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难以言说的“非常道”

我深居内陆

而大海以深入内陆的暴风雨的形式

彰显它与我的亲密关系

“道”是产生和推动我们这个宇宙世界的原动力，在老子时代和我们这个科技时代，是同样难以表述清楚的，但人类正努力着，奋进着，不断探索和接近“道”的本真。是什么力量、在什么情况和条件下、是什么规律以什么方式产生了我们这个现实宇宙的呢？老子以哥德巴赫猜想似的笼统地表明是“道”产生了我们这个奇妙而绚烂的宇宙。有了“道”，才产生了我们的宇宙世界。所以，《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第四十二章》），同时万物产生和后来人类产生之后，他对这一情况的规律表述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第二十五章》），“道”是自然而然的，像史蒂芬·霍金所推测和描述的宇宙产生之前的亿万分之一秒的“奇点”。而在两千多年前，《老子·第一章》如是说：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

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

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是可以进行论述和说明的，然而《老子》所要讨论的“道”是“非常道”，他探究的不是那种一接触就明白的“道”，而是深藏在万事万物之中且万事万物之所以能成为万事万物自身的永恒的“道”。

“名”是什么呢？“名”是可以进行人为地或按逻辑形式推演给于万事万物命名和称呼的，然而《老子》所要讨论以及要终身“感悟”的“名”是“非常名”，老子探究的是那种永恒的“名”。有些事物是很难命名的，就像万事万物的“道”的本身，谁能够一下子把它说明白呢？如果硬要说出“道”的名称，说出宇宙的本原，那么暂且用“有”与“无”来表述吧。

“无”这个名称，可以表述天地混沌的初始，“有”这个名称，可以笼统地称呼天地产生之后的万事万物吧。“无”可以认为是天地的开始，“有”可以认为是万物的来源。所以，可以用宇宙产生之前那“永恒的无”去观察“道”的奥妙无穷，可以用宇宙一瞬间产生之后的“永恒的有”去观察天地万物的浩瀚无边。

“常无”和“常有”是我们同一宇宙的两面，其本原相同，只是人为的称谓不同而已。

宇宙和“道”的产生的那个瞬间，是“永恒的无”与“永恒的有”相互转换的瞬间，这种情况实在是浩瀚、宏伟而玄妙啊，我们可以人为地称之为“玄”。玄妙而又玄妙啊，在宇宙和“道”产生的那个瞬间，是所有玄妙的总源头，是所有“道”的总根源，是所有事物和现象的总根源。

《老子》在《道经》的开篇，对宇宙和“道”之产生的论述，他站在了当时就已经辉煌灿烂的中华文化之巅，高唱着一曲超越时空、恢弘无比、影响着中华民族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的赞美诗！《老子》阐述的“道”，从理论高度上影响了整个中华民族的思维流向，甚至框定了中华民族的民族性格的形成（有些“劣根性”性格的形成，比如唯唯诺诺、模棱两可、似是而非、莫衷一是、无原则性的一团和气、办事的精确度不够、虚幻的理想化、不求实际的精神胜利、自我满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苟安思想、对己刻薄、缺乏团结协作精神等等，是因受长期以来人们的歪曲理解和歪曲利用《老子》思想的影响造成的，而不是《老子》的哲学思想本意，而忘记了《老子》倡导的天人和谐、道法自然、万物平等、亲民仁爱、上善若水、和而不同等等观点。当然，中国历史不乏精英圣哲以身作则甚至用生命来予以纠正），使其既有光辉灿烂、耀眼夺目一面，又有天然缺陷、令人发指的一面，悲噫？喜噫？

宇宙初生和“道”这种玄妙的情况，谁能够看得清楚说得清楚呢？老子说“玄之又玄”。在人类感性认识世界阶段，人类只能想象说那是混沌一片，中国神话《盘古开天地》如此，欧洲《圣经》开篇也如此表述。有区别的是，世界各大宗教包括神话传说，认为宇宙是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力量创造了我们这个奇妙无穷的宇宙和人类，而老子却认为是“道”的作用产生了这个世界，像霍金说“奇点”产生了我们的现实宇宙，宇宙膨胀那最初的一瞬，同时所有的物理规律也应运而生并起作用。老子站在中国文化的源头，导引了了中国文化和中华民族信仰“向物性”的走向，归并了中国式的浓重的感性思维方式。《老子》朴素精深的但始终是趋向“物质的”思想，成为中国文化生根发芽蓬勃生长的厚实土壤；也因为此，中国没有产生影响深远的本质意义上的宗教，如果硬说有宗教生成的话，那么，那些教派也是趋向“物质的”。而本土的所谓的道教、儒教什么的，从大的视角来讲，仅仅是在《老子》等文化影响下的哲学流派而已，且这些枝繁叶茂的生机勃勃的哲学流派，均源自于《易经》和《老子》等诸多的具有农耕文明性质的“根性”文化。《老子》一经产生和影响之后，中国春秋战国时代，中国文化步入又一个辉煌的新纪元，像宇宙大爆炸似的产生了各种哲学文化流派，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但他们纷繁而灿如星汉的学术中无不有闪耀着《老子》趋向朴素的“物质的”“辩证的”思想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