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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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所不知！”赵时行苦忍着笑解释道：“这陷马坑却不是用来陷下人马的，而是用来陷下马蹄的！”
“哦！”闻言秦风不由恍然大悟。
想了想，秦风就觉得这才合理。若是挖一个能将敌骑连人带马都陷下的大坑才叫陷马坑，那这陷马坑的工程就太大了。而这么大工程的陷马坑在战场上其实是没有多大的实用价值。
要知道战场是白云苍狗、瞬息万变，尤其是骑军与步军之间的战斗，往往就是在野外临时相遇便展开一番厮杀，哪里还有时间挖个大坑去陷敌人兵马，就算有时间挖敌人也早已远远瞧见，自是不会再傻到往里跳。
而汉军这只用片刻工夫就砸出的陷马坑，看似毫不起眼却自有厉害之处。要知敌骑军作战时大多是策马狂奔，而这些高速奔跑的战马其马蹄一旦陷入陷马坑，轻则马失前蹄重则整条马腿都会被扯将下来。而无论是怎样的一个结局，这骑连人带马也都无法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发挥多大作用了。
所以秦风这下却是闹了个笑话，这只怪现代的电视、电影常用那种连人带马全陷下去的大坑做为“陷马坑”误导吧。
不过这也让秦风有了对付回鹘骑军的主意，于是便对赵时行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赵时行听着不由连连点头。
就在秦风忙着对汉军整训的时候，萧公敬这边就有些坐不住了。
虽说萧公敬听了张氏的劝说不再阻挠秦风做这统军使，但这都是基于秦风及汉军要出城与回鹘一战之上，可如今转眼就是十余日过去了，秦风的汉军却丝毫没有要出城作战的意思，这就让萧公敬有些受骗的感觉……若这秦风出城作战为虚夺兵权是实，那就不妙了。
正如之前所言，肃州因为有回鹘骑兵围城，所以并不敢与汉军刀枪相向，若秦风硬是不出城作战……又能奈他何呢？！
萧公敬这想法却是应了一句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另一方面，萧公敬也并不认为汉军有取胜的可能，即便是秦风做了汉军统军使、即便这秦风有通天之能……以七千余步军击败五万精锐回鹘骑军都是痴人说梦！
当然，萧公敬其实也希望汉军能击败回鹘，毕竟若真是这样，肃州之围也就解了，萧公敬及其家人也就没有性命之虞了，同时他还能继续在肃州把持兵权做自己的大将军，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萧公敬却以为这可能是微乎其微。从这个角度出发，那当然是让汉军在肃州城里呆得越久消耗的粮食就越多，这也就意味着敦煌军的粮食就越少，这对萧公敬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于是第二日早朝，萧公敬就向曹议金启奏道：“皇上，回鹘围城半月有余，城内已是人心惶惶、兵戈扰攘，局势渐难掌控。臣以为我等需有所行动才是！”
萧公敬这话虽是没有明说，但谁都知道他这是暗示该让汉军出城一战了。
不想曹议金却假装没听懂，哦了一声就问着萧公敬：“爱卿之意，可是愿带兵出城与回鹘一战？”
“这个……”萧公敬一下就给噎住了。
“皇上！”这时刘籍就站了出来，说道：“微臣以为……敦煌军十余年未经战事，此时出城与回鹘作战似为不妥。”
“如此，刘爱卿以为该派何军出战妥当？”曹议金这是在明知故问。
“臣以为汉军久经沙场能征善战！”刘籍回答道：“且汉军与回鹘相处多时，必是深悉回鹘战法，臣以为派汉军出战正适合！”
刘籍这话让萧公敬松了一口气，当下也出列附和道：“宰相大人所言甚是，肃州城墙需敦煌军把守，城内治安也需敦煌军维护周全，是以臣也以为汉军出战适合！”
曹议金忍不住哼了一声，自己当皇帝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见这两大势力同一个鼻孔出气。
不过这也不奇怪，刘籍或者说李易松同样也是做着与萧公敬一样的打算，希望汉军越早出城作战粮食也就消耗越少。
“父皇！”曹元宁忍不住反对道：“要知汉军新败归降，其士气不振军纪散乱，而秦副使任统军使亦不过半月，只怕连汉军将领都尚未熟悉。如此军队又如何能出城与回鹘作战？请父皇三思……”
“宁王此言差矣！”曹元德反驳道：“非是我等不予汉军时间，却是回鹘不予敦煌时间。若是任由汉军这般整训下去，只怕敦煌城内粮食已尽，汉军却依然不宜出战吧！”
“你……”曹元德这一番抢白只把曹元宁气得咬牙切齿的，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秦爱卿！”见秦风这个汉军统军使一直不说话，曹议金就问道：“依你之见……”
“皇上！”秦风回答道：“要汉军出城迎战回鹘并非难事，只是……”
闻言众人全都不由将目光投向了秦风。
虽是同样的目光，但却有三类不同的心思：
刘籍与萧公敬自然是暗自窃喜，心道总算是将你秦风逼出这句话了。
曹议金则是颇为怀疑，这前后不过十余日，你秦风难道便做好迎战回鹘的准备了？
曹元宁就是给秦风连使眼色，暗示秦风莫要中了奸人的激将计。
顿了一会儿，曹议金才问道：“只是什么？”
“微臣斗胆！”秦风拱手拜道：“若是汉军出城迎战，自是要城内及城墙有人接应。为了城内城外配合无间，微臣斗胆请皇上将北门交由汉军驻防。”
其实城内城外配合接应倒是其次，秦风更担心万一汉军出城作战后，万一要回城时萧公敬却死也不开城门怎么办？秦风可不想再将生死随便交到他人手里，尤其还是萧公敬这样的人。
“皇上，万万不可！”萧公敬反对道：“汉军屡有不臣之心，若是将北门交由汉军驻防，其开门迎敌便大事不好了！”
“如此！”曹议金反问萧公敬道：“若是有战事发生，萧爱卿是否愿意派兵出城接应呢？”
“这个……”萧公敬再次语塞。
曹议金心里清楚，若是汉军要反的话早也反了，何必再这样多此一举。萧公敬明着是担心汉军造反，实则是不愿意权力进一步被分流。
想到这曹议金就不再犹豫了，下旨道：“便如秦爱聊所奏，北门交由汉军驻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