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筑梦少年(2)
“你们和我的那朵玫瑰一点都不像,你们还什么都不是呢!”小王子对着花儿说,“没人驯服过你们,你们也没驯服过任何人。就像我的狐狸那样,过去,它只是千万只狐狸中的一只。可现在,它已经是我的朋友了,因此,它现在是独一无二的。”
这时,玫瑰们显得很难堪。
“你们很美,”小王子又说,“但你们是空虚的。没有人愿意为你们去死。当然,对一个普通的路人来说,我的那朵玫瑰也和你们一样。可对我来说,她胜过你们所有,因为她是我浇灌的、我放在花罩中的、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她身上的毛虫是我除灭的,我倾听过她的想法,有时甚至聆听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小王子又回到了狐狸的身边。
“再见了。”小王子说。
“再见,”狐狸说,“我的秘密很简单:只有用心才能看清。实质性的东西,用眼睛是无法看到的。”
“实质性的东西,用眼睛是无法看到的。”小王子重复着狐狸的话,把它记在了心里。
“你为你的那朵玫瑰付出了时间,正因如此,你的玫瑰才变得如此重要。”
“你为你的那朵玫瑰付出了时间……”小王子又重复着。
“人们已经忘记了这个道理,”狐狸说,“可你不能忘记它。你要对你驯服过的一切负责,要对你的玫瑰负责……”
“我要对我的玫瑰负责……”小王子重复着……
[1]节选自《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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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这本书以一位飞行员作为故事叙述者,讲述了小王子从自己的星球出发前往地球的过程中,所经历的各种历险。在遇到小狐狸之前,小王子已经遇到了很多人——国王、自负的人等,都是非常奇妙的经历,有兴趣的同学不妨找来书从头开始阅读。
在这一节中,小王子遇到了小狐狸,小狐狸教会了小王子什么是爱。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小王子,都需要让小狐狸来告诉我们,什么是爱——爱是“驯服”,是“建立联系”,是互相不可缺少,是成为彼此的唯一。读完全文,你能不能对这几个词有自己的理解呢?写下来和周围的人互相交流下吧。
小兵向前冲
文/郝天晓
认识作者
郝天晓,儿童文学作家,主要从事童话、科幻、魔幻故事和动画剧本的创作。代表作有《郝天晓心灵奇幻小说》系列,《小时候的秘密:神奇六侠》等作品。
当我把枪顶在太阳穴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最后更新的那条微博——“人生就是一场游戏,当游戏结束时,人生也就结束了。”尽管听起来有点沧桑,完全不应该是一个十岁孩子的人生感悟,但这就是我的心声,发自肺腑的。
一
名单是在我和阿丘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架的第二天公布的,本来我并没有在意名单的事情,因为有人说过在20亿人里被抽中的概率,就好比一个人在同一地点被雷劈中两次。所以当教室的电子屏上出现我的名字时,我真的感觉好像被雷劈中似的,脑子“嗡”的一声,身体一下子就全都麻了。而另一个被“雷”劈中的则是阿丘。
教室里先是一片寂静——人的大脑在遇到意外事件时很容易出现几秒钟的短路,短路过后同学们便叫着我和阿丘的名字开始大哭特哭,弄得跟追悼会现场似的。
班主任燕子老师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为什么会是梅西啊!为什么会是梅西啊!”
燕子老师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因为我——梅西出身于计算机世家,虽然我在计算机方面并没有表现出超常的天分,但是所有人都认为只要我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以后肯定能成为对抗机甲帝国的中坚力量。但现在这些人要失望了,要知道在历时十几年的真人版人机象棋大赛中,人类从来没有赢过。因为人类的对手是一台仿生式的超级电脑——“机脑”。
“机脑”曾一度被认为是科学界的巅峰力作,它有着类似人类的思维方式,却拥有着几千倍于人脑的强大功能。在人类舒服地享受着“机脑”带给他们的便利时,“机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控制了所有电子设施。就好像一只会织网的蜘蛛,把所有人类都粘在了它的电网之中。当人类察觉到些许苗头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机脑”很快便用它控制的智能机器人建立了机甲帝国,并迅速地攻占了半个地球。在经历了数十次失败的电子战后,发明“机脑”的那对父子科学家选择了以死谢罪。也许是他们的死让“机脑”良心发现,它停止了进攻,要求人类每年和它玩一场人机版象棋大赛。人类毫无悬念地答应了,因为已经没有任何可供选择的余地了。
象棋大赛中的红方是人类,一个人代表一颗棋,人员和角色都是随机抽选;绿方是机甲帝国,一个智能机器人代表一颗棋。“被吃掉”的意思就是被对方手里的枪干掉。红方手里的电光枪能让机器人变成一块废铁,而绿方手里的激光枪则会把人变成一块焦炭。在所有的赛局中,损兵折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因为大部分时候都是片甲不留。这就是为什么老师和同学们都痛哭流涕,事情已经摆在眼前,我和阿丘不久就会变成两块焦炭。
可没想到,即将要变成焦炭的阿丘竟然还能挤出一丝笑来:“大家别这么伤心,如果我们能去当‘车’,或许还能活着回来。”
阿丘的话提醒了燕子老师,因为“车”是所有象棋子里活动最灵活的,如果能当“车”,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她使劲地抽了一下鼻子,把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别担心,你学习成绩这么优秀,一定会去当‘车’的。”
虽然分配什么角色也完全是随机的,但燕子老师认定我一定会是“车”,而我自己也认定会是“车”,因为在球场上我就是前锋兼队长,早已习惯充当领军人物的角色了。
“车!车!车!”同学们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口号声,他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电子屏,等待着角色分配的那一刻。
“唰”的一下,屏幕更新了,所有的名字后面都被配上了相应的角色。那一瞬间不足一秒钟,但是更新的结果却足以让人消化几分钟——阿丘是“车”,而我是“兵”。
又有人开始哭了,但是却没人再叫“阿丘”的名字了,就好像是阿丘把本应该属于我的“车”从我手中夺走似的,就连阿丘自己似乎也这么认为,他再没有挤出他的笑,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突然想起以前在杂志上看到的一句话:“如果你只有三天的生命,你会去做什么?”很讽刺的是,现在距离比赛正好三天。
第一天,我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思索我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到了晚上终于有了一些眉目。
第二天,我又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来论证我的猜想,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能证明我的猜想,但是我依旧鼓起勇气给最高国防部发了一封信。
第三天,我和阿丘在球场上又踢了一场球,一场畅快淋漓的球。尽管他又犯规了,但是这次我们没有打架。球赛和上次一样又是以2∶2结束的,我和阿丘的较量始终没有结果。不过也无所谓了,比赛之后,我们静静地躺在草地上。阿丘突然对我说:“以后你开发一个逼真的足球游戏软件,肯定大卖。”我苦笑了一声,谁知道还有没有“以后”了。
第四天,我们带着电光枪,全副武装地站在了自己应站的位置上。所谓“全副武装”不过是掩耳盗铃,要知道激光枪的威力任何材质的武装都是挡不住的。所以这些看起来威风凛凛的装备不过是给我们这些垂死的人一点心理安慰罢了。
二
一个球形的全景监视器飘浮在楚河汉界的上空,把这里的赛况实时传递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机脑”那里。“机脑”遥控着智能机器人,而人类的象棋顾问团则遥控着我们。
是的,负责下这盘棋的是汇集了人类象棋界精英的顾问团。而我们只是棋子,顾问团通过耳机让我们走哪里,我们就走哪里,哪怕那条路是一条死路。
一个被逼进死路的红“马”没等对方开枪,就已经吓得瘫倒在地。那个中年男子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用手费劲地比画着,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一道红光射了过来,男子消失了,就在我的右边,活生生地变成了一块刺鼻的焦炭。
我似乎听到了一阵笑声。我仰头看了看上方的监视器,而监视器也在看着我。在和“机脑”的对视中,我突然意识到并不是那对父子科学家的死让“机脑”良心发现,而是“机脑”换了一种游戏方式。就像猫戏老鼠一样,它想戏弄一下人类,欣赏着人类面临死亡时的恐惧,看着人类是如何像个小丑一样绞尽脑汁地去玩一个永远也赢不了的游戏。在玩够了这个游戏之后,也许它会换个游戏,或者直接就把人类干掉,结束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