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精神活动的6大层级
亚历山大·波普
《人论》
看这孩子哟,自然法则多么温情,
拨浪鼓让他欢笑,稻草让他开心。
年轻时,他爱上更有活力的玩物,
虽然更加热烈,但他感觉空虚:
年长时,头巾、勋章、金钱给他荣耀,
年老时,他却迷恋念珠和祷告。
当婴儿情绪不佳时,他们便会频繁地改变情绪:
通常一个婴儿是无法忍受挫折的,每当遇到挫折时,他都会发脾气。他会屏住呼吸,背部紧缩,头部后仰。
然而几周以后,这种行为会发生改变:
此时他不会再完全受愤怒的控制了,还会用其他方式保护自己,于是当他感觉挫折来临时,会爬到一个软绵绵的地方去发泄。
这种现象表明,婴儿的大脑里只有一种“思维方式”能起作用,因此不会产生很多冲突。然而,这些幼稚的体系并不能解决我们以后生活中面临的冲突。这致使我们的祖先发展出了更高级别的系统,而不同的本能可以在其中高度融合。但在获得更多能力的时候,我们也变得更容易犯错误,因此,为了控制自己不犯更多的错误,我们还必须进化出新的解决方法,正如第9章所描述的。
在尝试了几种方法解决问题后却没有进展因而感到疲惫时,我们倾向于认为问题“困难”重重。只知道自己遇到困难是不够的:如果能意识到你面对的是一些特殊种类的障碍,那么你会做得更好;如果你能判断出自己面临的问题的类型,那么你便会选择更加合适的思维方式。因此,本书提出,为了处理困难的问题,大脑会通过批评家-选择器模型(Critic-Selector Machines)来增强其原始的反应机制(见图1-9)。
图1-9 批评家-选择器模型
最简单的版本就是前文提到的“IfDo”规则:当一个“If”发现某个真实世界的情况时,与它相对应的“Do”就有反映这个真实世界的作用。当然,这意味着简单的“IfDo”规则有着很大的限制,并缺乏灵活性。
然而,批评家-选择器模型的“批评家”可以检测到大脑内部的情形或问题,例如被激活的资源之间的严重冲突。与之类似,批评家-选择器模型的“选择器”不只会在外界起作用,它们也能通过触发或关闭其他资源对精神障碍起反应,即转换到不同的思维方式。
例如,在选择采取哪种措施之前,这种思维方式通常会涉及多种方式。因此,当一个成年人受到威胁时,他不只需要本能反应,还需要权衡是撤退还是进攻——这要通过使用高层次的思维方式在可能的回应方式中作出选择。通过这种方式,你能在开始生气或害怕之间作出深思熟虑的选择。因此,你想适当地恐吓对手时,可以故意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尽管其他人不会意识到你是假装的。
我们该怎样又该到哪里去发展更高层次的思维方式呢?我们知道,在童年时代,人类大脑会经历许多阶段的成长。为了讲述这些内容,第5章将作出假设,将精神活动分为至少6个层级,图1-10总结了人类精神活动是如何组织的。
图1-10 人类精神活动的6个层级
图1-10的最低层级和我们与生俱来的本能相对应;最高层级与被我们称为“道德”或“价值观”的思想融合,而这些思想是后天学习得来的;位于中间的,是处理对待各种问题、冲突和目标的层级,其中也包括每天发生的常识性的事情。例如,处在“沉思”级别时,你可以考虑采取不同措施,并想象每一种措施的效果,从而进行比较;处在“反思”级别时,你可以考虑自己已经做了什么、作出的决定是不是最佳选择。最后,你可以对这些措施是否配得上你所设定的目标进行“自我反思”。
我们都能观察到自己孩子价值观的变化以及能力的进步,然而我们谁也无法重新回忆起自己幼年心灵成长的步伐。可能有这样一个原因:那时候,我们一直都在探索加强记忆的方法,而且每一次都会转换到新的层级上,这让我们难以检索(或是理解)以前的记录。也许这些旧有记忆仍然存在,但在形式上我们已经不能理解它们了,因此我们记不起自己是怎样从初始的反应系统进化到更加先进的思维模式的。我们已经重建大脑太多次了,因此无法记起幼年时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