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3)
但因为是学生时代的爱情，所以就算分开也舍不得做仇人，加上共同的朋友太多，断断续续地还有些许联系。
男孩已经结婚，女孩也有了稳定的恋情。
有天在网上碰到，男孩正在国外玩儿，和女孩聊了两句，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带的？”
女孩开始说不用，后来想了想，随口说：“上大学的时候你有一次和家里人出去玩，回来给我带了一条项链，你还记得不？银的链子，带一个蓝色的小坠子，很简单。我特别喜欢，戴了好久。”
男生说：“嗯，我记得。”
女孩接着说：“前几年链子断了，坠子就找不到了，你要看到差不多的，给我带一个，没有就算了。”
男生在那头开玩笑：“你看你，送你的东西都不注意，太没良心了。”
女孩一下就不高兴，说：“我没良心？你给我买过一块手表，白色的皮表带，我戴了四五年，石英电池换了两回，最后带子断掉了，这款早就停产了，没得修，一直放在抽屉里。我搬了这么多次家，我这种丢三落四的性格，连合同都差点找不到。可那块手表到现在还好好地在我的抽屉里。”
这话说完，女孩有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男生也有点尴尬，两个人都没再多说什么。
二
那块手表是很普通的牌子，几百块的样子。当时两个人都是学生，男生后来回忆说：那天买完了回到学校，已经挺晚的了，本来是想第二天见面的时候给她。可在怀里揣着就觉着存不住，巴不得立马见到她戴上，赶在宿舍关门前把她叫下楼匆匆忙忙塞给她。
她并没有说过有多特别喜欢，只不过一直都戴着，分了手也没见摘掉。
而女孩其实是挺得瑟的性格，工作之后，手上戴的，宝格丽的手链卡地亚的镯子也没少买，可表就没有再买过一块。
三
《老友记》里有这样一个情节，我好久不看记不太清，有知道的烦请指正：Rachel和Ross分手之后，有次几个朋友在一起，吐槽Rachel总是爱把别人送的东西退掉，换成自己喜欢的。
Ross也跟着说，自己送给她的项链啊，耳环啊，都被换掉了，说Rachel一点都不珍惜。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有点戗，最后Rachel怒气冲冲地回到屋子里，拿出一个纸箱子，一件一件拿给他看：“这是我们第一次看电影的门票，这是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从博物馆拿的纪念品……这是你送我的T恤，虽然破了个洞，但我一直当睡衣穿……”
明明是喜剧的桥段，Ross拿着博物馆的纪念品喃喃道：“其实这个你不应该拿出来的……博物馆的人找了好久……”
可笑过之后，心里还是觉着酸酸的。别说我不够珍惜，你不知道而已。
把美好打碎了给你看，可还是要踩着碎片向前走
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付出代价，一个人，只能在彼时彼地，做出对他最好的选择，或对或错，无须对任何人剖白解释。无论做什么，记得为自己而做，那就毫无怨言。
亦舒《流金岁月》
一
最近身边有这样一个故事：是我的一对朋友，两个人出双入对也一年多，虽有争吵，但总体感情还是好的。
女孩偶尔会向我抱怨男孩的各种缺点毛病，说得最多的还是对于未来的不确定，因为交往这么久，女孩也没见过男孩的家里人。
但每次聊到最后，总归是能想起他的好来：“他对我还是不错的，别的不说，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找我，哪怕不在身边也是随时电话关心。”
本来是平淡无奇的一对，过个一两年两人要是觉着还成估计就准备准备领证养娃，做一对平凡小夫妻。
可生活总是比电影还跌宕。
男孩有天出门遭遇车祸，昏迷不醒，女孩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顾不上伤心难过，忙着处理，并且联系到男孩的家里人。
女孩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把一切安顿好，可突然发现：原来这一年多来和他朝夕相处的男孩是有女朋友的……男孩的妈妈跟她讲：他的女朋友交往了五年了，家里人都见过，最近半年联系可能少了一些，但应该是没有分开的。
但应该是没有分开的。
女孩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些，然后一笑，说：阿姨，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也得回家了。
她说：“我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需要在意的应该不是这些了，而且这个人他是跟我讲过的，只是告诉我的是已经分开了。男人的常见招数不是么？我其实没觉着对我有多撕心裂肺的伤害，毕竟现在最主要的是担心他的情况。”
她顿一顿，我能感觉到这两天的折腾让她嗓子有点哑：
“本来我想，自己男朋友出这种事情，我的性格你了解，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的，一定是守在他身边，顺带照顾他的家人。可是呢，现在貌似我的身份变得连你这样他的普通朋友都不如了，我没见到那个女孩，他妈妈也说得模糊，不知道到底他们现在的关系如何，但阿姨早就接受那个女孩，现在面对我当然有问题，我都能理解。”
她叹了口气，语调有些哽咽但坚决地说：“我只是真的想摇醒他问一句，哎！你妹的，你小子到底选的是谁？”
说完这句，她又扑哧笑出了声：“你说我傻不傻，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就琢磨这些。”
姑娘是那种淡淡的性格，我们之前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可这一句，就让我恨不得隔过电话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我想说很多安慰的话，毕竟我认识男孩在先，我都并不知道还有另一人存在，周围的朋友也大都是只知道我认识的这个女孩的存在，可旁人的劝慰在此时又怎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二
“唉，在一切有理智、有天性的生物当中，我们妇女是最不幸的。少女时，我们便憧憬能遇见称心的夫君，结婚后更能和爱人长相厮守。我们总是把珍贵的爱情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从不理会即将降临的灾难和困苦。”在经历了丈夫背叛的锥心疼痛后，美狄亚噙着泪，一字一句说出了这些话。它们如同一个明旨或者一个暗咒，一针见血地昭示了身为女人最大的悲哀。
欧里庇得斯《美狄亚》我一直很喜欢讲美狄亚的一个并不让人高兴的故事：美狄亚在希腊神话中，是科奇斯岛会施法术的公主，也是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后裔。她与来到岛上寻找金羊毛的伊阿宋王子一见钟情。
为了帮助伊阿宋取得金羊毛，美狄亚用自己的法术帮助伊阿宋完成了自己父亲定下的不可能任务，条件是伊阿宋要和她结婚。取得金羊毛后，美狄亚和伊阿宋一起踏上返回希腊的旅程。美狄亚的父亲听到她逃走的消息，派她的弟弟前往追回她。美狄亚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并将弟弟的尸体切开，分割成碎段，抛在山上各处，让父亲和追赶的差役忙于收尸，以此拖延时间和伊阿宋一行人离开。
伊阿宋回国后，美狄亚用计杀死了篡夺王位的伊阿宋的叔叔，伊阿宋取回王位但也开始忌惮美狄亚的法术和残酷。后来伊阿宋移情别恋，美狄亚由爱生恨，将自己亲生的两名稚子杀害，同时也用下了毒的衣服杀死了伊阿宋的新欢，从伊阿宋身边逃离，伊阿宋也抑郁而亡。
据说美狄亚逃到了雅典，受忒修斯的父亲埃勾斯的保护。忒修斯前来认父时，美狄亚担心他对自己不利，从中阻挠，但被忒修斯识破。美狄亚又被逐出雅典，她逃到故乡科尔喀斯。那时候她父亲埃厄忒斯的王位已被他的弟弟篡夺，美狄亚跟父亲取得了谅解，用魔法帮助父亲重新登上了王位。
小时候喜欢看悲剧，是因为“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了给你看”，看着心痛，但总觉着看多些不团圆的结局，能让自己的现实中少一些心痛。
或者可以说，心痛的事情谁都会面对，但以什么样的心去面对，则是我们自己决定的。
三
回到第一个故事，我想对那个女孩说：很多人其实都是不了解自己的另一半的，人人都有很多面，我们往往只展示自己愿意呈现的部分，而面对另一些人，则又是其他面孔。
你会说，那么信任呢？安全感呢？保障呢？
我一直认为，你的能力意志和处事态度才是保障，它们保证了无论对方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你都能够凭靠自己坚强地生活下去。
而如果那个人是你真的爱的人，这已经是回报和奖励。我的这个思路或许可以叫做“退一万步理论”，我知道，谁心里都会有不平，可是那又怎样呢？戏剧性的变故发生在我们身边，我们难道就因此不吃饭不呼吸不管不顾？
你还是要吃饭、睡觉、工作、与人打交道、孝敬父母，世界不会因为一个悲剧就停转，同样写过美狄亚的塞内加还说过：何必为部分生活哭泣？君不见全部人生都催人泪下。
可那又怎样，哭死么？
美好的东西打碎在你面前，可日子还是得继续，而至于如何去做，我想，那是你的选择，旁人无权干涉。
谢谢你曾走进我心里
有些人在你生命中来了又去，这并不稀奇。可总觉着有句话想说，却死活想不起来要说的是什么。再见面笑着聊天，春风正好阳光正好，道别转身，却不知为什么眼泪掉下来。
这才想起要说的话：“谢谢你曾走进我心里。”
-题记
一
上大学的时候，总是喜欢泡在图书馆。一部分是为了学习，一部分是为了……好吧，谈恋爱。其实图书馆是个很好的恋爱场所，不同于电影院的浪漫情调或是公园的花前月下，两个人面对面或是并排坐着，各自看着各自的书，写着各自的论文，偶尔抬起头看一眼对方，发现对方恰巧也在看自己，嘴角扬着笑意低下头继续学习，不用太多言语，情感却在温润绵延地增长着。
有这么一件发生在图书馆的小事，很小很小，可过了很多年还是清楚地记着。
有一次和大学的男友一起在图书馆自习，下午的时候他看书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我因为两点的时候需要赶去教学楼上课，看着他趴在桌子上的圆圆脑袋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没叫醒他。
当时图书馆有一个投币自动咖啡机，只要投进去一元硬币，就可以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来。
咖啡是他的必修课，我早就换了一小口袋的硬币备着（因为他不喜欢钱包里放硬币），拿出一枚夹在我的记事本里，怕他看不到，又匆匆写了几句话：“我去上课啦！这一块钱给你买咖啡喝，要好好学习不许偷懒哦！”
写完抱着书赶去上课了。
下了课回来，他已经在皱着眉头聚精会神地背单词了，看到我，随便用手胡噜了两下我的头发，也没有说什么。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我翻开本子整理明天要做的事情，忽然看到他在我的留言下面写了这么一段：
“Everything you did for me is so touching…You know？That bring smeevery happy moment…”
用英文写便条真的是件很矫情的事情，可我却对着本子自己偷着乐了半天。
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总是一脸严肃地嫌弃我总是犯二，教育我不要做错事说错话。
或许在别人看来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吧，可对我而言，就好像孩子终于考到理想的成绩一样。
工作之后几次搬家，丢掉了无数的东西，但这个本子却很奇怪地一直在。
因为杂志采访而必须找到一封久远的书信，想了半天，翻出了这个本子，自己也笑，喜欢为对方做些婆婆妈妈的细碎小事真是性格啊，一直都不会变，可要说怀念留恋也并没有。
只是拿起本子的时候就觉着心情很好，有人曾走进你心里，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件开心的事儿吧。
二
也是一件小事，有一次晚上吃完饭，和朋友一起走在路边。
那段时间总是下雪，路边零零散散有几个随手堆起来的雪人。作为一个从小招人烦的孩子，越看心里越痒痒，于是就让他帮着放风，一手还要扶着人家（因为地太滑了我平衡感也不好），一边走一边把堆着的雪人的脑袋都踢掉了……（解释一下，因为白天就会化掉的，所以也不算破坏公物啦……）有的太结实，一下踢不掉，还使劲儿踢了半天，后来他实在嫌我丢人，把我扛着就逃离了“犯罪现场”。
觉着人越长大，能让你“走心”的事儿越少，而那些回想起来能让你忘记身在何处不自觉笑得眼睛弯弯的小事们，剔除了前因后果，滤过了纷繁复杂，屏蔽了纠结难过，觉得特别好，可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又觉着太矫情，不说呢又觉着有东西没表达清楚。
脑子里转了一圈，就又笑了，何必要说那么清楚呢？又哪有什么可说清楚的，所以到最后，只在心里默默说一句：“谢谢你曾走进我心里。”
听到没听到，都没关系。
Adele的演绎真是非常精彩，打动人心，我第一次听到也是惊为天籁，眼泪不自觉流下。
可让我最最有感触的，却并不是那句：我会找到像你的那个人。
而是：Never mind，真的，没关系。特地查了这首歌的背景，大概是Adele和相恋多年的男朋友，克服年龄等种种差距，可最终还是没有在一起。
并且，那个男人，在分手后很短的时间内和别人结了婚。然后Adele唱了这首歌：“没关系，我总会找到一个像你一样的人，除了祝福你我别无他求，我只希望你别忘了我。我记得你说过：有时候爱可以永恒，有时候却如此伤人。”听过之后，我心里总是反复地响着这句：Never mind……除了少数特别幸运的人，我们大多尝到过失去爱情的滋味，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那滋味都不好过。常常是伴随着愤怒、失望、消沉、自暴自弃、歇斯底里……据说Adele也是这样，暴饮暴食自毁身体，可她还是用被烟酒熏得有点沙哑的嗓子唱：“Never mind……”
在经历了那么多伤害之后，她还是说：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
有一个姑娘，被同一个男人背叛了三次，她的故事几乎可以拍成狗血的加长无休止版电视连续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