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阳光明媚的早晨，寒山寺迎来四位客人，张果老、吕洞宾、何仙姑三位神仙护送髯鸣把孩子送往寒山寺出家。髯鸣的脸上显得平静，没有母子分离时的那种悲痛。何仙姑不会说谎，亲生儿子已经被赵青母子调包，髯鸣虽然没有证实亲生儿子去了什么地方，但是她凭感觉意识到，这是一场权力斗争！更深的道理髯鸣来不及多想，髯鸣只是为自己的归宿焦虑，何仙姑的卦铺只能暂时栖身，谁为髯鸣的终身考虑？

寒山寺的主持云海大师意识到这是一场重要的法事，亲自为小孩子剃度，给小孩子赐法名星月，剃度仪式结束后星月小和尚被一老尼抱走，髯鸣突然心里一酸，掉下一串泪珠。

重新回到卦铺，髯鸣内心的失落无以复加，感觉中好像是一场梦，所有的行为都由不得自己，统治者为了权力无所不用其极。髯鸣新婚不久就被第一任丈夫也速该当作礼品送与赵构皇帝为妃，那是一种怎样的历练？髯鸣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抗争，好像所有的行为都不由自主，没有如果，没有假如，女人只是男人手心里的玩偶。髯鸣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赵构皇帝空欢喜一场，一阵风带着髯鸣飞向天际，重新睁开眼时髯鸣已经来到妈妈杨玉环身边。

那时的杨玉环无限风光，打坐莲台接受苍生叩拜，髯鸣在百子庵生下第一个儿子。后来——后来发生的故事前边已经做了阐述，这里需要强调一点，女娲姐弟为了髯鸣可算尽心尽力，说不清楚为什么，感觉中姐弟俩正在执导一幕大戏。

髯鸣突然想念妈妈，华清宫一别将近十年，十年期间母女俩天各一方，不知道妈妈这阵子正在干啥？

突然间大街上人声嘈杂，所有的百姓都涌进沿街的商铺躲避，这是朝廷有什么重要活动，不是杀人就是皇帝出行。髯鸣掀开窗帘的一角，看见华丽的皇辇里坐着郭皇后，郭皇后的身边坐着一个侍女怀里抱着一个婴孩，一阵风刮来，婴孩脸上的蒙纱被风刮开。髯鸣心里一激灵，母子之间心心相印息息相通，不由得喊道：“我的儿！”皇辇里边被侍女抱着的婴孩可能也有什么预感，哇一声大哭。

何仙姑停下手边的工作，走进里屋安慰髯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孩子的去处就不必过分担忧。这是神仙界的安排，谁也无法更改。”

其实那一天是郭皇后带着儿子去寒山寺烧香，这是皇后们必做的功课，宿命论是我们人类唯一的信仰，神仙是我们大家共同敬仰的偶像，为了保佑孩子们健康成长，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达官贵人，大家都选择吉日为孩子烧香祈福。

这天正是皇子的周岁诞辰，皇宫内当然要举行隆重的仪式，同样是皇子，一个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个被送进寒山寺剃度。

让我们重新回到长安城。我们终于搞清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属于那种被神仙利用的凡人。有时，我们也增加一些常人没有的功能，比如跟阎王聊天，比如搭载神仙的代步工具去远方执行公务。可是，让我们两个耄耋老人去临安探望爱女髯鸣却有点爱莫能助。且不说路途遥远，还要经过蛮夷占领区，那的确很麻烦，因为身份证不管用，蛮夷人使用的是良民证。

也不知道是疏忽还是故意所为，我们这些被神仙雇用的公务员常常被神仙忽悠，神仙们的所有指令你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我们的一些基本诉求却常常被神仙忽视。神仙们举手之劳就能办到的事我们却要付出超乎想象的努力。我不由得想起了萍妹，幼年时代的萍妹是那样孱弱那样可爱可亲，毕竟时过境迁，我和萍妹之间的那一段恋情就不用重新提及，可是萍妹自从做了菩萨以后一点面子也不给，那髯鸣也是萍妹的儿媳，明明知道夫妻关系破裂就应当直接把髯鸣带回我们身边。况且孩子们之间的事我们大人们无法插嘴，相信玉环也不会埋怨萍，大家只是为儿女们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唉！想那么多无用。神仙界还有一句成语，该走的路少走一步都不行。看样子我们这些人不指望得到神仙们的帮助，必须另辟蹊径。正在这时铁蛋来看望外婆，杨玉环突然眼前一亮，何不打一张亲情牌，让铁蛋说服爸爸把妈妈找回？

老实说铁蛋是个有良心的孩子，来长安时总不忘看望奶奶。杨玉环一见外孙搂住孩子大哭：“娃呀，你妈妈正在临安城里遭难，你知道不？”

铁木真离开妈妈时已经有了记忆。永乐宫那一段日子不可磨灭，铁木真在永乐宫完成了第一次人生启蒙，永乐宫墙上的那些壁画记载了人神转化的过程，铁木真在壁画里游走，感悟那些不曾有过的感悟。潜移默化中铁木真开始塑造自我，为以后驰骋疆场夯实了基础。

铁蛋替奶奶擦干眼泪，问得仔细：“我从临安回来不久，为什么没有见到妈妈？”

杨玉环哽咽着说：“孩子，有些事奶奶也说不明白，好像有人在暗中操纵，让你的妈妈遭遇了难以想象的不幸，看来目前只有你爸爸能救你妈妈，你索性对你爸爸下跪，跪求也速该救出你妈妈髯鸣。”

铁蛋脸色铁青，回到寓所牵出一匹骏马，单人单骑直奔临安而去。这样一来惊动了神仙界和人间的所有领导，大家知道铁木真不能有失，铁木真被当作一号演员重点保护，如果铁木真遭遇不测，剧情就没有办法进展下去。首先也速该元帅行动神速，亲率三千铁骑尾随铁木真一路追赶。女娲姐弟也在云头偷窥，一旦需要时就及时出动。好在也速该撵到长江岸边就将儿子截获，如果不是长江天险阻拦，铁蛋说不定已经到了临安。

也速该把拳头高高举起来又无可奈何地放下，老爸当真舍不得打儿子，只是生气地问道：“你去临安干啥？”

铁木真把脖子梗起，反过来质问老爸：“你为什么要抛弃我妈？”

也速该的心在隐隐作痛，当年也速该用髯鸣和赵构皇帝交换领土时并不知道髯鸣已经怀孕。结果一步失算步步失算，也速该至今还在守着铁木真一棵独苗。也速该问得有点没有底气：“你怎么知道你的妈妈在临安？”

铁木真有点无所畏惧：“奶奶说的，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