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穴、九钟和鸟余、鼠突

湖北省西部边陲的神农架，是古代帝王的圣地，这位帝王，就是炎帝神农氏。神农架最早的名称为“熊山”。《山海经·中次九经》中记载：熊山上有一个很大的熊穴，有一些奇怪的神人经常从里边进进出出。神农架发现的熊不仅数量特别多，而且种类也多，不愧是“熊的王国”。其中的“神人”，是屈原《山鬼》诗中的“山鬼”，即现在轰动世界的神农架高大的“野人”。炎热的夏天一到，这个熊穴就自然打开了；而到了严寒的冬天，它又关闭了。如果冬天的时候熊穴还不关闭，那么世上就会发生比较大的战争。

耕父神住在丰山，山上有九口钟。这个钟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每年一到霜降的时候，就会自然地响起来，声音清脆悦耳。据说，帝喾一行人（下章要写到）南行时，越过了一座大山，晚上在客栈中留宿的时候，远远地听见一种声音摇荡上下，断续不绝，仿佛和钟声一般。帝喾便问左右：“何处撞钟？”左右答道：“在前面山林之内。”帝喾又问：“前面是什么山？”左右道：“听说是丰山。”帝喾恍然道：“朕知道了。这个钟声不是因人撞而响的，是自己会响的。听说这座丰山上有九口钟，遇到霜降，则能自鸣。现在隆冬夜半，外边必定有霜了，所以它就一齐响了起来，这个和磁针一样，是物类自然的感应，是一种不可解的道理。”左右人细听了一下，这个声音果然没有高低轻重之分，不像是人撞的，都感觉很奇怪。帝喾又说道：“这座山里还有一个神人呢，名叫耕父，他常到山下一个清冷的湖里游玩，走进走出，浑身是光，仿佛一个火人，难道不奇怪吗？还有一种兽，长得像猿，红色的眼睛，红色的嘴，全身是黄的，名叫雍和之兽，难道不是一个奇兽吗？”左右人说道：“明天我们去看看，也可以长长见识。”帝喾摇了摇头：“这个是不能见，也不可以见的。雍和奇兽出现了，国家必定会有大恐慌发生；耕父神出现了，国家必然会有祸败的事情发生。耕父神是个旱神，不可能轻易出现，就连九口钟，外人也不可能轻易看见。”左右就奇怪了，问道：“既然不能见，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奇兽呢？何以知道有这么一个神人呢？更何以知道响的是钟，并且知道是九口呢？”帝喾道：“当然有人见过的，而且不止一次。奇兽、神人每出现一次，国家就一定会发生恐慌，发生祸乱，所以后人才敢写到书上，世人才能知道。那九口钟是个神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藏起来了，前人要是没见过，能乱说吗？”左右听了，都点头无语。

鸟鼠同穴山上有一种鸟，叫“鸟余”。它长得像沙鸡，但是比沙鸡稍微小一点，羽毛黄中带黑；有一种鼠，叫“鼠突”，形状和家中的老鼠差不多，但是尾巴要短很多。关于“鸟鼠同穴还有一个传说：鸟和鼠原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妻子很勤劳，丈夫很懒惰，他们居住在渭水源头，生活过得清苦，但为人忠厚善良。有一天早起，妻子去担水，发现泉边有两条蛇在厮咬，一条白蛇被一条麻蛇死死咬住，眼看就要被咬死了。妻子发了善心，急忙从树上折了一根树枝把麻蛇赶跑了，白蛇得救后，钻到泉边的河里去了。当天晚上，妻子做了一个梦：梦见家里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渭河龙王的家里人。对妻子说：你今天做了善事，救了我们家主人，我家主人要报答你，请你在鸡叫头遍的时候到渭河边上来。妻子醒来，原是一个梦，她将信将疑，但是还是约丈夫一同前去。

第二天一大早，勤劳的妻子早早起身，穿戴整齐，出门的时候，懒惰的丈夫才从炕上爬起来。妻子到了河边，丈夫才到山腰。渭河龙王的家人早已在河边等待，并告诉妻子说：此番前去，龙王爷要好好地报答你，给金子，你别要，给银子，你也别要。你就要桌上放的两把花扇子和两颗玉石，你就终身享用不尽了。妻子点点头，记在心里了。来人让妻子闭上眼睛，背着妻子下了河。妻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渭河龙王的水晶宫。一个受伤的老爷爷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她，一连办了三天的酒席。临行时，老爷爷让下人给妻子端上来一盘“黄的”来，妻子一看是金子，没要。又让端来一盘“白的”来，妻子一看是银子，也没要。就要了桌上的两把花扇子和两颗玉石。龙王派下人把妻子送上河岸的时候，丈夫还在河边等候。妻子见到丈夫很高兴，就让丈夫看两样宝贝。丈夫不喜欢花扇子，就接过两颗玉石。他正看得起劲的时候，妻子打开了两把扇子，她一下子飞到空中去了。丈夫一看急了，想拉住妻子，情急之下，就把两颗玉石含到了嘴里，他一下子变出了一对尖利的牙齿。从此以后，这对恩爱夫妻便成了异类，妻子变成了鸟，丈夫变成了鼠。可是他俩总也忘不了过去的恩爱，就干脆同住一穴，这就成了“鸟鼠同穴”。他们在山上打三四尺的洞，鸟在外边觅食，鼠在洞里管理家务，他们还生出了可爱的孩子，幸福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