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尚普兰用独木舟探索新道路

这个世界上能够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待自己的人很少。就算是在现在，这样的人在人类中的比例并不比旧石器时代高，可能还没有公元前3世纪的希腊和小亚细亚的比例高。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准确计算的。

但我们都很清楚一个事实，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人们都喜欢听奉承自己的话，喜欢别人对自己说那种讨好的话。在当时，北半球的人最喜欢听的话是：拉丁民族以及南半球的所有人都没有航海的天赋。真正在海上有天赋并且精通航海术的人是盎格鲁—撒克逊人，如果把标准放低一点儿的话，荷兰人和挪威人都能算进去。

但是，在欧洲人还是满脸花纹、生吃熊肉的时候，腓尼基人的一位船长早就带领着一群闪米特水手到达好望角附近了。没过多久，就在一种“舵轮”的新发明让日耳曼人震惊的时候，刚果土著人和闪米特的迦太基人谈起了生意。希腊人和罗马人早就去过了地中海的每一个角落，一些有勇气的泰雅人和西顿人水手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去一次康沃尔的锡矿区。

在这之后，葡萄牙人已经到访过全球。接下来，美洲大陆被一位意大利人发现了。佛罗里达到火地岛之间所有港口通用的语言是西班牙语。我们并不想看到这些，只不过事实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我们的祖先从西班牙和法国人那里学到了怎么做生意。当世界上大部分地区的地名都被人用西班牙语或者是法语标注时，而我们的祖先还是一直默默无闻，没有引起注意。这要归功于拉丁人很强的航海技术和他们很特别的探险本领。

弗罗比歇和德雷克尝试着去寻找连通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的水道。但是他们是航海家，不会离开自己的船。他们沿着一条宽阔的水道走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一条小河流，或者是一条不太清楚的海岸线的时候，就代表着他们失败了。他们一边咒骂一边转过船的头，然后去别的地方碰运气。是不是应该去陆地上看看呢？不会，他们不会上岸的！他们认为在陆地上行走是约克郡农夫的一种消遣方式，他们是正统的德文郡人，是属于甲板的，他们才不会上岸去拈花惹草呢。

西班牙人和法国人不一样，他们很擅长走路，可以穿着笨重的盔甲在大太阳底下长时间行走。如果是现代军队，那他们走不了多远就会嗷嗷大叫，想要坐车喝冰水了。西班牙人就好像讫里什那神像一样在这片宽广的土地上行走，他们所到的地方都对土著人进行杀戮；法国人很清楚自己不会像西班牙人一样，可以从自己国家得到丰厚的援助，于是他们学会了另外一种方法完成目标。有时候法国人也会像其他国家的人一样，杀戮那些土著人，但他们懂得先礼后兵的道理，并不会和西班牙一样，二话不说用大炮开通道路，之后再把谈判的事情让布道的传教士去解决。

左图：教会 右图：萨缪埃尔·德·尚普兰

最早的法国冒险家中有一个叫尚普兰的人，他是最吸引人的一位。他写了一本很有名气的书，这本书第一次提到了开凿巴拿马运河。萨缪埃尔·德·尚普兰是他在这本书上的署名。尚普兰到达新大陆北边的时候，半个世纪之前人们就知道了那里有一条发源于内陆的大河。只不过人们只对圣劳伦斯湾烟雾弥漫的海岸有所了解，其他大陆上的地方还没有被人们所了解。想要穿越加拿大荒原去寻找通往印度的道路，那就需要果敢的人，尚普兰以及他的跟随者们就是一群这样的人。他们是有勇气的人，从来不会带着很多人马出去，出去的时候一般是一两个白人跟着，再找一些土著人帮忙运行李和划船。他们很快就发现向西走，划船比走路更容易一些。

当时，大多数印第安人都以渔猎为生，他们也有自己很出色的发明——很有特色的小船。这样的小船很结实，在急流中行驶也没什么大问题，船身也非常轻，而且方便，如果遇到不能航行的地方就可以扛着它走。尚普兰就是用这样的“独木舟”一直向西到达了休伦湖，并且把圣劳伦斯河下游附近的地图绘制了出来，还勘察了安大略湖和欧奈达湖，他在途中很聪明地利用阿尔贡奎因人、休伦人和易洛魁人之间的争斗，仔细观察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尚普兰湖的沿岸，最后决定在亚罗尔港、魁北克和蒙特利尔建立起了殖民点。经过几个世纪发展，这些殖民点成为了“新法兰西”的中心。这一切都在计划中，这些殖民点还被当成从戴维斯海湾延伸到墨西哥湾的希望。

只不过很不走运，就算是尚普兰和他的追随者们激情万丈，也没有办法使法国的当权者们相信：用长远的眼光来看，去投资美洲的不动产比他们花很大的力气和财产去扩大自己的势力强太多。

哈布斯堡家族的嫡亲包括波旁家族，哈布斯堡家族人的姓氏来自于一个叫“鹰巢”的古城堡。老鹰很擅长杀戮，并不擅长用长远的眼光看待问题。如果这些掌握着欧洲命运的家族能够找到温和的邻国去欺负，他们并不想去遥远的北方，也不会考虑那些被冰封住的荒原之上的问题。因此，虽然法国人先看到了这片土地，但并没有改变它，这里的一切还是没有任何变化。那个地方在地图上只用几个小点或者是几条线标志，这还是500年之前北欧的莱夫发现的。其他的地方都是空白的，上面仍然是那一行被人所知的大字：“没有任何价值的土地。”

过去这个地方是不被知道的，现在依旧是这样，这简直是地理学上的一个很大的笑话，成为了凡尔赛宫饭后用于消遣的话题，或者是给孩子讲故事时提起，讲的也都是那个头上戴着羽毛、鼻子上有铁环的霍奇拉加国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