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经世文编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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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禮政二大典上(6)

臣等綜攷禮制。言禘者不一。有謂虞夏禘黃帝。殷周禘帝嚳。皆配祭昊天於圜丘者。有謂祖之所自出。為感生帝而祭之於南郊者。有謂圜丘方澤宗廟為三禘者。先儒皆辨其非。而言宗廟之禘。又不一說。有謂禘祭止及毀廟。不及親廟者。有謂長發之詩。為殷之禘。雍詩為周之禘。而親廟毀廟兼祭者。惟唐趙匡陸皆以為禘異于祫。不兼廟。王者既立始祖之廟。直推始祖所自出之帝。而以始祖配之。故名為禘。至於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經無明文。其說始於漢儒。而後之議禮者咸宗之。漢唐宋所行禘禮。並莫考始祖之所自出。止於五歲之中。合廟之祖。行一祫一禘兩大祭於其宗廟而已。大抵夏商以前。有禘之祭。而其制未詳。漢唐以後。有禘之名。而與祫無別。惟周以后稷為始祖。以帝嚳為所自出之帝。而太廟之中。原無帝嚳之位。故祫祭不及帝嚳。至禘祭時。乃特設帝嚳之位。以稷配焉。行於後代。不能盡合。故宋神宗面諭廷臣。議罷禘禮。明洪武初。御史答祿與權請舉禘祭。眾議亦以為不必行。詔從其議。至嘉靖中。乃立虛位。祀皇初祖帝。而以太祖配享。事屬不經。禮亦旋罷。洪惟我國家受天顯命。世德相承。自   肇祖原皇帝以前。   列祖徽猷。炳載國史。非漢唐宋明所可比擬。方定鼎之初。追上   四祖尊稱。以   肇祖原皇帝始基王。故立廟崇祀。自   肇祖始。夫太廟之中。以受命之君為太祖。允宜特尊者也。我   太祖高皇帝。功德隆盛。與天無極。自當為 太廟萬世之祖。上而推所自出。則締造之業。   肇祖為最著。今   太廟祭禮。四孟分祭於前殿後殿。以各伸其尊。歲暮祫享於前殿。以同將其敬。一歲之中。自   肇祖以下。屢申祼獻。仁孝誠敬。已無不極。五年一禘之祭。不必舉行。祀典關係重大。李時謙請行禘祭。又謂設虛位以祀。不晰古制。不諳國史。所請應無庸議。

升祔大禮議

汪由敦

臣謹按禮。虞而作主。有几筵。虞者。既葬而返。以安神之祭也。禮記。殷練而祔。周卒哭而祔。孔子善殷。卒哭之禮。士踰月而葬。三月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卒哭。諸侯五月而葬。七月卒哭。由是而推。天子七月而葬。當以九月卒哭。卒哭則以吉祭易喪祭。練服在大祥後。無復朝夕祭寢之哭。孔子善之。以為合宜。當作主之時。告祔於廟。仍奉主還祭於寢之几筵。至大祥乃入廟。若夫在而妻先祔廟。則祔於祖姑。禮之見於經者大概如此。歷代原廟。不足為據。唐時皇后祔廟。禮志亦無明文。惟昭宗時。殷盈孫議云。昭成肅明之崩也。睿宗在位。元獻之崩也。元宗在位。昭德之崩也。肅宗在位。四后於太廟。未有本室。故創別廟。當為太廟合食之主。故禘祫乃奉以入饗。又其神主。但題云某謚皇后。明其後太廟有本室。即當遷祔。帝方在位。故暫立別廟耳。又宋史禮志。太宗孝明孝惠兩皇后。乾德二年葬安陵。皆祔別廟。真宗章穆皇后葬永熙陵。奉神主謁太廟。祔享於昭憲皇后。享畢祔別廟。據此。則唐宋帝在位而后先崩。皆祔別廟。但別廟之制。史無可考。若几筵殿。則惟虞後練前有之。至大祥後祔廟。則撤几筵矣。明會典。孝慈馬皇后。洪武十五年八月崩。九月葬孝陵。卒哭。行祔廟禮。大祥。奉安神主於奉先殿。惟世宗孝潔皇后。則先入太廟。然隆慶元年。世宗肅皇帝升祔太廟。即以孝潔肅皇后祔享。孝潔神主。由奉先殿出午門。候世宗神主。由几筵殿出。同至太廟。祭畢。世宗神主還几筵。孝潔神主奉安於廟寢。則所謂先入太廟者。亦仍還奉先殿安奉。其世宗神主之還几筵。則升祔亦當在大祥後矣。 國朝   聖祖仁皇帝實錄。   仁孝皇后   孝昭皇后。   孝懿皇后。皆於成主時。祔   奉先殿。又恭查康熙十三年禮部原議。   大行皇后升祔   奉先殿神主。應交與工部。照   奉先殿皇后神主例。於潔淨之處虔造。其點主吉日。應交與欽天監。在百日後選擇日期。於沙河恭設   梓宮。前殿點主訖。奉安輿內。   皇后儀仗全設。捧回。暫行恭設一殿。名為几筵。其一應祭祀。悉照   奉先殿。由內務府禮部致祭。俟大祥後升祔   奉先殿。其神主文。聽內閣撰寫。其暫安殿。內務府請  旨等因。臣等伏思議禮貴衷諸古制。行禮必由於舊章。損益在乎因時。輕重要於至當。謹按唐宋舊制。皇后先崩。祔於別廟。 國朝奉安   奉先殿。考之於禮。虞而立主祭於几筵。練而遷祔主即入廟。故有祔於祖姑之文。唐宋之立別廟。於古禮亦未有所據。明代先祔奉先殿。 國朝循用其制。臣等伏思   太廟尊嚴。以致崇敬。   奉先殿親切。以展孝思。地雖分而禮則一。祔廟大典。當祔   太廟。以合古制。但告祔後。仍奉安於   几筵殿。至二十五月。始奉安於   太廟。臣等謹議。  孝賢皇后。安奉 地宮之日。恭迎  神牌。至太廟。升祔。禮畢。迎還。即以 觀德殿。為  几筵殿。歲時一應典禮。俱照   奉先殿禮舉行。俟大祥二十五月後。恭奉  神牌。升祔   太廟。   孝誠仁皇后。   孝昭仁皇后。   孝懿仁皇后。 孝恭仁皇后。東次。仍照例敬謹製造  神牌一分。奉安   奉先殿。一切儀注。交禮部敬謹祥悉定議請  旨。典禮重大。臣等愚昧之見。深恐考核未周。置議未當。恭候  聖裁指示。謹議。

唐宋毀廟論

汪師韓

唐高祖追謚四親。曰宣簡公。曰懿王。曰太祖景皇帝。曰世祖元皇帝。太宗時。增宏農府君及高祖為六室。高祖祧宏農。中宗祧宣簡。而元宗復之。并謚曰獻祖。又謚懿王曰懿祖。立為九廟。代宗祧獻祖懿祖。德宗祧元皇帝。且遷獻懿二祖於德明興聖廟。而正景皇帝之位。此唐之尊太祖而遷其上世二世於別廟者也。宋藝祖追王僖順翼宣四祖。及後仁宗祔廟。存僖祖以備七室。神宗治平四年。祧僖祖。熙甯六年。又復僖祖為始祖。而祧順祖。哲宗祧翼祖。徽宗祧宣祖。至崇甯三年。立九廟。又復翼宣二祖。高宗祧翼祖。甯宗并祧僖宣二祖。別建四祖殿。而正太祖之位。此宋之尊太祖而遷其上世四祖於別殿者也。當唐貞元間。韓文公禘祫議。欲以獻祖居第一室。而懿祖遷於夾室。此二句本朱子韓文考異曰景皇帝雖太祖也。其於獻懿則子孫也。當禘祫之時。獻祖宜居東向之位。景皇帝宜從昭穆之列。朱子歎其禮樂精深。諸儒所不及。可為萬世之通法。宋熙甯間。王安石議奉僖祖尊為始祖。程子聞之。謂安石所見。高於世俗之儒。後孝宗將升祔。趙汝愚議祧僖宣二祖。朱子在講筵。獨入議狀。條其不可。韓朱之議。當時皆不行。後人因惡安石。并毀程朱。以及韓子。夫韓程朱三子。豈不知唐獻宋僖。不足以擬契稷哉。夫亦以獻僖為始祖。則夾室乃獻僖之夾室也。若無始祖。則夾室乃太祖之夾室。今以其尊於太祖者。下就太祖之室。固非理也。以其尊於太祖。因別立廟。而廢其合食。亦非情也。唐宋既無可比契稷之祖。則即以所追王之最尊者為世祖。假使周無后稷。要不得以太王王季下就文武之祧。亦必不別廟以奉太王王季。使不得在祫享之列也。後儒但見開創之君。當為太祖。而不念別祀之非禮。則是開創之君。其身後正位為太祖。即不得與父祖會食。此其居心。亦不仁甚矣。或曰唐許敬宗宋韓維。皆謂今廟與古異。同堂異室。西方為上。遷主於西夾之中。仍處尊位。然此獨太祖始正位之世則然耳。其後子孫遞遷於此。則子孫又居太祖之上矣。其可乎。至韓子議尊獻祖。而不及宏農者。自高宗已祧宏農。宏農原不在武德追王之列。是以元宗九廟。亦始獻祖。而況已毀於亂哉。馬貴與謂朱子膠柱鼓瑟。竊以為過矣。近日作五禮通考者。謂夏祖禹。殷祖契。周祖稷。皆是始封於夏於商於邰之君。以有國為有功。不專以德而已。此欲以證唐獻宋僖之不足為始祖也。夫唐之為唐。乃因景帝在後周時追封唐國公。由是元帝及高祖。皆襲唐公。唐景帝之廟號太祖。豈不正與古合乎。或曰。馬氏曰。注疏謂異姓始封為諸侯者。及非別子而始爵為大夫者。本身即得立五廟三廟。不知此五廟三廟之主。遷於何所。余妄擬始封爵者。廟雖立。而虛其太祖之位。若禮緯所謂夏四廟。至子孫五。殷五廟。至子孫六。周六廟。至子孫七者。或又如後世之別立祧廟。以藏先代之主。至太祖以後。乃藏夾室。時享尊太祖。祫祭尊先祖。然亦必早立廟於始祧之時。不當俟之數傳之後。所謂喪事即遠。有毀無立也。惜乎經闕其文。即馬氏亦但能疑而莫能斷也。

考祀典正禮俗疏

陶正靖

竊臣於上年七月。奉  旨兼禮書館行走。臣分修祭禮。已次第具交送部臣。俟審定外。伏惟 國家制作大備。  皇上加意修明。凡舊典異同。必須詳訂。習俗之弊。尤宜大為之防。查會典載北嶽恒山。順治初於直隸曲陽懸祭。十七年移祭渾源州。謹按周禮鄭康成註。恒山在上曲陽。漢書郊祀志地理志並同。酈道元水經注。上曲陽本岳牧朝宿之邑也。在山曲之陽。是曰曲陽。有下。故此為上矣。隋改曲陽為恒陽。故地理志曰。恒陽縣有恒山。唐元和郡縣志。有恒嶽觀。在恒陽縣南百餘步。又有恒嶽下廟。在縣西四十步。唐書地理志。元和十五年。復更恒陽縣曰曲陽。又更恒嶽。曰鎮嶽。有嶽祠。沈括筆談云。北嶽一名大茂山。岳祠舊在山下。祠中多唐人故碑。胡渭禹貢錐指曰。大茂山在今阜平縣東北七十里。接曲陽界。為北嶽之絕頂。舊祠在其下。故昔人舉此以表恒山也。漢唐宋以來。諸書所載。大略如此。今定州曲陽縣西。有舊北嶽廟。累朝碑碣具存。自明統志以水經注有崞舊縣南面元嶽之語。遂謂恒山在山西渾源州南二十里。又有北嶽廟在州南五里。云即舜巡狩處。皆流俗傅會。其實自明以前。初無此說也。明尚書馬文升。巡撫胡來貢。先後請移祀於渾源。歷經禮部侍郎倪岳尚書沈鯉駁寢。至本朝順治十七年。因臣下之請。未經博考。遂改祀於渾源州。禹貢錐指謂州距大茂約三百餘里。雖或峰巒相接。未可強合為一。指移祀之失也。夫廢數千年相沿之典。而從流俗傅會之說。誠所未安。所宜詳訂者一也。歷代帝王。自唐始立廟於京城。惟祀三皇五帝。其餘則建廟於所都之地。各以其臣配享。明洪武初祀三皇五帝三王。並漢以後創業之君。以歷代名臣從祀。本朝順治二年。增祀遼金元明五帝。從祀名臣三十九人。康熙六十一年。增祀歷代諸帝一百四十有三。名臣四十。加隆先代。甚盛典也。惟是當日禮臣。未能詳繹   聖祖仁皇帝諭旨。故所增祀者。尚有未當。亦多缺略。若夏王孔甲商王祖甲。史記譏其淫亂。周悼王見害於子朝。西漢之業。衰於元成。東漢之祚。傾於桓靈。以至唐宋之季。太阿旁落。無復綱紀。及明之武宗。荒淫失德。所當以明之神宗泰昌天啟三君為比。   聖祖所謂不應入祠者也。唐之憲宗。雖不克正終。然有中興之功。當以明愍帝為比。   聖祖謂不可與亡國例論者也。又如魏之孝文。周之世宗。卓然為一代令主。 國家每遇大典。專官祭告。而廟祀缺焉。無乃自相謬戾乎。至從祀諸臣。遺漏猶多。商之賢臣。若伊陡臣扈巫咸巫賢甘盤。皆見於書。周公所稱道。周初賢臣。若閎夭散宜生太顛南宮适。皆在十亂之數。乃不得與方召諸臣。並馨俎豆。又攷自漢以來。奉公盡節。如東漢第五倫。純德不渝。如後魏高允。盡忠匡諫。如唐魏徵。翊贊太平。如宋王旦。才稱王佐。如元耶律楚材。剛正清嚴。如明王恕。定策安國。如楊廷和。皆古今來最顯名之賢輔。而今皆略焉。何以厭尚論之公心哉。夫宗廟尚有祧毀。先代帝王之祀。以其功德及人耳。苟無功德可稱。於法即不當祀。臣又查歷代帝王陵寢祭告之處。會典開載。凡守成令主略備。謂宜據此為定。或量加增益。用稱   聖祖仁皇帝德意。至配享諸臣。所謂社稷之臣。功在祖宗者。不必拘配食其君之例。此又宜詳訂者一也。以上二條。似應  部集議。稽諸經史。核諸祭法。詳加參定。庶幾永垂法守。無俾後來擬議。至禮書例內正俗一條。整齊教化。於是乎在。最關緊要。竊見臣庶之家。往往簡於祭祀。而侈於婚喪。簡則力猶可為而不為。侈則力不足而強為之。至稱貸破產而不顧。雖有知禮之人。迫於眾咻。不能自異。如婚禮之用刻絲轎圍。費至二三十金。假借一時。炫視道路。此京師江浙所同也。浙江經前撫朱軾禁止。民以為便。迄今未知尚遵行與否。又如山西俗最檢樸。而喪禮雕刻紙旛。中人之家。費以百計。豪家費以千計。此臣所聞之原任御史陳豫朋者。諸如此類。並應嚴禁。但直省習俗攸殊。若行文查詢。動經歲月。京師萬方輻輳。請  該部通行各衙門。傳知屬員。並候選進士舉貢。凡本處習俗悖理傷財之事。許據實開送到館。部臣纂修官會同商酌。若所費無多。於理未悖者。姑從獵較之義。無容置議。其有悖理傷化。費財無益之事。彙集具奏。先行請  旨禁。仍載入禮書。犯者以違制論。如此。庶足仰副我  皇上正德厚生之至意。

請酌定先師祀典疏

國子監祭酒王士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