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西线战场(1)

1914年夏季，德国入侵中立国卢森堡，未经宣战进攻比利时。但德军在企图攻占比利时列日炮台时，遭到比利时守军的顽强抵抗。在付出伤亡万人的代价后，德国侵占了比利时全境，并把在比利时参战的法军驱回法国境内。然后，德军分五路向法国北部进攻，德法双方的军队此后一直在法国凡尔登地区呈对峙态势，由此形成西线战场。

激战列日要塞与马恩河

在西线战场，德意志帝国担心面对法国和俄罗斯的夹击会陷入漫长的两面作战，因此德国的施利芬计划被设计成一场闪电战，通过借道比利时，以雷霆之势一举击败法国，然后再转移西线大军到东线，以击退俄罗斯的军队。为了达成这项目标，德军必须借道比利时，而在德军向比利时推进的路线上，发生了列日要塞激战与马恩河激战。

列日要塞固若金汤

比利时位于法德之间，德国向法国宣战后，就冲入中立国比利时境内，准备借道比利时攻占法国。比利时军队面对强大的德军，毫不畏惧，与德军展开了一场血战。

德军前锋兵力10万余人，大炮200门，他们在德军西线司令官艾米赫的率领下，于1914年8月4日来到比利时境内的马斯河天险。如果德军冲过马斯河，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门户就敞开了，比利时就离灭亡不远了。比利时全民动员，斥巨资在马斯河边修建了以列日城为核心的要塞防御体系。

列日要塞建在马斯河西岸的一个陡坡上，高出河岸100米，这样一来，马斯河就成了列日要塞的护城河。比利时还在每座炮台周围挖了防护壕，并设置大量带刺铁丝网及障碍物。

整个列日要塞的防御体系，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被认为是欧洲最坚固的要塞。

德军被列日要塞拦住

列日城扼守比利时境内的铁路交通枢纽，德军必须从列日城通过才能南下法国。冲到马斯河边的德军发现桥梁被破坏，无法立即过河，就架舟桥渡河。就是从这一刻起，比利时列日各炮台开始了炮火残杀德军的序幕。

比利时的大炮和机枪猛烈开火，德军正忙于渡河，猝不及防，纷纷落水，无数德军就这样命丧黄泉。艾米赫没想到会从列日炮台射出如此猛烈的炮火，他命令德军继续进攻，并且使出撒手锏，调来200门德军大炮，对准列日要塞的各炮台猛烈轰击。

小毛奇

路德维希·冯·毛奇（1848-1916），俗称小毛奇，德国大将老毛奇之侄，出生于一个典型的普鲁士贵族家庭，从小受到狂热的军国主义思想的熏染。1880年任老毛奇的副官，1891年起先后任德皇威廉二世侍从武官、王牌师师长、德军军需总监等职，1906年任德军总参谋长。他声称自己一生的工作都是为了准备发动世界性的战争。他主持“一战”初期的施利芬计划，计划失败后被解除职务，后默默无闻地死去。

比利时列日要塞果然坚固，炮台顶盖顽强地顶住了德军炮弹的袭击，且毫发无损。比利时炮台守军对德军所在位置，特别是德军的野战阵地早就进行了精密测量，在列日要塞对德军阵地进行了精确炮火射击，德军损失惨重。

德军和比利时军一直从太阳东升打到日落西山，德军牺牲惨重，也未能攻克列日要塞。为了攻克列日要塞，德军进行了更加猛烈的炮击，但列日要塞依旧安然无恙。

无奈之下，德军司令艾米赫决定另辟蹊径，在夜间偷袭，企图给列日要塞的比利时守军一个措手不及。恰好当天夜里下起大雨，更给了德军更多的掩护。于是乎，数万德军利用夜幕和风雨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列日要塞的各个炮台摸去。突然间，列日要塞的各个炮台射出了耀眼的探照灯光束，黑夜顿时变成了白昼，正在旷野行军的德军一下子就暴露在比利时军人的眼皮底下。

瞬间，比利时炮台万炮齐轰，德军人仰马翻，死伤无数，就算侥幸没被炮火炸死，也会被炮台上的轻重机枪的扫射杀伤。可怜的德军士兵无处逃跑，只能被动挨打。剩下的德军士兵又受到旷野上机动驻守的比利时步兵的攻击，死伤无数，只好撤出战斗。

德军司令艾米赫再次改变策略，决定利用猛烈炮火集中攻克马斯河东岸的4座比利时炮台，然后再攻克别的炮台。于是乎，德军集中炮火，炮弹像雨一样对4座炮台倾泻下来，比利时炮台被德军炮火完全笼罩住了。德军趁着这个空当发起冲锋。

只是比利时的炮台实在太坚固了，德军的大炮只能压制住比利时的炮火，却无法炸毁炮台，比利时守军奋不顾身，再次将大炮对准德军开火。满怀信心进攻的德军又一次被比利时的炮火炸得死伤遍地。

艾米赫这次不再撤退，命令德军用血肉之躯去对付比利时的炮火。德军前仆后继，不顾伤亡地连续攻击，虽然死伤无数，但有些德军终于跑到了比利时炮台的死角处。比利时的炮火覆盖不到他们，他们暂时安全了，继而可以扩展战果夺取比利时炮台。

岂不知，比利时在修建炮台的时候，就预留了对付死角地带的轻重机枪射击孔，这时，无数挺轻重机枪通过射击孔对准德军开火，德军一片片地倒下。德军虽然勇敢，奋不顾身地冲锋，但无异于飞蛾扑火，尸体像小山一样堆在了阵地上。整整一天的战斗，变成了比利时守军对德军的屠杀游戏。

可艾米赫不知悔改，夜间再次命令德军偷袭。只可惜偷袭的德军除了再次充当比利时守军的靶子外，没有获得任何战果。

德军就这样，连续进攻列日三天三夜，损兵无数，却毫无战果。

德军的巨型攻城利器

德军参谋总长小毛奇见列日要塞久攻不下，命令德军第2集团军副参谋长鲁登道夫上校率军增援，并将德军的撒手锏——巨型攻城武器运往列日。

这个巨型攻城武器是一种巨型臼炮，名叫“大贝尔塔”。“大贝尔塔”是一门巨炮，重达几百吨，长几十米，口径有420毫米。“大贝尔塔”每颗炮弹的重量达到1吨，再坚硬的钢筋混凝土建筑也能穿透，正好使用此巨炮对付列日要塞的炮台。

“大贝尔塔”首先炮击列日要塞最坚固的弗莱龙炮台。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后，“大贝尔塔”的巨型炮弹先是冲上3000米高空，然后落下，落在弗莱龙炮台前方。炮弹虽然未打中，但炮弹落下的地面被炸出了一个几十米见方的大坑。“大贝尔塔”的巨大威力，不仅令比利时守军心惊胆战，连德军也咂舌。

鲁登道夫

埃里希·冯·鲁登道夫（1865-1937），1908年任陆军总参谋部处长，在总参谋长小毛奇领导下曾对修改施利芬计划起到重要作用。该计划的核心是：不惜破坏比利时的中立立场，从侧翼包抄法国，并一举击溃之。1913年调任步兵团团长，1914年“一战”爆发后调往东线任第8集团军参谋长，从此成为兴登堡将军的得力副手。他参与的主要战役有：列日之战（1914），坦能堡战役（1914），第一次马祖里湖之战（1914），罗斯之战（1914），戈尔利采·塔尔诺夫之战（1915），第二次索姆河之战（1918），利斯河攻势（1918），埃讷河攻势（1918），等等。德军虽然在对俄作战中取得巨大胜利，但在西线马恩地区却遭到失败，从而表明他参与修订的施利芬计划的破产。

“大贝尔塔”在空中飞艇上的德军观察员的校正后，终于打中了弗莱龙炮台的顶盖。炮弹不负众望，穿透顶盖进入炮台内部爆炸，炮台内的比利时守军被炸得血肉横飞。

德军再接再厉，让其他3门“大贝尔塔”继续发射，弗莱龙炮台被炸得粉碎。德军在炮火攻击成功后，冲上弗莱龙炮台，但无法抓到一名俘虏，因为比利时守军无一幸存。

接着“大贝尔塔”又继续摧毁了比利时守军的另外2座炮台。

但比利时守军非常顽强，他们利用其余的炮台继续抵抗，就是不投降。鲁登道夫将“大贝尔塔”分成2组，分别炮击残余的比利时炮台。在巨炮震天的巨响中，比利时各个炮台都被炸得粉碎。

最后只剩下比利时守将李曼据守的隆森炮台了，鲁登道夫再次劝其投降，李曼依然拒绝。于是，4门“大贝尔塔”齐射，隆森炮台燃起了熊熊大火，引燃了炮台里的弹药库导致爆炸，整个炮台完全被摧毁。德军冲进去的时候，只见遍地是尸体，情景惨不忍睹。只是李曼本人完好无损，只是被炸晕了。

随后，上百万的德军通过比利时来到法国边境，著名的马恩河大战自此拉开了序幕。

右翼德军在1914年8月20日才占领布鲁塞尔，近5个集团军的近百万人马，从比利时斜插入法国。8月24日，右翼德军的主力克卢克指挥的第1集团军，约30万人向巴黎进军。8月25日，德军攻占那慕尔，离巴黎不远了。法军参谋长霞飞急了，赶紧从格林战场调集兵力组成第6集团军，由毛老里指挥，星夜行军，赶来阻滞这支右翼德军。

只是德军克卢克集团军进军的速度太快，先头部队在9月2日已挺进巴黎郊外，距离巴黎只有24千米了。顿时，巴黎人心惶惶，法国政府也迁往波尔多。第6集团军阻滞德军的计划泡汤了。

德军高歌猛进，露出缺口

克卢克并没有带领德军杀向巴黎，而是向东转，配合比罗指挥的德军第2集团军，以图将法军第5集团军围歼。这时候，法军第6集团军已经赶到了巴黎附近。这样一来，德军的侧翼要从巴黎的附近经过，就必须横越法军第6集团军的前方。

巴黎卫戍司令加利埃尼将军看清楚了这一战机，开心地说：“他们把侧翼送上门来了！德国人怎么这样蠢！我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事，太好了。”他命令毛老里赶紧率法军第6集团军进攻德军的右翼，但法军参谋长霞飞没有批准这个建议，而是让法军第6集团军后撤。加利埃尼将军又找到英军远征军司令部，希望他们支持攻击德军右翼，但英军对比也不感兴趣。

9月3日晚，克卢克率德军第1集团军追赶法军第5集团军和其外侧的英国远征军来到了马恩河，法军第5集团军和其外侧的英国远征军一片混乱，仓促退却，虽然渡过了马恩河，但没来得及炸毁桥梁。克卢克来到马恩河附近时，因追击法军第5集团军心切，不顾应与比罗的德军第2集团军相配合的命令，准备第二天凌晨立即渡河。

施利芬

阿尔弗雷德·冯·施利芬（1833-1913），德国军事家，陆军元帅。曾参加普奥战争和普法战争。1863年起在总参谋部任职。1891-1905年任总参谋长。1911年晋升为陆军元帅。经多年酝酿制定了德国东西两线作战的完整战争计划“施利芬计划”。他是毛奇军事思想的继承者。其作战思想对两次世界大战交战双方均有影响，对德国军事界的影响尤为深远。著有《坎尼战》《统帅》和《现代战争》等军事著作。

此时的柏林一片喜悦，上至德皇，下到普通百姓，都认为德军即将彻底消灭法军，德国的胜利即将到来。

这时候，加利埃尼又看到了战机，即克卢克率领的德军第1集团军向冒险挺进，使其殿后的部队成了孤军，成为毛老里的法军第6集团军进攻的目标。

9月4日，加利埃尼让毛老里准备好战斗，然后向法军总参谋长霞飞请示作战命令，但霞飞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是没有同意。

其实霞飞也不是一味的逃跑主义者，他也在计划反攻，为了稳妥，希望再等一天时间，好让增援部队赶到，并让一直撤退的法军第5集团军作好部署，并且争取到英军的配合。而且，霞飞的计划中有一环节是攻占德军的右翼，即克卢克的德军第1集团军冒进的部队。

但加利埃尼没耐性等了，在9月4日下午，又给霞飞打电话请示攻打德军第1集团军的命令。霞飞终于同意，命令毛老里的第6集团军从马恩河北岸对德军第1集团军发动进攻。当晚10点钟，霞飞下令，法军的其他部队也停止后撤，准备在第二天即9月6日发动全面反攻。

可是霞飞请求英军配合反攻的计划却遭到了英军的拒绝。霞飞不得不亲自去说服英军司令弗伦奇爵士。最终，弗伦奇表示将“竭尽全力”参加法军反攻德军的战斗。

当晚，霞飞在司令部向部队发布命令：“我们马上就要参加一个会战，这是关系我们国家命运的一战。撤退的阶段已经结束，现在我们应全力以赴进攻敌人并把他们逐回，部队倘若不能再前进，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宁肯战死而绝不后退。在当前情况下，任何示弱的行动都是不能容忍的。”

9月5日，克卢克的第1集团军的右后方侧翼受到了法军第6集团军的反击。克卢克为了对付法军第6集团军，就命令德军第1集团军的第3和第9军去对付法军。本来这两个军是掩护德军第2集团军的右翼的，他们的去对付尖军了，德军第1集团军和第2集团军之间就产生了一个32千米的大缺口。

按说，克卢克作为一个军事指挥者，不会不知道这个缺口被法军突进后，他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克卢克走的是一步险棋，认为能够快速突入这个缺口的英军部队已经撤退。

对于克卢克来说，必须在法军主力支援毛老里的法军第6集团军以及英军突入德军第1集团军和第2集团军之间的缺口之前，将毛老里的法军第6集团军消灭。

巴黎出租车建功马恩河

德军的作战能力的确了得，打得法军第6集团军快顶不住了，法军统帅只得请求巴黎卫戍区司令加利埃尼增援。那时候并没有全机械化部队，要在巴黎迅速驰援老毛里，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