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经济学方法论

1.3.1 资本的异质性与非边际分析

在经济学理论中，边际分析理论首先用于对效用的分析，由此建立了它的理论基础——边际效用价值论。在今天的经济学理论中，它已经覆盖了经济学分析的所有领域（如对效用、成本、产量、收益、利润、消费、储蓄、投资、要素效率等的分析都有边际概念）。边际即“额外的”、“追加的”意思，指“追加下一个自变量单位”时因变量的变化值，边际值表现为两个增量的比。

分析对象的同质性是边际分析的前提。如果不将分析对象抽象为同质品，边际分析就不能成为该分析对象的分析方式。

在经济意义上，不仅具体的人与人不是同质的，即使物量单位相同，由于时空的不同，所有具体的资本也都不是同质的。

就人而言，不同的天赋、经历使得任何两个人都是非同质的。按照边际理论，以一个企业为例，每增加一个人力资本的投入，其效用是递减的。在真实的环境中，增加一个优秀人才有可能使一个企业获得突飞猛进的发展；而增加一个无能的当权者则有可能导致一个企业的迅速消亡。原因在于，在经济学意义上，任何两个人都不是同质的，因此也就不能用边际理论去分析。

在 MV=PY=LE中，以LE为例，虽然

但是这里具体的 L1和 L2是不能相加的。这是因为每一个劳动力都不是同质的，每一个劳动力的分工效率都不同。若将问题简化为只有两个劳动力，即

MV=L1E1+L2E2=LE

则更能明显地看出，只有货币量单位才能够将千差万别的劳动力和商品统一到一个相互关联的“经济”体系中（货币量 M 和货币流通速度 V 的乘积 MV 是货币量单位。交易量Y与交易价格P的乘积PY是货币量单位。参与分工的劳动力人数L与分工效率 E 的乘积 LE 同样是货币量单位）。而在统一之前，将具有不同价格的商品和具有不同效率的资本（如 L1+L2）进行加总得到的只是物品数量和人数量，不

可能成为用货币衡量的“经济”数量。就商品而言，表面上已经能够看出，同样是“汽车”，价格差距却非常大，即使不加入时空因素，“汽车”也都是异质的。就劳动力而言，几乎每一个劳动力的经济收入都不同，当我们用经济效率去衡量劳动力时，劳动力相互间都是异质的。在经济学意义上，任何两块土地都是异质的，这也是级差地租存在的原因。经济学概念中的异质品是不可能用“边际”进行分析的。直白一点，在具体的分析中，我们不可能将一个自给自足的劳动力和一个分工经济中的劳动力放在一个用货币衡量总量的分析框架中进行分析，我们也不可能将一个月工资要求为1000元的人和一个月工资要求为100000元的人作为同质分析对象。

即使物量单位相同，由于时空不同，所有的资本也都不是同质的。很容易理解，由于时间不同，作为同量资本的资金价值是不同的，因此，每一个单位数量货币资本与另外一个单位数量货币资本都不是同质的；由于地域不同，同量土地的价值也是不同的，因此，每一个单位土地资本与另外一个单位土地资本都不是同质的。边际分析的前提是分析对象的同质性，异质的资本品同样不可能进行边际分析。

在将“实物”抽象为“物品”后，边际效用理论所研究的是“物品”交易的经济理论，这与古典经济学的二分法有直接关系。费雪方程式和剑桥方程式则是经济学非边际分析的经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