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理发展

考夫卡出生于德国柏林，年轻时就在柏林接受教育，他对哲学和科学都有兴趣。1903～1904年间他在柏林大学斯图姆夫指导下获得学位。1910年他和苛勒一起在法兰克福大学，由舒曼教授推荐给韦特海默当似动现象实验的被试，开始了三人长期的协作研究，形成了格式塔心理学学派。1911年考夫卡开始在格色大学工作，第一次世界战争时期他在格色的私立精神病医院从事脑损伤和失语症病人的研究。1921年他出版《心之生长》，这是一本关于儿童心理发展的著作，其中介绍了苛勒关于黑猩猩的顿悟学习实验，并借以批评桑代克尝试错误的学习理论。1924年他去美国，并先后在康乃尔大学和威斯康星大学受聘为教授。1927年任斯密执学院教授，一直到1941年去世。

考夫卡和行为主义者一样把学习成就看做心理发展，只是在如何发展上和行为主义的观点显然不同。他以从前杜威使用过的，行为主义也经常使用的“儿童和烛火”的事例来分析。他说，行为主义和桑代克都以为，儿童最初见到烛火便兴奋地去抓它，以后由于手被灼痛，而引起躲避反应。桑代克和华生都解释说，那是对烛火的视觉和抓的反应动作发生了连接之故。考夫卡则说，显然，这中间是因为“知觉场”发生改变而改变的。设想，烛火同样是烛火，儿童先抓后躲避，是之后的烛火在儿童心目中产生了新的意义。意义改变就是心理的改变和发展，这是用刺激和反应的公式不能解释的。由此，他强调说，学习是受相互作用的力所组织成的动力模式支配的。个人操作的场是内部和外部的力相互作用和积极活动的心理物理场。这种操作的场在物理场的基础上形成整体的行为、行为场或行为环境，它不仅包含当前的知觉，而且也代表过去的记忆和各种欲望、幻想以及未来的计划。为了说明问题，他举了一个具体的事例说：

一个冬天的晚上，有一个人在暴风雪中骑马来到旅店。店主人见到他，惊奇地问道：“客官从何方来？”

客伸手指着那冰天雪地的前方说道，从那边来。店主人惊讶地说道：“啊呀呀！你不知道那是康士坦斯湖呀！”

客听罢，立即惊死于地。

考夫卡解释说，这位客人惊死，就在于当时他的行为场起了作用。因为从格式塔的场论来看每个人的行为，必须通过心理物理场才得以实现。心理物理场包含有自我和环境两极。环境又分为地理环境和行为环境。地理环境是客观存在的经验，行为环境是主观行动的情景。

当这位客人骑马过湖时，他意识中的行为环境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平原地带，因而兴冲冲地骑着马过来了。等到店主人说出那是康士坦斯湖时，那原来的地理环境立刻就在他的意识中成为行为环境，于是就惊死了。当然，这是个荒唐的比喻。我们只能说，客观环境有时候可以受主观情绪的影响。这就是普通心理学中常常说到的“心境”。比如说，天气冷，心里热；心情好时，月亮也显得格外圆，等等。这种随着人的心境变化看待事物而有不同的感觉，是人们经常出现的心理现象。考夫卡夸大了这种主观心境的作用，显然是过分的，不科学的。关于心理场的问题，格式塔学派的同路人勒温有比较详细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