞争激烈,股票报价机上的行情记录才是你的依据。十分之七的情况你都可以由此推断。

我之前就学到了另一课,那就是华尔街不会标新立异,也不可能会,因为投机是由来已久的。在股票市场,今天发生的事情昨天已经发生过,未来还会再发生。我不会忘记这一点。我认为我应该努力记住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怎么发生的。我牢牢记住了这点,而它也指导了我之后在股票市场的操作方式。

我对这个游戏充满兴趣,并且急切想预测所有股票的涨跌,所以我买了个小本子来记录我所观察预测的情况。这不是虚构交易的记录,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他们会因为一下子得到百万美元而骄傲自负,也会因为一下子亏了百万美元而进救济院。而我只是记录我的成功和失误,然后我就会去判断我所感兴趣的股价可能的走势,验证我的预测是否正确,换句话说,我是否分析对了。

如果你能从根本上把问题所在弄清楚并思考它,你永远也不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沃伦·巴菲特

可以说,研究股票一天的全部波动之后,我推断出股票的价格和它出现8或10点的波动的时候一样。周一我会写下股票的名称和价格,记下之前的行情,预测周二和周三的行情,然后我会看股票报价机上的价格来验证我的推断。

这是我第一次对股票报价机上的信息感兴趣,也是我第一次把股票的涨跌和波动联系起来。当然波动总是有原因的,但是股票报价机本身并不会告诉你为什么会发生波动,不会给你任何解释。我14岁的时候没有对着报价机询问为什么,现在我40岁了,仍然不会问。一个股票涨跌的原因你也许两三天甚至几周几个月也不会知道。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的生意是现在,而不是明天。你可以等待原因的出现,但是你必须立即作决定,否则你就会失去这次机会。这样的事情经常在股市上演。你应该还记得空管公司吧,它在前几天下跌了3个点,而别的股票都在大幅回升。这就是现实。在接下来的周一你就知道了董事会通过了分红方案,这就是原因。他们知道他们准备做什么,即使他们自己不卖出股票,至少他们不会买进。没有内线买入,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不跌呢?

当你有机会扩张时,千万不要畏缩不前。——乔治·索罗斯

我做这个记录大概有6个月。当时我没有回家,而是选择继续工作,尽管当时我还不太懂,但是我记下我需要的数字,然后研究其变化,总是学着看股票报价机,找到重复和相似的情况。

一天,当我正在吃午饭的时候,我的一个同事来找我,他年纪比我大点儿,悄悄问我有没有钱。

我问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说:“我得到了柏林顿公司的一个好消息,如果有人能和我一起的话,我就决定赌一把。”

我问他:“你什么意思?赌一把?”对于我来说,玩股票或者说是能玩股票的人只有那些有钱的老手。为什么呢?因为进入股市需要成百甚至上千美元。就像是要拥有私人马车就要配有带丝质帽子的马夫一样。

他说:“我的意思就是赌一把。你有多少钱?”

“你需要多少?”

“我可以用5美元买5股。”

“你准备怎么玩?”

他说:“我将拿出我的钱作为保证金,把可以得到的钱全部投进去。这绝对能行,就像捡钱一样,我们的钱很快就能翻倍。”

“等等!”我说,然后拿出了我的记录本。

我对钱翻番并不感兴趣,让我感兴趣的是他所说的柏林顿公司的股票会涨。如果是这样,我的笔记本上应该会显示。我看了看,根据我的记录,这支股票当时的表现确实和它通常上涨之前的情况十分相似。我还从来没有买卖过任何东西,也没有和别人打过赌,但是当时我只认为这是一个验证我的工作和兴趣正确性的绝好的机会。所以我给了他我的全部存款,他带着我们筹集的钱去了附近的一家赌行买了股票。两天之后我们抛了股票,我赚了3.12美元。

在那次炒股之后,我开始自己去赌行交易了。我一般都是在我的午饭时间去买卖股票,买卖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我是根据一套体系进行买卖的,并不是选择我所钟爱的股票,也不听取别人的意见,我只相信数字。事实上,我的方式在赌行是最理想的,在这里交易者所要做的全部就是根据股票报价机上的价格波动进行下注。

成功的投资在本质上是内在的独立自主的结果。——沃伦·巴菲特

不久之后我从赌行获得的钱就比我在经纪行里工作挣的钱多得多了,所以我辞职了,虽然我的家人反对,但是当他们看到我挣的钱的时候也就不说我什么了。那时我只是一个孩子,工作的工资并不高,而在股票交易上我却做得非常好。

我第一次赚到1000美元的时候只有15岁,这些全是我在几个月的股票交易中赚的,还不包括之前带回家的钱。我把这些现金放在我妈妈的面前,她仍然反对,她想让我把这些钱存进银行,以防我又经不起诱惑去炒股。她还从没听说过哪个15岁的男孩白手起家能挣这么多钱。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开始为此忧心忡忡。但是当时我只是认为我应该继续验证我的推断是否正确,剩下的我什么都没有考虑了。用自己的头脑作出正确的判断才是我的乐趣之所在。如果我用10股股票证明我的推断正确,那么用100股则会说明我有10倍的把握,对我来说更多的保证金只是为了更加证明我是正确的。这需要更大的勇气吗?不,毫无区别。如果我只有10美元并且全部赌上,相比较我有200万美元却赌上100万美元要有勇气的多。

一旦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就要表现出野猪般的勇气。——乔治·索罗斯

无论如何,在我15岁的时候我靠股票赚了不少。开始的时候我是在很小的赌行,那里一次交易20股的人都会被认为是约翰·盖茨或者J. P.摩根化名去的。那时候赌行几乎不对顾客进行任何限制,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即使顾客猜对了走势,也能通过其他手段赚取他们的钱。这种交易是暴利的。如果合法交易不做任何手脚的话,只要赌行正常运行,股价的波动就足以控制这些小额资金。而只需波动3/4个点就可以吞掉顾客的保证金。此外,如果顾客有任何欺诈行为都会被踢出局,并且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之后就再没有机会做任何交易了。

没有跟风,我的交易都是自己做的,这是我一个人的单人交易。我依靠自己的头脑进行交易。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股价朝着我预期的方向发展,我猜对股价,这时候我不需要任何朋友或者合作者的帮助;要么就朝相反的方向发展,也没有人能够帮助我扭转这种状况。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别人我所做的交易。当然我也有很多朋友,但是我的交易是我一个人的事,所以我在市场上总是独来独往。

我总能赚赌行的钱,结果没多久赌行就因此而恼火了。我走进赌行去交我的保证金的时候,他们只是看看,并没有接受。他们告诉我他们不再和我做生意了。正是那时候他们开始叫我投机小子。我不得不一直更换地方,从一家赌行到另一家赌行。所以我不得不用假名做交易了。开始我很小心,只会交易15或者20股,有时他们会怀疑我,这时我就会开始故意输钱,然后再赢回来。当然,过段时间他们就会发现和我做交易付出的代价太高了,他们会让我去别的地方交易,别干扰老板盈利。

有一次,当我在一家大赌行做了几个月交易之后,它就不再对我开放了,我决定再赚它一笔。那家赌行在这座城市到处都有分行,有的在酒店的大堂里,还有的在附近的镇上。我去了一家酒店大堂的分行,问了经理一些问题,然后开始交易。但是我一用我独特的方式交易一支活跃的股票时,他就接到了总部的电话,询问谁在操作。经理告诉我他们问的问题,我告诉他我的名字叫爱德华·罗宾森,是剑桥大学的。他打电话给总部告诉他们这个让人高兴的消息,但是电话那头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当经理告诉我的时候,我说:“告诉他我是一个矮胖的男士,长着黑色的头发和浓密的胡子。”但是他没有这么说,如实描述了我,之后他听着电话,脸色通红,然后他挂了电话让我离开。

我很友好地问他:“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他们说,‘你真是个十足的傻瓜,我们不是让你不要再和杰西·利弗莫尔交易了吗?但是你却故意让他赚了我们700美元!'”他就没再说其他的了。

我试了一个又一个的分行,但是他们都认识我了,我的钱在他们那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甚至连进去看看股票的报价也会遭到一些店员的挖苦。我试着要求他们让我偶尔在不同的分行做几次生意,但是也被拒绝了。

最后对我来说只剩一个公司了,那就是最大最富有的“大都会证券经纪公司”。

这家证券公司绝对是一流的,生意做得很大,在新英格兰的每个制造业小镇上都设有分公司。他们接受了我的生意,那几个月我开始买卖股票,有赚有赔,但是最终还是与之前一样,虽然他们没有像那些小公司一样拒绝我的生意,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有职业道德,而是因为他们担心媒体曝光,让外界知道他们不愿意与碰巧赚了点小钱的人做生意,这样会使他们丧失信誉。但是接下来他们做了更过分的事情,要求我付三个点的保证金,并且增加了额外费用,开始是0.5个点,然后是1个点,最后是1.5个点。这真是很难。怎么说呢?让我们举个简单的例子。假设钢铁的外盘价是90美元,你买进的话,你的成交单上通常会写“钢铁90.125”。如果加了一个点的保证金,那就意味着当股价跌破89.25的时候,你的保证金就自动被吞了。在赌行,顾客不会被强求增加额外的保证金,也不必忍痛让赌行卖掉股票以便收回一点本钱。

然而,大都会证券经纪公司增加额外费用是用不正当的手段打击顾客。这意味着如果我买的时候价格是90美元,但是他们卖给我的价格却不是90.125,而是91.125。为什么呢?当我买进之后股价上涨1.25个点时,我停止交易仍然会赔钱。而且他们开始就坚持让我做3个点的保证金,因此我的交易能力就减少了2/3。但是这里是唯一一家接受我的生意的交易所,我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条件,否则我就要停止交易。

当然我在股市有赚有赔,但总体上是个赢家。虽然大都会证券经纪公司对我造成的困难已经足以打败任何人了,但是他们仍然感到不满。他们试图欺骗我,但是没有得逞,因为我的直觉很准,所以我总能幸免于难。

永远相信你的直觉。经验是一种财富,不得不承认,直觉也是经验的积累,关键是如何在直觉和经验间取得平衡。——迈克尔·斯登哈德

正如我所说,大都会证券经纪公司是我最后的选择。它在新英格兰是最富有的赌行,并且他们有规定不能对交易进行任何限制。在大都会公司,我认为我是最重要的个人交易者,因为我交易稳定并且每天都进行交易。他们的营业厅很好,还有最大的报价板,具有最完整的信息,这是我在任何其他地方都未曾见过的。它的长度贯穿整个营业厅,上面显示所有你能想象到的信息。我是指纽约和波士顿的证券交易所交易的股票,也就是棉花、小麦、粮食、金属等这些能在纽约、芝加哥、波士顿和利物浦能进行交易的任何物品。

你应该知道赌行是如何进行交易的。你把钱交给一个职员,告诉他你想买或者想卖哪只股票,他看看报价机或者报价板,把上面的最新价格记录下来。他还会在委托单上记录下时间,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规的单子,记录下他们帮你买卖股票的名称、价格、时间、日期以及所收取的钱数。你要停止交易的时候,你可以去同一个职员那里,也可以去另一个职员那里,这由赌行决定。这时你告诉他你打算停止交易,他会记下最新的价格,如果股票不够活跃的话,他会等到下一次报价的出现。他在委托单上写下价格和时间,签字并交给你,然后你就可以去出纳那里拿到你应得的钱了。当然,如果市场并不如你预期的那样,股价跌破你的保证金的范围,你的交易就自动停止,而你的委托单也随之变成废纸一张了。

在一些简陋的小赌行,那里允许人们交易5股,委托单是一些小纸条,如果你以20美元的价格买进一只股票,委托单上会写20%。那么你只能赌3/4点的涨跌。

但是大都会证券经纪公司是新英格兰最好的证券公司。它有几千个顾客,我认为我是唯一让他们害怕的顾客。不论是致命的额外费用还是3个点的保证金都没有让我的交易额少太多。我继续在他们允许的范围内买卖股票,有时我会做5000股的交易。

那么让我告诉你们那天发生的事吧,我抛空了3500股糖业股票。我有7张大的粉红色委托单,每张上面有500股。大都会证券经纪公司用的是大纸条,上面有空白的地方可供他们写上额外保证金的金额。当然,赌行从不会要求你增加更多的保证金。对他们来说,金额越小越好,他们就是靠你的失败来获取利润的。在小的赌行,如果你想增加保证金交易,他们会重新写委托单,这样他们就可以收取手续费,并且每下降1个点,只允许有3/4的反向波动,这是因为他们把这看成一笔新的交易来计算手续费。

我记得那天的保证金超过了10000美元。

我第一次赚到10000美元的时候只有20岁。你会认为除了老约翰D.,没有人会随身携带10000美元现金。你应该记得我提到过我的母亲,她过去常告诉我人要知足,要去做正当职业。我费了很大的劲,总算让她相信我不是在赌博,而是靠计算推理来赚钱。但是她只知道10000美元是一笔庞大的资金,而我看到的只是更多的保证金。

我以105.25美元的价格抛空了3500股糖业股票。在营业厅还有一个叫作亨利·威廉姆斯的家伙,他抛空了2500股。我过去常坐在股票行情收录机旁喊出报价,让报价员记录。价格波动和我预期的一样,下降了几个点,然后稍有停顿,再接着下降。总体上市场十分平静,一切看起来都很有利。然后我就突然不喜欢糖业股票表现出来的那种犹豫不决了,我开始觉得不安。我觉得我应该退出市场。然后我就以103美元的价格卖了它们,这个价格在那天算是很低的,但是我没有感到更加有信心,而是感到更加不安。我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我不知道问题具体在哪儿。如果有问题但我不知道从何而来,我就不能采取应对措施,所以我最好退出市场。

如果你无法左右局面,那么错失一次机会也不是什么坏事。——沃伦·巴菲特

你知道的,我从不盲目行动,我不喜欢这样,并且也从未这样做过。即使在我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要知道我为什么要做某件事情。但是这次我没有为自己找到明确的原因,只是我的不安让我无法忍受。我便叫我认识的一个人戴维·怀曼,对他说:“戴维,你来替我一下吧,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在你叫糖业股票的下个价格的时候稍微等会儿可以吗?”

他答应了我,我便起身把我的位置让给了他,他便可以替报价员报出价格。我从口袋中拿出我的7张糖业股票的委托单,然后走向柜台,当你需要停止交易的时候那里的职员会记录你的委托单。但是我仍然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马上退出市场,所以我只是站在那里,斜靠着柜台,手里拿着我的委托单,这样那个职员就看不见它们了。很快我就听到报价机的响声了,我看见那个叫汤姆·本汉姆的职员迅速转过他的头聆听起来。我感到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所以我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就在这时,在报价机旁的戴维·怀曼开始喊“糖”的时候,我就立刻把我的委托单放在那个职员面前,在戴维报出股价之前大喊“抛掉糖业股票”。所以赌行当然会在最新报价的时候抛出我的股票。戴维喊出的价格仍然是103美元。

根据我的推测,那时糖业股票的价格应该跌破103美元了。报出的价格并不准确。我感觉一定有圈套。不管怎样,电报机在疯狂地运转,并且我注意到汤姆·本汉姆只是在听声音,好像在等待什么,并没有理会放在那里的委托单。所以我向他大喊:“喂,汤姆,你到底在等什么?快在这些委托单上写下价格103美元。快点!”

营业厅里所有的人都听见了我的声音,他们开始看我们并且询问出了什么事,由于大都会证券经纪公司从不赖账,而赌行的竞争和银行一样,如果一位顾客开始怀疑,那么其他顾客也会跟风。所以虽然汤姆面露怒气,但是仍然过来在我的委托单上写下“103美元平仓”,然后把那7张委托单给我。当然他的脸色很难看。

汤姆所在的地方离收银员柜台的距离不足3米远。但是我还没走到收银处领取我的钱的时候,报价机旁的戴维·怀曼就开始兴奋地大叫:“天哪,糖业股票108美元!”但是这太晚了。所以我只是笑笑,并对汤姆说:“当时不是这样,对吧,老兄?”

当然,这是有人操纵的。我和亨利·威廉姆斯一共抛空了6000股糖业股票。这家赌行有我和亨利的保证金,或许还有其他人抛出了这个股票。或许总计有8000到10000股。假设他们有20000美元的糖业保证金,那么这些钱足够他们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搞鬼,然后把我们的资金都吞了。以前只要当赌行发现很多顾客买同一支股票时,他们就会找一些经纪行联手打压那只股票的价格,使价格低到足以吞并所有客户的钱。赌行只要在几百股股票上损失几个点就可以赚取几千美元。

这就是大都会证券经纪公司对我,对亨利·威廉姆斯以及对其他抛空糖业股票的客户的所作所为。他们在纽约的经纪人已经抬高价格到108美元。当然它很快就会回落,但是亨利和其他许多人都受到了打击。每当股票无缘无故急速下跌,随后又突然回涨的时候,那时候的报纸通常都把这个现象叫作“赌行炒作”。

最有趣的事情是在大都会证券经纪公司试图欺骗我之后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一个纽约的顾客从他们手里赚取了70000多美元。这个人在他的全盛时期很有市场影响力。他曾是纽约股票交易所的员工,在1986年的布莱恩恐慌时期做空股票,也出了名。他一直在和股票交易所的制度作对,这些制度阻碍他为了同伴的利益而实施的一些计划。一天,他想出一条妙计,可以从赌行里赚取一些他们的不义之财,然而又不会被交易所或者警察当局投诉。他让35个人假装成顾客,让他们去赌行总部或者较大的分行。在某一天某一个固定的时间,他们一起最大限额购买下固定的某只股票并在达到某个利润时按照指示抛出。当然他所做的就是向自己的朋友散布消息,然后他走进证券交易所,在交易员的帮助下抬高价格。他们认为他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人,他会为这次行动认真挑选合适的股票,所以价格会很容易被抬高三四个点。他在赌行的托也按照预先安排兑现了。

据说这个计划的创始人净赚了70000美元,此外他的合作者也得到了他们应得的利润。他在全国各地都进行了这个计划,纽约、波士顿、费城、芝加哥、辛辛那提和圣路易斯,惩罚了那些大赌行。他最爱的股票之一是西部联盟,因为想让像这样一只半活动性的股票上涨或者下跌几个点是很容易的。他的经纪人以事先计算好的价格购买下来,在得到2个点的利润时卖出,然后抛空获得3个点的利润。不久前的一天,我得知那个人已经去世了,死的时候穷困潦倒,一文不名。如果他在1896年去世的话,那么他至少会登上纽约各家报纸的头版专栏,而现在这个消息只能在第5版进行短短两行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