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斗场
回到院子，墨灸歌便佯装了一番，扒开遮掩洞的野草出了战炎府。
她可没兴趣呆在战炎府，至于今天早上元氏等人吃不上早膳，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也不怕元氏她们来找她麻烦，反正她不在，任他们来了也只能捞一个空。
活动了下胳膊，墨灸歌在溪边，凑合着溪水整理了下装扮，满意得点了点头。
因为营养不良，她发育得也比较慢。经过她一番改装，此时的她就跟少年无异，顶多是身材过于瘦弱了点。
依靠战炎灸歌的记忆，墨灸歌很快地来到了西区。
西区可以说是京都的一大奇葩，这里混乱不堪亦应有尽有，多的是三教九流，也不乏权贵。是些纨绔子弟消遣逗乐的好地方，也是一块巨大的吸金磁铁，每年都吸取着权贵们口袋里的钱。
在这里，大多都是一些黑暗的营生。青楼楚馆、赌场拳场，应有尽有。大小势力鱼龙混杂，不少势力都有一块铁板后台，背后的人神秘莫测，是以，除了个别人外，也无人敢在西区的一些势力面前嚣张。
西区虽然是一大块蛀虫，但由于其后牵扯的势力攀枝错节，亦无人敢动，多年来一直维持着应有的平衡。
墨灸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也幸亏战炎灸歌长得只能算是清秀，不然恐怕又是一出纨绔子弟强掳良家妇女的情节。
当然，墨灸歌不可能真的有闲情闲逛。无论在哪个世界，最不能缺少的便是——钱！
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她这幅身体调理的药材要钱，她想脱离战炎家也需要钱。战炎家是不可能会给她钱的，她这次出来，正是看看有什么法子捞钱。
顺便找了家当铺，墨灸歌甩着手中的墨玉，估量着，这墨玉看起来材质不错，应该能换不少钱。正好做她的启用资金。
“把你家掌柜叫出来。”当铺中人并不是很多，墨灸歌一进去就直接开门见山道要见掌柜。
店内昏昏欲睡的店小二本不满地看向墨灸歌，“我们掌柜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那它分量够不够。”墨灸歌直接将墨玉抛了出来，墨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鉴宝的桌子上。
那小二的心也随之一抽，诧异地看向墨灸歌。早在墨灸歌手中墨玉出手时他就看得出这块玉必定不凡了，可来人对这么一块宝物却说扔就扔，也不怕扔坏了，也不知道是说他神经大条呢还是说他根本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
不过如果不把钱放在眼里的话，他也不会来当铺了。
估计是比较神经大条。想着，店小二打量着墨灸歌。心下又生出了几分疑惑，这少年看着年轻，身材又极其瘦小，像是常年没吃饱一样，怎么会有这么珍贵的玉？
虽然他不懂鉴宝，但是在当铺里干了多年，眼光自然也和常人不一样了，一眼就看出了墨玉的不凡。
“怎么？那墨玉不够分量？还不赶紧把你家掌柜叫出来。”墨灸歌扬了扬眉，装出了一身的匪气，就像是江湖修者。
“好好好。”即使心生疑惑，那小二还是马上应声，去后院叫掌柜。
掌柜很快出来了，一身绣纹青袄，衣冠打理得整整齐齐，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大约三四十岁的模样。
看到墨灸歌，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就是你叫我出来的？”心中下意识地觉得，这么小的少年，兜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是的。”墨灸歌点了点头，也不废话，将桌上的墨玉推过去，“我这块墨玉能当多少钱？”
掌柜的目光这才移向墨玉，那双沉稳刻板的眼睛一瞬间暴起华光，他用一种和他身形不符的速度冲了过来，拿起墨玉宝贝地左瞧右瞧。
“沉墨！竟然是沉墨！”嘴中不由自主地发出颤影，掌柜好像陷入了某种极度狂热之中。
墨灸歌自然不知道沉墨是什么东西。不过看他那激动的模样，也知道这玉佩必定不凡了。
嘴角微微翘起，看来那家伙的玉还能卖个好价钱。
“掌柜的看看多少钱？”墨灸歌沉声道。
中年掌柜的面容却忽地严肃起来了，他眼都不眨地盯着墨灸歌，“恕我直言，这块沉墨玉真的是你的？”沉墨玉，比极品暖玉更稀有的存在，即使是东越国皇室都没有，小人物更是知都不知道，若不是他年轻时走南闯北见得多，也不知道沉墨玉的存在。
沉墨玉能凝神静气、促进修炼，孕养筋脉，冬暖夏凉，常年佩戴，一般资质的人都能修炼到黄玄，就算佩戴者不是修炼，也有延年益寿增长阳寿的作用。
因为它对修炼的好处，不少武者灵师都对它眼红至极，指甲盖那么一块都能卖出天价，这么大一块……
掌柜握玉的手有些发抖，心中一点都不相信墨灸歌会拥有这么大一块沉墨，这块沉墨玉要是出世，恐怕整个大陆的人都要疯狂了。
好在他并不是修者，不然手拿如此大一块沉墨玉，他早就兴奋得心肌梗塞了。
“自然是我的。”墨灸歌脸都不红地撒起谎来，“一个男子用这块玉换了我的家传玉佩。”
竟然有人愿意用这么大一块沉墨玉换家传玉佩，那他家家传玉佩到底有多值钱？掌柜心中有些狐疑，再次拿起沉墨玉观察，不过这次却是对着阳光观察。
玲珑幽暗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点点红黑的光，隐隐能看见里面有幽暗得近似黑色的血丝浮动，美丽非常。
“极品血丝沉墨！”掌柜的脸色由惊讶变为恐惧，极品血丝沉墨，比沉墨玉还要珍贵一千倍不止。这样的物品，他也只在古籍中见过……
将这枚玉佩拿到手上，就像是拿着一块毒药，一块烫手山芋一样，它可以带来巨大的财富，亦可以带来无边的杀机！
匹夫无罪，怀璧自罪。拥有超出自己能力的珍品，那无疑是在找死。
透过阳光，掌柜眼尖地注意到玉佩上凹凸不平的漂亮繁复的字体，不禁轻念出声，“九……煞？！”
像是碰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掌柜一下将墨玉扔了回去，墨灸歌敏捷地接过墨玉，不解地看向掌柜，这是怎么了？
“不收！这东西我们不收！你走，你快走！”反映过来的掌柜立马变脸，像是赶煞星一样将墨灸歌往外面推。
墨灸歌不明所以，去也知道这墨玉恐怕是卖不出去了，无奈地顺着掌柜，往外走去。
在墨灸歌走出门外的那一刻，掌柜突然轻声道：“小伙子。我不管你是怎么得到这块墨玉的，我劝你还是还回去的好。免得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声音平稳无波，但墨灸歌仍能听见隐藏其中的敬畏与恐惧。
将手中的墨玉挂在脖子上，墨灸歌心中有了一丝明了，看来那晚上的那个男子，身份恐怕不简单。
知道墨玉是卖不出去了，墨灸歌心中微恼，对那晚的男子越来越恼怒。直觉他就是她一克星，碰见他准没好事。
当不了墨玉，只能想别的法子赚钱了。
看了看赌场，墨灸歌无奈叹了一口气，没有本金，她也没法进赌场了。
还有什么可以赚钱呢？墨灸歌无聊地在街上逛着，突然脚步一顿，目光看向右侧不起眼的一栋小楼。
血腥气！里面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两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守在门口，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就知道不简单。
斗场！墨灸歌突然眼睛一亮，从前身的记忆里找到这两个词。
斗场，类似于现代的地下拳场一样。不过跟地下拳场不同的是，这里的比试没有任何规则束缚。
而来这里的人，全是一群凶神恶煞之人，靠着以命搏命赚钱。
同样，这里亦是一个赌场。来这里观看比试的人要缴纳费用，同时，还可以另外出钱赌每一场比试的胜负。
为了增加刺激性，有时候斗场还会推出人兽相斗，非死即伤，只是那些死了的人的尸体，最后也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血腥、凶残、黑暗，这便是斗场的代名词！当然，它捞钱的速度亦是最快的。在斗场，只要你能获得过每一次比试，得到的酬劳非常丰厚。这也是为什么有大量的武者知道一不小心就会身陨，却还来斗场的原因。
这个地方，她喜欢。嘴角上扬，墨灸歌径直往斗场走去。
两名魁梧的守门大汉齐齐拦住墨灸歌，“这里不是你能进的地方。”斗场只接待达官贵人和强悍的武者，墨灸歌这小身板还有这身服饰，怎么看都达不到以上要求。
“两位门外大哥，我是来斗场比武的。”露出两颗小虎牙，墨灸歌笑得“天真无邪”。
“你来比武？”左边的魁梧大汉将墨灸歌上下扫视一番，那羸弱的小身板，确定不是来找死的？
“就你这小身板？”右侧的魁梧大汉哈哈一笑，将墨灸歌拦下，“小子，快回去吧。免得丢了性命。再缺钱也不要来这里，没钱花总比丢了性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