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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意大利

地理位置优越,具有称雄海陆的实力。

意大利

从地质学的角度来看,意大利是一片废墟——它的一切都是一座巨大山脉的遗留物。这座山脉曾经构成过一片方形高原,形状就像现在的西班牙,但后来逐渐风化(在几百万年中,就算是最坚硬的岩石也会风化掉的),最终隐藏在地中海的海水里。现在,这座古代的山脉只剩最东边的部分还能让我们看见,这就是亚平宁山脉。亚平宁山脉源自波河流域,最终到达位于靴尖(意大利的地图看起来像一只靴子)的卡拉布里亚。

科西嘉岛、厄尔巴岛和萨丁岛都是那片史前高原的遗迹,西西里岛当然也是它的一部分,此外如散落在第勒尼安海里的许多小岛,也是那座古代残骸的一部分。想象一下,当那片高原被海水淹没的时候,景象一定很壮观。因为悲剧的发生早在2000万年以前,所以谁也不能知道其中的原因,谁也不能知道高原在受到致命的火山喷发后是怎样的情形。火山爆发的结果反而让后来亚平宁半岛的居民获得了很多的收益,他们能够享受到大自然的种种恩惠,例如温和的气候、肥沃的土壤、适宜的地理位置等。亚平宁半岛之所以会变成古代的强国,以及在文学艺术方面取得的重要成就绝不是偶然因素造成的。

希腊是一只伸到亚洲去的手,它抓住了尼罗河流域与幼发拉底河流域的古代文明,把它们输入欧洲的其他国家。但那时,虽然希腊人带给了欧洲大陆很多福利,但他们同时也与欧洲大陆保持着刻意的疏远。他们的国家就像一个岛国。尽管表面看来希腊是一个半岛,可是半岛对于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整个巴尔干山脉中重重叠叠的山脉,把他们与欧洲其他地方的人们隔绝开了。

意大利的情形却完全相反。它是三面环海的半岛,又是北欧大陆的一部分,因此半岛与大陆的福利它都享受得到。我们经常忽略这个事实,总是把西班牙、希腊和意大利放在一起讨论,认为它们有很多相同点。西班牙与希腊的确有许多地方类似,比利牛斯山脉与巴尔干山脉同为无法跨越的屏障,因此把南北地区隔绝起来。但辽阔的波河流域却是一片突出的平原,深入欧洲的内陆。意大利最北边各城的纬度,比日内瓦或里昂高得多。就算是米兰与威尼斯所处的纬度也高于波尔多与格勒诺布尔。至于被我们当作意大利中心的佛罗伦萨,也几乎和马赛在同一个纬度上。

虽然阿尔卑斯山比比利牛斯山及巴尔干等山脉高很多,可是它有便捷的道路,使南北之间的交通十分便利。罗讷河和莱茵河与意大利的北部国界平行,把阿尔卑斯山一分为二,境内许多小河,都向莱茵河及罗讷河流去,而且与主河道成直角,这些小河与波河流域之间,就有了不少捷径。这些捷径的最早发现者是汉尼拔,他曾经带着一队大象,从这个地方攻打罗马,让毫无准备的罗马人惊恐万分。

意大利示意图 版画 17世纪

位于欧洲南部的意大利,以阿尔卑斯山为界,与法国、瑞士、奥地利等国家为邻。在这片土地上,见证了古罗马帝国的强盛、文艺复兴的繁荣,以及几千年来无法动摇的最高宗教地位。在艺术、科学和技术方面,意大利拥有悠久的传统,许多艺术作品也流传至今。

因此,意大利就是一个扮演双重角色的国家:一方面做威震地中海的岛国;一方面做傲视欧洲的大陆强国。

自从地中海丢掉了世界舞台中心的地位以后,美洲的发现使大西洋变成了商业与文化的中心,意大利便失去了以前的很多优势。它缺少煤矿和铁矿,不能和西方的工业国家抗衡。然而从公元前753年罗马人建国之日起,直到公元4世纪为止,将近1200年中,易北河与多瑙河以南的地方,全由意大利人统治。

野蛮的日耳曼部落从亚洲迁入欧洲以后,都想占有肥沃的“远西”,并为此争得不亦乐乎。这时的意大利诞生了基本的法律和秩序观念,他们利用这个机会放弃了漂泊的游牧生活,享受半开化生活的各种利益。当然,它为了要繁荣自己,难免会牺牲别人。虽然它一面让百姓缴纳苛捐杂税,一面把那些日耳曼部落遣散到各地去,让各地的命运永远受到他们的支配。就是在现代,只要是眼光敏锐的人到过巴黎、巴伐利亚、马德里或特里尔之后,就会马上觉得,那边地方居民的容貌与外表,都有某种相似之处。他还会惊讶地发现,那边商家所用的招牌上面写的字不论是法文、西班牙文、罗马尼亚文或者葡萄牙文,他都能看得懂,也读得出来。他或许会叹息:“我原来是在古罗马的境内呀!这一带地方原来是属于意大利的,就好像现在的菲律宾依附于美国一样。这里的第一栋房子是意大利工程师造的,第一条街道是意大利将军开拓的,就连最早的交通和商法也是用意大利文写的。”他还会恍然大悟,觉得这一半是海岛、一半是大陆的国家,拥有着多么大的天然优势啊!

意大利的法庭

早在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就出现了结构完善的法庭,刑事案件、民事案件以及与宗教相关的案件都在这里作出裁决,可以算是当时欧洲最先进的法庭组织。图中出现了负责审判的法官,宗教的神职人员以及前来起诉的民众。但当时机构的权利都掌握在富人手中,因此为了自身利益产生的误判和错判也时常出现。

这些天然的地理优势使得意大利征服了周边的很多国家,但同时它所在的地理环境也给它带来了可怕的灾难。大家都知道只要是由火山爆发形成的国家,就永远会有被火山毁灭的危险。意大利不仅是废墟、橘子树、乐队以及时髦的人们的故乡,也是一块经常受到火山爆发威胁的大陆。

任何活到70岁的意大利人(在意大利,人均寿命为70岁很平常,因为他们仿佛生来就爱笑,懂礼貌,就好像穷乡僻壤的人生来就哭丧着脸、毫不懂规矩一样),在去世以前,至少会亲身经历一次大地震、两次小地震。地震仪(愿我们所有的仪器都像地震仪那样精确可靠)告诉我们,从1905至1907年间,地震的总数已达到300次。第二年,也就是1908年,墨西拿城完全被摧毁。你如果需要可靠的统计表(而且数字往往比文字更动人),这里刚好有一张,是记载埃斯切尔岛上的地震次数的。

埃斯切尔岛位于卡普里岛的对岸,那边地震的年份如下:1228、1302、1762、1796、1805、1812、1827、1828、1834、1841、1851、1852、1863、1864、1867、1874、1875、1880、1881、1883……

数百万年来,火山爆发的结果是,让意大利很多地方逐渐覆盖上了厚厚的凝灰岩。凝灰岩是一种软石块,是火山爆发时从火山口里喷出来的火山灰所凝结而成。这些凝灰岩非常疏松,对于半岛地貌的形成有着决定的影响。有几片凝灰岩区的面积竟然达到了4000平方英里,古人所说的“罗马七山”,实际上只不过是7堆硬化了的火山灰罢了。

远古时期的火山爆发产生了其他地质上的变化,使意大利的土壤变得异常不稳定。亚平宁山脉纵贯整个半岛把它分成两半。这些山脉大部分由石灰石构成。石灰石往往附着在较硬而且年代较早的岩石上,性质非常柔软,并且容易滑动。古代的意大利人很清楚这件事,所以每隔20年,即使火山不爆发,也会勘察一下与各大国之间的疆界,看那些做好记号的界石是否还在原处。对于现代意大利人来说,只要一听说铁轨弯曲了、道路被压得粉碎,或村落被一座郁郁葱葱的高山埋在下面的时候,他们就非常清楚(他们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凭借以往的痛苦经验,才了解到的),那一定是土地的“滑坡过程”了。

庞贝古城大剧场 油画 哈克特 1799年

图为1799年被挖掘出来的庞贝城剧场区,其背后依靠着维苏威火山,剧场高大的外墙、半环形的走廊、观众的座位及角斗士的营房仍然依稀可见,整体建筑气势磅礴,就算被火山灰埋藏了多年,也掩盖不住当时城中繁盛的景象。

如果你去意大利旅行过,就会惊讶地发现,在高山顶上有许多城市。关于这个情况,当地人最常见的解释是:当时的居民为了防范盗贼才逃上山头,其实这只不过是次要的原因。他们放弃了溪谷里的清泉、远离了交通便利的大道,搬到不方便的山顶上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避免山体滑坡导致的危险。在山顶附近,那些较硬而且年代较早的岩石往往露在表面,能够给居民提供永久的栖身地,至于山坡上面,则全是些疏松的石灰石,跟浮沙一样站不住人。因此,山顶上那些看起来风景如画的小村庄,生活在其中却未必舒适了。

从这些地方我们就联想到现代的意大利。意大利不像希腊,它并没有希腊辉煌的历史。但是意大利人聪明而又勇敢,信心百倍地向着新的目标行进,当然这些工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但是他们情愿长期努力,以求摆脱数千年被忽视的威胁,恢复古代的繁荣景象,跻身于世界列强之林。

1870年,意大利重新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从独立战争结束以来,外国的统治者被驱逐到阿尔卑斯山(他们原本就是阿尔卑斯山那边的人)的另一边以后,意大利人便开始进行一项伟大而艰难的事业,把意大利这个消沉了多时的国家重新带入正轨。

他们最先注意到的是波河流域——这个半岛的食品仓库。波河没有其他河流长。实际上,你只要看一看世界大河比较图,你就会知道欧洲只有伏尔加河才符合大河的标准。波河靠近北纬45°,仅长420英里,即使如此,那片直接受它影响而且布满了它的支流的土地,却达到了27000平方英里。尽管在流域面上波河跟其他河流无法相比,可是波河也有它自己的特性,有它独特的地方。

波河可以用于航行的水域达到了全长的5/6,又是世界上三角洲的最快建造者。每年,它会把它的三角洲向前推200英尺,增大3/4平方英里。如果这种现象能持续1000年,波河的三角洲就会延伸到对岸的伊士特里亚半岛,成为7英里宽的长堤,把亚得里亚海的一部分分隔成湖泊,让沿海的威尼斯变成水上的城市。

威尼斯总督府景观 油画 卡纳莱托 1755年以前

在这幅图中,精巧而壮观的总督府和圣马可教堂十分醒目,而运河上的船只和忙碌的船夫也构成画面的一部分,生动而庄严的威尼斯在画家的笔下格外美丽,卡纳莱托抓住了威尼斯的典型景物,完成了这幅精彩的作品。

河流携带的大批泥沙中,一部分被波河带到海里,一部分沉积在河底,使河底长出几英尺厚的坚硬地层。沿岸的居民为了要预防这条日渐增宽的河流的泛滥,修建了很多堤坝,这项工作始于罗马帝国时期,至今仍然没有间断。最终造成了波河的河床高出两旁的平原,有些村落里的堤岸,竟然达到了30英尺高,波河仿佛就在他们的屋脊上流过。

波河流域之所以闻名于世,还有其他原因。从地质学角度看,距离现在不久以前,意大利北部的平原完全是亚得里亚海的一部分。那些阿尔卑斯山中美丽的峡谷,虽然现在成为游人的避暑胜地,但是从前与被淹没在海里的挪威峡谷一样只是狭窄的海湾。古代,冰川覆盖着欧洲与阿尔卑斯山的大部分地区,冰川融化带来大量的水倾泻而下,这些沟壑就成为了它们的出口。冰川从山坡上一直后退,水流下泄造成许多石粒也跟着滚落下来,压在厚厚的河床上,这些石粒叫作冰碛石。如果两条冰川相遇,两层冰碛层便合成一层,比原来的高出一倍,就叫作中碛层。冰川融解后,中碛层与冰川分离,就叫作尾碛层。

盖满白雪的阿尔卑斯山 水彩画 科曾斯·约翰·罗伯特 约1776~1779年

阿尔卑斯山位于欧洲南部,是欧洲最高的山脉,平均海拔为3000米。在这幅图中,远处覆盖着白雪的勃朗峰清晰可见,当气温变暖时,积雪融化,汇成小溪,成为了很多河流的发源地。人们把山路作为连接两地的交通要道,彼此之间的贸易也逐渐开始了。

尾碛层类似于河狸筑成的堤坝,它们把山谷的最高处与最低处分隔开。只要冰川延续下来,尾碛层就无法阻拦住向下倾泻的洪水。但年复一年,冰川逐渐融化,水量逐渐减少,尾碛层便高出于水面之上,形成一个湖泊了。

意大利北部的所有湖泊,如马格里罗湖、迪科莫湖、迪伽达湖等,都是冰碛湖。当人类来到湖边进行灌溉工作时,这些冰碛湖确实是良好的蓄水池。每逢春季积雪消融,它们把剩余的水量储藏起来,让它们不会全部泄入溪谷,造成水灾。迪伽达湖的水位能抬升12英尺,马格里罗湖的水位能抬升15英尺,即使有更多的水进来,它们依旧容纳得下。居民只需要在湖边修建简单的水闸,就可以按照当时的需要把水闸打开放水了。

波河流域的居民很早就开始利用这种天然的便利。他们开凿了许多运河,让它们与波河的各支流相接,还建造了许多水闸和堤坝。现在,在几分钟之内,就会有几千立方英尺的水从运河里通过了。

波河流域是最佳的稻米产区。1468年,一个比萨的商人引进了稻谷,直到今天,波河流域中部已经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稻田了。其他农作物如玉米、大麻、萝卜的产量也非常丰富。波河流域的雨量虽然不如其他地方多,但它却是全意大利土地最肥沃的区域。

波河流域不仅提供丰富的谷物给人们,同时还把漂亮的衣裳赐给女人。早在9世纪,养蚕用的桑树已经从中国经过了拜占庭,传到意大利来(拜占庭就是东罗马帝国,它的首都在1453年被土耳其占领,从此君士坦丁堡就变成了土耳其人的国都,拜占庭也跟着灭亡)。桑树需要温暖的气候,伦巴底一带刚好给它提供了适宜的生长环境(伦巴底就是波河流域,它以条顿民族里的伦巴底人或长须人命名)。现在这些地方从事养蚕的人已经将近50万,产品的质量也远胜于中国和日本。虽然蚕是体积很小的昆虫,它却能为我们提供最华丽的布料。

波河流域的人口非常密集,这原本并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不过有一点却值得我们注意,那就是初期的居民,总把城市修建在离河很远的地方。原因是当时的工程技术还很落后,没有达到修建牢固堤坝的水平,而且每到春季洪水来袭,河边总有许多泥泞的湿地,因此他们只能退避三舍了。位于波河流域最重要的城市就是都灵了,它是当今萨伏伊王室古老的居住地,它位于通向法国和瑞士的山口(通向法国的蒙特·塞尼斯山口和通向瑞士的圣伯纳德山口,后者以优良的犬种和修道院而著名)。都灵是波河沿岸最大的城市,地势很高,不会有遭受水灾的危险。其他城市中,米兰是米兰省的首府,位于五条重要商道的交汇点、波河与阿尔卑斯山之间。威洛纳是伯伦纳山路的终站、德国和意大利最早的连接点之一,位于阿尔卑斯山的山脚下。克雷莫纳是有名的小提琴制造商斯特拉第瓦里家族、瓜尔里家族和阿马蒂家族的故乡。至于帕多瓦、摩德纳、费拉拉及博洛尼亚(欧洲最早的大学所在地)等城市,虽然是依靠波河才繁盛的,但却与波河的距离很远。

在古代,威尼斯和拉文纳是以浪漫闻名于世的两座城市。在威尼斯有157条运河,共长28英里,代替街道作为通商之用。它最初只是难民的栖身地,在大移民运动发生时,百姓们感觉到住在内陆并不安全,为了躲避危险,于是就搬到波河与各条小河所形成的泥泞的沼泽地来。可是他们到达威尼斯之后,就立刻发现了挣钱的机会。那里食盐资源非常丰富,甚至可以用“遍地都是”来形容。食盐的垄断经营使他们走上了致富之路,他们的茅草屋变成了大理石宫殿,他们的渔船和战舰一样大,将近300年的时间中,他们是殖民力量中最重要的一支。

米兰 版画 17世纪

米兰位于阿尔卑斯山南侧的波河平原上,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中心、工业中心,也是意大利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这座城市修建有教堂、美术馆、城堡、剧场和图书馆等,也被誉为世界时尚之都。

那时,就算是头戴高冠的教皇、神圣的罗马皇帝、土耳其的皇帝也不如他们富有。直到哥伦布安全返回的消息和印度航路发现的消息传到里阿尔托(他们的商业中心)之后,才引起了一阵恐慌。股票和债券暴跌50点,商业的失败变成衰落的预兆,从此威尼斯便一蹶不振了。往日的贸易要道现如今却变成了毫无用处的投资。里斯本与塞维利亚乘机兴起,取代了威尼斯成为国际贸易的中心,欧洲各地的商人都涌向那边,因为那边有各种香料以及亚洲和美洲的商品。至于曾经黄金满库的威尼斯,此时却成了“18世纪的巴黎”。有钱的公子们都到那边去,因为那边能让他们接受到文雅的教育和颓废的娱乐。但正当寻欢的人们乐不思蜀时,末日突然到来了,拿破仑率领着一队人把这个繁华的城市征服了。运河至今还在,它的美丽依然闻名于世。再过20年,它们很有可能会被蒸汽船所毁坏。

威尼斯的繁荣景象

威尼斯位于意大利的东北部,它建在水上,因此素有水城的美称。在这幅图中,码头的小船或载着游览的客人,或载着运往国外的货物,每天都有大批的贵族、商人汇聚在这里。可以说,这条运河让他们得到了美誉,也得到了财富。

另一个城市拉文纳,也是波河冲积作用的结果。拉文纳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内陆城市,距亚得里亚海岸有6英里的距离。这是一个像黑洞般的城市,但也曾经接待过尊贵的客人。但丁与拜仑都在那里住过,也许是因为迷恋那里的灯红酒绿,也许是想沉浸在感叹与悲愁中。5世纪时,它在世界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今天的纽约,因为它既是当时最重要的海军基地,又是西罗马帝国的首都,有森严的禁卫军、巨大的船埠以及大量木料的存储。

公元404年,西罗马皇帝眼见野蛮民族日渐强盛,罗马城已经难以固守、危在旦夕,为了避免可怕的袭击,获得更好的生存机会,便决定搬到这“海上城”来。从此以后,这里就成为历代帝王的故乡。他们的皇宫在这里,他们的乐园也在这里。现在,你只要看到“黑眼妇人”时代的精细嵌工,你一定会为人类的手工艺术达到的高度感到震惊,因此联想起拉文纳当年的景象。这位黑眼妇人出身贫寒,幼年在君士坦丁堡做过马戏团里的舞女,后来却成为了名君查士丁尼所心爱的皇后,死后还得到了一个尊贵的封号——狄奥多拉。

帝国的历程:帝国消亡 托马斯·科尔 1835年

在系列作品《帝国的历程》中,托马斯描绘了罗马帝国由一个蛮荒之地成为一个帝国,直至最后消亡的过程,以此对美国不要重蹈罗马帝国的覆辙提出了警示。图中的罗马帝国富丽堂皇、华美瑰丽,应该正处于盛年时期。

随后,拉文纳被哥特人征服,变成他们的新国家的首都,附近的浅水湖也在此时涨满。在这之后,威尼斯人和教皇为此发动了战争,还被当成过可怜的流浪者的暂时居所。这可怜的流浪者原本是佛罗伦萨人,曾在他的国家留下不少政绩,结果却受到死刑的威胁,不得不逃离自己的故土。从此,他就在拉文纳郊外的松树林中过着寂寞的生活,直到老死。没过多久,这古老的帝国名都也步上了他的后尘。

关于北部意大利的情形就简单地说几句。意大利虽然缺少煤矿,可是水力的供给却几乎是无限的。这些水力资源在世界大战刚爆发时就已经开始被利用,20年之后它一定会有惊人的发展。原料的缺乏虽然是很难解决的问题,但普通的意大利人都能从事养蚕业,他们的生活方式很有条理,他们对物质的欲望也很有节制,因此如果和原料多而人力少的国家相比,意大利仍然可以成为一个厉害的对手。

在西面,波河平原与地中海被利古里亚的阿尔卑斯山分隔开,这个地方也是连接阿尔卑斯山脉与亚平宁山脉之间的纽带。山的南边是里维埃拉的一部分,那里不会受到北方寒风的侵袭,成为全欧洲的避寒胜地;那里还有很多华丽又舒服的旅馆,能给长途跋涉的人们提供方便。它的首都叫热那亚,是现代意大利的第一港口,城内有雄伟的大理石宫殿,是古代遗物。当年威尼斯侵占近东殖民地的时候,热那亚的势力也是非同小可的。

热那亚的南边有一片小小的平原,就是亚诺河平原。亚诺河发源于佛罗伦萨东南25英里的群山里,横贯佛罗伦萨城。佛罗伦萨在中世纪就有完善的交通系统,向南通往基督教的中心——罗马,向北能到达欧洲的其他地方。佛罗伦萨人运用了这种优越的商业地位,不久就成为世界银行业的重要中心。有一个名为美第奇的家族要特别提及一下(他们最初以行医为业,所以有三颗药丸总挂在他们的徽章上),对于这项事业有着特殊的天分,在这之后的很多年,他们成为一个世袭家族统治着整个托斯卡纳,使佛罗伦萨成为15世纪和16世纪时最神奇的艺术中心。

1865年至1871年之间,佛罗伦萨是新兴的意大利的首都。虽然它已经没有了往昔的风采,但依然是一个值得观光的地方,当一个人的财富和鉴赏力能够达到一个平衡点的时候,那么他在佛罗伦萨就总能领略到生活的美丽。

亚诺河缓缓流淌,沿途美丽的风景可以与爪哇相媲美。河口附近有两个城市,它们除了历史遗迹以外,其他部分都不是很重要了。比萨城内有一座斜塔,当年因为建筑师没有把地基打好,塔身就倾斜了,但后来伽利略想研究自由落体时,这座斜塔就很有用处了。第二个城市是内窝那,英国人之所以这样叫它可能有着特殊的理由。1822年,雪莱曾经在离城市不远的海里淹死,因此内窝那这个名字也就被人们所铭记了。

从内窝那往南,早期的古道与近代的铁路都紧靠海岸。游客们坐在车上能够看见厄尔巴岛在迷雾中若隐若现(这是拿破仑的流放地,后来他突然从岛上逃回法国,陷入了滑铁卢战役)。再往南,便是台伯河流域了。这条有名的河在意大利语中叫作特维雷河(the Tevcre),是一条缓慢流淌并呈褐色的小河。它有点像芝加哥河,但是比芝加哥河宽;它也有点像柏林的斯普雷河,但是比斯普雷河浑浊得多。它的发源地在萨宾山中,古代罗马人曾经到那里去偷他们的妻子或抢亲。史前时期,它的入海口在罗马以西12英里,现在已经延长了2英里。其实它跟波河一样,也是一位出色的泥沙输运者。台伯河流域与亚诺河流域完全不同,台伯河流域要宽得多。亚诺河流域土地肥沃,对于人类健康非常有好处。台伯河流域却经常瘟疫蔓延,到处都是荒芜的土地。传说在这个地方的人们会患上一种恐怖的热病,能使人的身体慢慢腐烂。中世纪时的人们对此都深信不疑,认为是由于恶气所致,从此瘴气一词就被人们创造出来了。附近的居民因为害怕这种瘟疫,在太阳下山以后就把门窗紧闭。这种消极的防御有一个极大的弊端,因为紧闭之后,所有的小蚊虫都被关在室内了。但是对这种超乎寻常的愚昧,我们也很难责怪古代的人们,因为在30年前人们才发现蚊虫能够传播病菌。

意大利早期的银行

经济的快速发展促进了银行产生,稳定的汇率也为佛罗伦萨银行业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图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为客人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负责清点数量的人以及正在等候的客人。日积月累,借贷、利率、汇率和复式记账这些现代银行学的基础概念也逐渐产生了。

在罗马帝国时代,台伯河平原上的水被排干了,居民也很密集。人们在这里繁衍生息,地中海盗贼蜂起,第勒尼安海岸全无屏障,结果便成了海盗的囊中之物。城市被毁了,农场也荒废了,排水的沟渠常年没有人疏通,这些臭水沟里藏满了传播瘟疫的蚊虫。从台伯河口起,一直到西塞奥山附近的彭汀沼泽杳无人烟。旅客们在经过这里的时候,总是快马加鞭,让可怜的马拖着车疾驰而过。不但整个中世纪时是这样的,即使在30年前也还是这样。

到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像这样一个古代的重要城市,为什么要建在瘟疫盛行的地方呢?为什么圣彼得堡要建在费尽无数人的力量才能变成土地的沼泽里呢?为什么马德里要建在孤零零的、荒凉的并且没有树荫的高原上呢?为什么巴黎要建在终年下着连绵阴雨的盆地的最低处呢?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凑巧的机缘和人类的贪婪,或许是因为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的政治远见!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并不是在写哲学教科书。

现代的罗马依然是老样子:夏季酷热、冬季严寒、交通不便、气候不利于健康。可是,在古代,它竟然成为了闻名遐迩的基督教的圣地,是威震世界的大帝国的中心。这一切,绝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你应该去寻找那无数种不同且互相关联的因素。但是在这里却没办法叙述,因为我如果把其中的原因都解释清楚,那就要写三本这么厚的书了。

掷铁饼者 雕像 5世纪

该雕像是古罗马的复制品,其原作是古希腊雕塑家米隆于公元前450年的作品,展现了一位正要投掷铁饼的青年形象,他有着强壮的肌肉,正蓄势待发,其肌肉的写实表现对后世有深远的影响。

就是关于罗马的本身,我也不想细说,因为我无法对这座东半球的永恒之城作出公正的判断,这也许是受到我的祖先的影响。我的祖先只要一看见罗马的东西,总是深恶痛绝,1700年来(公元前50年至1650年)从来没有改变过这种态度。我只能站在古罗马的广场上放声大哭,我只能回想起当年的残暴情形。那时候,强盗和勒索者凭借大将军和领袖的名号,肆意残害着整个欧洲,以及亚洲和非洲的大部分地区,然而后人还往往原谅他们,认为他们对于文化的发展也有着相当的功绩,其实他们的残忍行为,绝对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我只能站在大教堂的前面,追忆着圣彼得的功绩与罪恶,让严肃的情绪充斥着我的脑海。我只感到心痛至极,痛惜着当年花费了无数的金钱,建造了这座纪念圣彼得的建筑,到头来却除了比其他教堂大一些外,毫无美丽或精雅可言。我羡慕佛罗伦萨与威尼斯的和谐。我羡慕热那亚恰到好处的协调。我也知道,存在着这种情绪的只有我一个人,是的,就连比特纳克、歌德以及稍有名望的学者,看到了布拉曼特的建筑,也只是洒下惋惜的泪水而已。算了吧!我并不想让你对于罗马存有先入为主的观点,它到底是什么样子,你在亲眼见过之后就会知道了。我所要告诉你的,只是罗马从1871年以来,一直是意大利王国的首都,城内还有一个叫梵蒂冈的城市。梵蒂冈于1903年归属教皇统治,从此教皇就有了统治全城的自主权。1870年9月,意大利的军队攻进了罗马城,颁布了宪法,取消了教皇历年来的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后,直到1930年为止,教皇连统治梵蒂冈的权力都没有了。

设计师讨论圣彼得大教堂的建筑方案 贺拉斯弗奈 18世纪

圣彼得大教堂是全世界第一大教堂,也是罗马基督教的中心教堂,其建设之初请来了当时在意大利最有名的艺术家参与设计。图中身穿红衣、留着白胡须的长者是当时的教皇朱利叶斯二世,布拉曼泰在他的前面手拿教堂平面图为他讲解教堂构造,拉斐尔站在一旁等待着教皇验收壁画草图,教皇左侧的米开朗基罗也参与了讨论。

现代的罗马工业很不发达,城内有几座狰狞可怕的纪念碑、一条跟费拉德尔菲亚相似的大街,以及许多穿着制服的人们,制服倒都很整齐。

离开罗马,我们到达另一个城市。这个城里的人口很稠密,在意大利半岛上可说首屈一指,它是神奇的地理与历史的锤炼场地,并且很容易让我们联想起一个烦人的质疑:“罗马位于小河边的死角里,这座城市却享受到各种天然的利益,但为什么它不能把罗马的统治权夺过来呢?”

那不勒斯位于海滨,刚巧在一个地势优越的海湾的顶端。它的历史比罗马早,附近的土壤非常肥沃,意大利西部的沿海各地都不能与它相比。从前,希腊人发现了那不勒斯城后,在埃斯切尔岛的附近和野蛮的亚平宁部落有了商业上的往来。但埃斯切尔岛上经常有火山爆发的危险,不适合作为稳定的贸易市场,因此希腊人就相继迁移到大陆上去。迁居之后,他们时常发生不可避免的争执(一方面是由于离祖国太远,另一方面由于统治者过于严酷,治理不当),以致内战不断,三四个小居住点互相攻击。幸好就在这时候,一大批新的希腊人开始联合起来到达这里,自己建立起了一个叫“新城”,或称“Neapolis”的城市,随后又改称那波利,就是英语中的那不勒斯。

当罗马只是个游牧民族聚居的小村落时,那不勒斯已经是繁盛的商业中心。但那些牧民也很厉害,很有政治天赋,因此公元前4世纪时,那不勒斯就做了罗马的“同盟”,同盟二字本来是褒义的名词,表示平等的关系,不像“从属”那样不雅。从此以后,那不勒斯就逐渐处于次要地位,不久就遭受到来自野蛮民族的侵略,最后更落入西班牙波旁王朝之手。波旁王朝在那不勒斯的统治成为了一切打压言论自由和行动自由的代名词,是一个政治的坏榜样。

但那不勒斯自有它的先天优势,因此居民日渐增多,最终拥挤不堪,欧洲各城市没有一座能与它相比。当时,这么多人是如何居住的,并没有人知道,也从来没有人过问。直到1884年发生了霍乱,才迫使这个现代王国进行全城大扫除。当然,它是以一种很聪明、很郑重的方式进行的。

那不勒斯后面矗立着一座美丽的维苏威火山,维苏威火山与其他火山相比,喷发相对很有规律,它大约有4000英尺高,四周遍布着许多美丽的小村落,村落里酿造一种特别的烈酒,叫作基督的眼泪,极负盛名。村里人的先祖从罗马帝国时代,就已经住在那边了。为什么不呢?从前的维苏威是座死火山。自从有史料记载以来,近千年中,它从未喷发过一次。但是在公元63年,它的内部虽然会隐约地发出隆隆的声音,但像意大利这样的国家却满不在乎。

直到公元79年,才发生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赫基雷尼亚城、庞贝城和另外一个小城,完全被覆盖在火山灰下面。从此以后,维苏威火山在100年中至少要活动一次,让人们知道它离死期尚远。新火山口比旧火山口的遗迹高1500英尺,永远在喷发浓烟,我们只要看近300年来的统计:1631、1712、1737、1754、1779、1794、1806、1831、1855、1872、1906……我们就能知道,那不勒斯是非常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庞贝城的。

那不勒斯附近的景色 版画 17世纪

那不勒斯是意大利南部的第一大城市,也是重要的沿海港口城市,位于维苏威火山西侧山脚下。这里景色优美,是地中海著名的风景区之一,现在也是钢铁和石油的主要出口区之一。

从那不勒斯往南,我们就到卡拉布里亚。卡拉布里亚的缺点在于离这个国家的中心太远。虽然它也有铁路可以跟北方相连,但是沿海地区疟疾横行,中部地区是花岗岩地质,农业耕种从罗马第一次共和时期就开始了。

墨西拿海峡 版画 17世纪

墨西拿海峡位于西西里岛和意大利之间,沟通了第勒尼安海与爱奥尼亚海,以考古遗迹和沿岸风景著称。但是海中的大漩涡使这一带的水流十分湍急,为航运造成了相当大的困难,西岸的墨西拿港和东岸的雷焦卡拉布里亚港是主要港口。

狭长的墨西拿海峡,在卡拉布里亚与西西里岛之间。这个海峡只有一英里多宽,但在古代却非常有名。因为那里有两个漩涡,一个叫斯库拉,一个叫卡里布狄斯。据说,航海的船只只要偏离航向,便会被它们吞噬。这种由漩涡所引起的恐惧心理,可以让我们对古代船只的落后有所了解。现代的游轮已经能够在漩涡中顺利地驶过,非常平稳,丝毫不会察觉水里有什么异动。

说到西西里岛,它的位置让它成为古代世界天然形成的中心。这个地方气候温和、土地肥沃,人口也非常稠密。就和那不勒斯一样,人民的生活太好了、太舒服了、太容易了。西西里人在2000多年的漫长时间中,对于外国势力强加于他们的苛政,总是心平气和地承受。他们先后被腓尼基人、希腊人、迦太基人(他们离非洲北部的海岸只有数百英里的距离)、汪达尔人、哥特人、阿拉伯人、诺曼底人、法国人,或被120个省份、82个公爵、129个侯爵、28个伯爵、356个男爵统治过。等到统治者不去掠夺和折磨他们的时候,就把那些被地震震坏的房屋修理一下。岛上的火山叫作埃特纳,1908年那次的喷发至今还深深地印在人们的记忆中。当时它不仅把最重要的城市墨西拿完全震毁,而且还杀死了7.5万人。

马耳他岛实际上是西西里岛的水上邻居,它从政治上来说,虽然不是意大利的一部分,但也要在这里叙述一下。它是一个资源丰富的海岛,位于西西里岛与非洲海岸之间。由欧洲经苏伊士运河进入亚洲的航路,必须经过该岛。十字军东侵失败以后,它就被圣约翰的武士们占领。这些武士自称为Maltese Order,意思是马耳他武士。1798年这个地方又被拿破仑顺手夺去。那时拿破仑想经由埃及和阿拉伯,到印度去赶走英国人(这实在是一条妙计,不幸的是埃及和阿拉伯的沙漠非常辽阔,终究没有成功),两年后,英国人便用这个借口把它占领了,至今仍未放弃。对于英国人的做法,意大利人当然很不高兴,可是马耳他人却满不在乎,因为他们只在意安逸的生活,而不在意是由谁来统治。

对于意大利的东部海岸,我以前也没有特别注意,它确实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首先,亚平宁山脉蜿蜒到海边,在那里很难找到宽广的平原,再加上亚得里亚海的西岸山势险峻,非常不适于人类居住,商业的发展也就不得不落在人后。从北方的里米尼直到南方的布林迪西(邮车到非洲和印度就从此地出发),那里没有一个重要的港口。

长靴的后跟是阿普利亚,阿普利亚的缺点和卡拉布里亚一样,都是离文化中心太远。这里的耕种方法,自从汉尼拔(他曾经在那边等候迦太基的救兵,等了12年,但救兵始终没有来)时代起,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变化。这和卡拉布里亚的情形很相似。

阿普利亚有一座城市,虽然拥有良好的天然港口,可是从来没有顾客光临。这个城市叫作塔兰托。“塔兰托”一词,同时又指毒蜘蛛和一种舞蹈。据说只要是被塔兰托蜘蛛咬过的居民,都会跳着塔兰托舞,这样他们就能防止陷入昏迷之中。

世界大战使地理状况变得非常复杂,如果我们要提到现代的意大利,就应该提一提伊士特里亚半岛。这个半岛之所以归意大利人统治,是意大利人背弃了同盟与敌军合作后的结果。的里雅斯特本来是奥匈帝国的主要港口,现在它的资源供给城市已经丢掉了,不再像从前那样繁盛了。最后要叙述的是阜姆,阜姆在瓜尔内诺湾的末端,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旧领土,日耳曼人在亚得里亚海上很难找到比它条件更优良的港口,只有阜姆才是他们的天然出路。但意大利人却害怕它会变成的里雅斯特的劲敌,一心想占领它。当时签订《凡尔赛和约》的各国代表,不同意他们的要求,他们就直接把它夺取过来,不,简直是那位大诗人兼大恶棍的邓南遮替他们夺取过来的。随后,协约国虽曾一度把它变成一个“自由国家”,但自从意大利和南斯拉夫长期谈判之后,阜姆终于被让给意大利了。

我要再说一下萨丁岛,本章就可以结束了。萨丁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海岛,可惜位置僻远,岛上的居民又很稀少,有时候我们可能会忘了它的存在。但是它确实坐落在那里。它的面积约10000平方英里,是欧洲的第六大岛。虽然岛上的山脉与亚平宁山同为史前大山脉的一部分,但因为它们是那座大山脉的两个极端,都背向意大利本国。岛的西海岸有很多优良的港口,东海岸异常崄峻,没有一片平坦的登陆点。过去两个世纪中,它在意大利历史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1708年以前,它是西班牙的殖民地;1708年以后,它落到奥地利人手里;1720年,奥地利人又把它让给萨伏伊公爵,而用公爵的领地西西里作交换条件。萨伏伊公爵先是把波河边的都灵作为首都,此时得到了萨丁,便高傲地称自己为萨丁国王了(因为公爵可以很容易地升为国王)。但是这些都不能说明萨丁岛上的居民都是意大利人,因为事实上到过撒丁岛的意大利人寥寥无几。

意大利海港和古代遗迹 油画 弗朗西斯·瓜尔迪 18世纪30年代

在这幅图中,画家以浪漫的手法描绘了灰蒙蒙的云彩下的壮丽景色,画风洒脱随意,抒情色彩浓厚,带有威尼斯的晚期洛可可风格,其令人感叹的诗意是作品的魅力所在,也不乏印象派的特色。

知识山

在文艺复兴时期,知识的大门向所有人敞开,无论男女老少,都有学习知识的权利。人们从最基本的说话、写字开始,逐渐学习文学、医学、音乐、数学和天文。这一时期,教育也逐渐对女性开放,人们可以根据兴趣选择自己想学的知识。

意大利文艺复兴代表作

13世纪末,文艺复兴开始在意大利各城市兴起,并出现了许多画家、文学家,他们创作了大量作品,其中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拉斐尔就是当时的代表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