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起因
王三不想给我们和秀云说话的机会，挡在秀云身前。
他越是这样，就说明他越心虚。
“王叔，你想秀云婶子就这样跟着你一辈子没名没分吗？永远活在暗处，见不得光吗？”
王三愣神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思考我说的话。
“现在马永桂出事了，大家人心惶惶，要是别人发现你们，不用我说，你也能想到大伙会怎么对待你们吧！”
我乘胜追击，希望王三能松口，告诉我们真相。
“这件事已经瞒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为了我，承受许多压力，就让我来结束吧！”
秀云伸手拉住王三，朝他点头。
许久，王三长叹一声，闪到一边，秀云微笑地看着我们。
“孩子们都明白的道理，我们活了这么久却想不通。既然一切因我而起，就让我去面对吧！反正十几年前，我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秀云的声音细细柔柔的，让人听了不忍去责备，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着很好，可她的笑容却显得十分苦涩。
鬼灵上前拥住她，“婶子，村子里发生的一切，都与马永桂有关。如果要解决问题，我们必须知道原因，才能让这一切停止。”
秀云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点点头。
王三将我们让到客厅里，秀云坐在沙发，双手紧握，指尖泛白，我猜她身上的秘密，一定会让人震惊。
“我和阿桂是经媒人介绍认识结婚的，自从嫁过来以后，我过得很幸福，他对我很好，事事以我为主。我说一，他从来都不说二。”
秀云提到马永桂的时候，面带微笑，我都能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可这样的幸福并不长久，直到我被...被那五个人，给，给……”她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浑身忍不住颤抖。
即便她没有把话说出来，我和鬼灵都猜到了，这样的结果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她口中的五个人一定是村口棺材里躺着的五人。
贪恋秀云的美貌，做出那样龌龊的事，当真死有余辜。
王三将秀云揽入怀中，用手轻轻为她顺气。我们没有催促，耐心等待。
“原来阿桂什么都知道，还心心念念的替我报仇，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秀云的情绪接近崩溃，王三紧紧地抱住她。
“十一年前，我在河边发现秀云时，她仅有一息尚存。我救了她，那时我还不认识阿桂。秀云在我家养了三个月，才恢复一些，她不想面对阿桂。”
王三看秀云的眼神十分复杂，似乎又透过她，在看其他。
“我怕她出事，一直守着她，直到她放弃了轻生的念头，之后秀云一直在我这里，有人来的时候，她就躲在地窖里。”
“三哥，是个好人。为了我，一直没娶媳妇。我没脸见阿桂，他们总威胁我。一次次，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没想到被三哥救了。”
秀云抽泣着，浑身忍不住颤抖着，可见那些人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我本以为阿桂能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可他什么都直到，早知道...我就...”
我明白了，马永桂早就知道那些人对他媳妇不轨，以为秀云真的死了，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找机会要替秀云报仇。
所以他才借张爷爷的死，报仇。
可马永桂万万没想到，他媳妇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人生啊！最大的悲哀就是生离。
“婶子，你就没有想过回去吗？为什么当初不报警？”
“这样的丑事，村里人要是知道了，让阿桂怎么做人？要不是他们总纠缠我，我也不会走投无路。”
“我希望你们能保守秀云的秘密。”王三眼中满是恳求。
“面对他们犯罪，你选择沉默，这样只会让他们肆无忌惮，或许，村里还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受害者，你很自私。”
鬼灵情绪有些激动，我拉着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对面的两人沉默不语，王三脸色黑得要命。
“我们既然答应大家，就会尽量解决问题。没有人愿意失去自由，无论你们怎么决定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我们不会说出去。”
王三听到我的承诺长舒一口气，似乎我的话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别高兴得太早，解铃还须系铃人，马永桂为了你出卖灵魂与怨灵做交易。为了不让更多人无辜惨死，我劝你还是见他一面。”
鬼灵的话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世上...真的有灵魂存在吗？”
“凌晨十二点，来你曾经的家。”
鬼灵态度非常差，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她本就是直性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鬼灵不认同秀云的做法。
倒是我站在这里显得十分尴尬，简单说几句，我也出了门。
近来发生的惨事，归根结底还是那几个人起了歹念。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就算秀云不说，马永桂把一切都记在心里，等待时机报仇雪恨。
如果那几个人不贪图小黑，又怎么可能给马永桂机会。
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他们不过是死于欲望。
昨天大家都平安无事，对我们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争先恐后地邀请我们去家里做客。
当然，他们的邀请都被我们一一拒绝了。
“哥，晚上你在马永桂家的内屋观察我，如果...我拿刀自杀你就出来阻止我。”
鬼灵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朝张爷爷家走。
“你又要做什么？咱能不能别瞎折腾。”
“哥，你别拽我衣服啊！有话好好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可是有经验的人，怕过谁啊！我们赶紧去张爷爷家拿狗血，然后去马永桂家布置祭坛。”
鬼灵反手拉着我，快步往前走。
见她心意已决，不管我怎么阻止，鬼灵还会去做。
还不如我跟她一起，至少出了事，我还能替她挡着。
“小黑都被人吃了，哪儿还有狗血？”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鬼灵一脸神秘地看着我，算了，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