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平凡的岁月(2)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又是一年过去了。我们在北京办完事,同乘一个车回沈。在车上,她说:“我妈听说你在沈阳,总想见你。”啊!是我的不对,十五年了,从小疼我的母亲,该是什么样子?真是有点想她。我说:“好,下车先到你家。”到了家,母亲留下一个字条,说到本溪大女儿家去了。
她忙着做点方便食品。坐了一夜的车,真有点累了,饭后,她说,我也有点累了。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躺在沙发上打盹,不知何时,她却半躺在我的身上,我实在不忍心推开她,我悄悄地抱着她,她把脸贴到我的脸上,凑到我的嘴边,我第一次吻了她。我用微细的声音说:“晓辉,你还是处女,而我——”“我不管!”我看着她那胸脯一起一伏,理智让我不能非分,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她说:“你真坏,这么多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而我却这样痴情。”我说:“我心里始终有你,只是在外地读书,又在外地工作——”不等我说完,“借口借口!你不懂得一个女孩,第一次纯真的爱!”我回到家里,在一个轻松的晚上,我很认真地,和她——我爱人,述说了和晓辉交往的全过程(应该说还稍稍的留了一点)爱人是我的大学同学,通情达理,彼此很信任,我们商定如何处理好这件事。
一个星期天,我们把晓辉请到家里做客。我们无拘无束的谈着童年时的友情,时时发出发自肺腑的笑声,吃饭时我们都喝了不少酒。后来,我们为晓辉介绍了几个对象;她自己也找了一个,让我去看。最后选中了一个司机,人品很好,待人诚恳。结婚时,我作为娘家客人,讲了一些祝福的话。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每逢过年过节,她们全家一定到我家来。孩子们给我拜年,亲切的叫我“老舅”,我每个人都给“红包”。我们是真正的亲人、真正的兄妹。
钓鱼
稿子不发就没有劲头儿,将笔一投,不干了。上午悠悠荡荡,下午昏昏沉沉,到晚上再爬格子,可看见沉沉夜色就发困。一天无所事事,悠闲也好,无聊也罢,给自己一句安慰——来日方长。
也不能白坐部队的办公室,终要拿出一点东西出来的,下基层连队搜寻点儿新闻苗头去。叫车那是摆谱,五里的路,走。别只捧本书,给舞文弄墨挂一个招牌。路过一池边,见一白发老人正在闭目悠然垂钓,就上前搭话:“老大爷,修炼啊!”
老人头也不抬就甩给身后一句话:“老和尚修,小和尚练,不修不练是混蛋。”
我不由得心里一惊,说谁呢?这时鱼漂儿一沉,显然一条大鱼上钩了。老人挥力一甩,鱼飞出水面稳稳地落到老人的手中。老人小心翼翼地摘下鱼看了看,顺手又扔回渔塘。再看看老人的鱼桶,一条都没有。我疑惑不解,忙问道:“那你在钓什么?”“笨蛋,钓那些没有钓到的。”
我不敢再吱声,静静地看着这位“仙人”,想从他身上悟出点儿什么来。这时,夕阳已渐渐落下,老人收拾起工具,准备往家走。我抓住时机又上前问道:“明天打算怎么钓?”“先把今天的事干好再说吧!”“你也没干好啊,一条鱼都没钓到。”
“小伙子,你还不知道这‘钓’胜于‘鱼’的道理吧!”老人头也不回径直向前走,消失在夕阳里。归来一夜没睡,伏案冥想,就写这个小品,供大家来嚼。
快乐心灵
在街上无意中听见两个人聊天,一个说:“活着真累。”另一个说:“是呀,活着没意思。”不知从何时开始,烦恼和悲观成了都市人的通病,我不禁在想快乐真的离我们那么远吗?记得在山城工作的时候我主持一档晚间谈心类节目,由于节目的定位是“倾诉心事”,所以参与节目的人多是些“失恋、失意、失业”的朋友,但有一个叫格格的听众很特别,她每次参与节目都会说一些快乐的事情,还会讲些哲理性的小故事,声音甜甜的,很容易让人记住。每当我接过她的电话心情也为之振奋起来。她告诉我她在学计算机,她要把考级证书作为送给爸爸的生日礼物。她会把祝福毫不吝啬地送给那些参与节目的不快乐的人,时间久了,许多听众朋友都很喜欢她,我想,这样的女孩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她长的大概很漂亮吧!
一天,有几位听众朋友到办公室来看我,说是只闻其声,想见见其人,其中一个女孩吸引了我的注意,二十多岁的样子,大大眼睛,长发垂过肩膀,甜甜的笑容挂在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打扮也十分洋气,穿着休闲的淡粉色长裙,当我顺着裙角往下看时惊讶的发现,这么美丽的女孩竟坐在轮椅上,这时候有人介绍她就是格格,我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曾带给我们那么多快乐的女孩竟会是身体有残疾的人,但更多的是让我觉得感动,真正的快乐就是不论自己如何的不幸也拥有一颗快乐的心,用一种快乐的心态去感染那些不快乐的人。快乐隐藏在琐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更多的时候她不是财富,不是权势,而是一颗积极向上的健康的心灵。
将爱情追求到底
前几天,有人出题——“你能否将爱情进行到底”让人作文,我心下一动:这提法虽颇为新潮,却似有不妥。爱情是古往今来人们所汲汲追求的终极美好的幸福,缘何现代人又把“能否将爱情进行到底”视作问题,心存怀疑,信心疲软呢?两厢矛盾处,让人怀疑这提法本身出了问题。爱情本属人间的稀罕之物,由上帝每年限量生产发售,全球现有60多亿人,怕是远非你我这等俗物所配拥有,幸运之人一旦拥有,自然别无所求,焉有疑心不能将之进行到底之理?所以,对我辈来说,不是能否将爱情进行到底的问题,需要操心的是能否获得上帝的垂青,赐与爱情?因为爱情不仅是美好的,追求爱情也是艰难的。
从古至今爱情都是难的,对于现代人来说,拥有爱情恐怕要难于上青天。这是因为,爱情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普通婚姻,也不等同于现代社会中泛滥的性爱。在我看来,性爱只是偏重于男女两性间的肉身的爱,一般意义上的现实婚姻也大多是基于太多的利害权衡之后,满足于男女双方“你对我好,我对你好”的善德式的伦理之爱,性爱加上一般婚姻的伦理之爱也不能等同于真正的爱情,本真意义上的爱情是基于偶在个体的男女之间的灵魂与肉身共契的生命自由之爱。这种爱情的奥秘在于人的灵魂之爱,其最高境界是倾空自我的爱之奉献。
为什么说这种爱才是人类本真意义上的爱情?为什么说追求爱情是艰难的?我们知道:人是有灵魂的,人的本真存在是灵魂的存在,灵魂是人的生命之根本。人纵然有性别、形体、容貌、性格、修养、趣味、财富和地位等等外在和内在的差异,但究其根本,人的最大差异是人灵魂上的差异。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命价值欲求和生命感觉,而不同的生命价值欲求和生命感觉便形成了人的不同灵魂:有的人趋向物欲的满足,有的人则趋向精神的完整;有的人更重视安全、依从权力,有的人则更追求自由和自我;有的人更相信外在的奇迹,有的人则更相信内在的信仰。不仅人的灵魂存在重大差异,人的肉身感觉也千差万别,存在着不同的体感。肉身是人灵魂的居所,不同的灵魂栖居在不同的体感上形成为复杂的千差万别的人。世界上没有两颗完全相同的灵魂,世界上也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由此,本真意义上的爱情,不仅发生在人的肉身层面上的契合,更源自于两性间灵魂层面上的深深共鸣,爱情要求的是男女在灵魂与肉身上的双契,这对于相互差异的人们来说,追求灵魂另一半的绝配无异于一种永恒的探险,是不易成就的。况且人又是有限的存在——有限时空中生存的有限的人,即令放你满世界去寻找,谁又敢担保茫茫人海中就能那么偶然地找到?即令如法国影片《红》中的退休老法官面对偶然相遇的瓦伦婷姑娘,虽心灵相通却又无法相爱而只能暗叹人生背谬、造化弄人了。
既然如此,人为什么还要追求这种过于艰深的爱情呢?轻逸的性爱不是更让人兴奋吗?这是因为作为偶在个体的现代人的灵魂总难免孤独不安。灵魂的孤独来自于现代人对个体生命的有限性和偶在性的深刻体认:人“生年不满百”,生命最有限的,人终有一死,世上哪个人不是独自地生,又独自地死呢?而死亡的不可抗拒、不可预测又使人深深地产生生命的不完满感和孤独感。人在世又是一种偶在,人的生命只是一段偶然地存在:偶然地生,偶然地死,追求完美自由的生命常常被偶然和无常所打断,这种无法自持、无法把握的生命意义又在哪呢?它是否只在对于彼岸的信仰,抑或是外在于生命的历史进步中?不仅生命的意义很难探寻,偶在的个体之间又因为内在灵魂的差异和外在利害的相争而难以真正理解、沟通,灵魂的孤独无依便不可避免,而爱情是男女双方两颗同样孤独无依的灵魂在此岸的茫茫人海中相互找寻,爱情也许就是那无边暗夜里泅渡人生虚无、孤寂的荒海中的一只方舟,偶在、孤独的生命因相互之间的应答、共契,而在对对方的爱中获得了生命的存在意义,实现了生命的无比自由和欢愉。爱是忘我的无私奉献,在共同的爱的伟大创造中,奉献自己生命中的一切,倾空自我,融化在爱的过程里,从而走向超越自我,超越死亡的爱之最高境界。
爱情无疑是艰难的,但爱情也是伟大的,是对孤独不安的灵魂的伟大拯救。人一生总是在无限的欲求与有限的能力之间痛苦失衡着,在泥沼般的人生长夜里,爱情就是照亮人生仍然不乏美丽、洁白的光亮,也许我们能够幸运地找到彼此,一起燃起这伟大的光亮,也许我们不能,但也许坚持就是胜利,坚守爱的信仰,把对爱情的追求进行到底。对于身患唯我的功利主义疾病,心性已经迷失的现代人来说,爱情显得过于艰难,过于沉重,已然成为物欲世界里的一种孤绝的理想。但怀抱着永恒的爱之理想艰难地活着,人就已经在福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