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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世界名校正向理想主义者敞开大门

麻省理工学院中国区总面试官

畅销书《丰盈心态养孩子》作者

蒋佩蓉

我担任麻省理工中国总面试官已经几年了,渐渐了解到“教育咨询”在中国的黑暗和一群被称为“中介”的人。这些人不是以顾问的身份提出建议,而是不择手段帮助他们的客户达到目的,只要价格满意就能办。中介的存在让我的面试任务成为一种负担——面试不再是享受发现,因为有了令人讨厌的侦探扮演成分。我了解得越多,就越对中介感到排斥和不信任。我相信根本没有好的中介,他们都是被利益驱使的社会渣滓,只会坑骗无知而急切的客户,尽可能地将每一分钱收入囊中。而他们所做的仅仅是填写一些表格,这是任何一个精通英语的人都能做到的事情!我变成了反对中介的激进主义斗士。

在了解和调查中介身份及其操纵方法的过程中,我从之前的面试者以及来自中国的麻省理工学生那儿(他们现在是我信任的朋友)听说了“Apex Ivy”这个名字。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中介公司,因为它的创始者和CEO都是美国人。一个美国人可以如此放低姿态地去帮助别人进入顶尖大学,并且从中获利,我感到怀疑和不屑——仅仅名字“Ivy”(常春藤)就显示了它的目标、收费种类和市场营销策略。

几年后,作为麻省理工的校友,我和我的丈夫尝试将一个国外的高中课外项目介绍到中国的高中。我们在担任南加州教堂青年顾问期间,做了各种阅读和研究,逐渐认识到培养创造力的关键时刻不在大学,而是在高中。我们深信,能改变中国教育的唯一方法不是通过自上而下的政策改革,而是通过像麻省理工Inven Team这样的项目来改变草根阶层,在学校里培育并营造一种创造发明的文化氛围。发明和创新并不是精英和高智商者的专属,而是属于那些具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创造性思维的人们。然而,要找到适合主办这种项目的高中实在不容易,我眼睁睁地看着一所又一所学校被淘汰。有一次,我们与深圳的一所高中建立联系时,也和帮助学生申请留学的这个中介联系上了。我有些害怕,害怕我们会又一次被一个狡猾而渴望利益的中间人愚弄了,害怕他不择手段地利用和客户的关系获取最大的利润。在给这位CEO的回信中,我粗鲁而不屑地驳斥了他,告诉他我绝对不可能帮助一个中介来创办Inven Team学校。

通常情况下,当我发出这样一篇轻蔑否定的文章后,结果只可能是两种:一、我再也不会收到回复;二、对方会马上道歉,然后羞愧地溜走。但我这次收到的回复令我大吃一惊。或许你已经猜到了,那位CEO就是张晨,这本书的作者。他告诉我,他回中国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中国的教育改革出一份力,希望可以带来积极的改变。他感到十分沮丧,因为我在不了解他和他回国的理想的情况下,就抹黑他的人格。我更加怒不可遏了。我又写了一封粗鲁的信反击他:任何一个有一丝良心或正直的人,都不会利用在留学方面学生和家长无知的弱点,仅仅通过填写几页纸来收取这种荒唐的中介费。你可以愚弄普通的中国人,但你别想让这招在我身上奏效。

我又一次收到了他的回复,他在邮件中以诚恳的语气为自己的人格做辩解,并提出如果将来我有任何需要,无论他是否能得到任何一分钱的利益,他都会为我服务。

我被吸引了。我开始调查他的背景,发现我们有一些共同的朋友。当我了解到他回中国的动机,才发现这个年轻人具备极大的热情和理想主义。许多这样的年轻人回国后,四处碰壁、灰心气馁,又回到了安稳的美国。但张晨不一样,他坚持留在中国。经过这么多年,他仍然因为太忙而无法回到哈佛商学院完成他的MBA学位。我想,我理解他了。

在调查过程中,我意外地发现有些我非常尊敬的导师也在指导张晨。我终于下定决心去当面见见他,因为我无法理解是什么驱使他从事这样一份职业。张晨手下一群疯狂的主管,在美国顶尖大学得到学位后放弃了银行家、工程师这样报酬丰厚的职业,来这里加入了他的疯狂梦想。他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点,即不屈不挠的信念。他们生活得非常简单。在申请最繁忙的时候,他们为了能够挤出时间帮助学生,可以睡在办公室或者根本不睡觉。他们身上有一种使命感,并不把客户当作获取利润的对象,而是当作他们能给出咨询、影响并改变的一代人。我被这些深深地吸引了——我想帮助他们。他们真心地关心客户,把客户当作弟弟妹妹、学生和家人,这远远超出了被利润驱使的中介。

经过对这一领域的一系列调查和分析,我了解到有些留学中介作为连接世界文化的桥梁,或是富有理想主义却能力低下、不思进取,又或是能力强却缺乏正直的品质。张晨和他的团队头脑灵活、为人谦卑、富有能力、求知若渴、虚心受教、积极主动,而且他们了解彼此。不仅如此,即使有些对自己不利的竞争,他们也不会死守自己的知识。他们与别人自由地分享,以一种狂热忠实的信念来传播知识,为消除隔阂而不断努力。我已从他们的反对者变成了支持者。现在,无论何时我看见张晨或与他交谈,我都会告诉他:“张晨,中国需要你——去休息下吧!不要让睡眠不足和饮食不健康来虐待你的身体!让你的妻儿搬来和你在一起!在帮助别人的路上,不要牺牲你自己的家庭和未来的幸福。”他一定会觉得我像个唠叨的母亲!

当张晨告诉我他写了这本书时,毫无疑问,我知道它一定非常棒。但当他邀请我为他写序言时,我犹豫了。我不想让人们误解我们是“那种朋友”,有生意交易或任何和利益冲突有关的交集。但我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所做的都是有益的变革,因为他确实有人文主义精神。于是,我打消顾虑,写下这篇序言。中国需要张晨,需要他提供的服务,中国的学生和家长也需要这方面的专家和知识。我写《丰盈心态养孩子》,首先是为了家长,其次为了学生。张晨的这本书则是首先为学生,其次为家长。如果你读了我们两人的书,你将从两个角度对美国教育有一个非常全面和综合的了解。你也会惊讶地发现,虽然我们没有事先协商过,但我们在书中表达的竟神奇地互相呼应——呼吁家长更多地放手,更多地信任他们的孩子,允许他们更多地冒险并失败。

张晨和他疯狂的团队不是在填写申请表格。他们唤醒了许多孩子心底消失已久的渴望,唤醒了孩子们的梦想。他们付出了很多心血,教他们阅读、写作、思考,在自省和自我发掘的旅程中前进,并引导他们思考自己未来的生活。父母们请注意:这些被唤醒的年轻人也许不会再听从你们为他规划的未来。

如果你能领悟书中诚恳而衷心的劝诫,那么你手中拿着的就是一本引导你和你的家庭在左冲右突中驶向未来的书。不要将这本书当作随便翻翻就扔在一旁的大学指导书,不要在你通过考验后就将它抛之脑后。你要把它当作一本心灵导游手册,一遍遍地从里面挖掘出智慧的精华,从而掌控生活并做出重要的决定。

你将发现,不但你的大脑将被正确的信息填满,你的世界观将被改变,而且你的心灵将被打动,你的意志和决心将被鼓舞。去追求理想吧,成为理想中的你。

中国已开始领导世界,我们正处在这个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时段。我们不需要更多的现实主义者,他们仅仅专注于个人的生存或是囤积有限的资源。我们需要能勇敢迎接风险的理想主义者,他们愿意为梦想而活,也愿意为梦想而死,因此他们是真正地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