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斜阳（下）——乔治堡

里斯本，这座欧洲大陆最西端的首都，曾经在我脑海中留下许多色彩缤纷的记忆。时隔一年后，其中的一些淡去了，天边的那一抹夕阳却越发地温暖和清晰起来。

特茹河水面宽阔，几乎让我误认为那是一片内海。只有攀上河口两侧的山顶，才能隐约望见雾气笼罩中的对岸。也正因此，才凸显了此制高点的险要非常。高墙堡垒，在那些战火纷飞的年代，自然格外垂青这样的选址。

生身年月不详的乔治堡，断壁残垣中的绿叶青草，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同样地不知朝代变迁。水池、古井、雕像、铜炮已然被恣意生长的树木遮蔽，傍晚时分游人稀疏，更是不能打破它们固执的宁静。堡垒一角，笔直扬起一面鲜艳的红绿国旗，低垂得也更显寂寞。

远处的日头，渐渐垂下去，片刻之前还明艳耀眼的光芒，变幻成深沉内敛的朱红色。倚着墙向外张望，大半个里斯本尽收眼底。在我拜访过的葡萄牙几个有限的城市中，似乎当地人都偏爱白色外墙，首都也毫不例外。此刻俯身看去，摩肩接踵的楼宇也多半染上一圈红晕，甚至于低空滑翔而过的银色客机，也不能独善其身。

夕阳淡淡隐去，青铜古炮越发凝重起来，对岸那座硕大无比的耶稣石像也模糊成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庄严中透着神秘。现实与历史的界限仿佛在渐渐消失。身在古堡、坐看日落，大概总是能引出一串断断续续却穿越时空的遐想吧。

图56 乔治堡的城墙

图57 俯瞰里斯本的海边

图58 乔治堡的炮台

图59 夕阳下的特茹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