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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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運象篇第一

愕綠華詩

神嶽排霄起,飛峰鬱千尋。寥籠靈谷虛,瓊林蔚蕭森。此一字被墨濃黵,不復可識,正中抽一腳出下,似是羊字,其人名權。生標美秀,弱冠流清音。棲情莊慧津,超形象魏林。揚彩朱門中,內有邁俗心。我與夫子族,源冑同淵池。宏宗分上業,於今各異枝。蘭金因好著,三益方覺彌。靜尋欣斯會,雅綜彌齡祀。誰云幽鑒難,得之方寸裹。翹想籠樊外,俱為山巖士。無令騰虛翰,中隨驚風起。遷化雖由人,蕃羊未易擬。所期豈朝華,歲暮於吾子。

愕綠華者,自云是南山人,不知是何山也。女子年可二十,上下青衣,顏色絕整,以升平三年十一月十日夜降。剪缺此兩字,即應是羊權字。自此往來,一月之中,輒六過來耳。云本姓囗,又剪除此一字,應是愕字。贈囗此一字本是權字,後人黵作此字。詩一篇,并致火澣布手巾一枚,金玉條脫各一枚。條脫乃太而異精好。神女語:此本是草作權字,後人黵作見字,而乙上之。君慎勿泄我,泄我則彼此獲罪。訪問此人,云是九嶷山中得道女羅郁也。宿命時曾為師母,毒殺乳婦,玄州以先罪未滅,故今謫降於臭濁,以償其過。與此權亦草作,故似前體而不被黵耳。尸解藥,今在湘東山。本懸此中一寸。此女已九百歲矣。尋此應是降羊權,權字道輿,忱之少子,後為晉簡文黃門郎,即羊欣祖,故欣亦修道服食也。此乃為楊君所書者,當以其同姓,亦可楊權相問,因答其事,而疏說之耳。按升平三年是己未歲,在乙丑前六年,衆真並未降事。

右三條楊君草書於紙上。

南嶽夫人與弟子言,書識如左:弟子即楊君自稱也。此衆真似是集洞宮時,所以司命最在端,當為主人故也,夫人向楊說次第位號如此,非降楊時也。

東嶽上真卿司命君。

東宮九微真人金闕上相青童大君。

蓬萊右仙公賈寶安。鄭人,自此後皆是稱諸真人之字,非其人名也,氏族亦見世道書傳中也。清虛小有天王王子登。案青童高尊,乃可不敢稱諱字,此青虛是南嶽之師,尚稱字,獨不顯茅司命字,亦為難詳也。

桐柏真人右弼王領五嶽司侍帝晨王子喬。

青蓋真人侍帝晨郭世幹,衛人。

戎山真人太極右仙公范伯華。幽人。

少室真人北臺郎劉千壽。沛人。

蟠冢真人左禁郎王道寧,常山人。

大梁真人魏顯仁。長樂人。

岷山真人陰友宗。

陸渾真人太極監西郭幼度。

九疑山侯張上貴。楚人。

岱宗神侯領羅鄷右禁司鮑元節,東海人。

華山仙伯秦叔隱。馮翊人。

葛衍真人周季通。

陽洛真人領西歸傅淳于太玄,西域人。

潛山真伯趙祖陽。涿郡人。

勾曲真人定錄右禁郎茅季偉。

鬱絕真人裴玄人。

白水仙都朱交甫。

三官保命司茅思和。

太和真人山世遠。

右二十三真人坐西,起南向東行。此於禮乃是南向,以西方為上,而後女真東向,則應起南,今反北者,當是以側近高真故也。

太和靈嬪上真左夫人。

北海六微玄清夫人。

北漢七靈右夫人。

太極中華右夫人。

紫微左宮王夫人。

滄浪雲林右英夫人。案右英是紫微姊,今反在後,當位業有升降耳。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此即魏夫人也,自說故不稱姓。

八靈道母西嶽蔣夫人。案有數號者,並以多為高,西王母稱九靈,則八靈宜在七靈前,而今返在後者,亦所未詳。又受讀黃庭事云,北嶽蔣夫人與今不同。

上真東宮衛夫人。

方丈臺昭靈李夫人。

紫清上宮九華安妃。

朱陵北絕臺上嬪管妃。

北嶽上真山夫人。

西漢夫人。

長陵杜夫人。

右十五女真東向坐,北起南行。說此事時雖不記月日,不知在何年,既是衆真名位,故出以居前,後衆真位號前云以為高者,猶今世之徽號也。

六月二十一日夜,定錄問云:許長史欲云何尋道。登答懃修真誠之意。定錄又言:昔有趙叔臺、王世卿,亦言篤學,而竟不如人意,遂為北明公府所引。此是乙丑年六月也,自此前唯有六月十五日,定錄授是答長史書,論茅山中事。此前又已有一授,不記何月日,並在第四卷中,自餘無有先此者。北明公府,鄷都宮中官屬也。昔扉廓天津,採華赤丘,是時聲穎靈袂,蒙塵華囗,此即應是說初降華僑事,字少倚人。發煥秀山,高說延霄,自謂玄響所振,無往不豁,既濯以靈波,實望與物榮菴,既未能暢業駢羅,遊岫逐逸,然後知悟言之際,應玄至少,於是佛音弗駕而旋,偃靜葛臺。夫玄刃無親,流鑒遁真,若以雲壁一往,想齊獨邁,俯自啟灑,動應潛逸,始乃吾等並有欣慨耳。往見況意,相知篤末。書云:伏覽聖記,事跡淵妙,金策素著,青錄玄定,遂跨塵俗,逍遙紫陽,何蕭蕭之清遠,眇眇之真貴哉,若能者矣,請借來喻。又云:得道之階,錯厲精神,靖躬信宿,洗誠求矜,如斯而言,道已邇也,然夤夜之問,宜篤經營,乃後得手結天維,足浮靈綱,心遊太空,目擊洞房,不待久日也。若五情愆波,三魂越,於是三真舞劍,黃闕捷關耳,可不力之,可不力之。

六月二十二日夜鷄嗚喻書,此紫陽旨也。

右二條有長史寫。

清靈真人說《寶神經》云云。抄此修行事,出在第三卷中,不復兩載。

紫微夫人喻書如左云云。事亦在第三卷。

興寧三年,歲在乙丑,六月二十三日夜,喻書此。其夕先共道:諸人多有耳目不聰明者,欲啟乞此法,即夜有

降者,即乃見喻也。此楊君自記也。長史年出六十,耳目欲衰,故有咨請,楊不欲指斥,託云諸人。

又告云:道士有耳重者云云。事亦在第三卷。

右一條清靈真人言。

真人告云:櫛頭理髮,欲得過多。事亦在第三卷。

右一條紫微夫人言。

其夜初降者,適入戶未坐,自言今夕波聲如雷。弟子請問其故,答云:向見東海中大波耳。弟子者,楊君自稱也。

右南嶽夫人言。

又告云:汝憎血否?答曰:實憎之。云:血在路上,若汝憎之,當那得行?又答曰:當避之耳、又云:避之佳,故不如目不見乃佳。

右南嶽夫人言。

自此後諸真共語耳。

又云:《寶神經》是裴清靈錦囊中書,侍者常所帶者也。裴昔從紫微夫人授此書也,吾亦有,俱如此寫西宮中定本。

問西宮所在,答云:是玄圃北壇西瑤之上臺也,天真珍文盡藏於此中。

右南嶽夫人言。

裴真人又言:此書與《隱書》同輩,事要而即可得用也,一名《七玄隱書》。右二士二日授訖此。

南嶽夫人見告云:紫微左夫人王諱清娥,字愈意,阿母第二十女也,鎮羽野玄壟山,主教當得成真人者。

右一條先此一夕所授。些條即是二十二日夜與紫陽所喻,同夕當復大應有事,後云聲氣下,亦是此夕,楊後又追億此一事,更贍在二十二日例中,故云先此一夕也。

右從清靈來,凡十二條,有長史寫。

六月二十四日夜,紫微王夫人來降,因下地請問:真靈既身降於塵濁之人,而手足猶未嘗自有所書,故當是卑高邊邈,未可見乎,敢諮於此,願誨蒙昧。夫人因令復坐,即見授,今書此以答曰:此楊君自述事也,例多如此。夫沈景虛玄,無塗可尋,言發空中,無物可縱,流浪乘忽,化遁不滯者也。此二行皆浮沈冥淪,鯈遷灼寂,是故放蕩無津,遂任鼓風拖,存乎虛舟而行耳。故實中之空,空中之有,有中之無象矣。至於書邇之示,則揮形紙札,文理昺注,麤好外著,玄翰挺煥,而範質用顯,默藻斯坦,形傳塵濁,苟騫露有骸之物,而得與世進退,上玷逸真之詠,下虧有隔之禁,亦我等所不行,靈法所不許也。今請陳為書之本始也,造文之既肇矣,乃是五色初萌,文章畫定之時,秀人民之交,別陰陽之分,則有三元八會羣方飛天之書,又有八龍雲篆明光之章也。其後逮二皇之世,演八會之文,為龍鳳之章,拘省雲篆之迹,以為順形梵書,分破二道,壤真從易,配別本支,乃為六十四種之書也,遂播之于三十六天十方上下也,各各取其篇類,異而用之,音典雖均,蔚跡隔異矣。校而論之,八會之書是書之至真,建文章之祖也,雲篆明光是其根宗所起,有書而始也。今三元八會之書,皇上太極高真清仙之所用也,雲篆明光之章,今所見神靈符書之字是也。爾乃見華季之世,生造亂真,共作巧末,趣徑下書,皆流尸濁文,淫僻之字,舍本效假,是囂穢死邊耳。夫真仙之人,曷為棄本領之文邊,手畫淫亂之下字耶。夫得為真人者,事事皆盡得真也,奚獨於凡末之廳衛,淫浮之弊作,而當守之而不改,玩之而不遷乎?夫人在世,先有能書善為事者,得真仙之日,外書之變,亦忽然隨身而自反矣,真事皆邇者不復廢,今已得之濁書,方又受學於上文,而後重知真書者也。鬼道亦然,但書字有小乖違耳。且以靈筆真手,初不敢下交於肉人,雖時當有得道之人,而身未超世者,亦故不敢下手陳書墨,以顯示於字邇也。至乃符文神藻,所求所佩者,自復始來而作耳,所以爾者,世人固不能了其端緒,又使吾等不有隱諱耳,冥中自相參解矣,內外自相關矣。又《四極明科》,高上禁

重,亦自不聽我等,復為世間常書也。我既下手,子固不解,亦將何趣,兩為煩濫耶。此亦當闇其可否,殆不足嫌,想少暢豁於胸懷,盡不自書之流分矣。

上真司命南嶽夫人授,今書如左:

若夫仰擲雲輸,總轡太空,手維霄綱,足陟玉庭,身升帝闕,披寶歙青,上論九玄之逸度,下紀萬椿之大生,遂竦景電肅,千霞煥明,真言玄浪,高談玉清,激朱脣之流徽,運日氣之零零,爰乃吐烽却煙,彈金奏瓊,鸞音情榮,鳳唱嘉聲耳。若但應景下旋,迴靈塵埃,參輦弊宇,敖彿朝市,來成真才,訓我弟子,則玉振落響,琳鐘內抑,周目五濁,契闊愆室,神勞臭腥,填鼻斂氣,遂閉蘭音於中華之元,退案金聲之劣劣而發耳。夫神者,言微於邇,萬里必接,奇韻雖觸,鑒無滯,故真理之既分,聞遐則道高邈,璞不肆瑩,而致有卑微之聰也。今子乃有心覺之至,將致嫌似之思,外觀流俗之對,內有遲疑之悟乎。不運事宜,亦已邁也,望所營者道,研味者妙耳,道妙既得,高下之音必坦然矣。此非所謀,吾子加之至慮,散蕩斯念,宜慎之耳。

右三條有楊書。

六月二十四日夜,南嶽夫人見授,令書此。先是二十二日夕,有在別室共論講道,紫微南嶽二夫人聲氣語音殊,下不解其趣,今故授書此,以答所共講者之疑心也。初來見授時,色氣猶不平,授畢可爾,弟子唯覺色有不平,都無他可道。此一條亦是場君自記論。

南嶽夫人其夕語弟子言:我明日當詣王屋山清虛宮,令汝知之所至也。

其夕又言:海東桐柏山西頭適崩二百許丈。

紫微王夫人云:世人之思慮,何得事事真審耶,可不事有答其心也。南嶽夫人言:戲之耳,欲建堅之也,瑩實之也。

興寧三年,歲在乙丑,六月二十五日夜,此是安妃降事之端,記錄別為一卷,故更起年歲號首也。紫微王夫人見降,又與一神女俱來。神女著雲錦,上丹下青,文彩光鮮,腰中有綠繡帶,帶擊十餘小鈴,鈴青色黃色更相參差,左帶玉佩,佩亦如世間佩,但幾小耳,衣服鯈鯈,有光照朗室內,如日中映視雲母形也,雲髮鬃此應是鬒字。鬒,黑髮貌也。鬢,整頓絕倫,作髻乃在頂中,又垂餘髮至腰許,指著金環,白珠約臂,視之年可十三四許。左右又有兩侍女,其一侍女著朱衣,帶青章囊,手中持一錦囊,囊長尺一二寸許,以盛書,書當有十許卷也,以白玉檢檢囊口,見刻檢上字云:《玉清神虎內真紫元丹章》。其一侍女着青衣,捧白箱,以絳帶束絡之,白箱似象牙箱形也。二侍女年可堪十七八許,整飾非常。神女及侍者顏容瑩朗,鮮徹如玉,五香馥芬,如燒香嬰氣者也,香嬰者,嬰香也,出外國。初來入戶,在紫微夫人後行。夫人既入戶之始,仍見告曰:今日有貴客來,相詣論好也。於是某即起立。夫人曰:可不須起,但當共坐,自相向作禮耳。夫人坐南向,某其夕先坐承床下西向,神女因見,就同床坐東向,各以左手作禮。作禮畢,紫微夫人曰:此是太虛上真元君金臺李夫人之少女也。太虛元君,昔遣詣龜山,學上清道,道成受太上書,署為紫清上宮九華真妃者也。於是賜姓安,名鬱嬪,字靈簫。紫微夫人又問某:世上曾見有此人不?某答曰:靈尊高秀,無以為喻。夫人因大笑,於爾如何?某不復答。紫清真妃坐良久,都不言,妃手中先握三枚棗,色如乾棗,而形長大,內無核,亦不作棗味,有似於梨味耳,妃先以一枚見與,次以一枚與紫微夫人,自留一枚,語令各食之。食之畢,少久許時,真妃問某年幾,是何月生,某登答言:三十六,庚寅歲九月生也。真妃又曰:君師南真夫人,司命秉權,道高妙備,實良德之宗也。聞君德音甚久,不圖今日得叔因緣歡,願於冥運之會,依然有松蘿之纏矣。某乃稱名答曰:沈湎下俗,塵染其質,高卑雲邈,無緣稟敬,猥虧靈降,欣踴罔極,唯蒙啟訓,以祛其闇,濟某元元,宿夜所願也。真妃曰:君今語不得有謙飾,謙飾之辭,殊非事宜。又良久,真妃見告曰:欲作一紙文相贈,便因君以筆運我鄙意,當可爾乎?某答奉命。即襞紙染筆,登口見授,作詩如左,詩曰:

雲闕堅空上,瓊臺聳鬱羅。紫宮乘綠景,靈觀藹嵯峨。琅軒朱房內,上德煥絳霞。俯漱雲瓶津,仰掇碧柰花。濯足玉天池,鼓枻牽牛河。遂策景雲駕,落龍轡玄阿。振衣塵滓際,寨裳步濁波。願為山澤結,剛柔順以和。相携雙清內,上真道不邪。紫微會良謀,唱納享福多。某書訖,取視之,乃曰:今以相贈,以宣丹心,勿云云也,若意中有不相解者、自有微訪耳。

紫微夫人曰:我復因爾作一紙文以相曉者,以示善事耳。某又襞紙染筆,夫人見授詩云:二象內外泮,玄氣果中分。冥會不待駕,所其貴得真。南嶽鑄明金,眇觀傾笈。良德飛霞照,遂感靈霄人。乘飈儔衾寢,齊牢携絳雲。悟歎天人際,數中自有緣。上道誠不邪,塵泮非所聞。同目咸恒象,高唱為爾因。書訖,紫微夫人取視,視畢曰:以此贈爾,今曰於我為因緣之主,唱意之謀客矣。紫微夫人又曰:明日南岳夫人當還,我當與妃共迎之於雲陶間,明日不還者,乃復數日事。又良久,紫微夫人曰:我去矣,明日當復與真妃俱來詣爾也。覺下牀而失所在也。真妃少留在後而言曰:冥情未據,意氣未忘,想君俱味之耳,明日當復來。乃取某手而執之,而自下牀,未出戶之間,忽然不見。

六月二十六日夕,衆真來疏如左:

紫微王夫人,

紫清上宮九華真妃,

上真司命南嶽夫人某師,凡此前笆石某者,皆楊君自隱名也。

紫陽真人,

茅中君,

清靈真人,

茅小君。

又有一人年甚少,整頓非常,建芙蓉冠,著朱衣,以白珠綴衣縫,帶劍,都未曾見,此人來多論金庭山中事,與衆真共言。又有不可得解者,揖敬紫微、紫清、南真三女真,餘人共言平耳,云是桐柏山真人王子喬也,都不與某語。又前後初有真人來見降者,時皆自不即與某共語耳。

各坐良久,紫清真妃曰:欲復煩明君之手筆,書一事以散意忘言,可乎?某又襞紙待授,真妃乃徐徐微言而授曰:我是元君之少女,太虛李夫人愛子也。昔初學真於龜臺,受玉章於高上,荷虎錄於紫皇,秉瓊鐵於天帝,受書於上真之妃,以遊行玉清也。常數自手扉九羅,足躡玄房,霄形靈虛,仰歠日根囗入宴七闕,出轡雲輸,攝三辰而俱升,散景霞以飛軒也。非不能採擇上室,訪搜紫童,求王宮之良儔,偶高靈而為雙,接玄引奇,友于帝郎矣,直是我推機任會,應度歷數,俯景塵沫,參龍下邁,招冥求之雄,追得匹之黨耳。自因宿命相與,乃有墨會定名,素契玉鄉,齊理二慶,携鴈而行,匏爵分味,醮裊結裳,顧儔中績,內藏真方也。推此而往,已定分冥簡,青書上元,是故善鄙之心亦已齊矣,對景之好亦已域矣,得願而遊,歡兼昔旨,豈不冥乎自然,此復是二象大宗,內外之配職耳,實非所以變無反淡,凝情虛刃,靈刀七累,遺任太素,保真啟玉,單景八空之謂也。秀寂高清,鬱輿流霄,使鳳歌雲路,龍吟虎嗥,天皇雙景,遠升辰樓,飛星擲光,日月映軀,口吐冥煙,眼激電光,上寢瓊房,流行玉清,手掣景雲,足陟金庭,若自此之時,在得道之頃,為當固盡內外,理同金石,情纏雙好,齊心幃幙耳,為必抱衾均牢,有輕中之接,塵穢七神,悲魂任魄乎。蓋是妾求氏族於明君耳,非有邪也,今可謂得志懷真,情已如一,方當相與,結駟玉虛,偶行此玄,同掇絳實於玉圃,併採丹華於閬園,分飲於紫川之水,齊濯於碧河之濱,紫華毛帔,日冕蓉冠,逍遙上清,俱朝三元,八景出落,鳳扉雲關,仰漱金髓,咏歌玉玄,浮空寢晏,高會太晨,四鈞朗唱,香母奏煙,齊首偶觀,携帶交裙,不亦樂乎,不亦得志乎,明君其順運隨會,妾必無辭,且亦自不得背實反冥,苟任胸懷矣。授畢,復自取視而言曰:今以此書相詣,庶豁其滯疑耳。言畢乃笑。良久,紫微夫人曰:真妃之辭盡矣,論好之緣著矣,爾亦不得復有所容也,玄運冥分使之然耳。南岳夫人見授書曰:冥期數感,玄運相適,應分來聘,新搆因緣,此携真之善事也,蓋示有偶對之名,定內外之職而已,不必苟循世中之弊穢,而行淫濁之下邇矣。偶靈妃以接景,聘貴真之少女,於爾親交,亦大有進業之益得,而無傷絕之慮耳。千神於是可使試觀,不得復陳矣。真旌必可尅往,雲耕必可俱駕也。吾往曾因紫微夫人為汝構及此意,今遂如願,益使我欣欣,慎復疑矧於心胸矣。我昨見金臺李夫人於清虛中,言爾尚有疑正之心,色氣小有謂應作悢悢字,汝違此舉,誤人不小,真妃有神虎內真丹青玉文,非爾所有者輩,良才求寫,故當不為隱耳,今日相携,何但文章而已,將必乘景王霄乎。若有未悟者,宜微訪可否。真妃見夫人書言,乃笑而言:携手雙臺,娛歎良會,景軿同機,於此齊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