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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句及辞章,其实都是尸骸
每一句诗,都应该是对当下自心最真实的捕捉,
而一旦被捕获,便心、境俱亡,无可执持。
亲爱的喜:
听说你要出自己的诗集了,为你高兴。不过,你让我给你提提意见,很抱歉,这个我做不到。并不是不愿意,而是我一向认为,诗歌是不可以被他人所点评与修改的,而诗人是不应该听取他人关于他的诗的意见的。
最近我甚至这样认为,真正的诗人,是壮烈而悲悯的。
壮烈是因为,每一句诗,都应该是对当下自心最真实的捕捉,而一旦被捕获,便心、境俱亡,无可执持。所以写诗,是一个观心、灭心的过程,而那些语句及辞章,其实都是尸骸。
而诗人又是悲悯的,他一次次死,一次次留下尸骸,以告诉世人,一切唯心所显,而心,刹那无常。所有的爱之中,最大的爱,是示以实相,诗人致力于此。
不管诗歌处于哪个时代,不管诗歌能够在多大程度上影响时代,无论诗歌的形式是浪漫,或者抽象,或者朦胧,或者晦涩,诗人本身是清醒而富有觉性的,诗歌应该首先是诗人对自身的探索,那是唯一的冒险之地,也是唯一值得穷未来际、直探源底的地方。
当然,诗的读者,也应该有着同样的倔强,通过一首诗的触碰,开启凝视自己的目光,你读到的一切,都是你的,与诗人无关。
祝一切,顺其自然。
多多
2013年4月13日于柬埔寨暹粒
给自己的信
Dear Dorophy
每日为你在佛前奉花,多多小姐,
愿你成为这世间爱与美之源,
愿你易感而坚韧,知性又圆柔,
愿你越尘、涉水、驭风,度一切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