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施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是北宋诗人苏轼的《饮湖上初晴后雨》一诗。诗中“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子指的便是春秋末期的越国美女西施,她位居我国“四大美女”之首,因貌美被越国将军范蠡献给吴王夫差。西施到吴国之后,乱吴国政,让吴王沉湎酒色,不理朝政;同时离间吴王夫差与吴国大将伍子胥,削弱吴军事力量,为越国复兴和吴越战争越国的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
吴越战争之后,西施回国,与越国大将范蠡一起隐居,泛舟五湖。
西施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一个山野浣纱女,担起了复国的重任,最终不辱使命。同时凭着自己的美貌与才识,赢得了美满的爱情。关于西施,千百年来传说太多,对于这样的一代红颜,后人在她身上寄寓的理想也总是那么完美。
一、入选吴宫
西施是春秋末期越国人,因其住在苧萝山下西边的村子,而被其称为西村姓施的女子,而后便有了“西施”。因为家境贫寒,西施很小就帮家里干活,经常在溪边和自己认识的郑旦一起浣纱,两人同样都是很美貌的女子,虽贫困,倒也快乐。
但是很快,事情发生了变化,由于国家灭亡,西施自己变成了“美人计”的主角,被派去吴国执行任务。
“东施效颦”的故事就讲了西施的美是其他的人难以企及的。
西施郑旦民国杭樨英西施的美貌远近闻名,所以后人咏西施之美的诗也有很多,宋代有王禹偁的《响屟廊》:“廊怀空留响屟名,为因西子绕廊行。可怜伍相绉尸谏,谁记当时曳履声!”还有张羽的《苏了歌》:“馆娃宫中百花开,西施晓上姑苏台。霞裙翠袂当空举,身轻似展凌风羽……”
西施的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令人炫目的美丽把她推到了历史的前沿。这么一位单纯的浣纱女被卷入国家间的战争,真是应了“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话。
之前的一场吴越战争,越国大败,越王勾践被吴王夫差俘虏,在吴国过了十年奴隶的生活。
勾践回国后,励精图治,一心要打败吴国。于是,他一方面训练军队、发展农业,一方面想从吴王夫差那里寻找缺口,于是就在全国大肆搜罗美女,打算送给吴王夫差。吴王夫差虽胸怀大志,但又非常好色,所以施展“美人计”在他那里应该是非常奏效的。
而想出这个“美人计”的人则是范蠡。范蠡是春秋末年越国的大夫,曾随越王勾践到吴做奴隶三年。针对吴王夫差好色的缺点,范蠡便想到了施以“美人计”。于是范蠡被越王勾践派往民间寻觅美女,经过千挑细选,选中了西施和郑旦。从一开始,西施的美貌与纯真便打动了范蠡,但是为人处事一向机智冷静的范蠡出于对国家利益的考虑,压抑住了内心的感情,带着西施和郑旦回到了京都了。国都的人听说来了两位艳冠全国的姑娘,纷纷都想要一睹芳容。据说范蠡还曾利用他们的心理为国库积聚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他对那些人说,想要见美人那也容易,就是先交一文钱。顷刻之间,装钱的梳妆盒就装满了。
勾践亲自把西施和郑旦这两位美女送到土城,让她们跟着老乐师学习歌舞,并让一些人教她们化妆和礼仪。过了三年之后,西施和郑旦已是才艺俱佳了。于是勾践决定把她们送往吴国。这时正值吴王夫差要在苏州建一个高台用于赏军取乐。利用这个机会,勾践派人从深山采伐了两百株大树,带上精心妆扮过的西施、郑旦,令范蠡送往吴国。
本来好色的吴王自然十分高兴,对伍子胥“妹喜、妲己误国”之类的劝谏根本充耳不闻,立刻将两位美女纳入后富,对她们宠幸有加。特别是西施,越来越受夫差宠爱。不久,受冷落的郑旦就郁闷而终了。“美人计”的主角只剩下一个西施了。
二、乱吴国政
西施这个芋萝村的姑娘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她为人聪明伶俐,而且颇具爱国情怀,从来也不敢忘记自己来到吴国的任务和使命,她用尽了浑身解数让吴王夫差宠爱她并听信她的话。吴王夫差命令王孙雄在灵岩山为她建了馆娃宫,又修了响屟廊,屟屟如此挖空心思的玩乐,可见吴王夫差此时的心思已完全不在朝政社稷上了。
吴王夫差还命人在馆娃宫附近修了各种供玩乐的场所,还有采香径、锦帆泾和打猎用的长洲苑。春天到了,夫差就和西施到采香径、玩花池游玩,四周百花吐艳,夫差还亲手摘花给西施戴。站在旁边的伯嚭还乘机拍马屁说:“百花怎能比得上西施的美貌呢?”吴王夫差听了十分高兴,赏酒给伯嚭,说他能辨美丑。到了夏天,夫差就和西施在洞庭的南湾避暑。南湾有十多里长,三面环山,吴王将此处取名消暑湾。并令人在附近凿一个方圆几丈的白石池子,引来清泉,让西施在泉中洗浴,起名为香水溪。秋天两人一起攀登灵岩山。到冬天下雪的时候,夫差与西施披着狐皮大衣,令十多个嫔妃拉车寻梅,尽兴后方才返回。
从以上可以看出吴王夫差对西施是越来越喜爱,而西施时刻也想着怎样让吴王高兴,怎样让吴王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好让吴王能成“无道之君”。庆幸的是,她有一个得力的助手伯嚭。伯嚭是吴国的大夫,深得吴王宠信,为人奸诈贪婪。越国也利用了他的这一弱点,经常给他送些金银珠宝,有时也送美女,因而他对越国也是死心塌地,并与西施两个一起说越国的好话。
而吴王夫差自从得了西施之后,就一直住在姑苏台,一年四季享乐游玩,根本不理政事。朝中大臣有劝谏的,都被训斥驱逐,大家渐渐也就不敢再进行劝谏了。只有老臣伍子胥,见吴王如此荒诞,就在姑苏台下进谏劝阻,但吴王也是不理。伍子胥觉得吴王如此势必取祸,劝谏又不听,于是就称有病不再上朝。西施使吴王不理朝政的目的是达到了,但要吴王与伍子胥反目,必须要自己与吴国宠臣伯嚭联合才行。后人说:“吴之亡,应由昏君夫差、奸佞伯嚭负责。”
当时,越国在勾践的治理整顿下,国力日益增强,军队也已训练有素。吴王夫差感到了威胁,于是想要征伐越国,但被伯嚭巧言阻挠。后齐与吴交战,夫差想要攻打齐国。伍子胥认为,越国才是心腹大患,不宜远征齐国。但伯嚭却力主攻打齐国,并保证出师必捷。由于平日里西施和伯嚭,总是讲越国的好话,说越王是如何地恭敬吴王,必无二心等等之类的话。此时的吴王夫差自然也就放松了对越国的警惕,一心要攻打齐国,但伍子胥却坚决反对。一向与伍子胥有矛盾的伯嚭置国家安危于不顾,乘机挑拨吴王和伍子胥之间的关系。伍子胥在攻打齐国的途中称病先归,伯嚭以此借题发挥,让吴王杀了伍子胥。吴王于是将伍子胥赐死。进而封伯嚭为相国,还要给越国增加封地,但被勾践谢绝了。
到此时,西施出使吴国的任务已经完成。越国伐吴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三、归隐五湖
当听到吴王已出兵攻齐,越王勾践与将军范蠡就计划出兵,但考虑到时机尚未成熟,就暂时放弃了。
公元前482年夏初,越国伐吴之师在浙水誓师后,从北海出发。在前面的是勾践所乘楼船,紧跟其后的是范蠡和舌庸所在的翼船。经过两昼夜航行,船队到达江水人海处,勾践率领满载阵音师、楚女师甲兵的船队,由海上进入吴江,再溯流而上,至姑苏城外就抛锚停泊。
之前,畴天余、欧阳已率师同吴都留守的太子友、王子地交战。勾践到后,把英勇无比的君子兵投入战斗。按照范蠡事先的计划,把吴都守兵引出城外,形成包抄合围之势,然后弓弩齐发,剑戟相逼,呼啸厮杀,势如风雨。吴军大败,太子友身中数箭,而后自刎而亡。吴王夫差亦兵败自杀。越军大胜。
范蠡终于和自己的心上人见面了,长期的相思之苦化作了重逢的喜悦之情。想当年,范蠡对西施动情的之时,西施的心里同样对这位年少英雄、气概不凡的将军也是一见倾心。范蠡在心里展开了斗争:是将西施留在身边,还是将她献给吴王,成就一番大事?范蠡像最终他选择了后者。他向西施说明了选美的原委,西施被他的那份政治抱负感染了,为了自己的心爱的人,她愿意作出牺牲。范蠡和她约定,吴灭亡后,自己定要娶她为妻,白头偕老。
三年歌舞礼仪训练之后,范蠡送西施去吴国。由于两人难分难舍,范蠡有意拖延,送亲竟然送了一年多。等他们走到嘉兴县南一百里的时候,西施生的儿子已经能呀呀学语了。只可惜孩子已经送人了,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如今西施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越国。为了表彰这位对国家有功的女子,也为了嘉奖范蠡以国家为先的精神,越王勾践亲自为他们举行了婚礼。
这一年范蠡35岁,西施25岁。这两位对越国复兴作出很大贡献的人,并没有在越国享受越王赏赐的荣华富贵,而是选择了归隐。但长期的相处之后,使范蠡明白勾践可以共患难,但不可共富贵,自己只能选择功成身退。于是他带着西施,在夜晚乘一叶轻舟,逃入五湖之中。西施这个一代红颜,此后的命运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关于西施在越灭吴后的命运还有一种说法,让人不禁感叹红颜的薄命。在这种说法里,范蠡与西施不是相恋很久的情人,范蠡成了杀死西施的刽子手。说吴国灭亡以后,越王因为西施的美貌想要将她留在身边,但是范蠡坚决反对,他要越王吸取吴王教训,不能被美色诱惑。他设下计策,派人用越王的车把西施骗到太湖,又把她骗上船,到湖心的时候把西施从船上推下,西施就溺死于太湖中了。
西施是沉水还是随范蠡泛舟五湖,成了后人争论的一桩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