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真心英雄
中国少年们和阿森纳青年队比赛的那一期节目，《绿茵继承者》的收视率重新走高，这里面有不少是因为听说上一期节目中中国少年们表现出色专门来看的。
对多特蒙德的那一期节目播出之后，反响非常好，网络上的评价也比之前积极正面多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中国少年们在对多特蒙德青年队的比赛中打进了三个球。
何影自然是大家都熟悉的人了，中国国青队的主力前锋，在国内早就被媒体广泛报道过的，被认为是中国足球的希望之星。那一届国青队中最强的就是他了。
这样的人来参加真人秀，当初也是让人没想到的，同时也给真人秀拉了不少人气。
当然了，后来何影在真人秀中的表现也没少让人失望。不仅是对他个人的失望，也是对中国足球整体的失望——我们十七岁这一代最强的球员出了国连个球都进不了，这就是我们的最强？那我们真是可悲！
网络上也出现了不少针对何影的批评言论，说他只是在国内被媒体吹的厉害，其实不过如此，一去国外就原形毕露了。
什么速度快，什么盘带出色，什么技术全面，什么意识超出国内同龄球员一大截……都是媒体吹牛的。
于是我们十七岁年龄段中唯一一个能够和日韩同龄球员抗衡的何影，就这么成了吹出来的虚像……不少人还因此上升到了对国家的批评。
“咱们国家还有什么不是假的吗？”
就算是那些何影的铁杆粉丝，面对这样的批评声也很无力，因为现实中何影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表现来。
但对多特蒙德青年队的比赛让他们扬眉吐气了。
何影不鸣则已，一进就是俩！
不过呢，何影这样的表现顶多算是证明了他并非浪得虚名，说实话给人的震撼并不是很大。
倒是另外一个进球的周易，大家更感兴趣一点。
网上一查资料，说是学生球员的代表，从全国范围的海选中选出来的。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资料和介绍了，在之前的节目中也不是一个很突出的任务，除了第一期里和摄像师之间的对话让大家笑喷了之外，就没什么亮点了。在之前的四场比赛里，一分钟出场时间都没有，自然也是毫无表现。
没想到这场比赛突然首发出场，然后就有两个助攻和一个进球！
虽然最后那个进球运气成分实在是太明显了。
但之前人家可也还有两个助攻呢，何影能梅开二度，都是因为周易的助攻。
他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么一个学生球员怎么就能有这样的能耐？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在对多特蒙德的比赛中表现出色，这期节目也引起了更大范围的热议，也吸引了更多的媒体关注。
本来在此之前的，大部分媒体除了拿钱发通告之外，对这节目基本上是不关心的。
可现在大家都在谈轮的时候，他们自然也意识到这是新闻热点。
尤其是周易。
这个选手身上简直有太多的神秘色彩了，是最佳的新闻人物。
他是海选出来的，也就是说他并非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准职业球员。
一个业余的为什么能有这么好的表现？
他的背后有哪些故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无奈媒体们除了拿到公开的资料之外，无法知道更多有关周易的信息，说他是学生，连他在哪儿上学都没人知道。
想要深挖一下都找不到路。
不过就在大家苦于找不到周易的详细信息时，他们却发现好像也不用去关心周易究竟是什么人了……
因为自信一期节目播出，中国少年们再次在比赛中遭遇了惨败，他们0：7输给了阿森纳青年队！
这让之前立意是在称赞周易以及这批少年的声音马上就消失了。
0：7啊！而且还是半场比赛丢的，这已经不是“惨败”能够形容的了，得用“被屠杀”。
网上有人吐槽：“还真是足球真人秀，继承了中国足球的光荣传统——在你刚刚想要对他抱有一点期待的时候，他就狠狠地给了你一耳光！让你知道你有多傻多天真！”
一时间，骂声又重新甚嚣尘上了。
多难听的声音都有。
就像他们所吐槽的中国足球一样，他们也保持了自己的优良传统——赢了球猛夸，输了球就狂骂……
大家都彼此彼此。
在这一片骂声中，真正注意到周易就上了半场比赛就被换下的人并不多，注意到周易在场上的时候还是0：0，被换下之后就0：7的人也不多。
这些人就算有，也都被淹没在了骂声的汪洋大海中，两个小浪花都翻不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有一个非常同样微小却确实存在的变化。
那就是在网上，出现了一个以“周易”命名的贴吧。
贴吧的介绍中写的很明确：“《绿茵继承者》参赛选手周易粉丝贴吧！”
目前关注人数仅有寥寥二十二个。
虽然人不多，但周易好歹也有了自己的第一批粉丝，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当又一个星期四晚上来临时，电视台中播出了最新一期的《绿茵继承者》。
在刚刚大比分输给了阿森纳青年队之后，让大家有些意外的是，这期节目开始的收视率并不低，最起码没有低到大家想象的那样。
这是为什么？
《绿茵继承者》贴吧的一个人气爆棚的帖子可能说明了一些问题：“这一期据说中国‘找抽队’的对手是车子的青年队，坐等被虐。大家来猜猜这次他们会被灌进几个球！”
二楼一个梅西做头像的网友答道：“十一个，不能更多！”
三楼一个兰帕德做头像的网友引用二楼回复道：“为什么不能更多？”
“因为我是巴萨球迷！”二楼这位网友答道。
“好吧，我就支持车子进十三个！”
楼主出来：“请文明竞猜，不要抬杠！”
“我猜八个！”
“九个九个！九九归一，多吉利！”
“那为啥不是十个？十全十美？”
“我猜十二个，十二生肖！”
“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
“六十六个，六六大顺！”
“九九八十一难！
“你们够了！分明是水浒一百零八将！”
……
“代表我们中国足球形象出去的少年们被踢得那么惨，他们容易吗！你们就这么黑他们？你们到底还没有一点良知？还没有一点公德心和爱国心？！啊！从小思想品德课是怎么上的！都不及格吗！要我猜，我们大中国有十四亿人呢！”
“楼上你太黑了……”
是的，不少看这期节目的人其实都是为了看中国少年们出丑的，想看他们被虐的。这是一种很畸形的快感。看到中国足球越倒霉，他们越兴奋。
很难说他们不是球迷，他们关注的贴吧对象都是各大欧洲豪门俱乐部，说起欧洲足球如数家珍。对历史上的某一场联赛都能津津乐道很久。
也很难说他们不是中国球迷，曾几何时，他们也曾经每场中国队的比赛都会守在电视机前看，也曾经排上一晚上队就为了买一场某甲A联赛的球票，去看台上吼一嗓子“雄起”。
只是该怪谁呢？
这真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
节目组似乎也知道国内观众现在其实就等着看最后的比赛，所以这一次他们也有意压缩了前面的内容，将整期节目的重心都放在比赛上，之前的所有环节都是围绕着比赛来的。
当然了，节目组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这场比赛的结果，后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若是换成上一场对阿森纳青年队的比赛，他们肯定是打死不这么干的。
很快赛前的环节都结束了，正戏拉开了大幕。
中国少年们挑战切尔西青年队的比赛正式开场！
让那些做在电视机前或者利用电脑网络在看节目的观众球迷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们原本期待看到一场大屠杀，没想到先进球的却是中国队！
当周易助攻何影打进第一个球的时候，电视机和电脑前前对此毫无防备的观众们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中国队领先了？
不对……是中国队又领先了？
不少人很快就想到了对多特蒙德青年队比赛的那一期，中国队也是先进的球！
所以这个时候的领先并不能说明问题。
最初的惊讶之后，观众们恢复了冷静和理性。
还有人在网上留言表示中国队已经激怒了切尔西青年队，就等着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被屠杀吧！
他们想得到也不错，没过多久，切尔西青年队进球扳平了比分。
然后又在上半场结束之前再入一球，从落后到领先。
“看吧看吧！我就说了，这就是中国足球的操性！”
“唉，中国足球真是让人失望！”
“毫不意外，这才是正常的节奏嘛！”
“那么多年过去了，只有国足稳定如初，真是太不容易了！”
“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这酸爽才对味儿！！”
“其实你们都误解了，不是国足实力太差，而是他们怀旧啊！”
网络上顿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吐槽，段子手们又有了弹药可以充分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了。
网络上简直是狂欢，和节目中极力渲染的中国队落后的危急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再加上最后上半场比赛结束之后，节目中还播出了一段孙盼和切尔西青年队球员隔空对峙的冲突画面，更是引爆了观众们。
除了脏话被[哔——]掉了之外，其他的叫嚷一个字都没消。
“哟哟哟！踢不过就要打人！真是中国足球的优良传统！”
“输球有输人，丢死个人！”
“这才是我们熟悉的中国球员——我现在相信这群小孩子都是从国内各个俱乐部里选出来的！”
“这是想学国奥？连打架都打不过别人？”
“那个孙盼是东北人吧，一看就不是好人！”
“楼上的不要地域攻击啊！”
……
当大家在网上狂欢的时候，节目暂告一段落，进入了广告时间。
五分钟的广告之后，当节目重新开始的时候，直接就跳到了更衣室那段。
郝冬慷慨激昂的讲话一出来，网络上调侃这些少年队段子就开始直线减少。
所有人都呆呆地坐在电视机或者电脑前，耳朵边是扬声器传来的郝冬的声音：“……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还对自己的未来有哪怕一丁点的幻想，那就给我认真起来，对待每一场比赛，每一个对手！不要因为我们之前输得多，就麻木了，习惯了，记住！哪怕是失败，也要让失败变得有价值！现在的每一次失败，都是为了以后的胜利！”
很少有真人秀会自曝其丑，但郝冬在节目中做到了，他毫不避讳地谈论之前输掉的那些比赛，谈论球员们其实都不是资格俱乐部青年队主力的事实。而这一段更衣室里的演讲，节目组也一刀未剪。
就这么完整又血淋淋地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大家都呆住了，谁也没想到一场他们当笑话的比赛和节目，竟然来这么一段。
这简直比中国队领先更让他们毫无防备。
当然嘴硬的人也还是有的。
“动动嘴皮子，说点好听的场面话有什么难的？嘴巴上叫得凶这不一直都是中国足球的传统吗？”
“嘴上足球强国哈哈哈！”
“嘁，都什么年代了，还以为在中场休息说几句好听的豪言壮语，就可以赢球啊？难怪中国足球这么多年都没进步呢！”
但是当下半场开始之后，这些声音都消失了。
当周易凌空一击，助攻何影打进球队扳平比分的一球时，不少人甚至已经从电视机和电脑前跳了起来！
随后网络上开始出现了很多正面的评论。
“这球吊！碉堡了！”
“周易这球传的……想不到啊，想不到！”
“何影的跑位也很机敏呢！他们两个人配合打进了中国队目前的全部进球，真是黄金搭档啊！听说他俩还是室友，不知道他们的默契是不是与此有关？”
“有想法啊！难道这场比赛……说不得说不得……”
※※※
电视台中负责监视每一档节目收视率的人很快就发现《绿茵继承者》这档正在播出的节目，收视率开始直线飙升。
她的惊呼顿时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大家也都看着节目名字后面的收视率数字在不断跳跃变化，节目的实时收视率排名也在往上攀升。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围观的同事们纷纷议论起来。
“这期节目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有，据说是和切尔西青年队打比赛……”
“那还不是输？”
“也许观众们更喜欢看国足出丑？”
在一片议论声中，有一个声音冷冷道：“他们刚刚扳平了比分。”
“啊？”
一群人都惊得说不出声音来了。
但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中国球迷啊……绝大多数中国球迷，还是发自内心希望中国足球好的啊……
※※※
虽然对多特蒙德比赛的时候，中国少年们也打入了两个球，而且还是两次领先。
但这一次，有了上半场和中场休息的铺垫之后，大家的情绪都很高涨。
谁他妈也不想再输下去了啊！
不过随后比赛的进程也让所有人都为中国的足球少年们捏了一把汗——切尔西青年队攻的这么猛，周易很明显已经体能不支，这场球……能够守平吗？
是啊，不要求赢，只要求别输，能打平就足够大家高兴一个星期了！
周易主导的在后场倒脚也引起了一些批评的声音，认为这实在是在玩儿火，这么玩儿下去迟早要出事。
就在这时候，球场上风云突变，一直都在后场倒脚的中国队却突然把足球倒出来了，并且由周易一脚直塞送到了切尔西的后场空当！
接着何影一路狂奔，过掉出击的切尔西青年队门将，将足球狠狠抽进了空门！
电视机、电脑前那些坐着的或者站着的人，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犹如石化了一般，呆呆看着屏幕。
逆转了？
我们竟然逆转了！
这是什么情况！
随后大家反应了过来，网上也炸了。
“我没看错吧？刚才真的是中国队进的球？”
“这真不是提前写好的剧本吗？”
“我靠！太帅了！何影太帅了！周易太帅了！中国队太他妈帅了！”
※※※
接下来，周易因为抽筋无法坚持比赛，被杨飞换下。当时被换下的周易并没有享受到球迷们起立鼓掌的待遇，因为当时的场边一个观众都没有。
但现在，在电视节目中，他享受到了电视机前和电脑前不少球迷起立鼓掌相送的待遇。
随后到了孙盼的高光时刻，这个在上半场结束时被球迷们讥讽为中国球员素质低下代表的东北男孩，用他近乎世界级的表现阻挡了切尔西青年队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一脚又一脚的射门。尤其是那个变线球的扑救更是让电视机和电脑前的观众们惊叫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相信。
比赛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切尔西青年队还是没有能够撼动孙盼把守的球门。
观众们也都紧张起来，生怕在最后时刻让人家给进一个。
“黑色三分钟”这样的事情中国足球历史上可没少经历。几乎已经成了所有中国球迷心里的顽疾，只要到了比赛最后阶段，中国队领先一球或者是平局，看球的球迷就会忍不住开始担心悲剧上演……
但这一次，并不被看好的少年们却没有让它发生！
当主裁判吹响了姗姗来迟的全场结束哨音的时候，场边的中国队球员们冲进了球场，屏幕前的观众们也都跟着振臂高呼。
而节目此时则突然放起了一首老歌。
一首老掉牙，老到现在的孩子可能都没听过的歌。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灿烂星空，谁是真的英雄？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
钢琴弹奏的前奏过去之后，四个不同的声音唱着，画面中是少年们兴奋到忘乎所以庆祝胜利的一幕幕。
还有切尔西青年队的主教练主动来找郝冬握手，说：“祝贺你们，郝。我看到了一场精彩的比赛，这场胜利你们理所应当。”在他说话的时候，音乐声降低，若有若无，而他说的话，被用中文字幕打在屏幕下方。
周易在场边振臂高呼：“噢噢噢噢！！”
音乐继续。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人有能随随便便成功！”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次感动，和心爱的朋友热情相拥；让阵型的话，和开心的泪，在我你的心里流动……”
这个时候，屏幕前的观众们，那些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们，才惊觉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泪流满面……就像歌中所唱的那样。
因为这首歌实在是……勾起了他们太多的记忆，那是属于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们的集体记忆。
当年，在中国职业足球最红火的年代，这首歌被频繁唱响在甲A联赛的赛场上。红的程度简直就像是《你永远不会独行》在国外的球场上那样。
人们唱着这首歌搬着小板凳、棉被去体育场门口排队等待售票；唱着这首歌去给自己的球队加油；唱着这首歌迎接自己支持球队的凯旋归来……
这音乐一响起来，他们就好像回到了九十年代的中国足坛。
但现如今，这首歌已经逐渐被遗忘，再红的歌也有过时的时候。就像这首歌一样，再火热的球市也有冷却的时候，再辉煌的时代也会过去。
曾经缔造中国金牌球市的城市，如今早已容不下一家职业足球俱乐部。曾经人声鼎沸一票难求的球场，如今除了用来开演唱会之外就再无他用。
当年为中国足球痴狂的少年和青年也大了、老了。他们或许很多年都没有再看过中国的联赛，或许依然每场比赛都看也每场比赛都骂，自虐并痛着。
但也会有那么一个夜晚，他们会想起自己年少轻狂时所热爱的东西，会想起当年为了这股热爱而做出的疯狂举动。
比如《真心英雄》再次被唱响的这个夜晚。
那是他们和中国足球都再也回不去的“年轻时代”……
音乐声在继续，四位歌者的合唱将这首歌推向了高潮。
画面则渐黑。
一段段文字无声地出现在了黑色的屏幕正中。
“六周之前，我们在中国足球的冻土中埋下了一些种子，这片土地如此坚硬，并不适宜生长，没有人对这些种子是否能够成活抱有希望。
这六周里，外面的世界电闪雷鸣，飞沙走石，险恶无比。而种子们，沉睡于黑暗中，仿佛永远都不会萌发……
但今天，他们破土而出，向这个世界里那些约定俗成、世俗偏见、腐朽陈规……宣战。
看到生机勃勃的他们，我就忍不住想——说不定若干年后，在这片黄褐色的荒原上，会出现一片放纵涂抹绿色的森林呢？
也许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件事情的意义吧。
谢谢少年们，请恣意生长吧！你们要打破的过去有多顽固，你们就要有多么顽强。
而我们，会为你们加油。
——《绿茵继承者》节目组”
※※※
PS，其实这一章我写的特别感慨，里面也有不少是我想说的话。
我想我坚持写了十三年的足球小说，除了赚钱养家之外，也是有一定要做这件事情的意义吧。
另外，感谢大家昨天的热情捧场，让咱们冲上了首页的推荐榜和点击榜，希望咱们一起再接再厉，保持住，别掉队！
最后，李宗盛的《真心英雄》和郑智化的《年轻时代》虽然都是很老很老的歌，但现在听起来也依然很好听，推荐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