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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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逆风的方向(1)

逆风的方向

这次我再也没能走出

包括那些迟来的桃花

春天也许就是这样

斜阳的眼睛总算搁浅了三月的红

镜子在瞳孔深处拂袖而去

天尽头,桃花守住每一条路

就像你没从我的眼睛走过

没有星辰的夜晚

月亮行走在昨天

弯成黑夜一般的黑

高跟鞋的嗒嗒声遁入天际

我呢?还剩些什么

一根鱼剌

不明不白

被一根鱼刺

卡到喉咙

仿佛把种子种在

犁尖上

我们仿佛是阳光下的一枝树干

光线从我们的身体里流淌

我们看惯了露水从枝丫滑落的瞬间

稍一抖动

露珠便大把大把向大地走去

不我们根本抖动不了

因为它早已深入泥土

可是,你瞅

它也是看上去而已

风在吹

镜子徘徊在脸上

我实在不愿拿起

光线乘着还未来到之前

在奔溢的泪流下相会

宛如泄漏的沙

一粒一粒吐出

那个迷惑多年的梦

也许并不存在的永恒之说

正在脸上安放一道道纹路

本不该将风放了进来

没完没了的撕扯

我们全部的春天

雪夜觅踪

雪还在下,赤裸的树枝似乎没了温度

昏暗的光线躲在无人问津的长椅上

谁还会坐在上面

那些没有力气的脚步声

在荆棘之地跪下

足以让那些羞愧的文字

再也没能把头抬起

但我想天亮了

就好了

心扉

大海总是如此多情

给了一座灯塔足够的等待

在海岸线的另一头

谁还会想到比阳光

还遥远的岩石深层

正藏着一双

看不见的脚

等风来了

他们都说荒草滚着圈

我不信,跑去看

可是早已没了荒草

再给两天寒夜吧

让孤寂的树再待一会儿

顺便生一把火

把炕烧的热热乎乎

等风来了

也许一切都变了

满坡的枝丫披上新绿

等风来了

再也没有了空旷的夜

每一个窗幔都堆满

风的声音

你看,池塘填满了湖水

却没有一只活着的鱼

你听,树叶疯狂的长

却依赖于那些深施的肥料

不,这些还不够

它们在土壤里搅着

等风来了

我只是风中洒下的一滴酸酸的泪

2014.1.21

树总是在泥土上翻着旧时的模样

它一点一点翻

从城市的高楼到村庄的沟壑

它一直向前看

没有叶子的树

往阳光的更深处走去

它里面空荡荡的

时光仿佛变换了脚步

将众多的叶子

悬在枝杈

然后入地,发芽,再次开出繁密的果实

孤独者

也许我信任他,也许不

也许她信任我,也许不

也许雾来了荒草踮起脚尖,也许

尽管没有相似的一件器物摆在茶几上

我说,也许

椅子上的花

我把花洒在椅子上

又有谁能阻挡那些飘落的花瓣

尘霾的现实生活遮蔽了我橙黄的梦境

我必须放下手中的刷子

我再也画不出一面完整的墙了

许多人都看到了那把椅子

而许多人却没看到那片花瓣

生长

命运只允许一个婴儿啜泣

他仿佛长了

一双翅膀自由地穿梭在光和空间之中

他生长着在摇篮里吮吸着自然的乳汁

他清晰的感觉到阳光依偎在脸庞

然后是黑夜

他知道山崖和大海的区别

大陆架离海洋愈来愈远

他开始了解泥土的芬芳遍地的野花

和荒草深处那一抹夕阳

成群结队的雁子游荡在天空

他以幼小的身姿驯服了影子的长度

梦想的铁犁划开一块块贫瘠的土地

耕地播种锄草灭虫灌溉收割

庄稼一天天丰硕起来

而铁犁却永远留在了土地的记忆里

构成了农耕文化这个词组

还有骄傲的他站在高处重复着那古老的传说

将自身融入这片厚实的土壤

无数个凝眸的瞬间黑暗与我们同在

虽然光仍存于我们的头顶

一张张卑微的纸

束缚在阳光照射的空间之内

水晶和宝石的故事

沿着尼罗河畔一直流向黄河

贪婪疯狂地生长

树木在他面前俯首被一棵棵推到

在失去水源和植被的瞬间

他醒来偷偷地扶直那些俯首的树

他既是沙漏也是沙

一粒一粒倾泻

他似乎即将跨进一扇遥远的大门

他们进去的时候,也逐渐消失

回首那曾经企及的目标呆滞的眼神只能面对死亡

逃匿的音符和磨平的诗行使整个天空无法挽留那

一阵撕吼

毛笔写下的字粉碎在纸上

只有在弥留之际我们的眼里才闪现记忆的事物

可那些早已成为过去无法复制的实物

它试图代表不朽但他并不能并不总能

让我们学会感恩吧无论如何力量源于它

在我们步入荒诞的时候天空阴暗晦涩的大地

只有沉默

因为我们并不知道

脸上的皱纹何时才能

消退

远去的秋

当我们试图改变时

一切尚未被改变

时钟永远朝着一个方向滴滴答答

我曾以为老去的人

每天摸着黎明前行

仿佛世界只剩下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当我们再次洗刷自己

把自己藏匿在秋的最深处

秋天尽了

透过枯黄的落叶

辛苦的躲藏的喜悦的人呵

在秋天即将离我们远去的时刻

孤独的房间成了心灵唯一的住所

他们的影子在墙下逃遁

厚起来的被子

让人喘息着太多的梦

他们在梳妆台的深处贪婪

又透过一扇扇窗意外地浮现

就这样秋天渐渐地离我们远去

长翅膀的叶子丢失的颜色

这一刻已化为空旷的回音

而那些仍然活着的

堆积在篝火旁

对空寂的街道负隅顽抗

我不相信死者的眼神沾满任何方向

但我相信树与树之间的距离

无法测量

所有枯黄的面孔即将消失在时光里

被风翻卷着

远行的背囊在树与树间穿梭

再也抬不起一片叶子

秋天离我们远去

在那些由肤浅搁置的城市里

列车疯狂地驶向异地

远去的老房子

被一面一面拆散

如果有人要读

可谁还会读到它

总是这样缓慢的艰难的

是一只蛹醒来后必须做的

一道裂缝卡住了脱蛹而出的蝴蝶

先蜕去怆然与失落

再蜕去倚丽与繁华

剥离着翻滚着颤抖着

总有一条路朝着生命的方向前行

灯的距离无法估量

裂缝越来越大

骤然间跌入满是黑暗的深穴

等你看见等你轻轻抚摸

它已变得如此坚硬

连泪水也无法寻觅

2012.8.3

孤岛

正是盛夏时节

落叶已凌乱地堆砌

吹走一些又落下一些

风把秋天带来又把夏天送走

云彩注定遮蔽不了太阳的双眼

弥漫着乌云的天空被雷声敞开

像是即将要面临一场挑战

白昼有它的阳光与湿润的土壤

黑夜有它的弯月暗暗向上

眼前的这座岛屿

像是一个硕大的雕塑

被心困了许多年

才炼成今天这般

坚硬稳固

泰然承受时光的

磨刷侵蚀

它有它隐秘的洞穴

洞穴永远藏着隐蔽的伤口

自己漫到了脖颈

人总有一死

总要经历一些磨难

重要的是

活着的这般时间怎样度过

2012.8.3

秋之语

北方的秋总是来的如此迅猛

愈发阴暗的云彩越过所有人的头顶

沉默不语的芦荻望着愈加贫瘠的河滩

自愿委身为泥土

八月似乎越走越远

浅蓝色的夜溢满整个房间

夏日的舞跳得更慢了

广场上路人只留下一个个挖空的眼眶

秋天来了

我在哪儿

你在哪儿

九月的下午

我喜欢九月的下午

你看到秋风中的那株胖娃娃草了吗

你看它,它没有低下头

它把头转向身后

眼前消失的汽车

拉不完太阳手中的绳索

于是,我躲在午后的梦境里

反复听到窗外均匀的滴水声

空白的树

树守不住叶子的时候

总是握紧手中的镰刀

它一片一片削

鱼从水里跳了出来

它不知道没了水

要是这里有水

而没有树

它不会躺在一面湖水里

要是这里有树

但也有水

它不会跳在泥土干裂的门口

阴沉着脸撕叫

要是岩石中也有水就好了

那些悬在夜空的星辰

背后戴着一道金光

用贵重的云彩镶嵌出夜的背影

此刻,再不能激动你的心魄了

在那片昏暗的树枝下还有谁能描绘出

比树更清晰的夜空

一个卑微的建筑商

在暴风雨降临的城市

用那双被利益涂抹的双手

做着祈祷者的祷告

而那些站在岩石上面对大海的人

却如此多情

一排一排站在面前

笨拙的树像圣者的手

把鸟描绘的很大

很坏

无言的结局

墙上布满的蜘蛛网

见证了时间的距离

空荡荡的房间

装下了所有苦于乐

害怕深夜孤独的时刻

害怕音乐失去旋律的味道

当冰雪消融

我伫立在长廊的尽头

人心长了翅膀

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飞得再高总有掉下来的一天

看,太阳并不是装聋作哑

2012.8.4

面具

浪声总是在清晨惊醒

独自坐在甲板上

蓝天和大海肩并肩

望着东方

好喜欢海

喜欢海的颜色

蓝蓝的清清的

像是没有记忆的蝴蝶

海浪卷起一朵又一朵浪花

翻滚着怒吼着撕裂着

乌云的脚步要比海声还来得快

大海无法区分最后的光线

一只海鸥为一大群声音说出

未知的方向

时间在空中

划出两道弧线

一个是起点

一个是终点

终点永远比起点长

2012.8.4

回家

我快要回家了

云彩以最快的速度沉了下去

哦,我亲爱的自己

你就要回来了

未写完的故事还在延续吗

你没办法抹去任何涂满尘埃的器物

或者说我也不能代表它们乘着电梯走向高层

哦,我亲爱的自己

你就要回来了

它们听到响动了吗

手中的镐头既不能砸开又无法弯腰

九月的雨

好大的雨啊

漆黑的城市失去了

霓虹灯的味道

呆呆地望着被车灯打亮的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