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企教父沈万三4:天机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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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友入狱,嗅到的却是无限商机(3)

沈万三道:“银子好说,陆爷家里有的是银子,只要您打头,一应花费都由他来承担。”陈直霍的站起来,掂着小算盘,一边来回走一边拨弄着,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道:“我算了算,能用的人大概有三四个,这其中找曾维良最便宜,能省下差不多一百两银子!”沈万三再次咋舌,真没想到陈直这么会算计。

沈万三再次来到监牢,见到了陆德源,把和陈直见面的经过大概说了说,最后问他的意思,陆德源自然是气恼不已,但是,眼前还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按照陈直的办法做,不过,真的让他花银子,他还真不舍得,心痛不已的道:“那你尽量的少花费些,能省的就给我省,最好让陈直这老东西也出点血!”又提高声音道:“沈爷,我身在大牢里出不去,你先把银子给我垫上,我出去就给你。”沈万三唯有苦笑答应。

沈万三带了一千两银子,和郭如意一起出门,要去陈直府上,刚出来,就看到一辆马车驶过来,停在了咸富门口。沈万三知道有人来拜访,就停下来等着。

一个年轻俊秀的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拿下马上横放着的长凳放在地上,对着马车里的人小声说:“东家,到了。”马车里一个声音轻轻嗯了一声,帘子掀开,安赛鲁从里面走出来。

沈万三一看是他,急忙迎上去,拱手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哥,今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安赛鲁踩着长凳下来,道:“到你屋里说,有事情。”沈万三看他很着急,知道今天是出不了门了,急忙带着他走进咸富大堂,回头对一个伙计说:“上茶。”

两人进了屋,伙计端上茶,安赛鲁不等沈万三说话,就急切的道:“沈公子,你怎么不相信我?”沈万三看他脸色难看,道:“大哥,这是从何说起?”自从那次会面之后,沈万三就悄悄改了对他的称呼。

安赛鲁气呼呼的道:“我像照顾小羊羔一样照顾你,你却像一个奸诈的威尼斯吝啬鬼!”沈万三吃了一惊,虽然他不知道“威尼斯”是什么,但是“吝啬鬼”这三个字还是听得出来的,当即道:“大哥,你这么是什么意思?我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就算我哪里做得不对,你也应该让我知道。”

安赛鲁问道:“我家主人来苏州为了什么?我来苏州又是为了什么?”没等沈万三开口,他又恨恨的道:“我多么希望真主能保佑我,让我那个该死的主人遭受报应,我找到了你,你也答应过和我合作,可是你却和我不一心!”

沈万三道:“这从何说起啊?”安赛鲁道:“邹先生都告诉我了,你还想隐瞒?”

沈万三微微吃惊,邹先生告诉他什么了?细细回想自己和邹先生的对话,没发现有什么会让安赛鲁生气的地方,难道是邹先生发觉自己对安赛鲁颇有微词,然后油田加醋的挑拨离间?

想到这里,他马上就想主动承认,把和邹先生的对话叙说一遍。可是,还没有开口,忽然惊觉,说不定,这是安赛鲁故意诈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和邹先生说了什么,想用这个办法诱惑自己开口。

“邹先生?我跟他没说什么啊,就想劝说他帮咱们成事,一句别的也没多说啊!”沈万三道,又冷冷地看了安赛鲁一眼,愤愤地道:“我诚心诚意的和你合作,你却成心刁难,那好,从今天开始,咱们分道扬镳,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你我再不往来!”

安赛鲁看他真的生气了,忽地噗嗤一笑,道:“沈公子莫急,不过,你那件事情做的确实让我很不安心啊。”沈万三再次问:“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错了你也得让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吧?”

安赛鲁定定神,道:“苏州这几天正在招集商贾,贴出了告示,你听说了没有?”沈万三心想,出了这么大的事,乌兰戈密怎么不跟自己透个风?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说。

安赛鲁道:“我来苏州为的就是拿下军务这笔大生意,你有这个本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沈万三道:“这又是说笑了,我有这个本事,还能在这里窝着么?早出去准备了。”

安赛鲁却不相信他的话,心想:“还想瞒我,哼!”说道:“沈公子,邹先生都说了,你就不要隐瞒我了,邹先生亲口告诉我,你认识范文杰,而且我也听你说过,你办成过一次军粮。邹先生还说,这次你还有办法把这次军务给拿下来。你有办法,为何不跟我说?难不成你想独吞?我真的瞎眼,没看出沈公子你有这个实力。”说完,冷冷地看着沈万三。

沈万三知道这次他完全是凭瞎猜,就算听邹先生说了什么,也不足为据,只是这么一件小的不能小的小事,他就不怕了,忽地笑了笑,道:“我倒是想有这么多银子,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真有这么多银子,为何还要去海外提着脑袋做什么生意?安安生生的在家里等着赚军务的银子,不是更好么?老哥你不要听风就是雨。”他故意说得很轻松,因为越是这样,越显得他没有私心。

安赛鲁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就道:“那你是说,邹先生骗我?”沈万三神神秘秘的一笑,他看得出,此时主动权已经到了自己手里,道:“说他骗你也无不可,但是,老神仙就是老神仙,说话总是有根有据的,您说呢?”安赛鲁有些不明白了,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也免得我多想。”

沈万三道:“范文杰我是认识,但是,那也只是一面之缘,人家还记不记得我,都不知道。”他不愿意多说,适当的沉默有时候是必要的,甚至是关键,尤其是面对安赛鲁这种人,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对自己更有利。

安赛鲁道:“你那次到底和邹先生说了什么?今天他忽然把我请到他的房间里,和我好好谈了一阵,说话很客气,而且还夸奖了你,说你是能人,让我多多和你接触;还悄悄告诉我,我要做什么事情他都会配合……”

沈万三笑道:“这就对了,我已经和他谈妥了,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万事有我。”安赛鲁还是不太相信他,但是,看他的模样,又好像是胸有成竹,什么事情都能办成,道:“那这次军务,你就忍心看着让别人吃了?我是不甘心啊。”

沈万三笑道:“不要说你,谁甘心呢?主要还是看你家主人,毕竟咱们两个的实力还是不够,就算是我有办法能找到熟人,也没有足够的本钱,军务那可是最费银子的生意了,没有家底想接也接不下来。”安赛鲁急忙问:“你先说,你有没有把握搞得下来军务?银子的事儿总有个筹措的余地。”

沈万三笃定地道:“有!只要您能给我弄来足够的银子,咱俩合伙一定可以大大的捞一笔,只要能接下来一大笔军务,那还不是财源滚滚,您说呢?”

安赛鲁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单独立门户,可是,总摆脱不了主人萨克的影子。

萨克和他恰恰相反,萨克已经有了足够的财富,他把下一个目标放在了权位上,想着能受到元朝皇帝的垂青,不说捞到一官半职,拿到一个尊号也可以光宗耀祖了。要知道,在当时的世界上,蒙古人在西方世界的影响力极大,能得到黄金家族的赏赐被认为是至高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