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归零达道，承当智慧(1)

十方同聚会，个个学无为，此是选佛场，心空及第归。放下是为了更大的承当，休息是为了更远的长征，为无为才能无不为。这是大脑归零后的最佳状态，心空及第才是大脑最大的功能。于是乃能放下，清空污染大脑的灰垢，才能更大地承当顿开的智慧。

中国文化

不懂禅就不懂中国文化

昨天跟大家讲了，我们七天里面的所做所为也就是目的论，同时也跟大家讲了什么是禅。

历史上的禅和禅的历史是分开的，历史上的禅那是活生生的，是现在进行时的，禅的历史那是文字理论。可以说，历史上的禅是实证的，你谈禅必须实践与理论相结合。当年达摩祖师说：“后世说理者多，证道者少”。可见隋唐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感慨了，到了黄檗的时候更是“大唐国内无禅师”。怎么这么说，那么多的寺，那么多的出家人，怎么会没有禅师呢？“不道无禅，只是无师。”

禅是客观存在的，只是没有人实证，那就是：“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坏时，此性不坏”。大爆炸之前早有禅，所以说“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坏时，此性不坏”。也就是生生者不生，化化者不化。它不生，不是不生起，用现代物理学来讲，它是不被证明的，你没有办法证明，你证明必须要有一个坐标，必须有一个参考系数。可是悟道以后，哎呀！原来“尼姑是女人做的。”什么意思？悟道以后才知道天地之宽广，宇宙之奥妙。

当年我跟南老师打七参话头的时候，南老师抛出一句话：“万法本闲，惟人自闹”。什么意思？很平常的一句话，拿土话来讲就是多管闲事多吃屁。“万法本闲，惟人自闹”。你闹个什么东西？醒来天地还依旧，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眉毛是眉毛，“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这都是公案。我当时这么一听，就这么一句：“万法本闲，惟人自闹”。便感触万千，悟不悟那是其次。所以，跟大家讲，禅是活生生的，是实证的东西，如果说它有使命的话，它的使命就是成佛。你不是说不准谈佛吗？这是两回事，我所说的佛，不是婆罗门化的佛，佛不是崇拜，不是偶像。人家基督教天主教说，你们中国拜偶像，说的一点儿不错，没有出息的人才去拜偶像。

当年南岳嵩山有个灶神，附近的居民，远近的居民，杀鸡烹狗地来祭祀他，求男得男、求女得女、求官得官、求财发财，不得了。后来有一天，来了一个和尚，带一众徒弟，拿拐杖敲敲说：你本来是泥瓦合成，灵从何来？圣从何去？敲了三下，突然灶破掉了，出来一个神向禅师致敬说：谢谢师傅，我解脱了！我悟道了！你们悟了没有？你本来是泥瓦合成，灵从何来？圣从何去？你是什么东西呀？释迦牟尼是什么东西？你算老几？

所以，我们要学释迦牟尼。中国的禅文化直截了当，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直接把释迦牟尼的智慧传承下来了。我曾说，世界幸亏有中国，中国幸亏有中国文化，中国文化幸亏有禅！所以，你不懂禅，就不懂中国文化。只许老胡会，不许老胡知。光是这几个字就可以得诺贝尔奖，就可以写几篇博士论文了，什么意思？实证。

只许你会，不许你知。禅里面处处皆是学问，爱因斯坦的E=MC²也是只许你会不许你知，你必须要经过实证。禅不是温良恭俭让，革命不是温良恭俭让，一样的都是从实际入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真理是要检验的。这是禅的精神，实事求是的。

我们这七天里面是禅，老祖宗是印度的释迦牟尼。释迦牟尼是印度文化的集大成者，和我们中国的孔子一样。可是现在释迦牟尼在印度是没有地位的，释迦牟尼的智慧只有在中国人手里发扬。所以，不懂禅你就不懂中国文化，不懂中国文化，你就不配做中国人。

为什么我们要讲禅？禅影响了中国，特别是唐、宋朝以后。四书五经因为禅的激化，进一步发扬光大，《大学》《中庸》没有禅，那就不叫做《大学》、《中庸》，只不过闲文而已。有了禅，《大学》、《中庸》在宋朝与《论语》、《孟子》齐名，既然是中国人，什么叫四书都不知道，丢人现眼，最起码你们要知道四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那是大人之学、大人之德。就是要创造真正的大师，这个大师的定义是健康长寿加智慧的人。

不能在河边渴死

人人皆可为尧舜，这是孟子的话；路人皆可为神禹，这是荀子的话。整个中华民族的精神，就在“实践”两个字。禅必须要实践、生命必须要实践。

释迦牟尼参的话头是：性空缘起，缘起性空。再重复一下，释迦牟尼悟道了，什么意思？白话文就是性空所以会缘起，你就知道那个性空是什么了，会缘起的一定一切具足，什么都包含在里面，是自由的，一切早就在那边存在的，等待着时间因缘。性空“故”缘起，一个字就解决了。必须一切具足你才能够缘起，因为有缘起证明一切具足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那么什么叫做性空？宗喀巴大师了不起，说那个空是中道，不是断灭空。所谓中道，有生理指标和心理指标，也就是我昨天强调的α波，相对的，你说它像β波那么理智吗？非也。你说它像γ波那么昏沉迷糊吗？非也。你说它动吗？可是它又非常详和安静；你说它祥和安静，可是它又活泼泼的。你说它是阴可它又是阳，你说它是物质可它又能转变成精神。那么它是谁呀？禅宗说过：“说似一物即不中。”河南话不中，就是什么都不是。你说它是什么就不对了，它不可言说，唯有实证。

我举个例子，如果你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杯子的话，最伟大的物理学家，最伟大的艺术学家，最伟大的辩论家，最伟大的智慧，给我说一说杯子！这些人从来没有看过杯子，你说了几千年什么叫杯子，嗨，还是不知道！我王老师来了，从背后拿一个杯子，什么是杯子？这个就是！知道了吗？蠢驴都会知道，这就是杯子，这叫禅。还要那么多鼻子、眼睛、头，那么多什么物质，那么多夸克，那么多中子，那么多白的、圆的、方的干什么！几千年人类就绕在里边。所以，禅不立文字的，要你实证，就这么回事！

你谈了几千年没有用的，说食不饱，你天天说山珍海味饱不饱呀？饿死的还是你。所以古人说河边坐的都是渴死的鬼，饭箩旁坐的都是饿死的鬼，说的就是你们大家。很简单嘛，渴了喝一口，饿了吃一口就好了。你还研究学问，这水是怎么来的？这饭是什么做的？你就研究清楚吧，饿死你，渴死你！所以真正的智慧是承担二个字。

口头禅之误

禅是印度文化与中国文化精华的结晶。它是一个方法，是接近真理的近似值，它本身不是真理。

为什么我能讲这么多天的话不打草稿，几十年如一日，我拿自己当作见证。基督教讲见证，为上帝做见证。我拿自己做见证，我做到的、实证到的才给你讲，我做不到、实证不到，不会给大家讲。

我能在这里诃佛骂祖，横批四方，西方文明、中国文化，通通给你批判。什么动力？我后面有什么东西？大家应该要了解，所以这个叫做内应。我有什么了不起？是我后面的东西了不起。后面的东西是什么呢？就是禅。禅是什么东西呢？

昨天跟你们讲了历史上的禅、禅的历史，那是目的论。现在跟大家讲，怎样实证禅，禅怎么来实践。美国粒子物理学家卡普拉的《物理学之道》，这个书别人一般不会看的。其中第九章专门谈禅宗，当然他的禅宗是日本禅宗，只是皮毛。虽然皮毛，但他谈到一个边。其中在“参禅”栏目中有个小注解，“佛教禅宗的修行方法”，这是对的，禅宗有方法。不去实践，理论算什么？那是空谈。理论必须经得起实践的检验，那才上升到成熟的理论，才能够实用。理论只是在嘴巴里面，只是在实验室里面，这个理论是不完整的，半吊子理论。

爱因斯坦的E=MC²是智慧的，可是如果不被证明的话，他老人家含冤一辈子。因为人类要求拿得到，摸得着，看得到的，虽然如此要求是不对的，可是对这些蟑螂老鼠而言，也只有如此水平。

正因为禅有方法，所以我才跟大家讲，如果禅是一种虚的理论、口头禅的话，我第一个推翻它。按照我的脾气，我都不玩的，滚蛋！我亲自实证。常年跟我的学生知道我的脾气，任何东西包括老虎屁股我一定摸，死了以后我才知道老虎屁股不能摸。我死过几次，他们都知道，以前什么服气辟谷，我先去学，死不死我先去做实验，我先花钱学，七天服气辟谷没死，我就强迫那些中医大学的学生，我去给他们花钱学服气辟谷，因为我死不了。

参禅也是这样，我非要把它参出来不可。当然我是用心去参，首先我是最好的学生，我不是好老师，到现在为止我不是好老师，可是我是最好的学生，你们做学生都做不过我。古代禅宗大德几千里外不顾生死去参禅，为了什么？伟大的共产党和红军万水千山只等闲，干什么？为了什么？为了名利吗？朱老总为了名利他早就升官发财当军阀去了，他为了什么呢？因为禅有方法，而且这个方法有再现的可能，是可以实证的。

参禅犹如学游泳

再看底下：“参者为求开悟，向各处禅师参学之意，一般叫做坐禅和参话头，也叫参禅。”好啦，这是内行人，那日本人叫参公案，这本书把参话头提出来了。

我引证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有一个共同的方法。现代物理学找不到方法，它只有方法论没有方法。

什么叫方法？就是把你踢到水里叫你游泳，那叫方法。方法与方法论两者完全不同，我把你踢到水里面之前，假设你已经懂得了游泳的基本道理，我才踢你，我不会随便踢人，禅师训练人他不随便，他会把蟑螂老鼠当做人？开玩笑！

禅的高明，在于它不止有方法论而且有方法。禅师“杀人”有大前题的，就像一个刽子手，你跟刽子手做朋友，你小心一点，他老往你脖子上看，这是职业习惯，他看哪个地方好下手，一刀了结果你的命。尤其他接受红包以后，最好是一刀，“噌”地带着皮，你看他这种手艺，这就是禅师。这是王老师绝招。他岂会把所有人随便踢到水里面去游泳？除非这人是睁眼瞎子！

物理学没有方法只有方法论，所以搞了大半天都是假设。当然，一流的思想家不是二流的实验家。爱因斯坦他老人家这么伟大的相对论没有得诺贝尔奖，这是诺贝尔奖的耻辱。一流的物理学家开普勒、牛顿、哥白尼、爱因斯坦，他们用大脑旋转，那就是参话头。必须有方法论而且有方法，爱因斯坦的方法论就是从牛顿到哥白尼等几个伟大物理学家都有的方法论，方法就是参话头。

觅心了不可得

二祖神光，历史上记载，他善读老庄，儒道皆通，他方法论都懂了，就是没有方法，心不能安，人间的学问是第一的。他老先生既然人间学问都通了，还找达摩干什么呢？

历史上这么写的，大家都知道这故事：二祖神光对达摩说：我心未安，请老师给我安心。好了，他的心怎么不安呢？希望老师给安心。有那么简单吗？中国话很简略的。历史上记载，达摩说：“将心来，吾与汝安。”这个很重要，你说你心不安，你把不安的心拿来，我给你安心。这一下，我们都说我心不安，我心不安，不做亏心事，半夜鬼来了也不怕。心在哪里？绝对找不到心。因为找不到心，你心才不安，所以达摩就点他了，这一下子好了，哎，心在哪里呀？神光说：“觅心了不可得”，我找不到我的心。达摩马上讲了：“吾与汝安心竟”，神光一下子就悟了。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那么简单？牛顿的万有引力那么简单？太笑话了。所以产生这么大智慧的过程，几行字就解决了，也太草率了。这个时候人家是参了话头的，也就是牛顿苦思冥想过的。爱因斯坦十六岁起就在“追光”，思考“以光速行驶的物体去追光”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经过十年的参究苦思，终于在1905年的一天，爱因斯坦在一次讨论中，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种灵感，领悟到问题的症结所在，有什么根据一定要把时间和空间分隔开来，如果时间跟着空间变化，不就没有矛盾了吗？随后的一个月里，爱因斯坦就顺理成章地拟就了整个狭义相对论的框架。后来爱因斯坦跟居里夫人谈他当时的感受：一个人突然在电梯间，电梯失控，加速地掉下去了。那是什么情况？他这个叫做参话头，冥思苦想。

最有名的例子是阿基米德，昨天我讲了，那叫参话头。参，因为他有目的的参，在禅宗来讲那叫小疑小悟，小的疑情。阿基米德，他只是起了一个很小的疑情。阿基米德在参话头时，也就是进入到非线性思维时，放满了一缸洗澡水，他那么一坐，水就流出来，一下子茅塞顿开，发现了比重。平常他每天都在洗澡，水流下来无数次，不会搞出这个道理来，对不对？阿基米德是天天在洗澡，突然这个洗澡水溢出来，那司空见惯的，等于苹果掉下来那样司空见惯的，苹果掉下来就掉下来嘛，我们一般人苹果掉下来可以吃呀，一般人都是这样，而牛顿平常也是这样。可这时牛顿正在陷入深思，那就是在参话头，就发现了地球的万有引力。

万法本闲，唯人自闹

我们这几天假设一个目的，找个话头给你参，拿我的实际例子给你讲。

当年，南老师丢一个话头给我参，平时我也参。平常南老师讲了多少次，多管闲事多吃屁，我看了多少书呀，没有用的。可当我在参话头的时候，那个时候是加速器呀，我已经参得昏天黑地的，那个话头已经绕进去了，发疯一样，那个话头是：释迦为什么拈花、迦叶为什么微笑？

我就象白痴一样参：为什么拈花、为什么微笑？我就像阿基米德一样，整天绕着花园一个劲儿地参：为什么拈花、为什么微笑，那个β波已经用尽了，等量交换，大脑的电离子已经在活动了，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