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马大柳二石三(2)
柳二照着怪物连刺几剑，随着几声惨叫大都化作黑烟散去了。其中有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跪在地上，向他俩求饶，柳二厉声道：“你是什么妖孽，在这里残害生灵？”
那妖说：“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说！”石三也厉声道。
那妖便抖抖索索地说：“是黑虎大王和九头娘娘！”
说话间，乍一转眼，又出现两个比较大的妖怪，黑乎乎胖墩墩的，呲牙咧嘴地向他们扑来。
石三蹲身一个扫堂腿，将它们打翻在地。柳二飞身上前，连刺几剑，妖怪不见了，只丢下两张黑熊皮。柳二、石三各披了一张，继续往洞的深处走去。
洞里越来越宽，越来越大，难闻的气味也越来越浓。这时洞里又出现了许多妖怪，它们牵着各种各样的动物，还有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人。
柳二悄声说：“看来到妖怪的老窝了，我们先除掉黑虎精、九头怪，再收拾其他妖怪。”
石三微微点头。
妖怪们见了柳二、石三也不理睬。显然，它们把柳二、石三当成黑熊精了。
走了一会儿，眼前透来灯火亮光，洞的深处还不时传来“哈哈”的笑声，并大声喊着：“吃！”“喝！”
柳二、石三渐渐看清了，有一个巨大的黑乎乎的怪物高高在上，看来那就是黑虎精。在它的身后点着盏盏油灯，四周还有许多怪物围着它，看样子好像庆祝什么，显得很热闹。
看到柳二、石三，那黑虎精便凶巴巴地吼道：“你们，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柳二、石三嘴里吱唔着，刚准备动手，不料一股强烈地黑风扑面而来，将他们吹了个仰面朝天，黑熊皮早被吹到了一边。
黑虎精一见是两个人，便大笑起来，说：“哈哈！没想到还有人自动送上门来！”
只见黑虎精两眼冒着寒光，张着血盆大嘴，怒吼着向柳二、石三猛扑过来，众妖怪也都蜂涌而上。
柳二赶紧就地一滚，一个鹞子翻身顺势跳起来，挥舞利剑进行厮杀。许多怪物惨叫着倒地而死，有的化作黑烟四处飘散。
石三刚一起身，不料被黑虎精一下子咬住了头，咬得头上直冒火星。
柳二急忙冲来朝着黑虎精刺了一剑，黑虎精惨叫着，一股黑烟拢向柳二。柳二只觉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心里难受极了，“哇”地吐了一口黑水。
石三赶紧掏出宝石，凌空而起，一股强烈地绿光射向黑虎精。黑虎精被照得晕头转向，化作一团黑烟逃跑了。
其他妖怪一看黑虎精不见了，也成了一盘散沙，乱作一团。
石三便将宝石抛向空中。刹那间，整个洞中绿光四射，那些妖怪被这绿光一照，好像一个个都变成了瞎子，到处胡碰乱撞。
柳二挥舞宝剑，剑光就像银色的闪电，妖怪们在一声声惨叫声中烟消云散。
突然，黑虎精又出现了，它恶狠狠地再次扑向柳二、石三，它一边搏斗，一边说：“我的九头娘娘来了，会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柳二大吼一声，连刺数剑。石三手持宝石直砸过去，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一团黑烟消散开去。
柳二、石三在洞里察看了一圈，再没有了黑虎精的踪影，到处堆满着人和动物的尸骨。大洞中还有许多小洞，有的用石头磊着。一一打开，里面有的是活人，有的是其他动物。柳二、石三将他们都放了。
柳二、石三和被解救的人一起走出洞来，整个森林里洒满了阳光。他们去拜见那棵老树，但再也没有找到，便回村里去了。
柳二、石三回到家里，只有三个媳妇，却不见马大，一问才知道，家里又出事了。
柳二、石三和村里人接连找了几天，一直没有找到马大。听村里人说：这里害人最厉害的妖怪，还不是黑虎精，而是九头怪。她住在另一个地方，具体在哪里？村里人谁也说不上，因为被它抓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马大恐怕凶多吉少。
四、别有洞天
话说那天马大留在家里保护三个媳妇，正午时分一股黑风，那个九头怪又来了，只见它九个头像扇子一样排着，个个大张血嘴，眼冒寒光，往门里挤。
马大赶紧拉弓，一箭射在中间的头上，九头妖便惨叫着逃走了。
马大出来，看到地上一点一点的血迹，便顺着血迹一直跟了去。
马大来到一个山沟里，血迹不见了，眼前流淌着一股清清的溪水。他看到上游有个姑娘正洗衣服，便走过去。
那姑娘正洗一件黑色血衣，马大问：“你给谁洗衣服，怎么被血染了？”
姑娘说：“给我家主子洗。它今天出去，不知被谁伤了。”
马大问：“你家主子是什么人？”
姑娘不无仇恨地说：“它不是人，它是妖怪！”
马大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姑娘说：“我是妖怪抓来伺侯它的。我恨死这妖怪了，人都被它害光了！”
马大问：“妖怪在哪里？它害我们的女人，我要除掉它！”
姑娘说：“妖怪在洞里躺着，有些昏迷，要除掉它正是时候。”
马大跟着姑娘来到一个山崖下面，他看到有个黑洞，深不见底。
姑娘对马大说：“你爬到我的背上，把眼睛闭上。”
马大就爬到姑娘的背上，然后闭上眼睛。只听耳边一阵风吼。
一会儿，姑娘说：“到了！”
马大睁眼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洞，简直是另一个世界。这里怪石林立，黑山黑水，有草有树，但远远看去都像火烧的一样，没有一点生机。
姑娘把马大领到一个小洞门前，找来一把锋利的刀给他，悄声说：“九头怪就在里面，进去我扶它翻身，你就剁它的头，要快，千万不能停，一定要剁够九个！”
马大跟着姑娘进入小洞。
九头怪躺在炕上呻吟着，它听到有人进来，说：“锅台上有肉和汤，吃了帮我翻身。”
姑娘端来吃喝，马大看到她喝的“汤”原来全是血。
随后，姑娘撑着九头妖翻身。
马大手执钢刀候在一旁，等到妖怪的头转过来的时候，马大举刀就剁。剁掉一个，妖怪惨叫一声，又长出一个，剁掉一个，又长出一个。马大连连剁，妖怪连连长，剁掉的头满地乱滚，血肉模糊。
当马大剁到第五个头时，不料一下子长出四个来。马大赶紧剁，刚剁掉一个，突然九头妖腾身而起，张着血盆大嘴向马大直扑过来。
马大身子一躲，连砍两刀，九头妖便惨叫着，一股黑烟涌出洞去。马大赶紧丢掉钢刀，拿着弓箭追了出去，姑娘也跟了出去……
马大追出洞后，看到整个洞外黑云翻滚，遮天蔽日，只觉得头晕恶心，他强挣扎着拉开金弓，赶紧朝着最黑的地方射了一箭，那里便亮开一大片。
马大连连又射了几箭，黑云渐渐拢为一团，翻滚着升空而去，已到半山崖了。马大赶紧拉出满弓射了一箭，离弦的箭带着响音穿透黑云，妖怪便旋转着从黑云中坠落下来，随即传来一声轰响。
马大和姑娘过去看时，九头妖已摔得粉身碎骨，还有三颗骷髅头滚在两边。
姑娘说：“现在你得打九十九只麻雀，我们才能回去。”
马大问：“为什么？”
姑娘说：“因为在这里没有别的东西可吃，连水都有毒。虽然我是人，但我和妖怪长期生活，整天吃肉喝血。所以，我要有力气背你上去，你得给我吃的。”
这里麻雀很少，马大一直打了三天，才打了九十八只，就差一只，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打到。马大只觉得浑身摊软，就像散了架，他已好几天水米没打牙了。
马大想：“缺一只不是啥问题。”就没去再打。
姑娘问：“打够了吗？”
马大说：“打够了。”
姑娘说：“打够了，我就背你上去。这洞往上一共有走九十九个台阶，每上一个台阶，你就往我嘴里喂一只麻雀，否则我们会掉下来。”
马大答应了。
随后，马大爬到姑娘背上，闭上眼睛，只听耳边风吼。每上一个台阶，姑娘说：“喂！”马大就往姑娘嘴里喂一只麻雀。每上一个台阶，姑娘说：“喂！”马大就往姑娘嘴里喂一只麻雀。九十八只麻雀很快喂光了，最后一个台阶了，姑娘仍然说：“喂！”马大没有喂。
姑娘生气地说：“喂！你怎么不喂？”马大急了，嘴里吱唔起来。
只听姑娘说：“快喂呀！我们要掉下去了，会摔死的！”
马大赶紧在自己的大腿上狠命拧了一块肉，喂到姑娘的嘴里。
一会儿，耳边的风停了。姑娘说：“上来了！”
马大睁开眼睛，看到了翠绿的草木，清亮的溪水。
姑娘问马大：“你最后给我喂的，怎么不像麻雀肉？”
马大说：“缺了一只麻雀，没办法，我撕了一点自己腿上的肉！”
姑娘一看，马大的腿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她“哇”地一声吐出一块肉来，轻轻地按到马大的伤口上，慢慢吹了两口气，那块肉便长了上去，马大的腿便好好的了，没有一点儿痕迹。
马大问姑娘家在哪里，好送她回家。
姑娘说：“我家住在东山堡庄，我家姓杨！”
马大惊喜地叫道：“你就是莲儿？”
姑娘也惊奇地看着马大：“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姐，我是你弟呀！”马大高兴地说。
正在这时，突然又刮来一股黑风，马大一愣神：“难道还有妖怪？”
刚一转眼，姑娘不见了。远远传来姑娘的喊声：“快来……快来救我……”
马大赶紧顺着喊声追了过去，他看到前面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拉着姑娘拼命地跑，马大紧追不舍，追着追着，姑娘摔倒了。马大赶紧朝那黑东西射了一箭，那黑物便不见了。马大上前救起了姑娘。
五、喜出望外
当马大领着莲儿回到村里的时侯，天已经黑了。柳二、石三和三个媳妇都跪在村头上，穿白戴孝地哭着烧纸，看样子都很伤心。马大和莲儿走到他们身边站了半天，他们也没有发现。
马大问：“你们怎么啦？”
没有人回答，他们一边哭，一边叫着“大哥！”
马大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给自己烧纸，他们肯定以为我已经死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柳二想：“别人愁肠地哭，谁还高兴地笑？”猛然抬头一看，发现是马大，惊奇地叫了一声“大哥！”随后对众人说：“别哭了，别哭了，大哥活着，大哥回来了！”
众人一见马大回来了，都破啼为笑，化悲为喜。
第二天，马大拉上枣红马，同柳二、石三、媳妇们和莲儿，告别了被解救的村民，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里，老两口当然是喜出望外。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起了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马大、柳二、石三又离家出走了。据说哪里又有妖怪变着法子害人，他们仍是降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