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放下自我,更真实地感知和应对周围世界
噢,我不吸气。[1]
——威廉·斯坦福(William Stanfford)在被问及“如何应对奉承和赞誉”时说道
为什么人类会遭受苦难,又会以各种方式制造苦难,而其他生物却都不会?有时,我们似乎命中注定要演绎宇宙中最富戏剧性的肥皂剧。如果真有一部叫《地球:真人秀》星际电视节目的话,那它很可能会在银河系内外创下惊人的收视率。但,或许我们的命运也不必如此。
在人类意识中,有一个部分是负责创造出有别于其他人的自我意识,也许你将它称为“自我”[如弗洛伊德(Freud)],也许称为“痛苦的身体”[如埃克哈特·托利(Eckhart Tolle)],或者“我”(如佛教徒)。不过,人类的大脑正是用来构建一个身份的。大脑的许多区域都与这个能力——创造一个立体的我——息息相关。
大脑的左半球尤其擅长这项工作,它能制出精神路线图,将我们的人生故事堆砌起来。它支持着“自我”或“我”的概念——将你我区分开来的概念。在哈佛接受过培训的神经解剖学家吉尔·波尔特·泰勒(Jill Bolte Taylor)在《左脑中风,右脑开悟》(My Stroke of Insight:A Brain Scientist’s Personal Journey)一书中,描述了她因为大脑左半球出血而导致这种个性化自我意识丧失的直接经历。这段经历让她了解到,当人的左脑分裂后,那种以我为先的自我意识便失去了对主体人的完全支配。泰勒说,左脑的支配制造出“非常严格的思维模式,变得极具批判性(极左大脑)。在两种性格之间制造健康的平衡使我们能够保持弹性认知,从而迎接改变(大脑右半球),同时也保持稳固,从而坚持到底(大脑左半球)。”[2]
当然,我并不是说我们就不需要一个单独的自我来满足我们的需求,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有存在感。坦白地说,我的母亲至今仍会说我是特别的,我非常感谢她的贴心。确实,在一个母亲看来,她生下了一个特别的“我”,为这个“我”起名,给了“我”一个身份。话虽如此,但我们可以用更加包容和理性的意识,来平衡我们的自我中心意识,如此,我们的生活就能变得更让人满足、更幸福、更积极。这些不同的意识形式彼此之间并不需要相互排斥,它们可以相互交织,既能为我们提供更加平和的内在心理,也能给我们更加健康的世界存在感。(参见第十章《拥抱你真实的天性》,看看如何使用去中心化的叙述,即无须“我”字存在的叙述视角。)
如今,科学家们已经可以通过一些复杂的大脑成像设备,如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机器(FMRI),进入人的大脑,关于心理意识是如何影响大脑的,也有了新的认识。甚至一些喇嘛也曾被送入这些巨大的圆环形fMRI里。威斯康星州大学情感神经科学实验室对这些大脑和正念研究进行了分析,据实验室主任理查德·戴维森博士(Dr. Richard Davidson)称,这些喇嘛很可能是全世界最平和、最快乐的人。不过,他们并非天生如此。他们通过系统的同理心冥想练习,已经精通了一种方法,能为反应的我、受自我支配的我创造空间。“那些说冥想让人放松的人,其实并不懂得这句话的含义。这就像是尝试改变河水的流向一样。”戴维森说道。他本人曾在印度进行过集中冥想练习。[3]
戴文森的研究使人们认识了能激发快乐、满足和幸福情感的大脑回路。他还指出,快乐是可以学到的。研究表明,人的左前额皮质——左前额后的大脑区域——在经历诸如平和、安宁、乐观、快乐等积极情绪时,就会变得非常活跃。不过,这并不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只是让人从生活的烦恼中得到暂时解脱的享乐型快乐。这里所制造的,是一种更持久的幸福感,是那种短暂的积极情绪远不能及的。那些训练自己的大脑制造积极情绪的人,也会自然而然地以一种慈悲、富有同理心的方式行事。戴文森还注意到,“他们会泰然自若地立即行动,任何有益于减轻苦难的事他们都会去做”。[4]
换句话说,快乐和同理心是可以通过学习而获得的、能激发慈悲行为的技能。戴维森的研究和其他神经学家的研究正在求证的,正是神秘主义者和诗人一直都在说的那些人类未开发的潜能。
一个人只要经过足够的练习,就能变身为一个追逐平和与慈悲的人,而无须向另一张面孔挥舞和平之旗——这样做,可能只会引发新的冲突。也许,这将引发人类下一次伟大的改革和进化。一个人从内到外彻底改变的能力是真实存在的。有了这些训练同理心和平和心理的方法,我们在这个蓝色星球的生活就能更加美好、更多关爱。要想变得幸福,要想重设大脑,只要认识到这种潜能的存在,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打开内在平和的心理电路的由内到外沉思冥想的方法有很多。可以从《我们到底知道多少》(What the Bleep Do We Know!?)这样的电影中学习,也可以从吉尔·波尔特·泰勒的《左脑中风,右脑开窍》或者马蒂厄·里卡尔(Matthieu Ricard)的《幸福》(Happiness)这样的书籍中学习。除此之外,我再提供一种有用的方法,帮助你重设人生,让你的人生有新的可能。
要想改变大脑,并不需要多么神奇的经历。这个星期就去观察一下他人吧,观察一下那些生活发生改变后,变得更加快乐,对他人和自己都少了评判、多了宽容的人。如果你不认识这样的人,那就到处打听一下,直到你找到这样的人。
(你也可以读读第二十五章,《唤醒慈爱的心》,里面有一个案例,说的是一个人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从而使得生活与曾经大不相同。)有时候,我们如果想让自己的大脑开始发生改变,只要去听听一位乐于助人、关爱他人、理解他人的人的故事就行了。
注释:
[1]Jeff Baker, "Oregon Poet William Stafford Still Popular—15 Years after His Death," The Oregonian, Sunday, July 6, 2008, www.oregonlive.com/news/oregonian/index.ssf?/base/news/125226518277170.xml&coll=7(2009年6月截取)
[2]Jill Bolte Taylor, My Stroke of Insight:A Brain Scientist’s Personal Journey (New York: Viking Press, 2007), p. 138.
[3]Penelope Green, "This Is Your Brain on Happiness," O, The Oprah Magazine, March 2008, www.oprah.com/article/omagazine/200803_omag_happiness(2009年6月截取)
[4]Penelope Green, "This Is Your Brain on Happiness," O, The Oprah Magazine, March 2008, www.oprah.com/article/omagazine/200803_omag_happiness(2009年6月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