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多费点时间
小鱼一个人呆在巷子的拐角处，一会探头看看那边被老鸨指挥的团团转的燕春楼众人，一会又望向萧凡离开的方向，期盼着萧凡身影的出现，小模样探头探脑的很是可爱。、
“小姑娘，天快黑了，你怎么不回家啊？”一个苍老女声从小鱼的头顶上传来，让正无聊的小鱼吓了一跳。
“呀-----你是谁啊？”小鱼转身，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仰着小脑袋，便看到了蹲在墙上的一位晃晃悠悠的老婆婆。
“老婆婆你快下来，上边很危险，掉下来会很疼的！”
看着小鱼发自真心的关心，墙上的老婆婆咧着嘴笑的很开心，“好，乖孩子，婆婆这就下来啊。”
说着，老婆婆也不起身，手里拿着拐杖，轻轻一跃，便落在了小鱼的跟前，一点声音也没有，若不是小鱼亲眼看着，绝对不会知道刚才有人从那么高的墙上跃了下来。
“乖孩子，你还没告诉婆婆，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啊，小心遇到坏人，就再也回不了家了。”干瘦的脸上，满是皱纹，花白的头发随意的束成一束落在微微弯曲的背后，干枯的双手，一只握着木质拐杖，一只颤颤巍巍的摸摸小鱼的头顶，昏黄的双眼中，满是慈祥喜爱之情。
小鱼似乎很喜欢这位老婆婆的抚-摸，给她一种温暖安心的感觉，“小鱼现在的家塌了，小凡让我在这里等他，要是天黑了，他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妈妈，继续在燕春楼里做个小丫鬟，要是小凡回来了，嗯，小凡回来了也会带我去找妈妈，我们一起在燕春楼里做小丫鬟，小伙计的。”小鱼毫无心机的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只是，这乱七八糟的话，若是一般人，绝对听不懂，甚至是完全听差了。
然而，面前的这位老婆婆却一副完全明白的意思，点点头，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小鱼呀，你说的妈妈是艳春落的老鸨是吧？”
小鱼点点头，“是呀，整个艳春落的人都要听妈妈的话，就是小姐也要听妈妈的话呢，妈妈是最厉害的人了。”
“那小鱼的爹爹和娘亲呢？”
“爹爹上山打猎死了，娘亲带着我们很辛苦，没有饭吃，俩个小弟弟都饿得一直哭，我也很饿，可是我要照顾弟弟，我不能哭，后来，有一个大叔来我们家里，娘亲告诉我说，我要是跟着那个大叔去做丫鬟，那个大叔就会给我们俩袋的大麦，这样弟弟们就不会饿肚子了，我也可以跟着大叔吃饱饭，然后我就跟着大叔到了这里，大叔和妈妈又说了好久的话，然后我就在艳春落做了小丫鬟，现在每天都能吃饱肚子，再也不会挨饿了，有时候，小姐还会给我很甜的糖吃，还有很软，很好吃的点心。”小鱼说着，有些可惜的叹口气，“要是弟弟们在就好了，我可以偷偷的把小姐赏给我的好吃的，拿给他们吃，娘亲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不会在夜里哭了。”
老婆婆看着小鱼说着说着，就开始泪眼汪汪的，于是，赶忙哄小孩似得，从怀里脏兮兮的怀里摸了半天，却只摸出一把小巧的连鞘匕首，匕首朴实无华，只在外鞘上模糊的刻着俩个字“清风”。
武林中，素有十大神兵的说法，三剑，三刀，三棍，一把匕，正是形容这十件神兵的，而那十大神兵中唯一的一把匕首，也是最神秘，最消声觅迹的神兵，正是名为“清风”，据说，这把神兵一直被神出鬼没的林州高手-绝岭双龙的龙王龙婆手上。
老婆婆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一件适合哄小孩的东西，于是只能拿得这把看起来应该可以让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小鱼，乖，不哭了哦，看，婆婆这里有个好东西，送给你，好不好？”
小鱼看了一眼老婆婆递到身前的匕首，泪眼朦胧的说道“谢谢老婆婆，可是，娘亲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我还是不要了，婆婆你留着吧。”
老婆婆看了眼手上的匕首，咧着嘴巴，心里想到“这把匕首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豁出性命想要，却得不到，你这个傻丫头，白送给你，你却不要。”
哭笑不得的老婆婆，却很是执着，依旧伸着匕首，说道“你娘都把你卖了，你还那么听她的话干嘛，听婆婆的，婆婆给你，你就拿着。”
“不许你说娘亲的坏话，娘亲是不得已，为了弟弟们和我都能活下去才这样做的，我娘很好的，我娘是天下最好的娘，我娘才不会不要我呢！！！！”小鱼说着，激动的又哭又跳的冲老婆婆喊着，到是让老婆婆很是尴尬的握着匕首，继续伸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哄这个情绪变化如此快的小姑娘。
“哎，老婆子，你怎么把咱们的乖孙女弄哭了啊，怎么回事？”就在老婆婆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干涩难听的老年男声传来。
小鱼一边哭着伤心，一边好奇的抬起眼睛看去，只见一位同样拄着拐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干瘦干瘦的老头子，一步一步的走来，看他那走路一听一顿的，简直就是风吹即倒，碰着就躺的样子。
然而，小鱼没发现的是，老头子虽然看似走到很慢，可是，当她听到对方的声音，抬头看去的时候，老头子已经从几丈外来到了他身前三尺的地方。
这种看似缓慢，实在快速无比的步伐，明显不是一般轻功可以比拟的。
当然，对于小鱼这种武功白痴来说，那只能让她正伤心的小脑袋，稍微的疑惑一下，这个老爷爷走的到底是快还是慢呢？
看到老头子回来了，老婆婆赶紧像是求救一般的说道“老头子，你快来哄一哄这孩子，我就随口说了一下那个把她卖了的娘，就把小丫头急哭了，真是的，这丫头也太傻了吧，连老婆子的好赖话都分不清，我这不也是替她说话呢嘛。”
老头子乐呵呵的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然后递给还在嘀咕的老婆子道“这是我找来的银子，你快去替咱们家的小孙女赎了身，然后我们一起开开心心的回林州去。”
“要我说，直接带着孩子走就是了，哪用管这些屁事，我看谁敢管咱们的事！”老婆子接过包袱，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嘿嘿，这多大点的事情，反正也就是多费点时间，让我们的孙女身份更光明正大一点不好吗？再说了，这丫头是一个直性子，傻乎乎，要是没有一个合理手续，小丫头要是不愿意走，你还真舍得硬来吗？”
“那倒是也是，这么多年了，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可人的孩子，多费点时间，就多费点时间吧，就当是消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