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曲:植魂术
【1】
睡梦中,刺耳的警笛声、呐喊声将我惊醒,我看到四周大火蔓延,滚滚的热尘让我拼命地咳嗽了几下。
窗外那些惊呼和惨叫很刺耳,一些飞跃而下的人影更增添了我的惊慌。
“妈妈…咳咳…”我觉得浑身都很烫,看到着火的被单,我立刻滚下了床。
地板也很烫,我简直就是被烫到弹起来的,我的双脚不停变换着跳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着火,幸亏睡觉前我没有关门,所以直接冲出了房间。
看到都染着火舌的大厅,我立刻慌乱起来,想起妈妈睡觉时喜欢关紧窗户,我就是觉得恐惧。脚板很痛,脚皮好似被狠狠地烫软然后沾在地板上被生硬地撕了下来!
“妈妈…”我拼命哭喊,刚找到一处没有火的地方,可我刚跳过去,就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惶恐的抬头的刹那,我看到头顶上摇摇欲坠的玻璃吊灯!
哐--
当我倒下的时候,好似感受到粘稠的液体将我的身体浸满。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却好似在心底回流。
想起父亲葬身在雪山之下,想起奶奶病死时绝望的眼神,还有,房间里面的妈妈…
是否我的存在,注定悲哀,注定祸害?
很不甘。
我的瞳孔猛张到一个极端之前,一个遥远的声音似乎在说…
“不甘是吗?是不是觉得不该活在这世上?这不是你的命运,另一具躯体,属于你的双魂重生即将开始,它会将你带走你原本的世界。”
这个声音如同挥之不去的符咒,绕在我世界的周围…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了一个挂满了铜镜的地方,漆黑的背景,妖红的灯光,让我有些不适应的想要用手遮住眼睛。
只是,我以为手已经挡住眼睛,却发现根本没东西在眼前遮挡啊。
“我的手呢?”我视线下移,下一秒,骇然失色,“啊啊啊啊…我的手呢!等等,还有脚呢!”
我看到自己如同一缕烟那样,浮在了半空中,立刻就想要跑到那片落地镜子前看下。
出乎意料的是,我没有脚却还是能够移动,但看到镜子中那缕魂魄状的样子时,我嘴角抽搐几下,“这个是哈哈镜?”
“不是,那个就是现在的你。北伊绮,你原来的肉体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中,你现在是一缕魂魄。”一个淡漠的声音忽而从房间的另一端传来,神秘而惊魂。
我转身,看到一个穿着黑袍、戴着半截面具的男人慢慢地朝我靠近,他魁梧高大,只是脚步有些拖沓,我这才发现是他背着一个布袋。
“你、你是谁?”我颤抖着声音问。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放下布袋,开始解布袋的绳索。
我心生疑虑,眨了几下眼睛,想看下这个人究竟在做什么。
当布袋被解开时,我惶恐地尖叫出声:
“女生!昏倒的女生!”
而且还面无血色!
…死尸!我一联想到这个,就觉得浑身松软,再次地昏了过去。
【2】
我清醒过来时,觉得身体被东西绑紧,发现是那个面具男人用一些透明的链条缠住了我,还吊在了半空中。
“我在做梦吗?不然,不然怎么会有魂魄,对,我在做梦…”其实我很害怕,因为当时吊灯砸在脑袋时,那种爆裂的痛感真是透彻,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可是周围这些都那么诡异,我只能说服自己这一些都不过是梦境。
那个男人缠完我之后,将那个昏倒的女生扛到肩膀上,放在另一张幽紫色的木板上。我好奇地看着木板上的花纹,繁复的纹路好似会变色那样,显得更加的诡秘。
“你是谁?”我小心翼翼地问,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北伊绮,你已经死了。但我会帮助你,让你的灵魂进入这个女生的身体,让你用她的身份,继续的活着。”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听着他淡定地说着这些,舌头立刻打起结:“不不不好吧…这、这不就害了她吗?而且…哪、哪能这样的!”
“可以,植魂术,这种秘术可以帮助你。”他在女孩身上洒了一些颜色奇怪的液体。
我使劲的摇头晃脑,虽然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哪些身体部位,可这种方式可以宣告愤怒,“你这样不行!是害了一条人命!”
“她已经死了。不过还剩下半缕魂魄支撑而已。”男人侧头,不过他眼睛前有遮挡的镜片,我看不到其中的意味,“除了她,我无法植魂到其他人身上。北伊绮,如果我告诉你,那场大火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纵火,并且这个女生所就读的学校就是纵火者目前读书的学院,你还会拒绝此次植魂吗?”
他的话如同天打雷劈,将我炸得内焦外嫩。
故意纵火?
我浑身都在哆嗦,却还是说:“你植吧。”迟疑了片刻,又问:“为什么只有她可以让我植魂?你可以救我妈妈吗?”
我感觉到他笑了,因为伴随他投射过来的目光,我觉得周围的空气凉飕飕的。
“植魂术成功后,你以另一种方式重生。不过,我无法确保这具身躯的主人那半缕魂魄会不会出来作祟,之后的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至于为什么是这句身躯,你以后会知道。而你的母亲,我无能为力,你和她不是同种人。”他说着,从长袍的内侧拿出一个类似针筒的东西,不过那尺寸,比普通针筒大得多。
我平时的预感都很准,看着那针筒,我有些忐忑地说:“那个…你该不会是我将我的魂魄吸到针筒里面,然后打在那个女生身上吧?”
面具男人很是讶异,问:“你怎么知道?”
无奈魂魄不会哭,我只能弱弱地问他:“那你要打在她哪个部位?”我在心里祈祷一定不要是人类看病时,正常情况下会打针的位置。
“这么现代化的秘术,当然用现代化的逻辑…”他说得风轻云淡,“通俗点,就是…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