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重游故地
小城镇的天空接连着几天奄奄一息般,灰灰暗暗的,时不时会落下急骤的雨滴。
车站那边的天空更加是一片的乌黑,我不由得心生起担忧,这么大的雨,宁以纤回得去吗?
跟戴总在昨天就谈好了生意,宁以纤应该今天上了车。
我在窗前看了看雨,接着就百无聊赖的回到沙发上。
宁以纤回去了,可真的有些无聊。
尚子胜一定在忙着婚礼,黄小晃应该在陪他的女朋友。
又是下雨天,无所事事地只能呆在家里。
楼上响着脚步声,我下意识的以为是鞠静菁。
可是瞬间又会否决我的猜想,她早就搬走了。
只不过她又回来了,或者能够在尚子胜的婚礼恍惚的等待着她的出现。
我在心里一直在排练着看见她时,该如何表现出豁达?或者装作完全不认识她。
放在卧室里的手机突然的响起,我走到卧室里拿起手机。
公司的同事发来一条讨要红包的微信,大概是以为我和宁以纤在这两天会发生什么,然后为了“祝福”我的好运而讨要红包。
我想回一条宁以纤已经回去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之类的微信回他。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吧。
想要把手机放回原处时,看见了上锁的抽屉,这个抽屉有着满满的黄玫瑰。
我想起在s市的那阵风,心头突然的一痛。
手机又次响起,还是讨红包的微信。
这时候才看见手机上的时间,才知道已经是正午了。
抬起头来,看见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空中有一束光劈开了云层。
知道了时间不晚了后,我就解决了午饭的问题。
吃完了午饭后还是感觉到无聊,于是就想出去散散步。
锁门的时候,有一个男人肩上扛着柜子下去了,接着看见楼上的林阿姨走下来。
自从鞠家搬走后,林阿姨就买下了他们的房子。听老妈说,在两个月前,她的儿子在城东买了房,所以她也就搬出去了。
“林阿姨,回来搬东西?”
“是啊,我先把要用的搬回去,过两天就有人来租房子了。”
“是吗?那边的交通便利,您还习惯吧?”
“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都一把年纪了,不习惯就住到习惯呗。”
“呵呵,也是。”
林阿姨对我看了看,好像在我的身旁寻找什么。
“你那个像画儿出来的女朋友呢?”林阿姨笑着对我问道。
“阿姨,她只是我的同事,现在回去公司了。”
“别骗阿姨了,你上次还说她是你的同学呢?
我无语,宁以纤确实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同事。
林阿姨顿了顿,说:“说起来,那个人是原来在这的住户,兴许你会认识。”
“是吗?”
原来的住户,过来租这儿的房子,该不会是……
我刚想开口问林阿姨时,楼下的年轻男人喊了阿姨一声。
“不跟你聊了,小叙。”
林阿姨就匆匆的离开了,还没有等我开口问出谁会来租房子。
等我下去的时候,只看见一辆车子呼呼的离开了。
天空上已经洒下了阳光,乌云已经被驱散大半。
我走在雨后的地上,有些低洼的地方还积着水。
散散步,不过要去哪?
从前我的路线就是图书馆、学校、家。
学校和图书馆已经有七年没有去过了。
因为不想去怀念,不想想起鞠静菁,也不想想起荣念沫,任何形式的悲伤我都不想要。
但是,我还是前往图书馆。
阳光洒在湿润的水泥路上,小小的水洼反射出强光。
我的脚步一个一个的印在这样的路上,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图书馆的门口。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前台的换了人,换成了更年轻的女生,不是纯姐了。
我走进图书馆。
脚步放落在图书馆的地板上,前面有一个转弯。
第一次看见荣念沫的时候,就是在那个转弯后。
“偷影子的人。”她第一次看见我就叫我做偷影子的人……
无数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掠过,我的鼻子不知不觉地酸了。
“阿秋!”
突然的一声喷嚏,和当时一样,在那个地方传出来。
我加快脚步赶往那。看见,穿着蓝色的中学校裤的女孩,坐在书架与书架之间的地上。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上翻开的书。
我想喊一声“沫沫”,可是当喉咙里的声音快要发出的时候,我才看清她不是荣念沫。
女孩抬头看了看我,我才发现自己愣着。
为了假装,我看向一旁的书架,装成寻找着书。
书架上有一本《偷影子的人》,我伸手抽起那本绿黄的书。
翻开看书不一会后,泪珠一滴一滴从脸颊滑落在书上。
……
在夕阳将近西下的时候,我回到了那栋楼房。
然而,却在我家的门口发现有一个女生,靠在房门上睡着了。
“以纤,以纤!”
我摇了摇她的肩膀,把她叫醒。
宁以纤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然后睁开。
“你回来啦。”
我打开门。
“进去。”
“我的腿麻了。”
宁以纤盘着双腿靠在门上睡觉,不麻才怪。
我无奈,只好伸手把她抱起。
我看得见,当抱起她的时候,她的眼神里透露出的小窃喜。
“你怎么这么重?”
“喂!”
她的拳头捶在我的肩膀上。
我将宁以纤抱进房子里,将她放在沙发上。
“你没有回去?”
“我也跟你一样请假了,理由是我要参加我朋友的婚礼。”
跟尚子胜见过一次就成为朋友了?
“那你不会打我的电话?”我问。
“人家想给你一个惊喜。”
“差点就变成惊吓了。”
“欸,我可是等了你一下午。”
“你就盘着腿在我家门口睡了一下午?”
“嗯。”宁以纤点点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走进卫生间,拿来一盆热水。
“用热水泡一下就不麻了。”
我将宁以纤的脚轻轻地放进水盆里,问:“烫吗?”
我抬头问宁以纤,但是她没有回答,只是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
“喂,傻笑什么?”
“我有在笑吗?”宁以纤反问。
“可能……因为幸福。”
宁以纤支支吾吾的。
我一阵无奈,只好假装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