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求饶
午后的时间,原本是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然而,此时的乌杨镇却安静的异常。
先是几个武者突然大打出手,直接导致艳春楼倒塌,然后还不等大家去艳春楼看个热闹,流云门的一队骑士轰然闯了进来,之后便是不停的马蹄声,以及四处不停的搜索。
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然而,看着这些面相凶恶的骑士,大家还会明智的选择了忍耐。
就在大家一心期盼着这些难忍的大人物赶紧离开的时候,城门口一声抑扬顿挫的喊声,让大家见识了什么叫场面,什么叫大人物。
今天的事情,对于一向偏僻少闻的乌杨镇老百姓来说,足以让大家谈论好久,或许,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第二次这样的情景。
然而,只要有点见识的人,都看的出,这些来人没有一个是平民百姓,都是可以随时掌控老百姓生死的武者。
尤其是,随着灵欲宫的的人进入小镇,他们占据了小镇里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小广场之后,还派人封锁了小镇俩边的城门口,不许任何人外出。
当一个有急事的小镇本地武者想要强行出城时,一直笑呵呵的阻拦众人的一位白衣骑士,毫不犹豫,一刀断头,那喷溅的血液有三尺多高,吓得众人立马退散,小心翼翼的藏在家里,再也不敢出现。
而那位杀人立威的白衣骑士,在慢条斯理的用白色丝巾擦拭完自己的宝刀之后,随手将入鞘的宝刀挂在身后,然后,依旧笑眯眯的靠在城门口,悠闲的晒太阳。
原本还算宽敞的小广场,在容纳些灵欲宫八抬软轿之后,便几乎被占满了。
张仲站在原地低头不敢看前方那座白色软轿,即使如今他已经清醒,但是刚才的恍惚梦境,已经足以让他明白,眼前的这位宫主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以往,他在山门内的时候,时常会对那些邪道大派感到怀疑,那些邪道因为正道武林的绞杀,根本没有固定的山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广收门徒,如此一来,不论是后续弟子的培养,还是门派的发展都必定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可是,千百年来,如论正道武林如何追杀,那些邪道妖人总是斩之不尽,杀之不完。
而且,在这千百年的绞杀邪道妖人的过程中,被邪道武者反杀的正道精英也是数不胜数,其中不乏一些正道武林的绝世高手。
小时候的疑惑,父亲总算是叹息一声,却不多言,而如今他自己已经下山多年,也去往各地闯荡过一番,然而,让他有些失望的是,他并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邪道高手,最多就是一些强盗毛贼,偶尔遇到一俩个自称是邪道中人的武者,也是无法与他这个出生流云门的嫡系相比,轻易就可以被自己击败,或者绞杀。
所以,这么多年来,张仲已经渐渐的,不知不觉中,在心里将邪道武者等同于那些被自己轻易收拾的不入流武者。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对与灵欲宫的人合作有信心,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然而,今天,这位素未蒙面,以往只听其名,却未能一见的邪道高手,在不经意间便将张仲以往对邪道武者的所有认识颠覆,也可以说是将他对邪道武者的认识,拉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
最起码,自此以后,张仲绝对不会再对邪道武者掉以轻心,尤其是邪道大派弟子。
“张城主似乎来早了吧,我们的约定好像不是这样的,对吗?”灵欲宫宫主清冷的声音传进张仲的耳朵,让他一个激灵。
“大人说的是,不过,这次事情有太多的意外,若不是你们的人突然在沧澜城动手,我也不会被迫改变计划,所以,此次的事情,如今能够顺利的进行到现在,对我们双方来说,都应该是一个可以满意的结果了吧?”张仲强压下心里的颤抖,将之前已经想好的应对之语快速说出,然后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既然我们之前的约定,如今基本都已经实现了,那么不论过程如何,都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介于我们的身份,我想,就此向大人告辞,好早日回山。”
“呵呵呵-----”张仲的话音刚落,对面的软轿内边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张仲脸色难看,却强忍着不敢抬头,因为这一串悦耳的笑声,在他耳中却犹如战场重鼓一般,“咚咚咚”的直接敲击在他的心上,不仅让他气血翻腾,心跳剧烈,脑海里更是犹如大海波涛,混乱一片。
这样直接攻击精神,触动气血的功法,张仲虽然早就听门内长辈说起过,然而,真正遇到,却是第一次。
据门内长辈所说,能够以此功法来伤人的,必定是成罡境界以上的武者,而且,这种功法,随着修习之人的功力身后,修为提高,不仅可以引动敌人的气血,还能刺激他人内力,使得对方血气逆冲,真气暴走,最后直接心脏爆裂,筋骨尽碎而死。
以往只听说邪道妖人喜怒无常,杀人随心,今天,张仲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邪道,什么是妖人!
强忍了不到几个呼吸,张仲便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鲜血犹如发泄的洪水一般奔向心脏部位,虽然他不到成罡境界,没有内力,所不会真气暴走把他经脉骨骼炸成粉碎,但是血气逆冲之下,也足以让他心脏爆裂,死的彻彻底底的。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在死亡的威胁下,张仲再也不能坚持,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一张脸上青筋暴露,犹如煮熟的大虾一般,通红一片,双手因为血气逆流而抽搐颤抖,只有嘴巴不断的张合着,发出几近于无的呻吟。
“哼,没用的废物,给他服一粒顺气丹。”笑声在张仲呻吟出那几个求饶的字之后,立马就停止了。
张仲只感觉体内逆冲的鲜血犹如被冰冻了一般,骤然一停,然后瞬间恢复正常,开始缓缓流回身体各条经脉中,死亡危险一去,张仲紧张的心情一送,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