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修道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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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玄黄旗

第一章:玄黄旗

我的名字叫张三桐,一九八二年农历九月出生,在家中排行老三,据我祖父说,我命中五行缺木,所以起名三桐。

九四丈的中央有个一人合抱半米高的桦木桩,据我祖父讲,这个桦木桩以前是个九丈高的桦木旗杆,每逢雷雨欲起,九四丈的人们便将一面旗悬挂在桦木杆上,这面旗可阻雷雨,使田禾免遭冰雹的袭击,百挂百准无一不灵。具体这个旗杆多久了,我祖父说他祖父的时候已经存在了,挂旗的历史无从考究。

另有一说,据老人相传清末年,某日突发雷雨至卧龙山九四丈上空,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未挂雨旗,几个时辰后,乌云徐徐上升,很多人看见随云而起者有一条蛇状大物甚奇临地,众人言之:“此物是龙无疑!”,因而人们称此山为卧龙山。

七十年代的时候,这个桦木旗杆被锯了去做成了公社的大梁,而那面旗却下落不明,

卧龙山下有条河叫大通河,进入八十年代大通河两岸经济崛起,一条平坦的公路从卧龙山下盘旋而上到九四丈,带动了九四丈的发展。我的三叔张有福成了九四丈文化水平最高的一员,他大胆地走出九四丈,在卧龙山下开了家木材加工厂,此后财源滚滚,富的流油。好几次三叔想把全家搬到省城去享福,却被我祖父严厉拒绝,祖父说,此山此地是罕见的福地,而且卧过龙,注定要出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祖父说什么也不走,而且让我父辈多生孩子,说不定能沾点福气生出个大人物。

我就是祖父督促父亲多生出的一员,八十年代计划生育已经实行,我的出生属于超员,因此,家里被罚了好多钱,我好多堂弟堂妹也是超员,而这些超员罚款,祖父都让我三叔出钱。

在我五岁的时候,三叔给家族里每家每户都送了一台黑白电视机,电视剧霍元甲一上演,九四丈张家的男孩那个得意啊,因为我们张家也有一套拳法,而且做阴阳行当的原因,家里桃木剑是老小一把,我在两个哥哥和几个堂兄的带领下,几乎将九四丈其他姓的男孩都揍了个遍。

小时候,我的性子在同辈中是最张扬的一个,但也最受祖父的疼爱,电视里播放封神演义那段时间,我特羡慕里面的哪吒,看到三太子踏着两个火轮子,斜背着乾坤圈,那个威风啊。我吵嚷着让祖父也给我做俩火轮子和乾坤圈,祖父无奈,火轮子是做不了,就用钢丝给我圈了个“乾坤圈”,那几天,我拿着圈子套小孩玩的不亦乐乎,却不小心把一个姓杨的小孩鼻梁打断,就这样,我被祖父和家人送往省城三叔家上学。

祖父和父亲嘱咐我好好学习,不然的话长大就当“阴阳”,可我从小就已经立志要做一个祖父一样的“阴阳”,所以,在省城上学的我,几乎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三叔的小儿子张富宏和我年纪差不多,而且我俩是同一班的,考试他总是第一名,而我却是最后一名,三叔说,我注定是当“阴阳”的命,我一听不服气,虽然我立志要做一个优秀的‘阴阳’,但他也不能这么说我啊!于是我努力学习,上初中的时候,三十个同班同学,我的成绩上升到二十五名,考高中的时候,就差那么几百分考上重点中学。最后,三叔无奈之下,活动了一下他的关系,让我再次和堂弟成为了同班同学。

高一那年,大概十月中旬,我和堂弟以及三叔接到电话,说祖父快不行了,等我们回到九四丈的时候,祖父已经去世了,家族几十号人都在,可笑的是,祖父一辈子都在做法事超度别人,却没人超度他。我们全家都戴孝,虽然家里好多人是“阴阳”,但戴孝的不能做阴阳,而祖父最讨厌和尚,所以,和尚那是肯定不能请了。

祖父去世的时候,我哭的最伤心,在祖父下葬后,我一个人在他坟前呆了好几天,等我离开祖父的坟墓时,却发现祖父墓前的灰烬中,有一面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三角旗没有烧毁,我好奇之下,从灰烬中拿了出来。

这面旗只有巴掌那么大,土黄色的旗面一点也没有被烧过的痕迹,上面满是斜纹似道道黑色的闪电划过,旗边是个龙形花纹,筷子一样的小旗杆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竟然没有烧毁。

我当时拿着这面小旗,想到它是祖父唯一留在世上的东西,就呆呆地盯着小旗,咬着嘴唇不由默默流泪。泪水滴在手中的小旗子上,我盯着旗子,想着祖父的一言一笑,浑然不知自己咬破嘴唇几滴鲜血滴在了旗子上面。

那时的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旗子似乎和我血肉相连,就像是我和祖父一样,那么亲切。