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聚·散

文/阿何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2015年4月12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我从常州培训回来，团队拿了第一名公司为了庆祝，喝了很多，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我还记得那天抱着你，你说:喝不了这么多就别喝。期间我跑去厕所吐了几次后躺在床上。我说:你做我女朋友吧。你沉默了几分钟没有说话，我说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点点头没有做声然后我把你搂在怀里，那晚虽然我意志昏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是比我大一届的学姐的女朋友，认识你的时候你们还在一起，在一起两年毕业后你们分开你去东莞，我以为我们再也没有交集。对你第一印象是长发飘飘还爱笑。努力，上进，和我一样喜欢唱歌。我们学校在新建搬到你们学校里面。经常下完晚自习都看见你一个人在教室里。因为不是很熟所以就偶尔打个招呼。

那时候我也有个小女朋友，我们几个经常在一起玩。你经常和学姐闹脾气可以一整天不吃饭，我和学姐说你脾气这么差也受得了，有次知道你没吃饭我们给你买饭，好说歹说，你硬是不吃我放下就走了，后来你在我印象里多了一个矫情。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我和小女朋友分手，特别伤心的我，就请假回了一直长大的城市但是没有回家，你下班来找我，我们一起去了动物园。

再后来的两年里我们几乎没有联系，只是偶尔听朋友说起你。那时候我在公司也稳定下来，之前的岗位正缺人我突然想到你了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挺合适这里，那时候你已经回家乡当起幼师。我觉得你这么聪明待在那个小地方显得屈才。2014年回了HN我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苏州，你说考虑考虑，后来跟我说可以。有一天你突然说不去了，我觉得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强求，我准备去帮同学们订票的时候你发了条短信给我让我给你也买一张。没问为什么。

我们一起去了合肥，中转到苏州。到合肥的时候下了很大一场雪。那是我们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雪，银装素裹。我们欣喜若狂的在雪地里拍照。

在公司你也算挺努力的得到了大家和领导的认可。我也开始觉得你找到了当初的自己，觉得很欣慰。刚开始在一起我们会相互鼓励，你加班我会跑到办公室等你。跟热恋里的小情侣一样。天天腻在一起也不觉得腻。

其实，成长就是这样。

我也会害怕你变得更好以后，不跟我在一起了。后来你被调去人事部，再后来因为种种委屈哭着电话给我，我跑到办公室去看你抹着眼泪说辞职。他们都让我好好劝劝你。那时候也正是我想离开。而说离开也是我先提的，觉得竞争压力大太累。一度想辞职我跟着的总监说:做的挺好，不能走。你辞职了申请了一个月后，我还没申请下来。公司一直不肯批而我的理由也好像不成立，大家都一致的认为是因为你走了我也不想留下来。

我帮你找了很多份工作，又因为各种原因和理由你没有去，或者没有被录取。顺理成章的，一直到年底你都没有工作。我以为瓶颈会过去的，而困难也会过去，经历这些坎坷我们的感情会更加坚固。我也想过放弃这段感情放弃你。每次你都哭着说我把你丢下，然后说会乖乖听我的话。那时候心特别软，受不了别人哭受不了别人无去处。

中午下班我就跑回去给你买饭，晚上下班就一起去市场买菜做饭，你做菜很好吃我经常夸你。每次我都吃到见底。这样的小日子持续了三四个月。我会带你去SH城隍庙吃小吃，去外滩看东方明珠，去苏州，去广州，去西湖，去各种古镇，随便我带你到哪里，都会帮你拍上美美的照片。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也非常喜欢你。

一直觉得不会分开，也觉得彼此因为都离不开对方了。大概习惯了一个人在身边睡醒的时候就在左边，吵架的时候会砸东西然后又花一大堆时间哄对方开心。分分合合也吵过很多次。每次都觉得会分开而每次都哭着鼻子回来。

第一次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这么好，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会不会对一个人这么好了，好到同事都知道，好到好朋友都说我从来没这么对她们。

九月中旬我回HN你和好朋友把我送到浦东机场，离开的时候你说不想让我走的，怕我走后回来就不是你的了，你很没安全感你说。回去了九天时间，你很敏感知道我和初恋还有几个好朋友聚在一起，精神承受不住，以为我们会和好，以为也会不要你。然后很无理取闹的跟我说一大堆话。那几天我过得挺开心也挺煎熬。

假期结束我回苏州，你到机场接我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在宾馆里好久不见的我们缠绵了一整夜都没有睡觉，第二天赶车回苏州。你说好久没这种感觉，快要窒息。

年底回HN你说没有坐过火车，我说那我们就坐火车。回去之后要和好多人见面没有时间顾及你，你跑来三亚找我，我带你去海边问你吃什么你也不说话，两个人突然陌生了很多，我说:不说话我走了，起身就去了凤凰机场找好朋友，你也没有叫住我，我走后你疯狂的给我发消息，说我不来找你你就不走了，傍晚，你说你还在海边的时候我有点忍不住了，和好朋友说一起去吃个饭。好朋友说想见见你到底什么地方让我对一个人这么好。然后我们见面吃饭，每次离开我都会对你特别宠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至今也不知道，可能因为你的撒娇可能是这一年里对你本能的反应。

后来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吵架，去苏州的前一天晚上，在我家。我说我们分开吧。我把你火车票退了因为当时回来的时候是买了往返。你说不相信。我把携程上的记录给你看。你哭到不行，我也哭到竭嘶底里。抱着你说留在这里吧。第二天坐高铁离开三亚到海口火车站，好朋友在车站等我，我们打的离开你说不要离开你，要跟我去。我说票已经退了，你留在这吧。别去了，因为觉得跟着我太辛苦，不如就残忍一点，让你一个人哭。你就站在站台上看着我们离开，手里抓着想要和我一起走的行李箱。在冷风里，我看见你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的车子越开越远。

离开HN后的一周里，你寄宿在前任那里，求我让你回去，后来你自己买了票上来找我，一个人带着几百块只身要来。我说你有钱买票就自己来。我不去接你，你说你可以就真的来了。在后来回公司一个月后我申请辞职，说想去北漂，总监说:我还年轻那就让我出去看看。我交接的期间你说不管怎样你都不会去BJ太远。离开的前两天有个好久不见的朋友找到了我，说刚开了公司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考虑到你这么不想去。就来了这里。

我以为到了这会是好的开始，好好努力，然后一起做好多事我会带你去很多地方旅行，却不知道这里会是我们彻底说再见的地方。分开的时候我们都很冷静也面无表情，我没有和你说再见，你也没有和我告别。想请你吃顿饭想了好久都没有勇气要和你好好做下来吃饭。想不清楚到底因为什么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我们见过风雨，等过彩虹出现。在海边等过日落。见过第一场大雪，一起参加歌唱比赛，一起参加主持人培训，一起坐几十个小时的火车，挤过地铁穿过人群去拥抱过彼此，带你去过见好朋友见过妈妈，在爱里相互厮杀，你为我洗衣做饭，我也为你做尽了所有我能做得浪漫的事，也伤了你无数次心。后来因为什么感情淡到连一句再见都舍不得给对方。

所以，我的爱情总是这样。

开始的时候轰轰烈烈，走的时候如死寂一样，什么都没有，好像不曾拥有。也好像没有来过。的确是来过了，可是那些轮廓早就在哭过的夜里模糊。很难在这样爱一个人，我不会把爱情说死，我也知道。这样的爱只能够给你一个人了。

聚散里，我看着你，然后爱别人。

不知道以后爱的人是什么样子，但愿不会像你。和长辈说起你，她们说我们曾经这么好的像一个人的两个人，原因是走的太近。彼此没有空间。太过亲密。所以导致分道扬镳，这是一个在公司非常疼我的姑姑说的。我频频点头说是的。

你说，我写了这么多故事，从来不写你。其实，我想写很多次了，每次下笔不知道怎么开头，开了头又不知道怎么写下去，没有原因。因为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和你在一起，想做得事都在行动里。只是过了这么久才发现做了这么多事情。

你说没看过电影，我买了电影票。那天下着小雨，两个人都没有带伞冒在细雨里。你的满足是一张电影票，我的满足是你开心就好。

墙壁上挂满了我们的合照，好多人你们真像情侣。我们能在一起，却不可以大声的告诉别人我们就是情侣啊，可是为什么要告诉别人呢？

这一年多里，我把自己的优点缺点都一一的摆在你面前，告诉你，这就是我。你看着点来，别伤太重，也别爱太深。

但是最后我们还是因为彼此的缺点离开了对方。不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真的不爱的时候，你连个屁都不是。这是爱的箴言。

唯一的遗憾是我们从来不穿情侣装。

你真的不在我的世界里了，有一天我发现醒来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里，冰冷的手在被子外面再也没有给我盖被子。到后来慢慢习惯没有你的日子里，吃不吃饭饿不饿，晚不晚睡早不早起，都要一个人自行打理好一切。自己搬家自己整理房间。累了就瘫在床上干脆什么都不做。我可以发呆很久。什么时候睡去的也不知道。浪费这么久的时候在一起，走的时候一片空白，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样才是爱。我也不知道怎样才可以守护好一个人。很怀疑自己没有爱别人的能力，只能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如果你对我的期望过高，可能会让你失望，我不是这么完美的人。也会有烦恼，也会骄傲。出了什么事，你别慌你站在我背后就好。

后来你说要回我身边，在我们感情最淡的时候，你什么话都不跟我讲，我什么话也不愿意对你说。

有一次你突然来了一句话，我们能在一起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你已经没这么在乎了。我几乎是带着冷嘲热讽回应的，那就不用在一起了。说的人无意，听的人早就往心里去。我也会介意你用对待陌生人那样的方式来对我，有时候甚至不如陌生人。从那以后我们的话变得更少，有时候一天一句话都没有。你说你想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说:还会有这么一天，我们分开的原因还是同一个。如果只是不甘心付出，不甘心曾如漆似胶的两个人会分开，然后属于别人，我们都试探过对方的底线，也有意无意的会触碰到对方的底线。真的走到边界，再也不会牵手陪伴。我读不懂唇语，也不想和你藕断丝连。走时你说，有东西先搁我着，空了来拿。我说你都带走，什么都别留下。

不问归期，也会发誓死都要在一起。在喜欢你的这件事里，极少怠慢。你说，你把全部都给我了，为什么我还要离开。你知道吗？我真的特别喜欢吃香蕉，为什么每次给我塞一大袋的凤梨还问我为什么不吃。

我们真的喜欢过，是非常想要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强烈欲望，我也害怕过和你分开，我一个人适应不来，我从来不会操心去很远的地方会迷路，每次都是你查好路线，与其说我带你去哪，其实都是你在操心这些。现在我一个人了，去哪自己会在百度地图里找位置，找中转站，找目的地。谁不是一边受伤一边学习勇敢。

一个怕黑的人要学会在寂静幽暗的房间度过很多个夜，走很多夜路，半夜起来上厕所。不能说习惯不了，只能在一个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闭着眼咬着牙。做一次不行，两次就好了。

一个人吃饭，服务员说:你好，几位。我说一位的时候周围的情侣都撇了我一眼。

以前我上班的时候会想你，加班的时候想早点回去陪你。你也总等着我，你说:最喜欢和我在一起浪费时间。做什么都可以，只要静静地在我身边，我看书盘腿坐着你的头就搁在我的大腿上。你做饭的时候我会从背后抱着你，我不愿意洗碗，你说:那你为什么愿意吃饭。然后我就会乖乖的去洗。好的爱情，和死的爱情都是慢慢积累下来的。有人扑汤蹈火都走不到一起，也有人平平淡淡就能走过一生。我们属于前者。

我比较喜欢工作，工作能给我爱情都给不了的安全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不见了，只能工作。

然而，再怎么样我也要忘记你了。

过了这么久，只能在这里和你说再见。

聚和散。都是一个字。

却开始了这么长的故事。今后不会再跟任何人提及你。你过得好不好也不需要让我知道了。

谁的泪都别流。

Goodbye，myoncel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