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快乐的人生(4)

就像爱默生在他那篇"论自信"的散文里所说的："在每一个人的教育过程之中，他一定会在某一时期发现，羡慕就是无知，模仿就是自杀。不论好坏，你必须保持本色。虽然广大的宇宙之间充满了好的东西，可是除非他耕作那一块给他耕作的土地，否则他绝对得不到好的收成。他所有的能力是自然界的一种新能力，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他能做出些什么，他能知道些什么，而这都是他必须去尝试求取的。"上面是爱默生的说法，下面是一位诗人——已故的道格拉斯·马蜀里所说的：

如果你不能成为山顶的一株松，就做一丛小树生长在山谷中，但须是溪边最好的一小丛。

如果你不能成为一棵大树，就做灌木一丛。

如果你不能成为一丛灌木，就做一片绿草，让公路上也有几分欢娱。

如果你不能成为一只麝香鹿，就做一条鲈鱼，但须做湖里最好的一条鱼。

我们不能都做船长，我们得做海员。

世上的事情，多得做不完，工作有大的，也有小的，我们该做的工作，就在你的手边。

如果你不能做一条公路，就做一条小径。

如果你不能做太阳，就做一颗星星。

不能凭大小来断定你的输赢，不论你做什么都要做最好的一名。

§§§第五节把负变为正的力量挫败使人苦痛，却很少有人利用挫败的经验修补自己的生命。这份苦痛，就白白付出了。（卡耐基语录）

当你命运多舛时，要记得我这句话："不论命运的好坏，对一切的事物都要有满足感。"（卡耐基语录）

不能使自己的整个天性与他的事业和他的创作完全融合起来的人，决不是一个伟大的人物！（卡耐基语录）

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有一天，我到芝加哥大学去请教罗勃·梅南·罗吉斯校长如何获得快乐。他回答说："我一直试着遵照一个小的忠告去做，这是已故的西尔斯公司董事长裘利亚斯·罗山渥告诉我的。他说："如果有个柠檬，就做柠檬水。""这是一名伟大教育家的做法，而傻子的做法正好相反。要是他发现生命给他的只是一个柠檬，他就会自暴自弃地说："我完了。这就是命运。我连一点机会也没有。"然后他就开始诅咒这个世界，让自己沉溺在自怜之中。可是当聪明人拿到一个柠檬的时候，他就会说："从这件不幸的事情中，我可以学到什么呢？我怎样才能改善我的情况，怎样才能把这个柠檬做成一杯柠檬水？"花了一辈子时间来研究人类和人们所隐藏的保留能力之后，伟大的心理学家阿佛瑞德·安德尔说，人类最奇妙的特性之一就是"把负变为正的力量"。

下面是一个很有趣也很有意义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个我认得的女人，她所做到的正是如此。她的名字叫瑟玛·劳拉。"在战争时，"她告诉我她的经历，"我先生驻守在加州莫嘉沙漠附近的陆军训练营里。我为了和他接近一点，也搬到那里去住。我很讨厌那个地方，简直是深恶痛绝。我从来没有那样苦恼过，我先生被派往另一个沙漠出差。我一个人被留在一间小小的破屋里。那里热得叫人受不了——即使是在大仙人掌的阴影下，也还有125度华氏的高温。除了墨西哥人和印第安人之外，没有人可以和你交谈，都是沙子，到处都是沙子！沙子！沙子！

"我当时真是难过得一塌糊涂，我难过得写了封信给我的父母，告诉他们我受不了，要回家。我说我连一分钟也待不下去，还不如住到监狱里去算了。

我父亲的回信只有两行字："两个人从监狱的铁栏里往外看，一个看见烂泥，另外一个看见星星。"这两行字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使我的生命为之改观。

"我把这两行字念了一遍又一遍，自己觉得非常惭愧。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在当时的情形下还有什么好的地方。我要去看那些星星。

"我和当地的人交上了朋友，他们的反应令我十分惊奇。当我表示对他们所织的布和所做的陶器感兴趣的时候，他们就把那些不肯卖给观光客，而且最喜欢的东西送给我当礼物。我仔细欣赏仙人掌和丝兰使人着迷的形态，我学到关于土拨鼠的知识，我看着沙漠的日落，还去找贝壳，在300万年前，那一片沙漠还是海床。

"是什么使我产生这样惊人的改变呢？莫嘉沙漠丝毫没有改变，那些印第安人也没有改变，可是我变了。我改变了我的态度。在这种变化之下，我把一些令人颓丧的境遇变成我生命中最刺激的冒险。我所发现的这个崭新的世界使我非常感动，也非常兴奋。我高兴得为这个写了一本书——一本叫《光明的城垒》的小说……我从自己设下的监狱往外望，找到了星星。"瑟玛·劳拉，她还意识到了一个真理："最好的那些都是最难得到的。"因为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全国各地旅行，使我有幸看到很多的男人和女人都表现出他们"把负变为正的力量"。

已故的波里索，也就是《12个以人力胜天的人》一书的作者，曾经这样说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要把你的收入拿来算做资本，任何一个傻子都会这样做，但真正重要的是要从你的损失里获利。这需要有才智才行，而这一点也正是一个聪明人和一个傻子之间的区别。"波里索说这段话的时候，刚在一次火车失事中摔断了一条腿。可是我还知道一个断掉两条腿的人，也能把他的负变为正。他的名字叫班·符特生。我是在佐治亚州大西洋城一家旅馆的电梯里碰到他的。在我踏入电梯的时候，我注意到这个看上去非常开心的人，他的两条腿都断了，坐在一张放在电梯角落里的轮椅上。当电梯停在他要去的那一层楼时，他很开心地问我是否可以往旁边让一下，让他转动他的椅子。"真对不起，"他说，"这样麻烦您。"——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非常温和的微笑。

当我离开电梯回到房间之后，除了这个很开心的跛子，什么别的事情也不能想。于是我去找他，请他把他的故事告诉我。他平静地讲道：

"事情发生在1929年，"他微笑地告诉我，"我砍了一大堆胡桃木的枝干，准备做我的菜园里豆子的撑架。我把那些胡桃木枝干装在我的福特车上，开车回家。突然间，一根树枝滑到车子前，卡在引擎里，恰好是在车子急转弯的时候。车子冲出公路，撞在树上。我的脊椎受了伤，两条腿都麻痹了。

"出事的那年我才24岁，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走过一步路。"才24岁，就被判终身坐着轮椅过活。我问他怎么能够这样勇敢地接受这个事实，他说："我以前并不能这样。"他说当时他充满了愤恨和难过，抱怨他的命运。可是时间仍一年年过去，他终于发现愤恨使他什么也做不成，只有对别人的态度恶劣。"我终于了解，"他说，"大家都对我很好，很有礼貌，所以我至少应该做到的是，对别人也很有礼貌。"我问他，经过了这么多年以后，他是否还觉得他所碰到的那一次意外是一次很可怕的不幸？他很快地说："不会了，我现在几乎很庆幸有过那一次事情。"他告诉我，当他克服了当时的震惊和悔恨之后，就开始生活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他开始看书，对好的文学作品产生了兴趣。他说，在14年里，他至少读了1400多本书，这些书为他带来崭新的世界，使他的生活比他以前所想到的更为丰富。他开始聆听很多好音乐，以前让他觉得烦闷的伟大的交响曲，现在都能使他非常地感动。可是最大的改变是，他现在有时间去思想。"有生以来第一次，"他说，"我能让自己仔细地看看这个世界，有了真正的价值观念。我开始了解，以往我所追求的事情，大部分实际上一点价值也没有。"看书的结果，使他对政治有了兴趣。他研究公共问题，坐着他的轮椅去发表演说，由此认识了很多人，很多人也由此认识了他。今天，班·符特生——仍然坐着他的轮椅——他是佐治亚州政府的秘书长。

在过去的35年里，我一直在纽约市主办成人教育班。我发现很多成年人最后的遗憾是，他们从来没有上过大学。他们似乎认为没有接受大学教育是一个很大的缺陷。我知道这话不一定对，因为我知道成千上万很成功的人，连中学都还没有毕业。所以我常常对这些学生讲一个我认识的人的故事，那个人甚至连小学都没有毕业。他家里非常穷苦，当他父亲过世的时候，还得靠他父亲的朋友们募捐，才把他父亲埋葬了。父亲死后，他母亲在一家制伞厂里做事，一天工作10个小时，还要带一些工作回家做到晚上11点。

在这种环境之下长大的男孩子，曾参加当地教堂所举办的一次业余戏剧演出活动。演出时他觉得非常过瘾，因而他决定去学演讲。这种能力又引导他进入政界，30岁的时候，他就当选为纽约州的议员。可是他对这项责任却一点准备也没有。事实上，他告诉我，他甚至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研究那些要他投票表决的既长又复杂的法案——可是对他来说，这些法案就好像是用印第安文字所写的一样。在他当选为森林问题委员会的委员时，他觉得既惊异又担心，因为他从来没有进过森林一步。当他当选州议会金融委员会的委员时，他更加惊异和担心，因为他甚至不曾在银行里开过户头。他告诉我，他当时紧张得几乎想从议会里辞职，只是他羞于向他的母亲承认他的失败。在绝望之中，他下决心每天苦读16个小时，把他那无知的"柠檬"变成一杯知识的"柠檬水"。这样努力的结果，使他自己从一个当地的小政治家变成一个全国知名的人物，而且使他自己杰出到让《纽约时报》称呼他为"纽约最受欢迎的市民"。

我说的是艾尔·亚当斯。

当艾尔·亚当斯开始他那自我教育的政治课程10年之后，他成为对纽约州政府一切事物最有权威的人。他曾四度当选为纽约州长，这是一个空前绝后的纪录。1918年，他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有6所大学，包括哥伦比亚和哈佛，都把名誉学位赠给这个甚至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

艾尔·亚当斯亲口告诉我，如果他当年没有一天工作16个小时，化负为正的话，所有这些事情都不可能发生。

尼采对超人的定义是："不仅是在必要情况下忍一切，而且还要喜爱这种情况。"我愈研究那些有成就者的事业，就愈加深刻地感觉到，他们之中有非常多的人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们开始的时候有一些会阻碍他们的缺陷，促使他们加倍地努力而得到更多的报偿。正如威廉博士所说的："我们的缺陷对我们有意外的帮助。"不错，很可能弥尔顿就是因为瞎了眼，才下决心写出更好的诗篇来，而贝多芬是因为聋了，发誓作出更好的曲子。

海伦·凯勒之所以能有光辉的成就，很大程度是因为她瞎和聋，才促使她奋斗。

如果陀思妥也夫斯基和托尔斯泰的生活不是那样地充满折磨，他们可能永远也写不出那些不朽的小说。

"如果我不是有这样的残疾，"那个在地球上创造生命科学基本概念的人写道，"我也许不会做到我所完成的这么多工作。"达尔文坦白承认他的残疾对他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达尔文在英国出生的那一天，另外一个孩子出生在美国某乡村的一个小木屋里，他的缺陷也对他很有帮助。他的名字就是林肯——亚伯拉罕·林肯。

如果他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在哈佛大学学院得到学位，而又有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的话，也许就绝不可能在他心底深处发出那么真实、有力的名言——这是美国的统治者所说过的最美最高贵的话："不要对任何人怀有恶意，而要对每一个人怀有爱……"艾默生在他那本《洞视一切》的书中说："斯堪的那维亚半岛人有一句俗话，我们都可以拿来鼓励自己，"北风造就维京人"。我们为什么会觉得，有一个很有安全感而很舒服的生活，没有任何困难，舒适与清闲，这些就能够使人变成好人或者很快乐呢？正相反，那些可怜自己的人会继续可怜他们自己，即使舒舒服服躺在一个大垫子上的时候也不例外。可是在历史上，一个人的性格和他的幸福，却来自各种不同的环境，好的、坏的，而他们必须肩负起他们个人的责任。所以我们再说一遍：北风造就维京人。"假设我们颓丧到极点，觉得根本不可能把我们的"柠檬"做成"柠檬水"。那么，下面是我们为什么应该试一试的两条理由——这两条理由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只赚而不会赔。

理由第一条，我们可能成功。

理由第二条，即使我们没有成功，只是有试着要化负为正的企图，也会使我们向前看而不会向后看。所以，用肯定的思想来替代否定的思想，能激发你的创造力，能刺激我们忙到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忧虑那些已经过去和已经完成的事情。

有一次，世界最有名的小提琴家欧利·布尔在巴黎举行一次音乐会，小提琴上的A弦突然断了。可是欧利·布尔就用另外的那三根弦演奏完了那支曲子。"这就是生活，"爱默生说，"如果你的A弦断了，就在其他三根弦上把曲子演奏完。"这不仅是生活，这比生活更可贵——这是一次生命上的胜利。

如果我能够做到，我会把约克·波里索的这句话刻在铜版上，挂在每一所学校里：

"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要把你的收入拿来算做资本。任何傻子都会这样做，但真正重要的是要从你的损失里获利。这就需要有才智才行，而这一点也正是一个聪明人和一个傻子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