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北方修学（3）

“当然，现在也不同于以往了——不仅是枭鹰分院，凤凰分院也是这样。”在慷慨激昂的讲完了故事之后，维吉尔又恢复了他那副懒散像：“我敢打赌，到时候绝对会有很多家伙用各种理由，各种借口躲开这次修学。”

“为什么？”利维回过头指着手中的信封说道：“看起来还不错……而且还能增加实践，也没有离开国境，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危险。”

“因为……确实太危险了。”金发少年耸了耸肩膀，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几乎每年的修学都会有几个倒霉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在了修学里面。更不用说是这一次，断界山要塞——你觉得有多人会觉得食人魔是很友善的物种？”

“好多人把这个说成是什么‘凤凰分院’的荣耀，巫师的使命什么的，但是在我看来就像是接头骗子说的三流笑话一样，只是在下意识的逗你玩儿——或许真有一群信以为真的家伙，但那一定和凤凰分院无缘。”

“打心底来说，我其实也不太同意你去这个该死的北方修学，没有人会知道在那里能发生什么事情——像我们这种三流巫师，在那里死上一打儿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维吉尔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太危险了。”

“我决定参加。”利维像是没有听到维吉尔说的话一样，自言自语的把手中的的信放了下来：“这应该会对我很有帮助的。”

“哈？”维吉尔面色一塌：“你是指和食人魔杀得你死我活，还是说在冰原郡冻得像只该死的狗熊——龙神在上，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我们都是象牙塔里面的巫师，至今都没有一丁点儿的实用经验，你不觉得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吗？”

“不光是能够让自己有实践机会，而且还能多涨点儿眼界——上一次的修学我没有去，这次我是不会再放弃了。”

“……好吧，你说的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道理，而且……每一届的凤凰分院首席入选条件之一，就是参加过北方修学。”维吉尔点点头：“但你能够找个好点儿的方式找死吗……我是说，更加安稳妥当的，用不着死了连骨头都找不着的那种？”

“而且我有一种预感。”利维摸着下巴：“盖约很可能也会参加这次的北方修学……这会是我们修补友谊的一次好机会。”

“你的占卜学不是只拿了达标吗？”维吉尔嘴角抽搐：“而且我要很荣幸的通知你，你的‘预感’这次八成没有应验——因为不可能，盖约是枭鹰分院的，而这次的修学只有凤凰分院才可以参加，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来！”

“难道就没有别的可能？”

“如果有三个凤凰分院的巫师担保的话，确实没有问题。”维吉尔气极反笑：“但是你说他一个枭鹰分院的家伙，上哪儿找三个人给他担保去？！”

利维坐在那儿不说话了。维吉尔看着他好久，眉头都快要皱在一起，他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像放弃了一样，一把按住利维的肩膀：“穿好你的袍子，然后跟我出去！”

“怎么了？”

“既然你已经作出决定了，那至少需要一点点防护措施吧？”维吉尔粗暴的把衣架上的巫师袍扔给了利维：“免得让你死的太轻松！”

穿好衣服的利维，跟着维吉尔一起出了门，在七转八转离开了花园之后，到了一个酷似仓库的地方，姿态优雅的维吉尔像是餐馆里熟门熟路的食客，先是从门口负责站岗的几位大兵哥那里弄到了钥匙，步伐娴熟的找到了仓库的一个小门，好像仓库管理员一样神态自然走了进去，半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

仓库不大，利维甚至估计这里可能还没有大钟楼第一层的面积。但是却到处都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鳞次栉比好像是展览品似的整齐的摆放在各处，肃穆的样子更像是作风严谨的博物馆，亦或是某个图书馆。

不过这些都不是利维最惊讶的：“你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我是说……这里应该是保军械的仓库吧，他们就这么容易放我们进来了？”

“你真该多信任我一点儿，利维。”维吉尔叹了口气，不过在看到朋友那副不依不饶的表情之后，还是说了实话：“我告诉他们……呃，只是来参观的，然后说了两句好话，并且答应他们绝对不外传。”

“然后……他们就放我们进来了？”

“当然不……你还需要一个迷惑咒。”维吉尔得意的打了个响指：“放心吧，如果真的是正规的军械仓库根本不可能有这么松懈的防备，至少也会有一个百人队负责管理，而非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找一个不大不小的仓库，随便安排两个士兵。”

说到这儿，维吉尔笑了一下：“本来这里的武器就是要配发给我们的——只不过还要等几天而已——所以，趁早来挑的话，还能弄些好东西呢！”

“好啦，赶紧挑一个，然后快点儿从这里离开吧。”维吉尔耸了耸肩膀：“等到真正要押送的那批军械来的时候再挑，恐怕就只剩下几件破铜烂铁咯，毕竟就算是巫师，也不可能真的一件兵器都不带就到北方去送死。”

“就算你让我挑，我也不知道要挑什么啊……”利维苦笑了一声：“难道说弄一两件盔甲什么的？”

“那不可能，如果是盔甲的话太显眼啦，弄些防身用的武器就可以了。”维吉尔从一旁的架子上取过两柄看起来相当漂亮的剑：“对于我们这些只学过斗剑的人而言，这种单手剑应该是最合适的了。”

“奥斯吉利亚的工匠作坊锻造的钢制单手剑——不仅轻巧，而且锋利无比，作为贴身武器再合适不过了，而且容易携带。”说到这儿，维吉尔的笑意变得很有趣：“很多学徒们都偏爱骑兵马刀那样的劈砍武器，实际上那东西对我们而言可能是最不实用的。”

略微有些细长的剑身，有些花哨的护手，利维轻轻抽出剑身：“这柄剑上面……还有一个符文？！”

“那是用来防止锈潮和意外损坏的。”维吉尔点点头：“毕竟这些都算是中队长级别军官的标配武器了，有这样的符文页不奇怪。”

“好了，赶紧撤吧。”维吉尔终于有些小偷模样，紧张的拍了拍李维的肩膀：“再过一会儿可能会被人发现了。”

“好吧。”利维点点头，又随手从旁边取过了一个匕首塞在了腰间，跟着维吉尔一起走出去了。

时间，回到早上利维发现信封的时候………………“断界山要塞？如果是我的话，我很同意你去。”精神空间内的阿斯瑞尔，轻轻点了点头：“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如果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圣贤利维在那里施展过古代魔咒的话，一定会留下什么印记……或者类似的残留物，这种对自然大范围干涉的强力咒语，不可能了无痕迹的。那样对于我们进一步了解这个咒语帮助很大。”

“更重要的是——那里几乎没有人监视，雨瀑堡这个地方还是太危险了，完全处于数不清的巫师监视之下，这对于我们而言非常危险。”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甚至还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想想看上次，要不是及时，你可能都不在了……”

对于阿斯瑞尔永远小心谨慎的做法，利维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相较于自己，阿斯瑞尔就好像是一个永远的旁观者一样，被锁在自己的精神空间内，从书本中寻找世界的样貌——对他而言，或许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和书本上的故事没什么两样。

“或许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毕竟去北方是一个相当危险的选择。”话到嘴边的利维突然调转了方向，黑色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面前看起来有些激动的阿斯瑞尔：“那里确实很危险，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就更应该去了，难道你就不期待新东西吗？！”话刚刚说完，阿斯瑞尔就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立刻调整了状态，恢复了平时优雅的语调：“听着李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记住利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所以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也无论任何情况下，我都是在为了你而考虑的。”

“这会是一次很重要的机会。”阿斯瑞尔指着面前巨大无比的，用来进入记忆碎片的门说道：“或许我们能够在那里真正弄明白，如何正确使用这个咒语的方法。”

利维点点头，他倒是不在意这些——相较之下，阿斯瑞尔的态度更令人利维好奇，为什么这家伙会对断界山要塞那么热衷？

也许我真的应该去一趟——利维是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