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官僚世家，教子有方

公元16世纪的后半叶，正是明王朝由盛转衰的历史时期。内忧外患，各种社会矛盾错综复杂，并且日益尖锐激化。究其根源，在于封建专制的统治集团政治上的腐败、经济上的贪污、生活上的荒淫。他们鱼肉百姓，横征暴敛，民众处于饥寒交迫之中。但在官僚集团内部也有极少数人，他们为官清廉、刚正奉公、爱民如子，一生光明磊落；他们在仕宦生涯中不畏权贵，伸张正义，生前为世人所崇敬，去世后更为后人所仰慕。明朝嘉靖年间的海瑞，就是这样一位名声显赫的清官。海瑞出生于正德九年（1514年），死于万历十五年（1587年），字汝贤，号刚峰，回族，据说他取此名号志在终身刚直不阿，“一切以刚为主”，世人称之为刚峰先生。海瑞祖籍福建，南宋时期举家迁到广东番禺，明朝初年又迁到海南岛琼山县居所，后移居海口镇。

海瑞生长在一个封建官僚家庭，祖父海宽曾任福建省松溪县的知县，有子侄5人，海澄为进士，官至四川道监察御史，海澜、海鹏、海迈均是举人。海瑞的父亲海翰是个廪生，在海瑞4岁那年去世，留下孤儿寡母。海瑞的母亲谢氏28岁守寡，依靠祖上十余亩的租田为生，还要替别人做针线活，过着比较贫苦的生活。据《海瑞集》下册《与琼乡诸先生书》记载，海瑞的母亲“苦针裁，营衣食，节费用，督瑞学”。“督瑞学”说的是教诲海瑞读书。谢氏是封建时代典型的女性，性格坚强，教育培养海瑞很是严格，堪与孟子的母亲相媲美，海瑞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家庭教育和文化熏陶。

少年时代的海瑞进入琼山郡学读书，他不但刻苦学习，而且注重修身养性。他在《规士文》中写道：“余作小秀才时，不敢在班乱序先行，迎骑于长者，道旁勒马；同席于长者，靠坐隅迁；吩咐唯唯听从，使令中医奔走。夫礼非以尊人，尽吾道尔。不循理非以慢人，自弃其道耳。尊长尚存谦虚，卑幼岂宜倨敖，况兄长之年轮到我身，卑幼如斯，果能堪否？”

海瑞在郡学读书期间，先后成就《严师教戒》《客位告辞》《训诸子说》等严谨求学的文章，抒发了从少立志、胸怀天下、为国为民的胸怀。比如《严师教戒》一文中说：“天以完节付汝，而汝不能以全体将之，亦奚颜以立于天地间？俯首索气，纵其一举而跻己于卿相之列，天下为之奔趋焉，无足齿也。呜呼！瑞有一于此，不如速死！三复斯言，凛若严师叮咛夏楚之督尔上，纷如直友箴规啐詈之诤而旁。”不难看出，海瑞在求学时代，既努力学习知识，又特别讲究伦理道德的修养。根据朱国祯《涌幢小品》卷二《海忠介实录》中的记载：“谢氏志教育，有戏谑，必严词正色诲之。”

海瑞在赶赴京城会试前夕写的《与琼乡诸先生书》中抒发了对母亲的感恩之情：“瑞今日稍知礼义，勉自慎伤，若非冲年背父者，尽母谆谆开我也。持家有纪法，教子有义方，律身以正义。”

综上所述，海瑞出仕为官之前，在儒家风范的教诲和母亲的严格培养下成长，自身也刻苦自律，这是海瑞后来成为明代“青天”的基础。正如这一句俗话：家贫出孝子，苦难育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