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待遇大不一样
西北位于祖国边陲，海拔较高，地貌多丘陵山脉，降雨量不多，阳光照射时间长。
刚下飞机，夏秋就叫唤起来：“老天！京城气温就够高的了，这边更夸张，把人都能烤熟咯！”
杨大路呼吸几口道：“呃，胸闷，赶脚很不好！”
杨柳道：“还真是哈！如果试镜侥幸通过了，你们俩马上就撤，我一人在这就成。”
杨大路摇头道：“那哪行？夏秋得回去主持大局，我还是留着给您架桥铺路、干干粗活吧！”
夏秋道：“嗯，如果顺利的话，我尽快搞定合同，然后派个生活助理过来！大路笨手笨脚的，能照顾谁啊？”
杨大路道：“胡说！以前我把那些羊啊马啊伺候得多好啊……”
夏秋没好气道：“老板能跟那些牲口比嘛？”
杨大路点头道：“嗯，他是比牲口麻烦些……”
杨柳噎道：“你俩能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吗？”
夏秋早就约好了专车，他们一路闲扯便踏上征程，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绿色越来越少、温度越来越高……
杨大路张开嘴巴道：“卧槽！剧组竟然设在沙漠边儿……这也忒要命啦！”
夏秋也面有惧色：“呃，如果把我一人扔这，我估计我都活不到明天！”
时间指向下午四点，室外气温高达近五十度，在一座荒凉残破的小镇外面，他们发现了大量的车群……
杨柳摸摸鼻子道：“还好，没那么糟，至少有地方睡觉……”
很快，杨柳就见到了剧组的高层，制片人啦、投资股东啦等等，以及片场老大谢天明导演。
谢导今年五十五岁，头发几乎掉光了，又干又瘦，烟不离手，小小的眼睛倒是相当有神，他此时满嘴燎泡，脸色极为焦躁，显然是因为坠马事件大为上火。
几个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柳，审视良久。
副导演杜强咳嗽道：“形象良好、身材极佳，有深厚的武术功底，我认为挺合适！”
杨柳隐晦地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投资股东也点头道：“嗯，杨柳话题性足够，名气不弱于张真，还有真功夫，我觉得也行！”
制片人很慎重：“可是，他的优点，赵向左和彭禹岩都有……我看不出非要选他的理由……”
谢天明长长闷了口烟，劈头盖脸问道：“如果我要你马上就把头发推掉，只留下短短的几毫米，你愿意吗？”
杨柳痛快地说道：“没问题！”
谢天明挥手道：“上发型师、化妆师！”
屋里的人越聚越多，每一位都很严肃，空气里只有电推子的嗡嗡声。
十几分钟之后，杨柳的气质发生了很大变化，成熟许多，也生硬了许多，发型和肤色的改变，使他的偶像光环几乎荡然无存。
杜强道：“嗯，我觉得比张真硬气！”
投资股东没说话，只点头。
制片人迟疑道：“试试戏吧？”
谢天明又点着一根香烟：“杨柳，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之内，我要你变成一个末路的匪徒，你好好琢磨琢磨……”
杨柳落落大方道：“行，那我给大家走一段。”
说走，咱就走。
他稍微佝偻着身子，让自己显着不那么挺拔，走路姿势乍一看没问题，但仔细一琢磨，发现他好像很小心，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而且每一下似乎都是虚的，仿佛随时都能拔腿而逃……
尤其精彩的当属他的眼神，谨慎、冷厉、多疑，特别是那种一闪而过的绝望和戾气，更让人不寒而栗、拍案叫绝！
制片人和谢天明互相对视一眼。
制片人终于点头道：“我没意见了！”
谢天明导演道：“那个谁……通知一下赵向左和彭宇晏，告诉他们不用来了，杨柳，你研究一下合约，尽量马上给我回复，时间不等人啊！”
杨柳绽开笑容道：“好的。”
他们一行三人被领到收拾干净的民房里，休息起来。谢天谢地，这个边陲的荒凉小镇，是有电的！只不过标配风扇，空调就甭想了。室内三十多度，虽不舒适，但勉强还能接受。
杨柳歪倒在简易的木板床上，打开剧本大致翻看起来。
很快他就明白了电影为什么叫《捕蛇者》，因为自己将要饰演的就是那条蛇，一路被别人追捕着。
谢天明导演的片子注定不会平淡，读着读着，他很快就沉了进去。
李青，绰号青蛇，会功夫，以讨债为生，他因为女友遭受欺辱，继而含恨杀人，陷身逃亡于大沙漠。
在仇家的围捕之下，李青失去女友，险死还生，结果被一群偷猎者所救。
于是，偷猎者、反偷猎护卫队、仇家，三股人马在这不毛之地便展开了殊死搏斗。
影片故意模糊了时间、国度、背景，着重描述的是人心的险恶和挣扎，基本上算是一出冰冷的惨剧。
杨柳长出口气道：“本子不错……合同没问题就签了吧？”
夏秋哼道：“有问题！”
杨柳道：“有什么问题？”
夏秋愤愤道：“五百万？您是电影新人不假，片酬比影帝成家杰、影后沙萍低我们也能理解，但凭什么那李铭浩一个外国人拿的都比您多出三百万去？”
杨柳道：“你怎么知道？”
夏秋道：“哼，明星出场费价码这些东西是瞒不过经纪人圈子的！”
杨大路火冒三丈：“就那娘娘腔的棒子？他也配！”
杨柳道：“算了算了，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人家的影响力也比我大是不是……”
杨大路道：“呸，屁的影响力！”
夏秋道：“还有……‘拍戏时配备大型越野车以供休息’，我想问问，剧组里明明停着几辆豪华的房车，那都是给谁用的？这不就是厚此薄彼、欺负人么？”
杨大路“腾”地站起来粗声道：“走走走！哥，我们不受这种鸟气！抢着供着您的地方多了去了！”
杨柳慢条斯理道：“我都不生气，你们急啥？论资排辈很正常啊？无论哪种圈子，都有些默认的规则，它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都真实存在着……我如果总是想要避开这些，就会永远走不进去、融入不了……”
夏秋道：“呃，听这意思，您是决定啦？”
杨柳道：“我需要这次机会，走进主流的机会！无论遭受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夏秋道：“精神上受气，身子可不行！大路，你现在就去最近的城市租一辆房车来，要最贵的、最豪华的，一定要超过剧组里这些破烂的档次！”
杨大路摩拳擦掌道：“哎！”
杨柳道：“胡闹！你们怎么不回京城把我的车开来？”
杨大路道：“也可以，就是费点时间！”
杨柳脸色一黑：“我要真按照你们说的这样干了，马上就会被所有人排斥……你俩是魔鬼派来毁我的吧？”
夏秋气道：“咱们不是怕您委屈吗？同样是明星，待遇凭啥差那么多？”
杨柳道：“我很好，也不委屈！你俩消停会儿行不行？”
夏秋道：“那就这样签了？”
杨柳斩钉截铁道：“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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