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让孩子远离抑郁的阴影(3)
我想这是自然的心灵的素质。”“‘自然的心灵的素质’这一概念正和我所并不熟知的一个价值理念相矛盾。你几乎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习惯于某种方式,这是很浅显的道理。但是你若想限制习惯的作用力,你必须在做事的过程之中加入一些思考的因素、一些感受的因素。”“我想我开始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和我的孩子并不要为我们阴郁的、令人厌恶的情绪而饱受责备,因为我们的情绪是一种习惯。但是习惯的毛病一定可以治愈吗?”“嗯,一旦明白了这个道理,我们就要对习惯有所作为了。我们必须问,怎样开始治疗?我们要做些什么?我们有多傻啊,竟然没明白一种病态的确实存在就是在等待对它的治愈,而且从道德的角度看,每一种疾病都会有治疗办法的!”“这么说,父辈的恶习遗传给后代是一个定律。多萝西对她所继承的习性该怎么办呢?”“多萝西对此毫无办法,但是你们却有。治疗本该在她的童年期就有成效的,作为家长,你们很优秀,你们打算拖延治疗到什么时候,一直到孩子步入花季年华吗?至少在十七年前,你们肯定就已经发现了她不良情绪的暴露,那样的不良情绪现在暴露无遗,这对她来讲太不幸了。”这场家庭会谈让我激动不已,而乔治看上去则半信半疑,还有一些后悔,他并不确知他的过错在哪里。“医生,这的确是我的过错。我现在全明白了。当多萝西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并不正视事实。想到我的孩子和我一样,真是太糟糕了。因此我和保姆虚构了很多事实来看待问题:这孩子让人怜爱,她正在生出第二颗牙齿,她做的事情太多了。等到她上学的年纪,这一切做法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多萝西太纤弱了,她需要活力,必须加强营养,滋补一下。我们曾聘过一位家庭教师,她力图让我确信是脾气而不是纤弱的体质使得多萝西烦恼的。欺骗自己的最坏的地方就是我相信了这个谎言。比起多萝西在保育室的时候,她上学时,我对她的关注更少了。我很坚定地接受了她有规律的不良情绪的爆发。”
“但是,假设你认清了事情的本质,你会怎么办呢?”“我为自己找开脱的借口。我当时并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好吧,如果我现在努力想告诉你本应做而未做的事情,请不要以为我是个异教徒。”“埃文斯医生!”“哦,是的,这是个事实。你们这些优秀的女性都确信治疗一条残疾的腿是人类技能所做的事,但是要治愈一种不良的情绪则是唯有造物主才能够发挥作用的。你们祈祷,却无所作为,从高处俯视着我们这群人,我们相信在这个领域,人类的技巧和知识也是同样起作用的,并且我们意欲在神圣的领域内也要有所作为。当你们想到每一对夫妇都在很大程度上塑造着自己的孩子,你们会大为吃惊的。”“但是那些遗传而来的缺陷呢——就比如我们家所发生的事?”“这个问题恰到好处。你们不明白这个问题正是摆在父母面前的问题吗:‘你们将怎样做使得恶劣的品质不遗传给家族中的下一代?’”“埃文斯,你的想法太棒了。这个想法让每个家长都参与到谋求拯救世界之道中来,对成千上万的人来说都是有价值的。玛丽,我们有希望了!让我们的孩子摆脱我们遗传给他们的缺点,这件事太值得去做了。”“的确是这样。
医生,如果我仍然认为肉体的疾病属于人类的知识范畴,而精神的罪恶属于造物主掌管的领域,那么请不要认为我头脑狭隘,也不要认为我可以斗胆去思考你们男人才思考的科学界的大问题。”“对于你的想法我并不肯定。我们的分歧在于精神和肉体的界限何在。不良情绪和脾气的爆发,在它成为一种性格上的缺陷时,就是肉体上的缺陷,因此也就应该得到适当的治疗。尽管这样的缺陷、问题可能出在我们自身精神上的错位或者我们先辈精神上的错位。根据我的观察,我并不是在谈及偶然地和突然地受到诱惑和堕落,也不是在谈突然地朝向善的冲动,到达以前从未到达的精神高度。这些都是精神世界的事,要在精神领域内得到辨明。但是,某种已经成为我们的习惯的缺陷或品性则是肉体的事情,应该在它要么是根深蒂固,要么是被养成的基础上加以处理。”“我坦言相告,我并没有听懂,你的论述使得实践的工作变得毫无理由而言。根据你的这种理论,每一位为人父母都可以拯救自己的孩子,而且每一个人都可以拯救他自己。”“亲爱的,并不是这样。你想错了。我同意埃文斯的观点。正是我们由于没有看到实践工作的成效,才丧失了伟大的实践所具有的效能。我们还必须致力于精神问题,接受精神的帮助,这一点,埃文斯也是同意的。就我所理解,他的观点是,为什么我们用那些肉体上较少具有物质特征的疾病来妨碍我们自己呢,那种疾病的治疗不需要药物,治疗的原则和治疗残疾的腿或者是不正常的胃所遵循的原则是相同的。你不明白这种疾病是怎样发作的吗?我们情绪低落,为此而烦恼,随之而来的是懊悔,接下来又是情绪低落。我们忙于自己内心的纠缠,以至于没有时间去获取有关造物主的知识,而这知识就是灵魂世界的生命力所在。”“所有这些我都不能够理解。我承认我既不是遵从某种信条或者是践行某种理论才成熟的。而且,它是如何对多萝西施加影响的呢?这才是实际问题。”埃文斯医生面露微笑,目光中藏着“我如此这般告诉过你”的意思,望着我丈夫,他是有些不耐烦。不管怎样,埃文斯医生还是继续说道:“可以肯定,事情是这样的。可怜的多萝西小姐眼下是一系列情绪、招人厌烦的情感的受害者,她已被这些情绪、情感拖累得精疲力竭了。
她感受不到阳光,在她和她所爱的人之间有了隔阂。她想要这些情绪吗?不,她痛恨它们并为之懊悔不已,这一点,我们无需怀疑。她也下决心祛除它们,经受了太多的精神斗争。她是个好女孩,我们对此深信不疑。现在我们必须借用生理科学来帮助她。我们无需问所有这些情绪是怎样产生的,它们已经存在了。它们在脑部神经组织中反反复复地来来去去,去去来来——这儿有一个让人很感兴趣的问题,就是物质和非物质之间的联系问题,我们在结果中明白确实有这样一个联系的问题,但是这种联系是怎样运作的,或者为什么如此,我们甚至连猜想都没有过——直到神经组织在持续不断的运动中有所改变。现在,大脑的思考变为自动进行的了,它们自动产生,并且像河流冲出、扩大河床一样流动、蔓延。于是这样的思维习惯就建立起来了,而且不确切地持续进行,即使头脑中有矛盾也不能阻碍它,除非——这儿存在着一丝希望——一个相反的习惯建立起来,将思维转向某一个新的方向。在新方向上,要保持思维敏捷,而且要坚持下去,直到旧的联结被打破,大脑新生长的物质永远地取代了旧的物质。即使那旧的思维又出现,也已经没有了它的位置。多萝西在那些旧的联结重新建立之前,有时间去使她自己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简要来讲,组织我们思维的哲学是我们的要务。”“这非常有意思,一定会对我们有所帮助的。太感谢你了,我以前并不知道我们的思维是物质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