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三次婚没离掉狂虐二奶
暮冬中午,州江市人民法院大门口左面外侧的路边,身穿法官服的金寅东被跟上前的律师孔忻冷言冷语气得是脸青一块紫一块,他强压着怒气道:“吓……孔大律师真不愧是咱州江名不见经传的‘鬼才律师’呐!”咬牙切齿的音声一字一顿,“没有新证据,啥鬼才也不管用,等着年前到法庭上领判决书吧!”
他说等年前到法庭上领判决书,是指孔忻代理鑫土集团销售经理杨林第三次离婚案。
杨林听了,眼里藏着的狡黠目光露出,嘴撇撇:“没几天就是春节,我倒要看看你金大法官是咋判这第三次‘拆婚’案的!”
金寅东觉得和孔忻再这样的互怼下去,没有啥意义,便恶狠狠地瞪了孔忻一眼,然后甩头继续朝法院大门右边的入口走去。孔忻望着金寅东远去的背影,看到金寅东前方的法官龚铮在恭送罪犯妻子夏之雨,立马想到刚才夏之雨在法院门口跪谢龚铮的情景,让他妒忌的目光刹那变得阴冷,禁不住小声哼道:
“有啥了不起,你走你的法官道,我过我的律师桥……”
孔忻小声牢骚后,扭头,左手拎着黑提包里,右手拿着那个金寅东不要的鼓囊黄色信封,朝路边他那银灰色奥迪座驾走去……
转眼过了春节,华东地区的长港市碧水苑小区里到处还张灯结彩,处处仍洋溢着过年的欢乐气氛。 B栋B13-2房屋门口,杨林右手里的钥匙三两下开开了房门,他走进屋里,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是房屋中央空调散发出来的暖气,他反手“砰”地关上房门,钥匙和左手里的黑色手包丢在玄关的衣帽架隔层上面。
这时,客厅旁边里的复式旋转楼梯上响起“吧嗒、吧嗒”女子下楼梯的拖鞋声音,她趿着粉色毛绒绒拖鞋,修长的双腿裹着灰色无痕裤,上面“V型”的白色毛衣难掩起伏有致的傲人身材,还让显露出来的细长脖子越发白皙;她丸子头,右手拿着手机,雪白的瓜子脸上,一双狐狸眼闪着魅惑的光。
杨林扭头,与下楼女子魅惑的眸光相对,他没有吭声,然后转身在玄关低头弯腰换拖鞋。下楼女子没有生气,看着杨林在玄关低头换拖鞋,而是边下楼边嬉笑道:“哎——这大上班的,怎么早退哦?”音色撩人,“莫非想本宫哟……”
下楼女子叫梅果,芳龄二十有七,未婚,是长港市的一名车模。四年前,杨林和白灵还没有离婚时,就包养了她,还花三百万元购买了碧水苑小区的这套复式房子,和她公开同居生活,两个人如胶似漆,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然而,杨林今儿回来却对梅果冷淡起来,进了门不但没有应声,现在还不看她一眼,而是感到屋里暖气热燥,一脸的烦躁,三下五除二地脱下身上穿的上黑蓝毛呢大衣,露出身上穿的雪白保暖衣。
梅果没有注意到杨林的表情,她还是扭动着杨柳班的腰肢,没几步就下了旋转楼梯,她看着杨林在玄关把脱下来的大衣挂在衣帽架上,笑着问道:“诶,小林子,咋不回本宫的话呢?”
问的声音娇里娇气。她这是宫廷剧看多了,才称杨林为“小林子”,而对自己则自喻为“本宫”。杨林嗓子咽下,依旧没理睬她,而是眸色阴沉,站在玄关。她瞥了杨林一眼,转身迈着猫步,几步走到宽大的客厅乳白色的豪华三人组沙发跟前,回眸看着杨林还站在玄关,她红唇翘起,戏谑道:
“哎、小林子,今儿回到家里,没吃闭门羹,咋吝啬得惜字如金呢?”
她戏谑后,见杨林还不搭理她,她便使小性子,也不再理睬杨林,而是一屁股坐在柔软豪华的三人组沙发上,然后侧身躺下,在手机屏幕上扒拉。
杨林这才趿拉着拖鞋,双腿像灌满铅似的晃着从玄关走到客厅里,他站在三人组跟前,黯淡的眸色朝三人组沙发上侧躺着的窥觑:
梅果躺在沙发上依旧在看手机,看的很专心,没有在意旁边站着的杨林在窥觑她,而是在手机上购物,圆规似的两条长腿在沙发上面摆动,两只白藕般的脚丫子不是在互掐,就是在互抓,雪白脚趾头上的红艳艳脚趾甲,像随风摇弋的点点红梅,让旁边站着的杨林窥觑得目不转睛,仿佛看到一幅红梅点点的报春图……
红梅点点的报春图悬挂的墙壁前方,老板椅上微微秃顶的男人一边看着老板桌前方椅子上坐着的杨林,一边嗓音慢悠地说:“小林啊,国庆节刚过,白灵就来找我……”他停顿了一下,右手在老板桌上哒、哒、哒地轻敲,“唉……集团上下,对你这三年在法院打那个‘拆婚’官司,是说啥的都有。人言可畏呀……”
微微秃顶男人为啥这么关心杨林的离婚事?是因为十多年前杨林刚上班时,杨林用老家的口音称他“辈董事长”。其实他不姓“辈”,百家姓中没有“辈”姓。他姓裴,叫裴金源,五十多岁,是州江市鑫土集团董事长。由于过去大家称呼他“裴董事长”,他做生意是赔多赚少,有南方老总就暗示他姓氏谐音不吉利。
当时他为姓氏的事十分苦恼,没想到大学刚毕业到集团上班的杨林见到他时,却称呼他为“辈董事长”,让他耳目一新,立马想到集团法务部的郝强,大家就是用当地的方言称呼郝强为“赫部长”,避开了叫“郝部长”的尴尬。于是,他对杨林这样的称呼默认,一来二去,集团都这样称呼他。
从此,州江官方也这样称呼他,以至于家喻户晓,他做啥生意是顺风顺水,且翻“辈”的赚,鑫土集团随之做大做强,成为州江市和整个东原省民营企业的佼佼者,他心里认为这些都是杨林那称呼给他带来的好运。而杨林却不知道这些,还以为是自己工作干的好,才得到裴金源的擢升和赏识。
现在,杨林面对裴金源过问自己离婚的事,明白自己三次打离婚官司闹得沸沸扬扬,集团是人人皆知,裴金源这样过问他,也是人之常情,他从裴金源关切的目光中,还感受到了慈爱,对于离婚的事他虽然羞于齿口,但还是微微点头,默认裴金源刚才的说法,并嗫嗫嚅嚅地回了两个字:
“知道……”
然后头稍微低下。裴金源明白杨林这是有些不好意思,便微微一笑,接着说:“咋说哩,这几年,你跟白灵在法院的事,是你们的私事,别人不该多问……”顿下,“说到私事,像你们跑推销的,常年在外,难免有个红颜知己啥的,这是人之常情嘛。”
嗓音慢悠悠,杨林这才微微抬头,感激地看了对面老板桌里边老板椅上的裴金源一眼,裴金源又是微微一笑:“不过,不能当真哦!”嗓音依旧慢悠悠,然后双手抱住,身子在老板椅上坐起,“看看咱们集团的霍广亮,冲冠一怒为红颜,最后却被红颜祸水给淹了啊……”
语调不高不低,却意味深长。杨林听了,微微点头,脸色却有些难看,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
裴金源跟着头点下,他抱住的双手散开,目光凝重地看着老板桌前边椅子上坐着的杨林,口气有些深沉:“对了,霍广亮的事,据说年底前就判。”杨林眼底顿时掠过一丝不安,裴金源目光深邃,他宽厚的身板靠在老板椅的靠背上,然后双手在怀里抱住,问道:“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稍微拖长的语调,严厉又耐人寻味。杨林坐在椅子上顿时如坐针毡,头低着,双手在衣服角上拉了拉,嘴角跟着颤动:“明……明白……”
“明白就好!”裴金源眸光幽深,“看看霍广亮,为了个歌厅女,把集团上千万……”他看着杨林微微抬头,双眼里惊悸的目光,然后手摆摆,“不说这些了。小林啊,我以前对你们讲过,在外面把持不住,千万不可当真。”语气缓了缓,“正在酝酿你当集团副总的事,打算过年后,让你从长港那边回来……”
“回来了,咋不说话啊——”躺在沙发上的梅果抬眸,突然打断了旁边站着的杨林回忆。杨林惊恐的目光这才从沙发上躺着的梅果脚丫子上收回,他瞥了梅果一眼,并没有回答梅果的问话。
梅果瞟眼杨林眉宇间缠绕着重重的思绪,她左手里的手机朝沙发边还在杵着的杨林摆下:“哎,小林子,今儿回来咋一句话不说呀?”语气略带娇嗔,“在想啥呐?”
杨林瞧着梅果一脸的问号,他眼里影影绰绰,全乱了,凝了深黑色的光,嘴角像中风似的抖动了一下,禁不住地“咳咳……”两声。梅果顿时不悦,嘴角噘起:“本宫还没有驾崩哩,咋今儿回家跟上坟似的一句话不说啊?”杨林还是没有回话,他影影绰绰的眼里流露出难以说出的目光。
“哼!”梅果嗔怪了一声,朝沙发边还站着的杨林翻了个白眼,然后刷子般的眼睫垂下,继续看手机,圆规似的两条长腿又在沙发上互掐,整个瑜伽服裹着的身子如绵延起伏的沙漠,还让敏感部位勾勒得清晰可见,让旁边的杨林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禁不住口水流出,他喉咙滚烫,忍不住地“吭”出声来。
这让躺在沙发上的梅果不由自主地抬眸,瞟见沙发旁边站着的杨林直勾勾的眼底里像干柴燃起的一缕缕火苗,她嘴角上扬:“呦、呦呦——”拖着的腔调勾魂,“小林子这上午不在销售处办公事,偷偷溜回家里,原来是想办私事呀……”
然后邪魅一笑,眼角微微勾起,妩媚略带野性,手机丢旁边的茶几上,两条双腿伸直,整个身子平躺在沙发上,然后双眼微闭……旁边站着的杨林双眼里瞳孔顿时放大,他嗓子咽了咽,便三下五除二地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个饿虎扑食朝沙发上平躺着的梅果扑去……
“哎、猴急个啥!”梅果两只小手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杨林,杨林却如泰上压顶似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促地叫道,“小林子……快、快去卧室拿……拿‘雨衣’……”
断断续续的娇柔声没有阻挡住似饿虎吞羊的杨林,她双手平放在沙发上,娇柔的叫声由高到低:“小心天有不测风云……客厅阳台上的窗帘也没拉……”越来越弱的娇柔声渐渐地变成了急促的喘息声,越来越强……刹那,客厅阳台透亮玻璃窗外闪烁一道闪电,接着是“轰隆隆……哗啦啦……”的暴风骤雨声音……
“轰隆隆……哗啦啦……”一阵暴风骤雨过后,客厅阳台上的一扇扇玻璃窗上面,凝了满屏的水雾,成了朦朦胧胧的磨砂玻璃,转眼间化成水珠,好似冰冷的雨滴,朝玻璃窗的下面逶迤地慢慢滑下,像一个个蚯蚓,又像客厅三人组沙发上躺着的梅果眼角泪留下的一道道泪痕……
这时,一道道金灿灿的阳光似利剑般地穿透客厅阳台上似水帘的一扇扇玻璃窗,玻璃上面的水雾和水珠刹那斑斑点点……客厅三人组沙发上,光着背的杨林这才从压在的梅果身上起来,梅果露出来的瓜子脸上似雨打芭蕉,又好似阳台玻璃窗上面那斑斑点点的水珠痕迹,她两只小手这才把身上的衣服穿好
与此同时,杨林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的梅果旁边。梅果慢慢地坐起,她瞥了旁边的杨林一眼,然后又把上身凌乱不整的白色毛衣边朝下拉了拉:“诶,小林子,今儿回家,怎么上来就只顾闷头做‘功课’?”她嗓音轻柔,又瞥了旁边的杨林一眼,“莫非是销售处那边有解不开的难题?”
“我……”杨林没敢看身边坐起来的梅果,而是微微低着头,瞳孔里的目光飘忽不定,脑子像大型的车祸现场一样混乱,张嘴就结巴,“梅……梅果……”结巴的回答不下来,“我……我对不起你……”
梅果听了杨林这结结巴巴的歉意,她眸底顿时掠过一丝不祥的光,是杨林刚刚道歉时没有称呼她“娘娘”,还道出她的名字,这可是两年来第一次这样,才让她预感到不祥,就在沙发上坐起,瞟了旁边的杨林一眼,然后双手撩起额头前似铺了一枕的散乱千万发丝,心里稍微有些平静,便强颜欢笑地打圆场:
“呵呵……刚在沙发上,小林子让本宫是犹如小白菜滚钉板,比起毛皇后是有过之而不为啊。”
杨林瞥眼梅果微笑的眼尾好似雨滴划过的一道道痕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在沙发上对梅果的狂虐,不由得满脸羞愧地低下头。梅果看在眼里,心里不明白杨林今儿回来为啥如此反常,禁不住满眼疑虑重重:“小林子今儿进门不说话,现在还直呼本宫的名字。发生了啥不愉快的事?”她问的语气温柔。
“是……”杨林瞟眼,与梅果疑问而又温柔和的目光相对,他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又微微低头,双手抱在一起搓,“是我不好……刚才……”依旧吞吞吐吐,“刚才我……不该那样……”
“嗨、没啥的!”梅果呵呵一笑,她把一头散乱的发丝枕在杨林的肩上,“本宫这人都是小林子的,这身子自然也是嘛,就应该任由喵星人的小林子开垦呀。”语气娇俏,略带娇纵,“虽说小林子是第一次犯‘上’作‘乱’,却让本宫尝到犹如又麻又辣的火锅似的。就不予降罪呗。”
“果果……”杨林侧脸,挨着梅果的飘逸发丝,也闻到梅果身上蜜兰似的香水味,他喉咙里全是酸涩,眼底里禁不住凝了重重的黑色,“果果……我……我不好……”
“没有……”梅果头在杨林肩上蹭了蹭,“小林子,有啥不顺心的事,尽管说出来嘛。”撒娇的音声温润得让人心都酥了,“就是天塌下来,还有本宫稚嫩的双肩呢。”然后她香肩在杨林身上抗抗。
这女人啊,妩媚妖娆起来,可抵千军万马。杨林顿时感到浑身都酥了,他微微侧身,抬起右手,一边在梅果的香肩上轻拍,一边叹气:“唉……是……”他又叹口气,“是第三次的‘拆婚’事。”
“喔——”梅果头倏地从杨林肩上抬起来,扭头瞧着杨林耷拉着鞋拔子脸,微微垂眼,她强压着内心的忐忑,急忙宽慰道,“看、咱们只顾忙着过年,竟把这档子事给拉下呐!”这才想到年前杨林第三次回州江和白灵离婚的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法院那边有消息吗?”
“法院判决下来了……”杨林眼皮抬起,瞥了梅果一眼,“上午上班时,律师孔忻把判决书发在我微信里。”
低沉的声音有气无力。梅果听了后,她本来就不平静的眸底里像被投进了一粒石子,顿时波澜起伏,让她着急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法院咋判的啊?”
这可是关乎着她能否成功上位。上位,是小三最优秀的品质,能不着急吗……杨林瞟眼梅果急切又期待的目光,他头摇摇,又是一声叹息:“唉……”他目光呆滞,跟死了没埋似的,“和第二次判决没有两样……”
“啊——”梅果顿时目光错愕,红唇大张,“咋会是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