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话战舰：德皇海军“齐格弗里德”级岸防铁甲舰(2)
完成试验任务的“齐格弗里德”号于1895年的7月9日重新回到现役，部署的地点依旧在威廉港。1895-1897年，“齐格弗里德”号每年都参加了海军的秋季大演习。1897年，该船再次进入船厂改造，原本安装的防鱼雷网被拆除，以试验没有防鱼雷网时候的军舰性能。到1900年春天，“齐格弗里德”号改变了驻地来到波罗的海，但泽港成了它的新家。
1902年的夏天，位于但泽的皇家造船厂开始了“齐格弗里德”号的改进工作，全船被切割开并在船体中间增加了8米长的船体，排水量从3741吨增加到4237吨，航速增加至15.5节。原本舰上的燃油锅炉被完全拆下，取而代之的是传统的燃煤锅炉，这些改进使得“齐格弗里德”号的改进工作量大于其他几艘姐妹舰。除了锅炉外，88毫米火炮的数量得到了增加，并安装了第二根烟囱。整个改装过程花费23万马克，所有工作于1903年秋季完成。
虽说完成了现代化改进，但随着新船的不断服役，“齐格弗里德”号也慢慢进入了二线，每年一度的演习再也不是每次都参加了。1909年9月15日，“齐格弗里德”号退出现役进入了预备役。根据第二次海军法案，战列舰“赫尔戈兰”号替代了“齐格弗里德”号在舰队的位置。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齐格弗里德”号于1914年8月12日重新进入现役。岸防铁甲舰被编成联合部队，在海军少将理查德艾克曼的指挥下保卫波罗的海和北海水域。“齐格弗里德”号主要守卫威悉河河口。不过，这也只是回光返照了，由于舰体的陈旧和德国水兵数量的不足，“齐格弗里德”号这次的复役很快就结束了。1916年1月5日，“齐格弗里德”号正式退役。退役后的“齐格弗里德”号成为了海军的宿舍船，在凡尔赛条约签署后，“齐格弗里德”号被正式除籍出售。
“贝奥武夫”号（SMS Beowulf）
二号舰“贝奥武夫”号的建造代号为“新型铁甲舰P”，由位于不莱梅的AG威瑟尔造船厂建造。该舰于1890年11月8日开工，1892年4月1日完成最后的建造工作。来自海军部的海军少将汉斯·科斯特将其命名为“贝奥武夫”号。《贝奥武夫》讲述了斯堪的纳维亚的英雄贝奥武夫的英勇事迹（斯堪的纳维亚属于日耳曼文化圈），是迄今为止发现的英国盎格鲁-撒克逊时期最古老、最长的一部较完整的文学作品，在今天一直作为英国国家文化的象征而流传。考虑到在该舰下水二十年后英德两国之间爆发的战争，用未来敌人的文化象征来为自己的舰艇命名，也是历史的玩笑之一了。有趣的是，在日本作家田中芳树的著名小说《银河英雄传说》中，主要人物之一的米达麦亚座下旗舰的名字也是“贝奥武夫”号。
在“贝奥武夫”建成后，紧接着就进行了海试。该舰的首任舰长是威廉二世的弟弟海因里希亲王。当“齐格弗里德”号因为事故而返修时，“贝奥武夫”号作为替代短暂地进入舰队服役。同年底，“贝奥武夫”号参加了一次阅舰式，除了德皇威廉二世外，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三世也登上“贝奥武夫”号参观。从1892年开始，“贝奥武夫”号参加了每年秋季的海军年度演习。1893年10月1日，德国海军开始为保卫北海特地组建一支新的舰队，“贝奥武夫”号加入了这支舰队，舰队旗舰设在同级舰“希尔布兰德”号上，同年10月2日“贝奥武夫”号因为锅炉高压蒸汽泄露回到造船厂进行修理。从1894年开始，“贝奥武夫”号的日子是在演习、训练、检修之间度过的，“贝奥武夫”号于1897年9月27日进行了一次大修，并拆除了防鱼雷网。1900年秋天后，“贝奥武夫”号离开了北海，来到了波罗的海，停泊在但泽港。
与“齐格弗里德”号一样，从1900年5月15日起，“贝奥武夫”号也开始了改进，改进项目与其他姐妹舰相似。1902年，“贝奥武夫”号完成改进回到波罗的海继续服役至1909年。此后，该舰进入预备役舰队。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也使“贝奥武夫”号重新回到作战部队中。1914年和1915年，“贝奥武夫”号担负着防卫俄国波罗的海舰队的任务。1916年3月2日，已经严重老化的“贝奥武夫”号被调拨给了潜艇部队作为住宿舰。1917年3月12日，“贝奥武夫”号正式退役。不过这并不是“贝奥武夫”号在德国海军中历程的终结，随着兴登堡鲁登道夫在东线的进展顺利，德国海军也开始计划通过波罗的海对俄国发动攻势。“贝奥武夫”号也于1917年12月12日重新服役，作为破冰船使用，它的主要服役区域在芬兰海域。1919年6月17日，“贝奥武夫”号正式从德国海军的名单上除名，并于1921年报废并出售给拆船公司。
“伏里施乔夫”号（SMS Frithjof）
1890年2月，位于汉堡的布雷默AG威瑟尔船厂铺设了“伏里施乔夫”号的龙骨，建造代号为“新型铁甲舰Q”，不过由于种种原因，直到1891年的7月才开始正式建造。1893年1月23日，该舰完成，当时的北海舰队司令，海军中将威廉·施罗德将其命名为“伏里施乔夫”号。《伏里施乔夫》是一部冰岛史诗，讲述了英雄伏里施乔夫的故事。这部史诗在德国国内非常流行，德皇威廉二世就是它的拥趸，他本人还为伏里施乔夫在冰岛建过纪念像。“齐格弗里德”级的三号舰被命名为“伏里施乔夫”据说也有威廉二世的意思。
1893年2月23日，“伏里施乔夫”号开始服役，泊地在威廉港。与其他姐妹舰一样，在和平时期的演习和训练充实着它。1895年参加了威廉皇帝运河的建成仪式是它在服役生涯中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1898年和1899年，“伏里施乔夫”号有一大段时间用在挪威近海的演习上。1902年春，“伏里施乔夫”号回到格但斯克皇家造船厂进行大改，总费用为280万马克，改造后的“伏里施乔夫”号同样拥有了两根烟囱。改造完成后，“伏里施乔夫”号就开始长驻波罗的海了。1909年“伏里施乔夫”号退出了现役。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伏里施乔夫”号也重新回到了现役，直到1916年才正式退役。之后的“伏里施乔夫”号成为了潜艇部队的住宿舰，1919年凡尔赛合约签订后被出售。
“海姆达尔”号（SMS Heimdall）
“齐格弗里德”级的四号舰“海姆达尔”号始建于1891年11月2日，代号为“新型铁甲舰U”，由位于威廉港的皇家海军造船厂负责建造。1892年7月27日，由德皇威廉二世将其命名为“海姆达尔”号。在北欧神话中，海姆达尔是“光之神”、“破晓之神”，所有的人类也是他所创造的。由于“海姆达尔”号是皇家海军造船厂制造的第一艘大型舰艇，该舰的进度并不快，直到1894年4月才最终完成。
在海试中，“海姆达尔”号遇到了一系列问题，比如锅炉的可靠性等，这也使它直到1895年4月才完成海试。在整个服役过程中，“海姆达尔”号遇到的故障还不止这一次。1897年9月发生的发动机事故使“海姆达尔”号不得不回到船厂进行大修。直到1898年才重新回到海上。1901-1902年“海姆达尔”号完成了改进工作，并于1902年7月15日重新服役，直至1909年进入预备役封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海姆达尔”号也没有值得一提的事迹，1916年，缺乏人手的德国海军退役了一大批老军舰，其中就包括“海姆达尔”号。在战后，“海姆达尔”号被废弃在罗斯托克。
“希尔德布兰德”号（SMS Hildebrand）
“希尔德布兰德”号的建造代号为“新型铁甲舰R”，建造厂是基尔皇家海军造船厂。从1892年8月6日开建起，来自波罗的海舰队的爱德华·克诺尔海军中将就公布其舰名为“希尔德布兰德”号。《希尔德布兰德》是一部德语史诗，记述了建立东哥特王国的传奇国王提奥多里克的故事，由于东哥特王国领有罗马帝国的发祥地意大利近百年，提奥多里克一直被认为是日耳曼民族的民族英雄。
1893年10月28日，“希尔德布兰德”号离开船厂，开始进入海军服役，驻防在基尔。在海试中，“希尔德布兰德”号同样出现了锅炉故障，在进入船厂返修后，于1894年8月重新回到舰队。之后的数年中，“希尔德布兰德”号进行着类似日本海军“月月水火木金金”式的枯燥训练，直至1901年回到船厂接受改进。改进后的“希尔德布兰德”号排水量由原来的3741吨增加到4236吨，该舰同样是在改进中成为了新式水管锅炉的试验平台。之后的数年，“希尔德布兰德”号依旧在平淡中度过。1909年该舰转入预备役，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复役，1916年再次退役。1919年德国战败后，“希尔德布兰德”号被卖给了一家荷兰的拆船公司，在拖行至荷兰的途中搁浅在海岸上。最终在1933年被爆破处理。
“哈根”号（SMS Hagen）
代号为“新型铁甲舰S”的“哈根”号开建于1893年10月21日，与“希尔德布兰德”号一样，在基尔皇家海军造船厂建造。1893年，奥托·蒂德里希用《尼伯龙根之歌》中的英雄“哈根”命名了该舰。1894年10月2日，在结束了为期11个月的工期后，“哈根”号完成了服役。由于有了第一艘的建造经验，“哈根”号在海试中并未遇到多少技术问题。“哈根”号在“齐格弗里德”级中的经历是最丰富的。1895年，它参加了威廉皇帝运河的落成典礼，而就在典礼同年，两名德国商人在摩洛哥被人杀死，熟知19世纪炮舰政策历史的人们自然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哈根”号与巡洋舰“艾琳”号、巡洋舰“奥古斯塔皇后”号等舰船一起被派去摩洛哥向当地政府施压，要求赔款并割让权益。此时距德法第一次摩洛哥危机还有10年时间。在顺利取得摩洛哥的利益之后，“哈根”号继续开始了它的服役生涯，直至1898年发生锅炉爆炸而进厂维修。在八艘“齐格弗里德”级中，“哈根”号是第一个接受改进的，改进后其排水量从3741吨增加到4247吨。1900年10月2日，完成改进的“哈根”号回到舰队继续服役，由于改进效果良好，其余各舰都以它为模板进行改进。改进之后的“哈根”号继续回到北海服役，直到1909年被编入预备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哈根”号被重新部署在北海。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它在1914年参加了由于触雷而沉没的“约克”号装甲巡洋舰的救援行动。1916年，由于海军人员的短缺，“哈根”号最终退役。一战之后的1919年，“哈根”号被卖给了一家荷兰拆船公司。
“奥丁”号
“奥丁”号作为“齐格弗里德”级的改进型，建造代号为“新型铁甲舰V”。1894年10月3日“奥丁”号在但泽皇家海军造船厂开工，这也是该厂建造的第一艘大型水面舰艇，1896年9月22日完工。“奥丁”号是以北欧神话中的主神奥丁命名的。他是“死者之神”、“战神”、“权力之神”、“魔法之神”。之后，“奥丁”号一直在波罗的海服役，期间参加过海军无线电系统的测试工作。1901年至1903年“奥丁”号重新回到船厂接受改装，排水量从3754吨增加到4736吨，航速增加到了15.5节。完成改进工作的“奥丁”号在演习中与B98号驱逐舰发生了碰撞事故，造成了舰首的损伤。之后“奥丁”号一直在海军中平静地服役，直至1909年。一战爆发后，“奥丁”号先是在波罗的海担任了一段时间的海防工作，之后就被调拨为潜艇部队的住宿船。战后的“奥丁”号由于舰龄较短，被民间买下，改造为商船，直至1935年退役并被拆毁，这也是最后一艘在世的“齐格弗里德”级。
“埃吉尔”号（SMS Agir）
“埃吉尔”是“齐格弗里德”级的最后一艘，建造代号为“新型铁甲舰T”，与“齐格弗里德”级的其他各舰相比，“埃吉尔”号在设计之初便拥有了一根更高的桅杆和两艘额外的救生艇。此外，该舰的辅机还尝试使用了电动机。1895年4月3日“埃吉尔”号开建，德皇威廉二世以北欧神话中深海的海神埃吉尔来命名此舰。1896年的秋季，该舰完成并进入现役。
“埃吉尔”号的服役生涯是平淡的，1899年参加维多利亚女皇诞辰是其为数不多的出场机会。之后的1903年到1904年，“埃吉尔”号同样回到船厂接受改进，排水量从3754吨增加到4376吨，航速增至15.6节。在另一段平静的岁月过后，该舰于1909年被编入预备役，直至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一战中，“埃吉尔”号重新服役，与“奥丁”号一起被部署在波罗的海，最后于1916年退役。战后，“埃吉尔”号同样被民间公司买下，被改建成了运输车以运输德国出口的拳头产品——重工业品。1929年，“埃吉尔”号被公司废弃，进入拆船厂处理。
“齐格弗里德”级活跃在19世纪90年代到20世纪第一个10年之间。在这二十多年的和平时光里，它们被部署在北海和波罗的海服役，虽说不如参加过日德兰海战的后辈那般荣光，却也为德国大洋舰队立下过汗马功劳：大批合格的海军官兵从“齐格弗里德”级上走下，来到其他的新战舰上。“齐格弗里德”级是德意志第二帝国海军发展的亲历者，它们还在船台或者设计图上时，德国海军只是一支二流的海上力量，它们走下一线时，德国海军已经是一支世界第二强大的海军。虽说“齐格弗里德”级在整个服役生涯乃至一战中，没有获得任何战果，但它们依旧完成了设计时的初衷：使敌方海军远离本方海岸线。在高速攻击艇和岸防铁甲舰的作用下，英国海军沿用了几百年的“老招”近岸封锁彻底失效了，最终只能选择远程封锁。
在德国海军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历史里，“齐格弗里德”级既是亲历者，也是旁观者。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当后辈们在斯卡珀湾化作一道道彩虹，“齐格弗里德”级都已退出现役。免于成为对手的囚犯，这或许也是来自他们舰名的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