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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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男友的婚礼(2)

许至红着眼睛说:“总会有办法的,我再托人找关系,一定想法子把你哥给捞出来,行不行?何桑,我求你,别离开我,你爱我的,对不对?难道为了你哥,你就要放弃自己的幸福吗?”

可我心太狠,对他说:“其实也说不上爱吧,毕竟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要结婚也不过是觉得顺理成章。但是你知道,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的,如果能够嫁给陆彦回,我就算是嫁入豪门了,总比跟着你一无所有地过苦日子强吧。”

他颓然地看着我收拾东西离开。临走时我还不忘在他心窝上捅一刀:“哦,对了,许至,你也千万别惦记着我了,这是我给你的一句忠告,因为我不会惦记着你的。你要是一直忘不了我,只怕你会吃大亏,求你千万别再想着我,重新找个人过吧。”

门关上,我就开始哭。他没追出来,我就快步走。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是大道理。

就像现在,我看着许至,他可真英俊,一如我记忆里那个清秀的男人,温和有礼。

我是真心爱过他的。

陆彦回伸出手搂着我说:“做事要有始有终,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特意把你带过来呢?你也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我看,还是给你的旧情人看呢?给我看真是没有必要,我不吃你那一套的;至于你的旧情人,你看人家今天多开心,从此就平步青云,少奋斗了多少年啊,就这样跨入了上流社会,用得着你何桑操哪门子的心!”

“你别胡说八道!他绝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抿着嘴不说话,手上却带了力气搂着我往前走。我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走到了许至和肖锦玲的面前。

肖锦玲显然没想到我们会来,先是有些诧异,随即换上十分欢迎的神情,对我们说:“彦回和桑桑也来了,真是贵宾啊,太给我面子了。”

许至看着我们,一声不吭。我忽然想就这样走掉,可是陆彦回压根儿不会允许我这样做,而是对肖锦玲说:“玲姨结婚,我们自然要来庆祝。真是恭喜啊,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祝你们白头偕老。”

他平时看到肖锦玲总是爱理不理的,此时开口竟然叫她玲姨,旁人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却了如明镜,他是要衬托出许至和她的悬殊。我心里仿佛被针扎一样,疼得不能自已,陆彦回却转过头对我说:“何桑,你也说两句祝福的话,说出来也沾沾喜气。”

我看了他一眼。陆彦回这个时候竟然是笑着的,谁能想到这人心里藏着一把刀,恨不得捅死我才算完?

我听到自己开口,好像还笑了一下,没有再看许至,只是对着肖锦玲说:“恭喜啊玲姨,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太谢谢你们的祝福了,快进去坐。”

陆彦回继续搂着我往里面走,我和许至擦身而过。不用看我都知道,许至一直在看着我。

直到走远了,我才一下子推开陆彦回,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着,实在是忍不住,眼泪一直往下掉。

怕被人听到,我只好压低了声音哭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包里的电话震动,我噙着泪掏出来一看,是陆彦回的。我恶狠狠地摁掉了电话,打开门出去,脸上的妆容一片狼藉。我用水把化的妆冲洗干净,又重新补了妆,还是掩饰不了红肿的眼睛。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陆彦回在走廊里抽烟。他低着头,一手夹着烟,一手把玩着打火机。就在我要越过他的时候,他抬头仔细地看了我一眼,讽刺地说:“何桑,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我笑道:“这不就是你想看的结果吗?多好啊,当着他的面带着我耀武扬威,多么胜利的姿态,谁能有你这么狠呀!”

陆彦回把烟摁在了边上的垃圾箱上,然后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跟你说,我就是喜欢看到你心里难受,你越难受我越高兴,可是你能怎么样呢?时候不早了,你要矫情我也让你矫情了,别在这里跟我折腾,这顿饭还没有吃完呢!”

我又被他半拖拽着走。我们一坐下,就有人搭讪,我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

桌上的菜肴极其精致,只是我实在吃不下去。坐在陆彦回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指着我对陆彦回说:“不知道陆太太这是怎么了,看着似乎不大舒服。”

这个时候陆彦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低头问我:“何桑,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他既然做戏,我巴不得先走,就闷闷地说:“我胃痛,坐不住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谁知道他却按住我的手说:“别急,等会儿跟我一起走,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我霍地一下站起来:“我一个人也可以回去。”

我脚下走得很急,眼看就要走出宴会厅的时候,一个小孩从边上冲了出来,步子不稳地往我身上一撞。我没有在意,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边上忽然伸出一只手来,那人的声音自我的头顶发出,他说:“小心。”

我低着头说了一声“多谢”,却不敢多看那人一眼,仓皇而逃。那个声音我认得,是许至。

出了酒店,我招手拦了一辆车就去学校。天气闷热,我下了车,门卫坐在门口的大树下乘凉,看到我说:“何老师,今天也来上班?”

今天没有我的课,我只是想去办公室里坐坐。不想推门就看到同事于洁在哭,另一个同事小陈在边上低声安慰,看到我来,小陈有些奇怪:“桑姐,你怎么来了?”

“拿点东西。小于这是怎么了?”

“跟老公吵架了,闹离婚呢,都哭了好一会儿了,我怎么劝她都停不下来。”

一问才知道,于洁的老公在外面有人了,一起逛街的时候被她给撞见了。她结婚才两个月,就遇到这样的事情,难怪伤心成这样子。

小陈也是刚从学校毕业,听到这样的事情就义愤填膺:“桑姐,要我说,于洁就该跟那个男的离婚,反正他们现在还没有孩子呢,结婚才多久啊就劈腿,以后半辈子呢,还过不过了?”

我没拿意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自己的事情处理得也是一团糟,哪里能给她提多么有意义的建议。

下午时间慢慢地过去了,下了班后,她们嚷嚷着要出去喝一杯,借酒把烦心事给冲淡了,我也去了。平常我不大喝酒,不过今天是真的想醉一次。

这酒吧我是第一次来,是最近火热的湖上酒吧。老板租了一艘大船停在岸边,装饰成酒吧,很特别。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无心顾及这些东西,我们坐在吧台,要了一瓶芝华士,不远的地方,调酒师拿打火机表演摇火焰,一群小姑娘围着叫好。

我们几个把该说的话早说完了,就是来喝酒的,也都不吱声,直接往杯子里倒,碰一下就往肚子里灌。我喝得凶,心情实在太压抑了,看着周围人这么乐在其中,更让我觉得难受。

一瓶太少,又换了几瓶其他的。她们不行了,小于去厕所吐了好几次,我就让小陈送她回去。

“桑姐,你怎么走?”

“你们先走,我坐会儿再回去。”

这话说得挺勉强,洋酒后劲足,很快我就头晕了,但意识很清晰,包里手机开始震动,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陆彦回。

几乎没有犹豫,我直接摁了拒绝接听,随即又把手机给关了,然后对调酒师说:“要一杯长岛冰茶。”

酒很快调好送过来,却有一个男人坐在我身边。我抬眼望了望他,不是熟悉的人。这人手里也拿着杯子,对我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我抿了一口酒。他跟我搭讪:“你朋友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啊,不想回家?”

我没说话。他接着说:“让我猜一猜,是跟老公吵架了,还是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谁说我有老公了?我小着呢,十八岁,刚成年,今天跟初恋对象分了手,出来喝一杯,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行不行?”

这男人就笑了。我也缓缓笑了起来,莫名地有些伤感。

他突然凑近我:“我有个好东西,你要不要试一试?试过之后,人会很舒服,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都会没有了的。”

“大麻?”我嗤笑。他伸手捂住我的嘴巴:“嘘——嘘——”

我心里感到一阵厌恶,起身要走,又被他拉住手腕:“别走啊,美女。”

我刚要开口骂他,忽然肩膀一阵剧痛,有人硬生生地把我拨开弄到了边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有人给了那个男人一拳。这一下打得太狠,那人嘴角当即就见红了。接着那人又给了那个男人好几脚,直到有人拦着才收手。

有人喊他:“二哥,你还真来了!”

我一看,是顾北,陆彦回的朋友,他看到我,叫了一声“嫂子”。就听陆彦回骂他:“你不认得何桑吗?她差点儿嗑药你都不知道拦着,我让你看着点儿你干什么去了?”

“我刚才被顾客缠着下不来,而且在楼上不确定她就是嫂子啊。”

陆彦回冷冷地看着我:“你现在本事大了,啊?敢不接我的电话,还关机!要不是顾北打给我,我还真不知道你夜生活这么有意思。”

我被他拽着往外走,一路踉跄,好几次差点儿摔了。

他把我往车里一推,关上车门就去开车。我没动。他把车开得飞快,哪里像是在市区?

短暂的沉默后,他先开口:“真是情深意重啊!他看上去没什么感觉,你倒先坐不住伤心起来,以为许至还是你未婚夫吗?”

“不用你提醒我,我是你陆彦回的妻子,我忘不了。”

“那你发什么疯?一身酒气也就算了,那人给你的烟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是不是嫌自己命太大了?”

“我知道那是什么。”我讽刺地笑了一下。他猛地刹了车,转过头来看我。那张脸一半陷在阴影里,只觉得更加阴森:“知道是什么还敢碰?你是活腻了是不是?什么痛苦让你作践自己到这个地步?真是昏了头了!”

我点头:“你说对了陆彦回,我就是活腻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许至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吗?为了他,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你不觉得可笑吗?”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对他大声喊起来,“你不要忘了,是谁把他逼成这样的!”

他突然拉开了后面的门坐了进来,门关上后,他一把拽住我的头发,让我面对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